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被開啓，不是很穩定，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至于這種情況還會不會再發生就要看空間的升級狀況了。
☆、14、豆莢
時間尚早，林子晨幾人撸夠了松毛也沒有立刻就回家，而是跟在林子曦的身後，在灌木叢中找野果。
林子晨對野果沒多大的興趣，只是看到林子曦那麽喜歡吃，便遂了林子曦的願。
山頭上另一夥兒小孩子也忙完了，同林子曦一樣在找野果解饞。
林子晨眼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好幾棵碩果累累的野果樹。
把野果統統連枝帶葉折了下來，林子晨兩手都滿滿當當地拿滿了野果，心想也夠林子曦一個人解饞了，便沒再繼續找。
“小曦，阿霞，都摘夠野果了沒，要準備回去咯。”林子晨站在撸松毛的地方，大聲喊着。
“诶，馬上就回去。”林阿霞的聲音從不遠處的一處灌木叢傳了過來。
悉悉索索幾聲，林阿霞從茂密的灌木叢鑽了出來，手上捧着好幾種野果，戰果累累啊。
兩人在原地等了幾分鐘，林子曦也抱着滿滿一懷抱的野果跑了回來。
林子晨見野果這麽多，零零散散的也不好拿，好在野果都是枝葉一起摘了下來的，林子晨便拔了一根茅草把野果都綁了起來，挂在鐵耙上，與松毛一起挑着拿回家。
下山走的還是捷徑，這方法也讓另一群小孩興奮不已，紛紛效仿。
林子晨姐弟倆回到家時，李偉燕和林清祥還沒回家。
把松毛堆放到柴房裏，林子晨對林子曦說：“小曦，你去玩吧，姐先燒洗澡水，待會兒再去菜園裏摘菜。”
林子曦搖搖頭說：“姐，你把鍋裏放滿水，我來生火吧，這個時候出去玩也只能玩一會兒。”
馬上就五點了，天也差不多快黑了，确實玩不了多長時間。
“好。”林子晨進廚房，把大鍋裝滿水，讓林子曦生火，她則拿着菜籃子去摘菜。
快要進入冬季，李偉燕把菜園子裏不耐寒的菜都拔了，拿回家切好曬成了菜幹，空出來的菜地種上了冬季的蔬菜。
林子晨摘了幾把豌豆，再摘了一紮油麥菜便離開了菜園子。
在小溪邊上洗幹淨所有的菜，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林子晨加緊腳步回了家，“小曦，洗澡水熱了沒有，熱了就快點洗澡，天黑了就冷多了，會感冒的。”
“好，我去拿衣服。”蹲在竈爐前添柴火的林子曦聽到林子晨的問話大聲應了一句，把手上的木柴扔進竈爐裏，起身跑去房間去找衣服準備洗澡。
林子晨把洗好的菜放到一邊，拿來一個水桶給林子曦準備洗澡水，并把洗澡水提到沖涼房。
林子曦在洗澡，林子晨拿着蒸飯的大盤子去庫房盛米，洗好米，在另一個竈爐裏生好火，開始蒸飯。
這個年代，江春鎮還沒有哪戶人家用煤氣爐，因而做飯炒菜用的都是原生态的柴火。
不久的将來，煤氣爐慢慢進入農村家庭，再不久的将來有了各種各樣的電器，越來越少的人會再用柴火煮飯，不僅破壞森林，效率也不高，還會把廚房弄得到處都是炭灰。
上一世吃了大半輩子電飯煲煮出來的飯，林子晨是深深體會到還是柴火煮出來的飯菜才叫真正的好吃，也只有柴火煮出來的飯菜才帶有人間煙火的滋味。
林子曦洗澡的速度不慢，林子晨囑咐他好好看着鍋裏的火，自己也拿衣服洗澡去了。
李偉燕和林清祥今天回來的比平時晚，因為今天是去那家做零工的最後一天，幹完活要結工錢，就耽誤了一點時間。
得了工錢，夫婦倆的心情都不錯，路上都在商量着明天要去割點肉回來給兩個孩子補補身體。
林子晨剛洗好澡，就看到李偉燕回來了，還驚喜地發現李偉燕手上拿着一紮黃豆苗，“媽，你哪兒拔的黃豆？”
李偉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黃豆苗，說：“哦，這是我們家那塊沒肥力的地裏長的，一整塊地就長了這麽幾棵黃豆出來，明年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種東西了。”
李偉燕後面說了些什麽，林子晨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一雙眼直勾勾地看着黃豆苗，就差沒貼上去了。
