第43章 青梅酒41
病床上的少年仿佛還是曾經的模樣,只是安靜的睡着。他當然不會回應程夏禾的話,眉眼靜靜舒展,模樣清秀斯文,躺在那裏只剩下淺淺的呼吸,只有些過分的消瘦,除此以外,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程夏禾和張止維的話像沉落水底的石頭,一擲無影蹤。
在病房裏待了會兒,張止維就帶着程夏禾出去了。
“你怎麽來了。”這句話沒有責怪,也沒有驚訝,張止維或許早就知道程夏禾會來似的。
“不放心你,就來看看。”
他笑道:“有什麽不放心的。”
程夏禾拿不準他的笑是真是假。有些話想問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跟着他的腳步欲言又止似的。
“來找我,你不訓練了?我看你最近很忙。”他問。
她正在走神,一不小心就踩到他的腳後跟,臉撞上他的背,哎喲一聲揉着鼻子。
張止維一邊給她揉着一邊笑:“我就這麽沒存在感,這麽大活人也往上撞?”
“這不是在想你的事嗎。”她哼了一聲揉着鼻子,嘟着嘴。
他彎了彎腰:“是想我的事還是想我?說清楚。”
話音和風聲一起卷着耳畔的發竄入耳蝸,她側過臉,只覺得臉頰發熱。
“止維哥哥你怎麽那麽不正經。”
他笑:“我還有更不正經的,想試試嗎?”
她扭頭就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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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駐足回頭,見張止維還未收的住的笑,恨恨咬了咬牙不服輸的回來:“怎麽試?”她忽然問。
“恩?”轉變太快,張止維有些疑惑。
“你不是說還有更不正經的,我來了,你試吧。”程夏禾揚着小臉,每次都被止維哥哥欺負,她怎麽着也得硬氣一回。
哪知,張止維看了她半晌,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輕微幅度的揚了揚:“我說在這試了嗎?”
他對她耳語:“我說的是在床上。”
就在他話落的一瞬間,程夏禾雙眼驀然睜大。
“張止維你。”
“不叫止維哥哥了?”他笑問。
她跺腳羞憤:“行,哥哥,你這個老不正經的哥哥!”說完,轉頭就走,跑的飛快。
留下張止維一個人。
他萬分不理解,怎麽一聲哥哥就是老不正經的了。
兩人随便在醫院旁邊吃了點,程夏禾胃口不是很好,吃完午飯後在醫院對面的公園晃了晃,程夏禾坐在公園的大理石椅子上仰着頭看藍天。
眯了眯眼,微風徐徐,她舒服的閉上眼。
張止維似乎在忙,這時還在抽空回複各種信息和郵件,直到肩頭忽然傳來一些重量,側頭去看,程夏禾已經靠着他的肩膀睡了過去。
頭頂的發旋調皮的打了個卷,胸膛輕微起伏,午後的公園溫暖舒适,偶有老人撒着慢調的步子晃晃悠悠從他們面前走過,要麽手裏盤着核桃,要麽哼着小曲兒。難得片刻寧靜,他放下手裏正在處理的事物将她的小腦袋放在腿上。
就着這個姿勢她轉了轉身體,在椅子上翻了個身,自然而然的伸手環住張止維的腰。腹肌下意識的繃緊,他彎下腰,吻在她頰邊。
女孩兒綿軟彈滑的臉蛋與柔軟的雙唇相觸有說不出的感覺,讓人不舍得放開。
睡夢中她只覺得臉龐很癢,轉了轉腦袋,蹭了蹭,卻一不小心蹭到他的唇。
雙唇相觸,他避無可避,索性更大膽的去吻。
鮮少有人路過的花園小徑,少年小心翼翼的輕啄着女孩兒的芬芳。
遠處玩了一身汗的小男孩偷親了身邊的小女孩一口,小女孩哇哇大哭,男孩兒緊張的捏着衣角。
“你怎麽又欺負她?”男孩兒的媽媽略微頭疼。
男孩兒指着不遠處:“媽媽,為什麽我親小蘭就是欺負呀,那邊的哥哥已經偷親那個姐姐好久了,他是不是也在欺負小姐姐?他是壞蛋,我要趕他走。”
拿着小手.槍就要往張止維那邊沖,小男孩兒被媽媽一把揪住衣領:“哥哥是喜歡小姐姐,你又不喜歡小蘭,少給媽媽惹事,快回來。”
小男孩兒被牽着走遠了,他是不是得回頭,看着看着眼睛驟然睜大。
“哇媽媽你看!小姐姐也抱着大哥哥在親耶!”
