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在兜裏的池願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你還有師叔?”

李天澤應:“叫是這麽叫,并不是一個師承,只是當年師祖見他有天賦,傳了他相面之術。”

“真道士?”池願問。

“不,他是個經紀人。”還是個很王牌的那種。

“經紀人?”池願覺得這個世界,大概還是不太科學。

“江芫知道嗎?”李天澤問。

“金燕獎三連冠的影後!”池願當然知道。

“就是她的經紀人。”李天澤笑。

“果然是上面有人啊!”池願感嘆。

“不過我沒簽在江芫工作室,我現在還是個自由人。”李天澤看池願感興趣,幹脆和他說了說自己的過往。

“破虛雖然不想,也不想太早兵解。洗髓這種事總要努力一下。”李天澤道:“但天材地寶這些東西,貴,你懂得。”

“所以你就入行了?”池願問。

“最開始我是準備過來做助理的。”李天澤笑:“大概長太帥,被各種拒絕了。”

“噗……”池願笑出了聲。

“後來師叔說,長這麽帥做什麽助理,白瞎了一張好臉。別的不會演,那就演道士吧。”李天澤說得自得其樂:“我就入行了。”

說完了這個,還意猶未盡:“哦,你來得那次,是我第三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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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演一部戲就像一世的修行。每個角色內心都有自己的心境。”李天澤道。

池願發現,李天澤看似雲淡風輕,其實有很用心去揣摩每個角色。

甚至可以說,他比任何人都要細致的揣摩的這些角色,甚至聯系到了他修得道。

“據說凝神境就要經歷這些的,我覺得很有益處,就幹脆繼續了。”說着這些時,李天澤已經帶着池願回了住的小區:“說不定還能和你一樣,想想破虛?”

池願好不容易端正的心态,差點又要往依賴李天澤上偏了。

“哦,對了,去拿個快遞。”李天澤說着,往門衛房那邊去了。

從門衛房領出一個有行李箱一半大的箱子,對池願道:“給你買的。”

“這什麽?”池願好奇心大起。

十分鐘後,池願看着拆了一桌子的娃屋零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憂心。

這是要把他當BJD娃娃養嗎?

李天澤拆開最後一個被裏三層外三層包起來的盒子,取出了一套袖珍的玻璃餐具。

“看,以後你還可以自己吃飯。”李天澤說完了,又道:“當然,如果你喜歡我喂你,也是可以的。”小池願吃飯的樣子也很萌的嘛。

池願:有本事等我變大了,你把這句話再說一遍!

池願:你天天這麽不自覺的撩我,真的好嗎?我可是一開始就說過我性向男了?!你不能因為我小,就不把這句話當回事!

影後訂婚

氣鼓鼓的傲嬌小包子,看起來賊可愛。

“怎麽樣,是不是很感動?”李天澤已經動手開始準備拼裝娃屋的家具了。

池願: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我感動的?

最開始放進購物車的那套娃屋,因為看到材質不太好,李天澤沒買。

最後挑了這家實木定制,安全無害的原木色娃屋。

價格貴很多,還需要自己組裝。

但是看着榫卯結構的精致小家具,李天澤就覺得這錢花的挺值得。

一邊組裝娃屋,一邊拍照的李天澤,興致勃勃的将組裝過程拍了一組九宮格,放到了微博上。

池願看他一邊組裝,還一邊拍照,就問了:“你拍照做什麽?”

“發微博。”李天澤答得理所當然。

“你這個發微博幹嘛?”池願問。

“據說,有興趣愛好的明星博主,更容易吸粉。”如果姜恒在這裏,大概要因為自己的突擊培訓效果顯著,而老懷欣慰。

池願覺得自己果然小看了李天澤。

李天澤組裝娃屋,小件的家具比如桌子板凳之類,就讓池願自己動手。

雖然是暫住,李天澤這麽在意他的生活環境,讓池願也很有點感動。

池願:但我會說出來嗎?