李偉燕見林子晨看寶貝似的盯着黃豆苗看，心裏就樂了，直接把黃豆苗交給了林子晨處理，“這點黃豆，你想拿去幹嘛就幹嘛吧，拿來做菜我都懶得剝黃豆莢。”
林子晨開心地接了過來，飛快地把黃豆葉給拔光，然後拿了鐮刀把黃豆苗的根部砍掉。
“媽，我去河裏洗黃豆苗。”林子晨對着廚房裏的李偉燕喊了一句，向小溪邊飛奔而去。
“這孩子，越來越沒個正樣了。”從正屋出來的林清祥看到林子晨飛跑出去的身影，笑罵了一句。不過心裏卻想着孩子還是有活力看着順眼一點，不像之前，一直都是木讷的性子，沒想到生了次病，性子倒是變了不少，不過看林子晨現在這性子，林清祥心裏還是覺得變得好啊。
林子晨第一眼看到李偉燕手上的黃豆苗時就想到了空間裏的黃豆苗，李偉燕帶回來的黃豆苗跟空間裏她千辛萬苦才“拔出來”的數量差不多，來到小溪邊上，林子晨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把手上的黃豆苗換成了空間裏的。
“哎呀，忘了把鐮刀帶來了。”看着沒砍掉根部的黃豆苗，林子晨有點責怪自己太粗心了。
“算了，用手掰斷吧。”
連着一陣“啪啪啪”聲，終于是把根部都去掉了，再手忙腳亂地把葉子拔光，清洗幹淨，林子晨又飛似地回了家。
“媽，今晚我們吃豆莢。”林子晨把洗好的黃豆苗，不，沒了葉子和根部的黃豆苗應該叫黃豆莢了，送到李偉燕的跟前。
“吃豆莢就吃豆莢。”李偉燕把黃豆莢拿了過來，把大鍋裏的水盛了出來，把黃豆莢放進鍋裏，加入幹淨的水，水剛好漫過黃豆莢。
蓋上鍋蓋，往竈爐裏填了幾根木柴，一家四口一邊吃晚飯一邊等待黃豆莢被蒸熟。
黃豆莢有點多，中間李偉燕用鍋鏟翻動了幾次，順便加了一勺子食鹽進去。
吃飽飯，黃豆莢還沒熟，李偉燕把林清祥父子幾個趕出廚房，讓他們出去走動走動消食，自己則在廚房裏刷鍋洗碗。
半個小時後。
“黃豆莢好了，快洗手來吃。”李偉燕把黃豆莢從鍋裏撈了出來，瀝幹水分，用籃子裝着。
在院子裏看星星的林子晨和林子曦聞言，立馬洗幹淨手跑進了廚房裏。
“嗚哇~好香！”一進廚房，聞到的都是黃豆莢的香甜。
“小心燙。”李偉燕拍掉林子曦伸向豆莢的小手，瞪着眼提醒道。
林子曦吐了吐舌頭，乖乖地在一旁站好，等着李偉燕給他拿豆莢。
李偉燕給了林子晨姐弟倆一人幾串的黃豆莢，把兩人打發出了廚房，才舀了一瓢的涼水稍稍去了一下豆莢的溫度，然後才把豆莢端到院子裏來。
林子晨姐弟倆拿着豆莢一邊吹氣，一邊往外走去。
“爸，給你。”林子晨把已經吹涼的一串黃豆莢遞給林清祥。
“好，爸也來嘗嘗這晚熟的黃豆莢。”林清祥欣慰地接過黃豆莢，品嘗了起來。
“唔，這黃豆莢真不錯！”一入口，林清祥就被黃豆莢的美味征服了，圓瞪着眼睛，不停地點頭，嘴巴更是沒停過，呼呼幾下就把一串黃豆莢幹掉了。
林子曦也覺得今晚的黃豆莢特別好吃，他一邊吹起一邊吐舌頭，也沒幾下就把手上的黃豆莢都吃進肚子裏去了。
“媽，我還要。”林子曦嘴角沾着幾粒黃豆碎粒，往水井旁放着的豆莢跑去。
☆、15、情書
家裏除了林子晨知道這黃豆莢這麽好吃是因為空間的原因外，其他人都認為這黃豆莢是因為長得時間比別的久才會這麽好吃。
黃豆莢剛蒸熟的時候，李偉燕還想讓林子晨給林阿霞一家送一些過去，結果一家四口吃了第一串就停不下來了，自然也忘記了要給別人送去一些的事。
“呃~”看着散落滿地的黃豆莢梗，林子晨一家四口捂着吃撐了的肚子，不雅地打了個飽嗝。
“呃~這黃豆莢太好吃了，我肚子都要撐破了。”林子曦捧着圓鼓鼓的肚子，艱難地挪動着。
“呵呵呵······”其他人被林子曦滑稽的模樣逗樂了。
李偉燕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說：“在院子裏走幾圈吧，不然待會兒該睡不着了。”
“嗯。”
幾人站起來，在狹小的院子裏走來走去，消食。
林子晨姐弟倆年輕，消化系統發達，走了幾圈，肚子裏的黃豆莢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倒是林清祥夫婦倆還覺得有點撐。
“小晨，小曦，你們累了就先回去睡。”李偉燕見林子曦哈欠連連連忙催促姐弟倆快去休息。
“那爸媽，我們去睡了。”林子晨姐弟倆各自回了房間。
