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本沈思琪認定自己是被鱿魚炒定了的,誰知,今天一覺醒來就聽見窗外有喜鵲的叫聲,緊接着又接到了于諾正常複工的通知。

這把沈思琪驚喜的在床上是一蹦三尺高,可是到了公司才知道,說是正常複工,其實也不“正常”。

“為什麽啊?”沈思琪皺起眉,對于諾嘟囔:“我又不是打雜的,再說策劃部也有一堆事呢,我不去,姐,你派別人去吧。”

今天臣森國際要去東城的一家福利院,參加一個慈善活動,沈思琪被安排去做後勤工作,原來讓她來上班就是叫她去幹小工。

于諾火大了,“沈思琪你膽壯了是吧?”她伸手戳了戳沈思琪的腦門:“剛來公司就給我捅簍子,幸好上頭沒跟你計較,你倒還挑三揀四了是不是!你以為你是誰啊?要是不想幹,那現在就給我立刻滾蛋!到人事部結帳去。”

于諾也納了悶,照理說,沈思琪昨天那樣當面對老總大不敬,那鐵定是要被炒的。結果她也是今早收到公司的通知,稱讓沈思琪正常來上班,連口頭警告也沒有,好像昨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一樣。

沈思琪賣萌的小嘴一癟,可憐兮兮的抓上于諾的手晃蕩:“不要啊姐……我去,我去還不行嘛,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去!別讓我滾蛋嘛,我滾了誰來給你端茶送水、暖床暖被啊……”

于諾:“……滾!”

沈思琪萌萌噠笑眯眯:“嘻嘻嘻……”

臣森國際是那家福利院的常年贊助商,故而都很重視,據說連陸嚴俊今天也會親臨現場,沈思琪和同事到達福利院時,外面已經有三五成群的媒體駐守了,聲勢相當浩大。

“哎哎!”策劃部有名的李大嘴李潔,歡聲雀躍的湊過來:“聽說我們老板十點到,好像是與幾個市領導一塊到,剛剛我還聽到小道消息,說我們老板今年給這家福利院又捐了上百萬呢。”

朱傾微花癡的嗷嗷叫:“真的!我們老板太有愛心了吧……怎麽辦怎麽辦?我已經對他崇拜的不能自拔了。”

這幫女人整天圍在一塊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八卦陸嚴俊,沈思琪聽都不想聽。

什麽慈善人士,啊呸!整個衣冠禽獸!

沈思琪是認認真真的工作,福利院裏的孩子們都聚集在操場上,沈思琪正在給他們分發糖果玩具,“果果,朵朵,哦!姐姐這下記住啦,你是朵朵、她的果果,給,一人一個抱抱熊。”

其實孩子們都很喜歡這個叫思琪、活潑熱情的大姐姐,只是對這個姐姐的智商則是極度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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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朵朵’和‘果果’的兩名可愛小女孩,再次抗議:“不對!姐姐你又錯了,我是果果!”

“我才是朵朵啦!”

陳潔她們一陣哄笑,沈思琪窘态的瞪向她們:“笑什麽笑!還幹不幹活了!?就知道聊八卦聊是非,整的像一幫居委會大媽似的。”

朱傾微和陳潔狡黠的對視一眼,陳潔就假模假樣的說:“敢情還不能說了?是吧微微?某人好像聽到我們讨論陸總……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呢。”

朱傾微馬上接上雙簧跟陳潔一唱一和,沈思琪羞憤的剛想嚷起來,遠處就傳來嗚泱嗚泱人頭攢動的動靜,原來是陸嚴俊和市領導他們來了。

陸嚴俊居然平易近人來到操場上,一群孩子見到他也蜂擁的圍上他,喜愛的陸叔叔、陸叔叔叫個不停。

陸嚴俊更顯得沒有一點厭煩,在孩子們當中,他蹲下高大的身軀,将其中年紀最小的果果朵朵,一手一個把她們分別抱上自己的膝頭,“朵朵,院長媽媽說你前幾天生病了,現在好了嗎?”他語氣疼愛的關切。

朵朵嗯嗯的點着頭,“好啦。”

果果又奶聲奶氣的告狀:“朵朵她生病不肯吃藥,後來院長媽媽拿來了陸叔叔送來的玩具,朵朵她才吃藥的!”

陸嚴俊笑了,被一群孩子團團包圍,這樣一失往日桀骜不遜的陸嚴俊,實在是難得一見。

在場的記者用相機咔嚓咔嚓瘋狂撲捉畫面,而公司裏的女人們也全體陣亡的“血流成河”。

沈思琪是站在遠遠的,白着眼心想:哼!資本家作秀什麽的,假惺惺——真惡心!

烈日當空,操場上正熱鬧歡騰舉行着一場,孩子與福利院的老師一起組成的運動會。

陸嚴俊與一衆領導官僚的坐在看臺上,後來活動上有市領導來和孩子們互動做游戲,陸嚴俊也免不了來參與其中。

正好接下來是二人三足的接力賽,陸嚴俊把西裝一脫丢給助理秦東,倒興趣不小,只是一下子找不到隊友。

不是找不到,是一眼掃去,滿是如狼似虎的女人。唯獨……她,那好吧,就她了。

“沈思琪!”