兩個人花了一下午和半個晚上的時間,把娃屋和家具都裝好了。

把家具都放進去後,李天澤給娃屋蓋了頂。

最後的成品圖,李天澤又拍了一張發到了微博上。

這條微博發出去沒多久,李天澤就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閑得都在家玩兒了,來給師叔辦個事兒。”之前被一個太帥給噎得挂了電話的師叔榮鐘海,又打電話過來了。

李天澤就笑了:“我就知道你之前打電話過來,肯定不是單純為了我的事。”

“什麽叫肯定不是單純為了你的事?我是那麽功利的人嗎?我把你拉進圈子裏,我圖啥了?給你介紹資源的時候,我抽成了嗎?你說話過不過分的?”李天澤這邊才說了一句話,對面就噼裏啪啦砸下來一大通。

“我的意思是,師叔那麽忙,無事不登三寶殿。”李天澤聽着這一大串,就笑得更開心了。

“就你這還三寶殿?”榮鐘海在那邊嘀咕道。

池願想法中影後經紀人的高大形象,被李天澤這麽三兩句話,給榮鐘海扯下了神秘面紗。

“師叔想讓我辦什麽事?”李天澤幹脆地問。

榮鐘海說着話就壓低了聲音:“就前幾天,芫芫和她男朋友窦鵬鴻決定要訂婚了。但自從那天芫芫從窦家回來,我就覺得她面相有變,似乎是将死之象。”

“将死之象?”李天澤皺了皺眉。

榮鐘海則繼續說道:“但是不應該啊,我當年給芫芫相面,她有七十多的壽命,而且是大紅大紫到老的氣象。現在忽然出現這個情況……”

榮鐘海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等着李天澤接話。

李天澤應道:“師叔自己學相術,應該知道的,富貴在天,但人與人之間也會互相影響氣運。”

“窦鵬鴻是她的正桃花沒錯啊,這點我還是有自信不會看錯的。我就不太懂這是個什麽情況了。”榮鐘海也是大惑不解的:“我就想着,是不是我和芫芫牽涉太深,人在此山中,所以雲深霧罩了,你過來幫忙瞅瞅。”

“……”李天澤就說了:“師叔,我沒學相術。”

“我知道你沒學。我如果沒看錯,那人不可能橫死,我還不能防一手嗎?”榮鐘海說道。

從這句話就能知道,榮鐘海對自己的相術還是有信心的。

事關人命,李天澤也不敢輕忽,問道:“時間怎麽安排?”

榮鐘海說道:“訂婚宴就在明天,今天我還要處理些相關的事情。嗯,你就訂婚宴的時候,直接去會場吧。電子請帖我一會兒發給你,有事就處理事情,沒事你也能順便露個臉。”

影後訂婚宴,能出現的都是有咖位的人。這樣的事情對李天澤而言,有益無害。

榮鐘海做事情,果然從來都是一箭幾雕。

打電話這麽大的動靜,對池願來說,根本不用轉述,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于是,剛回家的李天澤,開始收拾行李又準備出門了。

池願內心還有點小激動。

李天澤把出門要用到的行李打包好,最後看向池願:“一起去?”

池願立刻朝着李天澤伸出雙手:“一起去。”

要抱抱的姿勢不要太萌,李天澤順手給池願拍了張照。

“小黏糊。”李天澤點了點池願的額頭:“那就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你拍我幹嘛?”池願剛剛都差點被閃到眼。

李天澤把自己的手機鎖屏,改成了剛剛拍的照片。

一點都沒不好意思的亮給池願看,還說:“拍你可愛。”