“......”媽媽不想說話。
程夏禾并沒有在醫院多留,張止維也是。
“你以前都不跟我說他的事。”這對程夏禾來說還是有點耿耿于懷,畢竟,她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一些不好的事她也想跟他一同面對。
“下次再來,你要記得喊我。”她說。
“好。”
“止維哥哥,不管怎麽樣,我都站在你身邊。”
他笑說:“上天入地?”
她想了想:“刀山火海。”
畢業季從沒想過這麽忙,張止維的大四和別人有點不一樣。其他人最閑的日子就在這個時候,他到好,連人影都見不到。聽說SA航空公司非常滿意張止維,并且有意加快培養。
程夏禾只是随口跟止維哥哥提了下與H國跆拳道友誼賽的事,就再沒和他詳細說。
“H國慶元大學跆拳道社?”張止維像想起了什麽。
“怎麽啦?這個社團很厲害嗎?”她問。
“倒不是。只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啊?”
“樸素方。”
這個名字驚的程夏禾低聲驚呼:“這不是H國最負盛名的年輕運動員嗎?”
“你以後在比賽前能不能調查調查清楚對手的實力?”張止維快無語了。
“呃,這不是因為我對他不感冒嘛。我只知道他很厲害,但好像聽說他有個外號,叫萬年老二。”程夏禾如是說,“哈哈,也不知道是誰處處壓着他一腳,太壞了。”
張止維:“......”
“程夏禾。”
“啊?”
“作為你的同門師兄我還是要最後提醒你一次,适當的了解對手很有必要,盡管這只是場友誼賽。”
“哦。”
“另外,你說的那個太壞了的人,不巧,是我。”
“哦。”“啊???”
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H國慶元大學帶隊來參加比賽的大佬居然是止維哥哥的手下敗将。
完了,程夏禾忽然擔心。
這要是自己帶的隊伍表現不好砸了止維哥哥的招牌怎麽辦啊。而且他還沒退役,和止維哥哥情況不同,要是他也上場可怎麽辦?她有點慌。
“不用怕,他身為前輩不會和你們在同一級比賽,賽制不允許是其一,其二沒有哪個前輩會幹出這種不要臉的傻逼。”
聽張止維這麽說,程夏禾才放寬了點心。
看了許多樸素方的視頻和照片,程夏禾摸了摸腦袋。
那晚在張止維的公寓,他在洗澡,她不知道,端着筆記本走了過來:“止維哥哥你看這個視頻,我怎麽覺得他使絆子了?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看錯了,你來......”
話音戛然而止。
程夏禾呆愣的站在那,望着剛從浴室出來的張止維。
浴室氤氲的霧氣将将散去,他伸手去夠衣櫃旁遺忘的浴衣,長腿當先邁出顯然收勢不及,伸出的手卡在定格,黑發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他僵化的側頭去看突然沖進來的女孩兒。
水珠從肌理滾落,浸黑他如曜石的眼底。
程夏禾:“............”
“你!”
張止維:“............”
我?
“啊!!!!”
一聲尖叫。
某人捂着嘴,雙眼瞪大了看着他……的…
“張止維!你流氓!!!你不要臉!!!你無恥下流猥瑣!!!”
張止維:“......”
?
首先:“程夏禾,你捂錯地方了。”不捂眼睛捂嘴幹什麽?
其次:我這個被看的怎麽就無恥下流猥瑣了?
作者有話要說:張止維:“你們評評理,我冤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