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心
等我醒來，我在二樓的雕花大床上。
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坐起身來，覺得一身輕松。
或許，昨日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自己，竟然是解脫了嗎？
我穿起衣袍，淨臉，刷牙。
去孩子們的院子裏。
就連小三子都在比劃着學武功。
我站在他們的後面，跟着師傅的步伐，學的認真。
跟孩子們在一起，是唯一可以讓我心靜如水的時候。
等學完了武功，我還認真的檢查了每個孩子的習字，連小三子都學會了一個字。
随即覺得很開心，趕緊讓他們吃中飯，然後去前院幹活兒了。
對于輕舞樓，他們比我上心，蚊子總是找出大家做的不對，或者不好的地方，沒有排斥，沒有奚落，只是心平氣和的跟大家商量我們要怎麽做才會讓客人更滿意呢？可能是生活的狀态變了，那幾個半大小夥子開始各有各的風貌了。
阿禮變的精明起來，什麽小彎彎兒都瞞不過他，尤其是給輕舞樓送菜的商販，想克扣錢是沒有可能的，但是阿禮總會多給幾個銅板當作路費。他每日都會跟我報賬，他能通過分析賬簿，就能看出大家喜歡什麽菜色……然後與菜販說，哪樣多來，哪樣少來。
蚊子開始變得沉着了，更有領導的風範了。他處事不驚，待客溫和卻又不失穩重，讓其他衆小夥子争相學習的對象。
小三子聯系筝可賣力氣了，現在都能彈奏簡單的曲目了。
晚風和暖風竟張的那麽好看。所以他們很努力的在學拳腳功夫。怕被人調戲。
輕舞樓的生意開始好了起來，時常有位置不夠的時候。
蚊子就仔細的帶賓客去中院的小築，與他們說，這裏更加幽靜，适合六個人以上的聚會，只是不能看月牙湖的表演，但可以叫樂師來詞單獨彈奏。
在他們的推廣宣傳下，這七小築每日竟能租出去進二百兩銀子。有一座我留着，沒有讓他們租出去，聞人快來了呢。這一座，是離我的院子，最最遠的一處。
我獨站于一處，看着桃花紛飛的臺上，那輕輕撥弄琴弦的女子，覺得好美。
自己斷然是不能出去的，這張臉，會惹事的。
若我斷的不錯，端木下朝之後，掙紮一下，還是會過來找我。
于是我懶懶的睡個午覺，起來教小三子彈琴。
我把小三子抱在我身上，四只手一起撥同樣的手法，同樣的節奏，同樣的認真，竟與小三子一起彈奏了一首歌謠，還分兩種音階的，小三子可開心了。
“姐姐再教給我一個吧，小三很努力的，回去會好好練習的。”
“好，那姐姐教給小三子一段兒，是新曲裏的，好不好？”
“好！”
“像姐姐這樣，試一試。……小三子真聰明……再來一邊……對了，那接下來是，再試一下？小三子好聰明呀，再來一遍………………”
我耐心的教着，末了，抱起小三子，送回她的院子。
等我回來，松了衣袍，進了門，卻看見了那讓我心跳漏了一拍的男子。
他斜倚在我的軟塌上，只是衣衫規矩，發髻羽冠精致。
我竟然沒有那麽心動。
我站在門口，思索着，我是該進去，還是該出去。
“過來。”他竟看着我。
我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快點。”我加快了後幾步。
一把拉我到軟塌上，壓上我的身子。
“為什麽要與朕親熱？”
嗯？我驚訝了一下，心想着，皇上您不記得您是主動的了？
可是卻說，“如果你心裏有了我，即使不是喜歡，也不是愛，是不是也會對我會仁慈一些？”
“朕對你怎麽不仁慈了？”
我看了看他的手，他的身體，我的意思是，皇上你正在侵犯我呢，這怎麽就仁慈了呢。
他狠狠的開始親吻我。
我忍住了不去回應，卻沒有反抗。
他撕開我的衣袍，肆意的親吻着。
向下，再向下。
他嗅着馨香的花蕊，我差點忘記了，他以前也喜歡這樣。
吻着，再吻着。
我失控的呻吟着。
我多慶幸，還是完璧，終于把這一次給了你。
卻呻吟的落下淚珠。
我哽咽的哭着說，“皇上不愛我，為何要這樣對我？”
他停止了親吻花蕊。
攀上了我的身子。