林清祥夫婦倆在院子裏看着滿天的繁星，心裏一陣平和。一家人過日子，難得的就是平平淡淡，和和睦睦，而他們家現在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
“夜深了，我們也睡吧。”林清祥拉着李偉燕的手回了屋裏。
在家裏渡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林子晨和林阿霞再次踏上去往學校的路途。
“小晨，你一定要記得把信給徐瑤啊。”到了學校，林阿霞還不忘提醒林子晨送情書的事。
林子晨做了一個ok的手勢，說：“o了o了。”
“歐了？什麽是歐了？”林阿霞不明白手勢的意思。
林子晨一手捂住額頭，望天無語中。
“沒什麽，我是說知道了，一定幫你送到。”林子晨糾結了一會兒便釋然了，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在這些上到初一才正式接觸英語的孩子們講簡略過的英語。
林阿霞有點傻傻地“哦”了一聲回了自己宿舍。
林子晨搞定宿舍裏的事，把林阿霞給的一疊厚厚的情書夾在書本裏，抱着往教室走去。
今天不是她和徐瑤端飯托去食堂，徐瑤也不知道來了沒有，林子晨便一個人去教室。
教室裏已經有不少人，不過都是湊到一塊兒閑聊，沒有誰能像林子晨這樣靜靜地看書的。
林子晨的位置就在窗戶邊上，稍微側側臉就能看到操場上的一切。
這一世，十三四歲的林子晨還沒有近視，遠遠地就看到徐瑤的身影在操場邊上歡快地躍動。
“果然，又去看人家比賽了。”林子晨瞄了一眼操場上打籃球的人影，一下子就知道了徐瑤那樣興奮的原因。
陳文東很早就來學校了，出去玩了一圈，覺得有點累了才回課室。
一進課室門，雙眼就落在了坐在窗戶邊上入了神的林子晨的身上。只見林子晨一手托腮，一雙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周身都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靜谧，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但是又處處引人注目。
陳文東覺得課室裏安靜極了，靜得仿佛只能聽到他砰砰的心跳聲。
“文東，你幹嘛？在這裏傻楞着。”一個同學拍了拍陳文東的肩膀。
陳文東從失神中回過神來，看到來者，搖搖頭說：“沒事。”說完，往自己座位走去。
自從林子晨說出讓他不要再叫她晨妹的話後，陳文東就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林子晨了。陳文東反反複複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所以才會引起林子晨的反感。還是說林子晨根本就看不起他這樣的差等生？
晨妹是對的，有一個差等生的幹哥哥确實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陳文東自怨自艾，沮喪着臉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子晨不知道從教室門口走到座位上的這十幾步路裏陳文東心裏的想法變換了這麽多次。見他來了，便友好地笑了笑，然後繼續沉默無言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林子晨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轉了回來，拿起課本複習。
徐瑤是踏着鈴聲回到座位上的，臉蛋因為快速奔跑變得紅彤彤的，煞是好看。
班主任王明初就跟在徐瑤身後走進了課室，徐瑤不敢造次，對林子晨微微一笑，拿出課本，乖乖地裝好學生。
林子晨無聲地笑了，從抽屜裏拿出那一疊信，悄悄地傳給徐瑤。
徐瑤看着厚厚的一疊信，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本子，唰唰地寫道：“不看，都拿去扔了。”
扔了？林子晨不可思議地看着徐瑤，見徐瑤看着這一疊情書的眼神就像看到猛獸一樣，林子晨才醒悟過來。
