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君攜誰手共年華

不久之後,孟長春得償所願,真的得到了玉光乾的應允,可以迎娶了花千尋續弦。

原本他因是玉将軍得意的副手,所以在這府裏就沒人敢拿了他當做下人看,日後必然還要随他起兵造反的,可謂是玉光乾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所以這種要求他自然是不會拒絕。

于是,這府裏的女人也不可避免地淪為了玉光乾收攏人心的工具。

而當玉光乾問及花千尋的意思時,那女人雖是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是很快就低眉回答道:“孟大哥人很好,這事就全憑老爺的意思吧。”

玉光乾眼裏有精光一閃而過,接着笑了笑,說道:“即是長春要辦喜事,我定然讓府裏的人好好準備,也斷不能委屈了千尋才是。”

“謝過老爺(大将軍)。”兩人齊齊地說了一聲,接着那孟長春就樂呵起來,四處張羅着要請大家提前好好吃一頓。

洛顏夕照舊還是在“庶子居”以習武為名拿了慕容淵的利劍到處揮舞,毀掉了一株又一株的植被,孟長春則是坐在臺階上不停地喝酒,然後咋着嘴,說:“想我孤零零一人,可算是要擺脫這光棍的名號了,有家有媳婦真好啊。”

“大哥,這世上好女人多的去了,你何必非得逮着花管事不放呢?”洛顏夕見他這話嘀咕了不下百遍之後終于是有點煩躁,收起了利劍不耐地問道。

“怎麽,你是覺得千尋配不上我還是我配不上她?”孟長春大咧咧地喝了一口酒問道。

“你們兩個根本不是一類人,一個是話簍子一個是悶油瓶子,這要是在一起多別扭啊。”洛顏夕說了一句然後聽傾城說:“姐姐竟是瞎操心,花姐姐就是因為內斂沉穩不愛言談所以才更該嫁給孟大哥這樣的人,不然夫妻二人若都是悶着不說話該是多麽無聊啊。”

“傾城妹子說得多好。”孟長春樂呵呵地沖傾城使了個眼神,然後又對洛顏夕道:“嫁給我總比嫁給五爺那種頑劣的少爺要好啊,起碼我會真心待她,五爺這人花心不足的,定是要惹了千尋傷心。”

洛顏夕不再言語,她自然是知道孟長春這人憨厚老實又忠誠可靠的,必然不會虧待了花千尋,只是這些從來就不會成為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理由吧。

一側的慕容淵只是沉默着沒有說話,看了洛顏夕一眼又看了孟長春一眼,終也只是搖了搖頭而已,并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之後幾日,府裏一直相安無事,玉子然每日和他的女人們醉生夢死,從來不去打擾花千尋的婚事準備,而花千尋也依然目光淡淡地吩咐了府裏的人好好幹活,不喜不悲的,放佛即将舉辦的婚事跟她無關一樣。

婚禮前一天,洛顏夕見這兩個別扭的人大概不再有機會解開心結,于是回到“溫情居”悶悶地蹲了下來,嘀咕道:“這兩個人簡直別扭死了,簡直是拿了自己的一生在制氣啊。”

“你少多管閑事了。”玉子曦突然說完了句然後拍拍手,看着湖裏的錦鯉争相地搶奪食物心情似是大好,嘴角帶了溫柔的笑意,臉上因為湖水的波光粼粼而被映射的斑駁而醉人,這般風景和美人倒是讓人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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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顏夕看着他絕美的側臉咂了咂舌,想自己回府之後雖與他還是缺乏交流,但是這相處的模式上卻是自然而然了許多,彼此也不再視對方為眼中釘,甚至多了一分默契般。

這麽想着,洛顏夕往玉子曦所在的湖邊靠了靠,然後背對着他繼續拔地上的青草,順便小心地問道:“二爺,說實話,你準備什麽時候起兵呢?要是你真的做了皇上,我是不是少說也得封個一品女官做做?呸,我如今怎麽這麽沒出息了。”

話音剛落,洛顏夕突然看着被自己刨出來并且攥在手裏的蚯蚓鬼叫了一聲,接着本能地一揚手扔了出去,倒不是存心扔到玉子曦身上,只是那男人本就性|潔癖,于是蹭地起身準備拍掉那極其惡心的軟體動物,但是那洛顏夕大概是處在驚慌中沒有回過神來,往後退了兩步之後,那玉子曦措不及忙地被這女人給直接推到了湖裏,周圍因為沒有落腳點,有輕功也是用不上了,但是緊接着發現洛顏夕少了阻礙物之後自己也是跟着掉了下來,兩人一時間顯得好不狼狽。

“救,救,救命啊,我不會游泳的。”洛顏夕在水裏撲通了兩下斷斷續續地呼喊了幾聲。

玉子曦剛準備上岸不得已只好又返回,心裏雖是恨不得将她直接摁在水裏憋死算了,但是人卻還是急匆匆地游至她身邊将她夾在了腋下慢慢游到了岸邊。

“咳咳。”洛顏夕一上岸拼命咳嗽了幾聲,人卻還驚魂未定地抓了玉子曦不放,将額頭抵在他胸前喘了一口粗氣之後低頭瞥見自己全身濕漉,單薄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倒是勾勒出自己完美的身形,于是臉一紅急忙松手,這一動作不要緊,前襟突然松開,虧得她及時伸手扯住,那亵衣才算是沒有暴露出來。

