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劍影如魅缭亂辰

洛顏夕看着笑容和煦卻分外刺眼的玉子曦冷笑了一下,說:“你別妄圖離間我和傾城之間的關系。”說完,心裏似乎還是有些慌亂,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傾城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是真的擔心自己會從此失去了她。

“你在害怕嗎?如何,可是要跪下來求我網開一面?”玉子曦看出了她逞強的外表下是有多麽的不安,輕笑了一聲問道。

“我會害怕什麽,笑話!”洛顏夕傲慢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多看了玉子曦一眼,心想這個男人行事的确古怪,一般的男人若是得了一封奇怪的情書看過扔了就是,可他居然會将書信交還給慕容淵,動機明顯,就是想着破壞她和慕容淵之間的交情。由此可見,他這不良的嗜好的确是有可能拿來對付自己和傾城的,簡直太可惡了。

自尊心作祟的情況下洛顏夕并沒有向玉子曦做出言語上的妥協,只是心裏盼望着這個無良的男人別是故技重施做出那種不讨喜的事情就好。

晚上,當洛顏夕再一次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身子回到“庶子居”的時候竟發現傾城正在和一名男子低語着什麽,心想那玉子曦還在自己房內翻看賬本幫着李長貴對賬才是,那麽這個男人又會是誰呢。

貓着腰悄悄往傾城的方向靠近,洛顏夕走近了才發現那和傾城對話的人竟是四少爺玉子朝,那個同樣自以為是惹人厭的混蛋。

黑暗裏,她緊緊貼着牆壁,豎着耳朵想聽到一絲的談話內容,只是一番折騰下來也只是徒勞,頓時有些洩氣,但是心裏卻是有些不安起來,不知道這府裏的少爺為什麽會個個都往傾城靠攏。

終于,那玉子朝似乎是結束了本次的對話,臉上帶了一絲的不悅大步離開了“庶子居”,經過洛顏夕身邊時冷哼了一聲,大概是對她這藏匿在黑暗裏的行為很不屑。

洛顏夕悻悻地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面容憂愁的傾城問道:“怎麽了,那玉子朝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傾城有些疲憊地搖搖頭,說:“四少爺是來勸我早些離開二少爺的,說他身患不治之症,今後的生命也不過是同老天爺争取來的,能活幾天都沒個定數,所以,讓我改投他的,他的懷抱。”說到後來,有些羞憤,臉色看起來極是難看。

“我呸,那個壞東西。”洛顏夕唾棄了一聲然後擁過了傾城的肩膀說:“不用理他,這府裏竟是些自戀狂,你選擇無視就好了。”

“只是,他走之前說我一定會成為他的妻子,我若是跟了二爺,那根本就是暴殄天物。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有什麽深意,總覺得,他似乎對我有所觊觎的。”傾城有些不安地說道。

這玉府的人莫非個個都是變态嗎?洛顏夕有些懊惱地搖搖頭,然後說:“咱在這裏只是臨時借住的沒有誰可以左右你的人生,若是你不想久待,咱大可以現在就走。”

傾城如今失了心,哪能說走就走,只是搖搖頭說:“不瞞你說,最近就連大少爺也頻頻地對我獻殷勤,還有玉将軍,只是,我需得留下來,畢竟二爺他孤身一人又身患絕症,總得有個人照料才成。”

洛顏夕聽聞整個人被刺激地不輕,心想這玉家的男人如何都喜歡傾城這種風格的美女呢,雖說她要臉蛋有臉蛋有風度有風度的,但是還不至于具備這麽強大的殺傷力才是啊。不愧個個都是玉光乾的蝌蚪進化來的,父子幾人居然口味這麽相投。

次日,有意偷懶的洛顏夕在幾個別院間四處游蕩,忽地在一處假山後面瞥見了一對私會的男女,竟是花千尋和玉子然,正準備借道而行忽聽花千尋不耐地喊了一聲:“你給我放手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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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呼不要緊,洛顏夕的英雄主義情節頓時被激發,一個轉身就準備殺過去來一段“英雄救美”,只是還不等靠近就聽玉子然啞着嗓子問道:“你究竟是要讓我怎麽辦呢?”這聲音聽着滿是傷痛,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輕佻。

洛顏夕急忙收住了步子,心想這兩個人哪次碰面不是擺着一張癡男怨女的臉,自己若是就這麽殺出來說不定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只是就這麽突兀地站在半道上,萬一被人發現了豈不是有偷聽人家談話的嫌疑,一時間只好黑着臉偷偷地離開,才走了沒幾步就聽花千尋幽幽地說:“你又何必繼續糾纏于我呢,我們之間的情分早就沒了。”

“那些賭氣的話就不必說了,認識你這麽多年了,你以為我對你了解的還少嗎,問問你這裏,可是對我真的放下了?”玉子然說着指了指花千尋心髒的位置,臉上苦澀的表情更濃。

花千尋深深地看向玉子然的眼睛,說:“你是名震江南的玉将軍之子,将來是要迎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為妻的,玉将軍說的對,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既不能幫你提升地位又不能幫助将軍鞏固權勢,我是該離你遠一點的,飛上枝頭做鳳凰這種事情我也不敢奢求。”

“這這是說的什麽混賬話呢?你明知他為了權勢早就失心瘋了,什麽聯姻,什麽門當戶對,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地拿了我們兄弟幾個的幸福來為他的風光偉績搭橋而已,但是你怎麽可以就因為別人的一席話而對我這般态度,你明知我才不管他狗屁的身份,你若真是覺得那般辛苦我們便一起離開就是了,從此策馬江湖也好,浪跡天涯也罷,我都陪着你。”玉子然情真意切甚至迫切地說道。

洛顏夕聽到這個傳聞中不怎麽着調的男人居然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一時間真想拍手叫好,都說浪子多情卻又專情,前提是需得碰上自己鐘愛的女子。

好歹這玉家還有一個算是正常的男人。洛顏夕嘆了口氣即刻離開了玉子然的庭院,只是才剛跨出院門就見慕容淵被人糾纏地厲害,一張面如冠玉的俊臉上寫滿了不耐。

“慕容哥哥,你真的喜歡二少爺嗎?”