埋頭搗鼓手機的沈思琪,聞聲擡頭,見陸嚴俊站在跑道中央朝這裏随性招手,他穿着為他量身定制的白襯衣,在烈陽光的照耀下,幹淨的白色,将他整個人映襯星光熠熠,既霸氣非凡。

沈思琪木讷着,能說她一時有點心跳加速嗎?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沈思琪疑惑極了,“叫我?”

不然呢,難道這裏還有第二個叫沈思琪的?

她、不、願、意!

兩個人同在起跑線上,陸嚴俊彎下腰拿繩子綁着他們倆的左右兩腳,沈思琪卻是怒目圓睜。

“好了。”陸嚴俊直起身,拍着手,對沈思琪微微一笑。

沈思琪咬了咬牙,壓着聲:“姓陸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陸嚴俊無謂一揚唇:“那你也可以現在就辭職,我準批。”他卷着襯衣袖管,神色漫不經心:“哦,不過,你這個月的月薪以及獎金就拿不到了,臣森一向有規定,凡是沒有完成工作,在工作中又突然自動請辭的員工,都一律要扣除一個月的薪水以當處罰,如果你簽了約,那麽還要按照合同書上說寫明的違約金,進入一定的賠……”

“夠了,我參加!”沈思琪崩潰的打斷,看着陸嚴俊一張好似周扒皮一肚子壞水的——俊臉,她再次好想伸手去撓花它。

可那邊幾個女人個個羨慕嫉妒恨的,也恨得牙癢癢。

“哼!”臣森前臺一枝花的艾米,傲嬌瞟着眼:“陸總他的眼光有問題吧?難道我們公司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女員工了嗎?為什麽偏偏要挑這個傻裏傻氣的沈思琪啊。”

陳潔她們雖然嫉妒,但以和沈思琪的交情,艾米這個三八誰都不愛去搭理。

于諾冷不丁的發話:“憑沈思琪是臣森國際的正式員工,和你這個還在試用期的前臺小姐相比,你說陸總會先擇優誰?”

艾米頓時語塞的眼泛淚光,又嬌氣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餘下的一幫女人再次哄堂大笑。

所以說嘛,二不要緊,自知之明則不能無啊。

發令槍一響,一排市領導與企業家,當然包括陸嚴俊和沈思琪兩個最別扭的合作者,統統争先恐後的跨步而沖。

二人三足本來就是個講究默契與團結的游戲,也必不可少兩人的相互扶持,都是彼此挽着對方的腰,零距離的空間,可到了那兩個人身上,幾乎就成了拉郎配。

“無恥!別碰我。”沈思琪拼命推着身邊的人,壓根不顧是在比賽,走走停停的,都快摔了。

陸嚴俊一皺眉:“我也不想再碰你,但你有本事獨自走到終點嗎?”

什麽叫“再”啊?沈思琪一下子火星‘騰騰’的往上冒,結果腳下一急,差點扳倒,幸好陸嚴俊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她。

然後聽陸嚴俊信心滿滿的說:“別慌,聽我口令,準備,開始!1、2,1、2,1、2……”

聽着他富有節奏的口令,和伴有醇厚磁性的嗓音,好像讓人不知不覺的會靜下心來,聽他的指揮行動,猶如被催眠了。

就這樣,沈思琪随着陸嚴俊勇往直前,仿佛是一陣清風襲來,再長的塑膠跑道,居然很輕松的就達到了終點。

他們雖只獲得區區第三的成績,不過沈思琪已經覺得太不可思了,“呃……比完了?”一眨眼的功夫吧,怎麽就到了?

陸嚴俊大汗淋漓喘着氣,目視前方,只笑不語。

兩個人微測的面對面站着,沈思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連笑歡了,嘴角揚起的弧度也剛剛好,翩翩儒雅,閃耀無比。

曾幾何時,沈思琪她努力的遺忘過這個男人,因為恨到極致。可如今心間依然清晰浮現,那個惶恐的黑夜,讓她遇見的他。

“其實我們可以試着和平相處,或許那也不錯。”

直到陸嚴俊語帶絲絲笑意,平靜的響起這句話,走神的沈思琪一醒悟,美好的感覺便又消散了。

“和平相處?”沈思琪反笑:“算了吧,我和你永遠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是她的初吻!初吻!這筆仇,她永世不忘!

沈思琪說完氣急的一邁腿,完全忘了右腳上還有牽絆,人自然往前栽去,“呃……啊!”

只感覺後面及時伸來一條長臂,将她一收一卷,再一個如舞旋轉,下一秒,竟與他四目咫尺相逼,緊接是……熱唇相貼。

這一剎那,沈思琪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聽遠處的、不遠處的,驚呼聲是一浪高過一浪,還有恐怖的閃光燈更将他們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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