池願一顆基佬心,被撩得撲通撲通直跳。

可惜,對方明顯只把他當個萌物。

第二天一早,李天澤吃完早飯,收拾好家裏,帶上池願和行李,就去了機場。

從陽城到隆城,只有三個小時的飛機。

到了隆城,在榮鐘海安排好的酒店下榻。

榮鐘海還很靠譜的讓人送來了一套全新的西裝,并囑咐李天澤,他幫着預約了造型師,一會兒會上門幫李天澤拾掇拾掇。

李天澤欣然從命,等這些都弄完,已經快到晚上了。

池願全程圍觀李天澤倒騰,別說,折騰完了又帥上一個檔次。

李天澤自己也滿意了,這才往江芫的訂婚酒店去。

江芫雖然已經蟬聯三屆影後,年齡并不大,今年也才二十九歲。

男友窦鵬鴻是隆城窦家獨子,窦老爺子早幾年就不在了。

如今這位窦鵬鴻就是隆誠實業的掌舵人,據說大了江芫四歲,三十三歲的年紀,能夠坐到這樣的位置,就算有父親打下的基礎,也得有自己的實力。

這對夫妻顯然不差錢,訂婚宴定在隆城的星雅大酒店。

李天澤到時,星雅大酒店內已經布置的如夢似幻。

挑空的酒店幕頂上,是一串串連成星幕一般的燈海。

星幕之下,觥籌交錯處衣香鬓影。

李天澤一眼掃過去,看不到了不少圈中大花小花,和各家公司裏力捧的小生。

當然,更多的是看起來其貌不揚,卻被這些大花小花和大生小生們,圍着打轉的幕後導演,以及那些衣着不凡的投資人。

“哇哇哇,任骅!”捏了個隐身訣的池願,蹲在李天澤肩頭大呼小叫。

“那邊那邊,國民美女蕭樂樂,真人比照片還好看!”池願雖然不追星,能這麽近距離接觸到這些人,還是免不了有些激動。

“哇,我好像還看到了沈天王!”池願正要繼續激動時,忽然覺得不對,把着李天澤的衣領準備換地方。

李天澤忽然把池願在的這邊肩膀,往前擡了一下。

一巴掌拍空的姜恒,就看李天澤轉過身來。

“嗨!我就說應該是你。”姜恒可激動了。

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姜恒,看着同樣仔細收拾過的李天澤,豎了個大拇指:“看來我教導有方。”

姜恒又一巴掌拍過來之前,李天澤把池願挪到了另外一邊肩上:“特地從龍寶山那邊趕過來的?”

姜恒應道:“可不是嗎?不過确實,也是個難得的機會。”

這麽說着,姜恒擡着下巴往一邊挑了挑:“那邊,我們高總。”

說完了,又對李天澤問:“一會兒他會帶着我走一圈,你要不要一起?”

能做到姜恒這個份上,李天澤覺得姜恒也太實在。

李天澤卻搖了搖頭:“謝謝你,不過不用了。”

姜恒卻道:“跟我還客氣什麽,命都是你救得。”

“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李天澤模棱兩可的說。

姜恒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時間表情莫測,然後恍然大悟:“我懂了!”

池願很想問:你懂什麽了?這就懂了?

姜恒拍了拍李天澤的肩:“我不妨礙你,你忙完了再招呼我。”

李天澤不想解釋,也不管姜恒到底想到了什麽,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

正好那邊高總也朝着姜恒走了過來,把姜恒帶走了。

時間馬上指向晚上八點,七點五十八分,穿着一身潔白長紗的江芫,挽着窦鵬鴻的胳膊,出現在了訂婚宴的會場上。

窦鵬鴻五官端正,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看着也格外帥氣。

這樣一對璧人相攜而來,熱烈的掌聲不知道從哪裏響起,很快讓整個宴會廳都沸騰了起來。

在這種熱烈的氣氛中,池願卻忽然覺得周圍陰風四起。

李天澤也将池願用掌心兜了兜,察覺到池願往他靠攏,還安慰了一句:“我在,別怕。”

池願肉眼所見,幾道青影從宴會廳外門口窗口竄了進來,往臺上妝容雅致眉眼幸福的江芫沖去。

越靠近江芫,那幾道青影就越見清晰。

竄到江芫身邊一米時,已經可以看出很清晰的影子。

那五道影子肢體精壯,手中拿着長鞭或者鐵鏈,或者棍棒。

李天澤神色一凜:“五鬼鞭魂?”

“什……什麽鬼!!?”池願抱着李天澤的手指,已經緊張的牙關打顫了。

他現在身體小,看着比人還要高大幾分的鬼影,覺得那鬼影如山般高大。

而且這幾個黑影,煞氣濃重,所過之處,讓對氣息敏感的池願,透體生寒,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五鬼鞭魂