“聽說那晚二少爺還回了你一封書信是嗎,貌似還是親自交到了你的手上。”

“你們兩個該不會真是戀人吧,兩個男人!”

幾個年輕的丫鬟聚攏在慕容淵周身各種八卦地問道,而慕容淵被她們的問題臊得臉通紅,拂了一下衣袖說:“休得在此胡言亂語,這話說出去可是會壞了二爺名聲。何況我一男人,如何會去喜歡一個同性呢,這可真是無稽之談。”

洛顏夕沒料到玉子曦親自将書信奉還竟是會惹來大家這麽一番議論紛紛,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呢,偷笑了幾聲準備繞道而行的時候聽慕容淵喊住了自己并且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洛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

洛顏夕實在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的錯誤,于是嘿嘿笑了兩聲,說:“諸位姐姐,慕容老哥和二爺只是一般的交情,你們怕是誤會了,再說,那頻繁出入‘溫情居’的人又不是慕容,你們這胡攪蠻纏的,可是惹了慕容哥哥難做了。”

“你怎麽這麽篤定?”所有人一起挑眉。

慕容淵突然就反應過來,心道難怪這些時日府裏的下人們四處咬舌根子說二爺性孤僻卻格外崇尚男色,感情這妮子才是始作俑者,本想着當即給她上一課的,只是瞧着洛顏夕那窘迫的小臉又發作不得,只好忍了忍說:“這事你們打後也別亂說了,興許只是空穴來風,玉府是要顏面的,二爺在外名聲本就響亮,可別是因為有人私底下造謠而越傳越玄,毀了他的名節就不好了。”

衆人哪肯就這麽算了,彼此對視了一眼,看向慕容淵的眼神越發暧昧起來,大概是覺得這男人口口聲聲袒護着二少爺,瞧着反而心裏有鬼了一般。

只是,洛顏夕卻沒料到自己随便亂扯的幾句話竟是起了連鎖反應,無意中又波及到了玉子曦,也連累了無辜的人。

當夜,玉府的主子家丁盡數地睡下,兩點動作一致的黑影在房頂上輕輕掠過最後隐入了“溫情居”的別院當中,只聞幾聲輕輕的叩門聲,接着傳來玉子曦庸懶的回答:“進來。”

于是,那形同鬼魅般的雙子恭敬地進了屋子裏合上了門,和玉子曦低語了幾句就準備退離此地,只是才剛輕點腳尖躍上房頂突覺哪裏不對,于是二人雙雙往院外的陰影看去,彼此對視了一眼同時出手,各自拎出一名鬼鬼祟祟的女子,然後眼神一緊,起了殺機。

“不要在我這裏動手,大半夜的血漬不好清理。”屋子裏突然傳出一聲叮囑,字字珠玑,透着一股子冰冷的寒意。

兩名丫鬟聽聞俱是一驚,心想一向溫和待人的二少爺如何會說出這般絕情的話來,而且聽這意思竟是準備取自己性命,一時間好不後悔,原本白日裏聽洛顏夕說二爺的“相好”另有其人于是趁着寂寞長夜又安睡不下就過來瞧瞧了,就算是碰不上那傳說中的公子能距離二爺近一些也是好的,誰料竟是遇上了這麽一茬子事,眼見着挾持了自己的如影和随行原本都是大少爺跟前的手下,性冷,不善言笑,私底下大家都稱呼他們為“牛頭馬面”的,該不會真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吧。

“回主人,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如影和随行恭敬地沖着屋子裏的男人回答了一句然後各自出手捂住了兩個女人的嘴飛上了牆角,可惜兩個女人在半空裏胡亂地掙紮了幾下竟是被扭斷了脖頸,然後屍體被帶離了此處。

見如影和随行走遠了,另一個丫鬟小玉一臉驚恐地走了出來,身形晃了晃一路跌跌撞撞地往住處跑去,走至“庶子居”時見洛顏夕正拿了一把長劍在那裏胡亂地揮舞着,吓得慕容淵和孟長春雙雙躲閃,生怕那丫頭一個不留神就傷着了自己。

另一側的臺階上,美麗無雙的傾城正托了腮幫子出神,并沒有看向這三個鬧作一團的人兒。

小玉一見到熟人當即精神就有些強撐不住,竟是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全身劇烈地顫抖着,如同一只受驚的大雁一般。

洛顏夕見狀急忙扔掉了劍然後對着慕容淵說:“師傅,徒兒先歇一會兒。”說完,即刻扶住了小玉的肩膀,問道:“怎麽了?遇上什麽事了?”

慕容淵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寶劍,無奈地吐了口氣,感覺對這個突然嚷嚷着要拜師學藝鋤強扶弱的洛顏夕已是沒了脾氣,心道她這哪是在習武啊,先不從基本功學起而是滿院子耍寶,一番折騰下來地上全是殘枝落葉,好不淩亂。

眼下也沒時間教育“徒兒”,慕容淵和孟長春皆是走到了面色煞白,嘴唇青紫的小玉跟前查看她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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