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海南之行

海南之約終究沒有成行。

曲放的外祖父的生日在正月初五,曹慕祖父的生日在正月初七,就差兩天,兩個90多歲高齡的老頭不知道怎麽商量的,臨時決定正月初六把兩家人聚齊了一起過生日,兩家無一人可以缺席。

臘月二十九那天,蔣昭放下曲放的電話就定了臘月三十的機票飛海南,他推掉後兩天的會,連夜收拾行裝,準備出發。然而,直到飛機落地打開手機後,蔣昭才收到曲放的消息,說是去不了了。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前一秒是千裏迢迢奔向愛人的雀躍,後一秒卻是如墜冰庫的失望,一百多個來電提醒和幾十條短信,都沒能捂熱蔣昭涼透了的心。那一瞬間,他看見誰都想發火。

待心火漸熄,蔣昭才給曲放回了條信息,問要不要等他,曲放将電話打了過來,好一通道歉,讓他不要等了,直接回來。蔣昭應的含糊,他想,就算他即刻趕回去,也未必能見到曲放,他應該正忙着籌備壽宴,不到初六閑不下來,想必那宴會上也不會有他蔣昭一個位置。于是,他臨時決定,在海南呆到春節假期結束。

蔣昭賭氣似的一個勁兒在朋友圈曬旅行照片,秀美食、秀風景、秀身材。不明所以的,紛紛羨慕嫉妒恨,知道內情的,态度微妙各有不同,有幸災樂禍的,故意留言道:曲放籌備壽宴忙得是四腳離地,你還有空海南悠閑度假?也有裝聾作啞的,打個哈哈和個稀泥,還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比如徐塬輝,公開回複一句“随時等待傳召”,這讓看熱鬧的吃瓜群衆突然興奮起來,紛紛猜測是什麽情況。

蔣昭自然一個都不會回,曲放卻仍是極不好受。壽宴剛過,曹慕就曬出了她和曲放與曹林兩位老爺子的合照,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這樣一來,牆頭草們篤定,曲放和蔣昭已經分手,正想取關蔣昭的時候,曲放也發了一張照片,照片裏只有他和兩位老爺子,沒有曹慕。取關的手頓時停下,緊接着,很少玩朋友圈的曲放居然又發了一條: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配圖是機場的候機樓。大家紛紛松了口氣,原來蔣昭地位仍然穩固,幸好取關的手慢了一步,否則,以後跟曲大公子恐怕是沒得玩了。

世人皆是趨炎附勢,投身商海後的蔣昭對此看得愈發明白,他知道,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曲放給的,離了這個男人,自己就是路人甲,能交到的朋友只能是路人乙,不管自己多麽努力,都改變不了。想到這,原本平靜的心,又起了些許波瀾,蔣昭自己也說不清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麽,總之,不太好受。

剛一下飛機,蔣昭就看到了等候許久的曲放,車上,曲放主動吻了蔣昭,待到他吻動了情想更進一步時,蔣昭果斷推開:“大庭廣衆,小心被人看見。”曲放頓時像被潑了盆冷水,這樣冷靜,哪裏還是他的蔣昭。

“這幾天玩得好嗎?”曲放接過蔣昭的行李。

“還行。”蔣昭空出手來伸了個懶腰,左右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看見不少美女帥哥……”

好巧不巧,蔣昭剛一扭頭,便看見了機場書櫃上拜訪的最新娛樂雜志,封面便是前幾年曲放跟一個女明星去香港度假的照片。

“多少年的舊新聞了,還拿出來說。”曲放說。

“她應該是有新戲要上吧。”蔣昭笑笑:“自從結婚後,你的确老實多了。”

這話噎得曲放半死,縱有千般愠怒,也沒法發洩。兩人就此沉默,一直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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