這年代，初中生還很單純，即使春心萌動也只會偷偷地和要好的姐妹說說，對喜歡的人也只會藏在心裏，偷偷地喜歡。不像不久的将來，連幼兒園的孩子都到處嚷嚷着自己的男女朋友是誰誰。
這年代，寫情書也被認為是壞學生的行為，徐瑤是個愛面子的人，加上心裏有喜歡的人，自然不屑看眼前這一疊的情書。
林子晨看着手上的情書，直覺自己捧了個燙手山芋。林子晨拿起筆，在本子上寫道，“你确定要把這些信都扔了？”
“确定。”徐瑤态度肯定地寫道。
林子晨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她還是有點于心不忍，“要是他們知道你把信扔了，估計會很難過的。”
“他們既然寫了信就應該做好被拒絕的準備，難過那也是他們的事。”徐瑤很絕情，但是也很符合這個環境下女孩子應有的反應。
“那如果換成是你寫信給自己喜歡的男生，然後那個男生把信扔了，你會不會很難過。”林子晨只好讓徐瑤換位思考一下。青春期的男孩女孩都是敏感的，處理不好不僅失去了一個朋友，說不定還給對方造成了心靈上的傷害。
林子晨不認為自己是聖母，但是只需動動嘴皮子就能避免的事情林子晨還是願意去做的。
徐瑤聽了林子晨的話，沉默了，最後在本子上寫道，“那你覺得要怎麽處理這些信？”
林子晨看着厚厚的一疊信，寫道：“你要是真的不想看的話就別看了，把信還給人家，告訴他你不喜歡他，或者說你現在想以學習為重。”雖然絕了點，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語句委婉點，傷害還是可以減低的，至少沒有直接扔信來的那麽絕情。雖然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們覺得收到情書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直接把信扔到垃圾桶去。
上一世林子晨看到太多學生告白失敗而想不開的報道了，雖然林子晨覺得江春中學的學生們的心沒那麽脆弱，但是心裏能少一道傷疤也是件好事。
☆、16、我要追你
徐瑤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處理情書的方法，有點好奇又有點擔憂。
“那你幫我寫回信吧。”徐瑤只能妥協到這個地步了。
什麽？林子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錯覺，“還是你自己寫比較妥當吧。”林子晨挑了個比較委婉的詞。
“我自己又沒寫過，既然你這麽說了，你肯定會寫，你不是最喜歡寫東西了嗎？你就幫幫我吧。”徐瑤哀求。
林子晨無言，寫道：“我寫一封給你看看，然後你照着抄吧。”這麽多信，不可能一一回複的，只能千篇一律了。
“好。”只要能扔掉這個燙手山芋，抄寫什麽的都是小事。
林子晨深思了一會兒，拿出一張白紙，提筆寫了起來。
語句簡短，意思明了，詞語也比較委婉。一篇下來，剛好占了半張白紙。
林子晨把寫好的稿件遞給徐瑤，讓徐瑤照着抄。
徐瑤拿出一個新本子，拆開釘子，抄了起來。徐瑤的字比較大，抄完所有的內容居然滿滿當當地占滿了一頁紙。
嗯，看着就覺得很有誠意，應該可以省掉後續的不少麻煩了。
一整節自習課都在抄寫回信，可徐瑤抄寫好的信件還是只夠回複一半的情書。
徐瑤甩甩有點酸的胳膊，求助地看向林子晨，“我不抄了，抄的我手都酸了。要不，你幫我抄？”
林子晨指了指自己的字體，再指了指徐瑤的字說：“我和你的字差那麽多，很容易被人看出來的。”
“那怎麽辦？不行，我不抄了，管它呢，直接扔了。”徐瑤真心煩了。
“你看看葉紅她們誰的字跟你的比較像，讓她們幫忙抄一下。”林子晨提議。
徐瑤頓悟過來，卻沒有叫前桌的葉紅和黃潔燕，而是拿起本子和筆，“啪”地一聲堆到陳文東的面前，“你幫我抄。”語氣有點撒嬌的傾向。
林子晨看到徐瑤霸氣側漏的樣子，有點歉意地對陳文東笑了笑。
陳文東本想拒絕，見林子晨這樣便什麽也沒有說，拿起筆默默地抄了起來。
“子晨，這家夥怎麽了？最近都有點怪怪的。”徐瑤低聲對林子晨說。