并未說話，輕輕嗅着我身上的茉莉味道。
“你說，許她一生為後，半世榮華，餘生相伴，兒女成群。我只想活下去，好不好？”
“朕沒有讓你死。。”他竟然心事重重？
“可是人家現在羞死了阿……”
他輕笑着顫動的身體，鼻子裏呼出的熱氣噴在我頸窩裏。
“诶丫丫丫丫，癢癢癢癢……”我躲着那團熱氣，一個扭頭，一個扭身，一下子就從軟塌上掉了下來，“阿阿阿！！！”
救命還沒有叫出，我就掉了下去……他竟沒有拉住我，砸在了我的身上。
“嗚嗚……嗚嗚……”我開始抽抽着。
“怎麽了？”廢話，你壓在我身上，問我怎麽了，你說怎麽了？
“你壓的我好疼……嗚嗚……”
他抱我到床上，翻過身子來，确實青了幾處。
卻不曾想他的袖子是百寶箱，直接拿出了跌打酒，為我輕輕的揉着。
我還在床上抽抽着。
他揉一下，我躲一下。揉一下，躲一下。
“躲什麽？”
“癢癢癢癢癢！”
他并沒有停止揉，我躲着，躲着就到了床裏面，躲着躲着就轉了圈，躲着躲着就到外面了，他好自覺，都脫了靴子上了床，滿床的追着我揉着。轉了兩圈兒了，褥子被子都亂了套了，我輕輕的說，“可以不揉了麽，能讓我把衣袍穿上麽，有點冷……”
他拉了一床被子，裹上我的身子，躺在我身邊。
他不說話。
我也不說。
終于我耐不住寂寞。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很開心？很想她？輕舞還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呢。”
“嗯，會時不時想起她，總想起她笑的樣子。”
“那思然小姐笑起來一定好看，能讓人這麽挂着，念着。”我的心好痛。
“為什麽說是她？”
“因為皇上愛她。”
“你怎麽認為我愛她？”
“皇上昨天自己說的阿，半年，喜歡了半年了，不都成愛了嗎？”
“小丫頭知道什麽是愛？”
“我知道。我愛他就願意讓他幸福，如果這幸福中有我就固然好，如果沒有也願意放手讓他幸福，不管他與誰一起，都好。又或者，我愛他，就給他我所有的最好的。為他的幸福，我可以做一個有貢獻的路人。”我黯然，這就是你，輕舞，對不對？
“不會不甘心嗎？”
“不會，我愛他是要給他幸福，如果有我他不會幸福，我就會離的遠遠的，看着他幸福。”
“你愛誰？”
“那個人還沒有出現呢。我希望他是個平凡的人，只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就好了，如果能對我再好一點，就更好不過了……”
“不是朕？”
“我沒有資格愛皇上阿，你看哪個皇上妻妾成群是因為哪個女人喜歡他才成了妃子的，都是因為皇上喜歡她她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那你想不想當鳳凰？”
“我本來就是鳳凰呀，我是大莫的公主呢，有史以來最孤零零的公主。說起親人一大堆，可是沒有一個人撫養我長大，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女紅琴瑟，在桃花庵倒是學會了種菜，做飯，捕魚，掏鳥窩，這完全不是一只鳳凰的品格阿……所以我想，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皇上以後一定要給我準備豐厚的嫁妝才行。”
“為什麽朕要給你準備嫁妝？”
“因為我遲早要給皇上解毒的阿，等我為皇上解毒了，我就不是完璧了，或許還會懷孕，那皇上要是想打發我，一定要給我豐厚的嫁妝，才能嫁出去。”
“有道理。”
“所以皇上趕緊攢錢吧……”
“為什麽就不能嫁給朕？”
“因為皇上不愛我，皇上愛的是思然，皇上願意陪思然一輩子，卻不願意陪輕舞一輩子。輕舞孤零零一個人生活到現在，如果成家了，不想再孤零零的了，想拿相公當親人，如果我相公愛我就是最幸福的了……”忽然我為自己心疼。
“如果朕愛上你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