玉子曦側過臉去,不自然地冷哼了一聲,卻是有些變了調,然後長身而起,說道:“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容許你這狗命留存于世。”

洛顏夕到沒有因為他的威脅而表露出懼色來,相反地她發覺這玉子曦拿了這種調調同自己說話像是在拼命掩飾自己內心一樣,于是也不客氣,說了句:“我回去換一下衣裳。”說完,準備離開。

“你就這樣子出門嗎?”玉子曦突然喊住了她問道。

洛顏夕低頭看了看,臉一紅,說道:“我總不能這麽站着等到風幹吧,畢竟還是有些冷的。”

“外頭四處都是走動的家丁,我知道你臉比城牆,但是多少還是要點臉面吧,別是丢了我的人。”玉子曦沒好氣地說了一聲然後甩了一下同樣濕答答的袍子,說道:“我随便給你找件衣裳穿吧。”

洛顏夕不免好奇,心想這男人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客氣了呢,從前碰了一下他的衣襟他都會急着換衣裳,如今倒是這麽自然而然地将他的袍服借給自己來穿。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洛顏夕雙手環胸跟了上去,然後接過了玉子曦遞過來的一身盛雪的白衣,皺了皺眉頭說:“二爺,你果然是有怪癖嗎,白色控?說實話別人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您從來不換洗衣裳呢。”

玉子曦面色變了變,接着又搖搖頭,心裏已是接受這個女人的本事,她就是有能力只用一句話就惹了人家有殺人的欲望呢。

玉子曦将卧室留作了洛顏夕之用,自己則是在書房裏匆匆地換過了衣裳,心道那女人怎麽會進去那麽久,想着進去看看又怕被她借故奚落一頓,于是不悅地問道:“你還要啰嗦多久呢,別在我的房內多待。”言語之間似是有些厭惡。

“嗯,馬上就好。”早就換下了衣裳的洛顏夕嘴裏答應着,眼神卻是在牆壁上的一幅畫前流連,只見畫上一白衣女子,清麗脫俗,雖是算不得如何的貌美,但是卻給人一種瑤池仙子般的不食煙火氣,倒是和玉子曦的氣質如出一轍。

洛顏夕一瞬間明了,想來這畫像上的女人應該就是二爺的生母明逐月了,如此佳人紅顏早逝,的确是可惜了。

眼神在銅鏡上随意地掃視了一眼,洛顏夕一怔,然後一邊比對着鏡子裏的倒影一邊看向畫像裏的人兒,低笑了一下,心想自己這具身體倒是和這明逐月有幾分相似呢。

特別是——

眼睛。

這麽想着,洛顏夕仔細打量起那明逐月的眼睛來,忽覺得哪裏似是有點不對勁,仔細一瞧發現她的左眼竟是生有雙瞳,倒是很特別,這麽一來,她不自覺地伸手摸去,發現那瞳孔的觸覺有些異樣,竟像是突出來的一般,于是嘀咕了一句摁了摁,這一下不要緊,只聽喀拉一聲悶響,那牆壁出現一條裂縫,接着往一側推移過去,出現一間暗室。

“天哪,這種武俠小說裏才會出現的戲碼居然真的有啊,這究竟是什麽機關才能做到呢。”洛顏夕興奮地贊嘆了一句然後不急着進去查看而是四下裏尋找起機關的所在來,對她來說裏面未知的東西遠遠比不上她對科學的探知欲望。

“你在做什麽?”身後突然傳來玉子曦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一瞬間讓周圍的空氣跟着冰封起來,放佛隔斷了外面的一簾春色般。

洛顏夕打了個冷戰,心想這就叫做好奇害死貓啊,自己做什麽不好,明知道玉子曦身上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卻又拼了命地去挖掘,這不是作死又是什麽呢。

“你怎麽會找到這間暗室呢?”玉子曦見洛顏夕沒有回話冷聲問道。

“我如果告訴你我只是湊巧發現的你會相信嗎?”洛顏夕欲哭無淚地反問道。要說自己最近一定是觸犯了哪路神明,怎麽倒黴的事情都被自己給攤上了。

“那麽細微的機關你只用了不出片刻就發現了,你當真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玉子曦面色冷峻,直直地看向洛顏夕問道。

“不然還能怎樣,我可是初到玉府不久啊,在你這裏做事更是沒有多少時日,再說這可是你的房間,我平時想着進來也不太可能吧,你是不是也太神經質了點?”洛顏夕急着澄清,面色瞧着有些不悅。

玉子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随意掃視了那壁畫一眼,不覺莞爾,說道:“你這清冷的表情倒是和這畫像上的我娘有幾分相似,莫非真是冥冥中被牽引過來了嗎。”說完,目光變了變,拉了洛顏夕的手走了進去,那女人見勢突然想到他會不會是要把自己殺了滅口然後藏匿在那裏面呢,于是一個哆嗦,掙紮着不肯進去,卻是被玉子曦一巴掌拍了進去,接着從裏面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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