咦？徐瑤不說，林子晨還沒察覺，仔細想一想，陳文東最近确實有點不對勁，這種不對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哦，對了，是上個星期她挑白說不讓他叫她晨妹的時候開始的。不會吧？她現在想方法讓徐瑤不要傷到那些男生的心，倒是沒想到自己先無意中中傷了一個男孩子的心裏。
老天啊，她對小男生不感興趣啊！林子晨表示她現在壓力好大。果然，青春期的男生女生是最麻煩的了。
有了陳文東的幫忙，厚厚的一疊情書終于都有了回信，林子晨把回信塞進原來的信封裏，等着課間十分鐘的時候給林阿霞送去。
來到林阿霞班門口，林子晨還沒叫人，林阿霞的同學就直接把人叫過來了，“阿霞，你同屋來找你了。”
年級裏不少人都知道林阿霞家和林子晨家是在同一個地方，因而林阿霞班的人都是叫林子晨為阿霞的同屋。反過來林子晨班裏的人也這麽叫林阿霞。
“小晨，你找我？”
林子晨從身後拿出那疊信，小心翼翼地塞給林阿霞，“你拿好，別讓人看見了。”
林阿霞忙用衣裳擋住手上的信，目送林子晨離開。
林子晨一離開，立馬好幾個男生就跑到林阿霞的跟前，“林阿霞，是不是我們的信有回複了。”
“噓，你們都別急嘛，一個一個來。”林阿霞瞪了那幾個男生一眼，衆男生立馬安靜了下來。廢話，自己今後的追女生涯還需要林阿霞的幫忙呢，怎麽可以得罪了她。
林阿霞把手上的信件都發了出去，拍拍手掌說：“我只幫你們這次的了，以後怎樣，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衆男生早就拿着信迫不及待地拆了開來，至于林阿霞說了些什麽，他們完全沒心思聽。
林阿霞也不惱怒，反正她的話說完了，聽沒聽見是那些男生的事了。
衆男生各自找了隐蔽的地方讀完了自己的信，信的內容不多，一會兒就看完了，剛看完的時候，有些男生很惱怒，想要去質問徐瑤，但是靜下來想一想又覺得自己沒有能質問人家的理由，最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徐瑤還是會時不時收到一些情書，有署名的便把林子晨寫的稿件抄一遍送回給那個人，沒署名的就靜靜地讓它呆在書桌角落裏，不去理會它。
慢慢的，一些只想玩玩的男生放棄了，徐瑤也不用不停地抄寫回信了，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的事。
這天傍晚，林子晨獨自一人在操場上漫步，突然，一個男生手上拿着一個信封跑到了林子晨的跟前，也不敢看林子晨，就低着頭，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要追你···”
啊？林子晨明顯被吓到了，悄悄地後退了幾步。不是她自己沒自信，只是這個時候的她留着一頭短發，肌膚也曬得很黑，跟一頭飄逸長發的徐瑤比起來，林子晨更像一只醜小鴨。突然間蹦出一個男生說要追她，林子晨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生的視力有問題。
“我···我···要追你···你同桌，請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她。”說完，頭也不會地跑開了。
林子晨看着手上多出來的信，風中淩亂中，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林子晨拿着信，也不遮掩，就這麽大搖大擺地拿回了課室。
“喏，給你的情書。”林子晨把信給了徐瑤。
反正班裏的人都知道不少男生給徐瑤寫情書的事，班主任也不在，林子晨也沒必要遮掩。
“不是吧，又是誰啊？陳文東，幫我回信。”徐瑤二話不說，把信堆到了陳文東的桌子上。
回信的內容，陳文東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唰唰幾聲就寫好了，“給。”動作流暢潇灑，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那動作，那神情，都讓四班的不少女生緊捂心口，深深迷醉啊！
“吶，子晨麻煩你把信送回給那個男生了。”徐瑤拍拍手，這種類似如甩手掌櫃的感覺真不錯。