李天澤将池願往肩頭一放,指尖道劍已經冒了出來。

那五個鬼影胳膊揚起,長鞭、鐵鏈齊齊往空中飛揚,下一瞬,就要往江芫的所在鞭打而去。

李天澤道劍上一道光華閃過,一道劍影往空中飛揚的鬼鞭斬去。

劍影過處,長鞭、鐵鏈被齊刷刷斬斷。

卻有一根棒槌,太過厚重,劍影斬去,劍勢已鈍,只是擋了一下,那鬼影一個趔趄,棒槌依然往江芫身上打去。

人群中忽然閃出一人,把江芫往旁邊一推。

江芫差點摔倒,被窦鵬鴻緊張的摟住了。

那道鬼影手中握得棒槌,結結實實打在了推開江芫之人背上。

窦鵬鴻正要發火,卻見推開江芫的人如遭重擊,身體“嘭”一聲,重重砸在了司儀臺上。

那一幕江芫也看在眼中,正要說話,卻不知,她身後的棒槌已經再次高揚。

李天澤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麽突然,此時還站在人群後。

經了這樣變故,站在前方的人驚叫着往後退讓,把他也擠得更往外退去。

池願被吓得太過了,反而回了神,下意識就往江芫身上扔了個春泥。

時間剛好指向晚上八點,按照最初的流程,宴會廳的燈光暗了下去,只餘一縷射燈從頂上落在司儀臺上,江芫和窦鵬鴻的位置。

綠色的靈光一閃而過,江芫周身忽然冒出三朵蓮花。

下一瞬,那三朵蓮花也如遭重擊,悄無聲息往空中散了江芫一身花瓣,再倏忽洇沒。

如果不是江芫的表情太過驚吓,這美輪美奂的一幕還可以理解為全息特效。

但訂婚宴的主角吓成這樣,這情況被衆人看在眼中,再怎麽唯物主義的人,也知道這是出事了。

被李天澤将兵器斬斷的那四鬼,也反應了過來。

舉起手中的斷兵殘器,繼續往江芫打去。

這一次,不知道從哪裏忽然竄出來幾只黑貓,“喵嗚”威脅般叫着,往那些兵器撲了過去。

窦鵬鴻再怎麽遲鈍,也已經将江芫往懷中一摟,迅速道:“走!”

這是咒鬼,又不是凡人,窦鵬鴻這一走,并不妨礙五鬼穿過人群往江芫追去。

只是恰好也方便了李天澤,窦鵬鴻是從司儀臺的側門往外走的。

李天澤從宴會廳的後門退出,腳下踩了一道巽風步,趕到了江芫身邊。

窦鵬鴻看着忽然冒出來的人,吓了一跳。

李天澤卻來不及解釋,手中道劍一揮,往朝着江芫沖過來的五道鬼影斬去。

窦鵬鴻當然是看不到李天澤手中道劍的,卻能看出李天澤這是個揮劍的姿勢。

有意思的是,李天澤的道劍是斬出去了,那五道鬼影也在瞬間被攔在了宴會廳內。

并沒有按照李天澤的預期沖出來的五鬼,恰好躲過了這一擊。

窦鵬鴻似乎想湊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李天澤把人往後一推:“別進廳裏。”

榮鐘海正好趕到:“窦總,這是我侄子。聽他的沒錯。”

這一劍斬去,那些讓人周身陰冷的涼意倏然退散。

窦鵬鴻直覺裏,已經選擇了相信李天澤。

抱着江芫,往旁邊的化妝室閃了進去。

臺上差點痛暈過去的人,□□一聲挺了過來。

鬼影見姜恒又動彈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一錘子砸在了姜恒身上,五道鬼影猶豫了一下,似乎又想襲擊姜恒。

李天澤從側門快走兩步,把姜恒一把從廳內拉了出來。

一出大廳,那五道鬼影像是又失去了目标。

李天澤秒懂,拖着姜恒也跟着進了化妝室:“窦總,您可能需要派您的人,查一查這間宴會廳。”

姜恒前陣子在龍寶山剛被鏡靈奪了生氣,如今正是虛弱的時候,就算帶着李天澤給的護身符,這些東西他也一樣看得清清楚楚。

被錘了一下,還覺得周身透骨疼痛,心有餘悸顫聲問:“那都是些什麽東西?打得竟然好疼啊!”

窦鵬鴻只看到姜恒似乎被什麽重創,李天澤也似乎在與什麽東西搏鬥。

但眼不見并不代表就真的沒有,窦鵬鴻問道:“怎麽查?”

“這些東西既然被局限在廳內,剛剛又是從門窗處最先顯形,就先從門窗查起,會有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李天澤應道。

窦鵬鴻也就不再細問,和榮鐘海一起出現的還有窦鵬鴻的助理。

窦鵬鴻只一個眼神,對方已經一點頭離開了。

榮鐘海雖然能觀面相,對其他道術并不精通,甚至都沒有開眼。

姜恒能看到的,他也看不到。只好對李天澤問道:“這事兒完了嗎?”

李天澤搖頭:“沒完。”

“到底怎麽回事?”榮鐘海問。

“有人以咒術驅動五鬼,前來鞭魂。”李天澤應。

“五鬼鞭魂?”榮鐘海聞言就是一聲驚吼:“誰竟然這麽惡毒?!”

姜恒一聽,有點炸毛了:“被打到了會怎麽樣?”