林子晨看着再次回到自己手上的信件，沉默了。信封上沒有署名，她也沒看清那個男生的模樣，讓她把信送給誰。
“你自己送吧，我不認識那個男生。”說完，拿起課本預習。
☆、17、冬天來了
徐瑤也知道林子晨認識的人不多，只好把信塞進自己抽屜裏放好。
徐瑤不知道她無所謂的動作引起了班裏不少女生的仇視。每個女孩心裏都有一個粉紅色的夢，也會渴望有男生會給自己寫情書。
可惜有時候這種事情是無法強求的，以至于她們看到徐瑤能收到這麽多的情書，而徐瑤卻一臉苦惱的樣子，在班裏不少女生眼裏看來，徐瑤這就是假惺惺，是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給她們看的，指不定心裏早就樂翻天了。
不管徐瑤和班裏某些女孩子的心思，經過這一件事情之後，林子晨的小日子總算恢複了平靜。
時間輾轉，眨眼冬天就到了。
北風呼嘯，室外的溫度直逼零度。池塘裏的水都結冰了，菜園子裏的蔬菜也被霜打焉了。
人人都穿的像個狗熊似的，除了緊急事需要出門，其餘時間都躲在屋裏。
江春中學的校園也一片寂靜，課間十分鐘，學生都呆在暖和的教室裏，不願意跑到外面吹西北風。
但是，教室裏也是寒風呼嘯，因為教室的窗戶是沒有玻璃的，風從窗戶裏吹進來，人都凍得直哆嗦。
“同學們，這節勞動課就是糊窗戶，大家都拿好報紙和漿糊，馬上行動起來，這樣晚上就不會冷了。”王明初冒着寒風，抱了一大堆的報紙和漿糊從辦公室走過教室這邊。
四班的學生聞言，趕緊忙碌了起來。這寒風才吹了一天，他們就快受不了了，還是快點把窗戶糊好，讓課室暖和一點吧。
學生們三三兩兩忙了開來，林子晨把兩張報紙都塗上漿糊，然後貼到了一塊。
“子晨，你幹嘛把兩張報紙貼到一塊兒？”梁淑珍問。
林子晨一邊搓搓冰冷的手，一邊回答：“報紙太薄了，幾張粘到一塊兒，貼在窗戶上才比較厚實，不容易被風吹破。”
不遠處的王明初剛好也聽見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于是對學生們說：“同學們，你們都學林子晨同學，把幾張報紙粘到一塊兒，然後再糊到窗戶上。”
林子晨弄好一份報紙，脫掉鞋子踩在課桌上準備糊窗戶。
“我來吧。”突然，一雙白淨的手接過了林子晨手上的報紙。
林子晨低頭一看，看清來者決定主動讓賢，“麻煩顧明澤同學了。”
顧明澤拿過報紙，代替了林子晨的位置，把報紙糊在了窗戶上。
“顧明澤同學，我這裏有塗好漿糊的報紙。”幾個女生擠了過來，把手上的報紙送到顧明澤的手邊。
林子晨忙退到另一邊，免得被這群積極過頭的女生撞到或者踩到。
看着叽叽喳喳“鬧”個不停的幾個女生，顧明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接過一個女生手上的報紙，把窗戶下半部分也糊好了。
手上的報紙被顧明澤接過去了，女生羞澀地捂着臉跑開了。
林子晨看着滿面春風的幾個女生，不由地搖搖頭。這些女生還真是可愛，不過是接了她們塗好漿糊的報紙也能高興成這樣。
林子晨繼續忙活，完全沒看到顧明澤打量她的目光。顧明澤是班裏的副班長，林子晨是學習委員，兩人除了班務上的事之外，平時還真的很少有交際。
顧明澤是個心思缜密的人，自從期中考過後，他就發現林子晨變了。不是很明顯的變化，但是顧明澤還是察覺到了，并且覺得這樣的變化很好，覺得現在的林子晨比以前要開朗多了，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吸引人的氣質，只是林子晨自己卻不自知。
全班同學一起努力，教室裏所有的窗戶都用報紙封的密密實實的，雖然看不到外面的風景了，但是沒有了寒風的呼嘯，整個課室都溫暖多了。
“好了，同學們都很努力，今天就提前放學，同學們早點去澡堂洗澡吧。”王明初滿意地看着封好窗戶的課室，“大發慈悲”讓學生去洗澡。
江春中學只有一個公共的大澡堂，夏天還好，冬天太晚去了就會沒熱水。就算有熱水也是溫溫的，跟洗冷水沒多大的差別。
四班的學生聽到王明初這話，立馬興奮地跳了起來。謝過老師，拉着自己的同伴，飛快地跑回宿舍去拿衣服、水桶之類的去澡堂洗澡。
“子晨，我們也回去吧。”葉紅收拾好自己的課桌，對林子晨說。
“好。”林子晨提上下午上課時就拿到課室的衣服，跟着葉紅回家。
葉紅和黃潔燕家就在江春中學附近，所以兩人都沒有住宿。之前徐瑤跟兩人抱怨過澡堂的洗澡水太冷，葉紅和黃潔燕回家後就跟家人說了，農村婦人心思淳樸，聽自家孩子說學校的洗澡水冷，就主動讓孩子把同學帶回家來洗澡。
農村家裏的洗澡水都是用柴火燒開的，多一個人洗澡也費不了幾根柴火。
因而林子晨和徐瑤就各自跟着葉紅、黃潔燕兩人回她們家洗澡。梁淑珍有親戚在這附近，就去親戚家洗澡。
林子晨還是第一次去同學家，心裏有點緊張。
葉紅看出了林子晨的不自在，安慰道：“別緊張，我爸媽人都很好，弟弟妹妹也很懂事，不會有人說你的。不過，我阿奶有點啰嗦，說話也不是很好聽，你當作沒聽見就行了。”
“嗯。”林子晨對葉紅感激一笑。
兩人來到葉紅家。葉紅家不是很富裕，家裏人多，住的房子雖然是紅磚房，但是都是沒有裝修的，家具也舊，随意地擺在客廳裏，看上去有點擁擠。
“葉紅回來了，這就是你同學吧。”葉紅媽媽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阿姨好。”林子晨甜甜地喊了葉紅媽媽一聲。
“诶，好好好。快進來吧，洗澡水剛剛好，葉紅，你快帶你同學去洗澡。”晚上還有晚自習，葉紅媽媽也不敢耽誤兩個孩子的時間。
“子晨走，我帶你去洗澡間。”葉紅帶着林子晨去了洗澡房。
把衣服放在洗澡房的衣架上，林子晨跟在葉紅身後去廚房提洗澡水。
林子晨的頭發短，都是隔兩天才洗一次，提着熱水去了洗澡房，林子晨很快就洗好了。
把換下的衣服拿出洗澡房，林子晨在葉紅的指示下去了水井旁。
水井旁放着洗衣粉和防水的手套，“葉紅，你也快去洗澡吧，我先洗衣服。”
“好。”葉紅去忙自己的了。
林子晨則蹲在水井旁洗衣服。
☆、18、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求收藏、求推薦）
“你就是阿紅的同學？”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林子晨身後傳來。
林子晨轉過身，看到一位老奶奶，猜想應該是葉紅的奶奶，“奶奶你好，我是葉紅的同學，我叫林子晨，是雲和莊的。”
“哦，聽阿紅說你很會讀書。”葉紅奶奶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咦？林子晨有點赧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這讀書還能用會不會來形容的嗎？林子晨還是第一次聽到。
“你打算上大學嗎？”葉奶奶也沒一味地糾結前面的問題，接着問。。
林子晨不明所以，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你會做飯嗎？”
林子晨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前世這個時候的她确實不會做飯。
“女孩子必須會做飯，書讀的再多，不會做飯那也是白搭。”葉奶奶的語氣突然變得有點嚴厲。
林子晨尴尬地蹲在水井旁，搓洗着手上的衣服，掩飾自己的尴尬。這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接，也無法接，老一輩的人思想裏總有一些無法動搖的想法，林子晨無法反駁。
“阿奶，你又在亂說什麽了？子晨，你別介意，我阿奶就是這樣的，我天天聽她念叨這個，聽得我耳朵都快起老繭了。”洗完澡的葉紅拿着自己的衣服出來，看到葉奶奶在林子晨面前念叨，忙制止。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這些小孩子現在不聽，再長大一點就有的你們後悔的時候。”說完，葉奶奶佝偻着腰回了屋裏。
“子晨，沒吓到你吧？”葉紅在林子晨身旁蹲下來，不好意思地詢問。
林子晨搖搖頭，說：“沒事，你阿奶也就說了這麽幾句，你就出來了。”
“真的不好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