榮鐘海應道:“一鞭驚魂,兩鞭失魂,三鞭出竅,四鞭動魄,五鞭要都打實了,那就是魂飛魄散的事!”

“還好我特麽才被打了一下。”姜恒抖了抖肩膀,心很寬的說道。

榮鐘海聞言,看向姜恒,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眼神一時間很是一言難盡。

姜恒那邊的電話催魂一般炸開,吓了姜恒一個激靈抖。

看了看來電顯示,姜恒一臉牙疼的接起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是一道清晰的高吼:“姜恒!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江芫影後的訂婚宴,你搗什麽亂?你還想不想在圈子裏混了?你人在哪兒?你給我趕緊滾回來,我好帶着你去給人道歉。”

姜恒把手機拿得老遠,那聲音還歷歷在耳。

江芫那邊已經有點醒過神來,看着姜恒的模樣,影後忽然笑了一聲,對姜恒道:“來,電話給我。”

“不是,我們高總,這會兒脾氣正炸着呢。”姜恒很是為難,生怕驚到了江芫。

“沒事,給我吧。”江芫應着,從姜恒手中把手機拿了過來。

“喂,高總,是我,江芫。”江芫剛剛受了驚吓,這會兒倒是已經穩住了。

“對,今天這事不僅不怪他,還要謝謝他。”江芫那邊話剛出去,被姜恒叫高總的那邊,立刻就消停了。

“媒體那邊稍候我會讓經紀人去處理,您這邊稍微配合一下統一說辭就行。”江芫說着,已經向榮鐘海示意:“不用這麽客氣,本來就是因為我的事。”

“好的,再聯系。”江芫說完,把手機還給了姜恒。

姜恒忙道:“謝謝江老師。”

“都說了本來就是因為我的事,不用客氣,還得謝謝你。”江芫說完了,轉向李天澤:“也謝謝你們倆。”

“倆?”姜恒望向李天澤。

池願也是一驚,看向江芫,正好和江芫的視線對個正着。

下一秒,池願知道了原因。

大概是他要糊春泥,江芫竟然出現在了他和李天澤的小隊裏。

他的隐身訣,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失效了。

不等江芫細說,那邊窦總的助理已經敲了敲門:“窦總,是我,衛響。”

“進來。”窦鵬鴻應。

衛響從門外進來,往桌上放了五個木制的夜叉小雕像:“窦總,在門背後發現的。”

乍看去,那舉着鞭子或是棒槌的夜叉,還挺惟妙惟肖的,兇神惡煞的模樣活靈活現。

落在姜恒這樣剛剛見過鬼影的人眼中,卻是吓得姜恒往李天澤身後一退。

“卧槽,那五個玩意兒和這幾個家夥長得一模一樣!”姜恒脫口而出,已經炸了一身的冷汗在額上。

和姜恒一樣同時往後一退的,還有被李天澤放在肩膀上的池願。

那五個木雕,其中四個的兵器已經斷了,手提棒槌的那個,棒槌上則缺了一小塊兒。

李天澤看了看情況,從西裝口袋裏一抽手,摸出來五張靈符,啪啪幾聲,拍在了木雕上。

然後轉頭對榮鐘海道:“這樣治标不治本,既然對方落下了物證,你們應該有辦法追查到人。”

不等榮鐘海說話,窦鵬鴻已經應道:“衛響,馬上讓人去查!”口氣裏很是有些暴躁。

李天澤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折成三角的靈符,遞給江芫:“這個貼身戴好。”

江芫把靈符接了過去,榮鐘海很婆媽的囑咐:“貼身戴好,一定要戴好。”

然後,李天澤又掏出一張符紙,一個響指引燃了符紙,将灰燼抖到幾人坐下後送過來的其中一杯白開水裏,搖了搖,看符灰盡溶于水,遞到姜恒面前:“喝了。”

“喝?”姜恒只來得及表達了一個字,就被李天澤的眼神給殺必死了:“我……我喝還不行嗎?”

池願看着那杯符水,再看姜恒苦巴巴的臉,噗一聲笑了出來。

李天澤笑着把空杯接了過來,對姜恒道:“沒那個本事,就不要随便逞英雄。”

姜恒還在苦巴巴的砸吧嘴,應道:“我那不是看你在嗎?”

李天澤并沒有放過姜恒,囑咐道:“這幾天與我保持聯系,有任何不對,都趕緊告訴我。”

姜恒又是一個激靈抖:“不是吧,竟然還有我的事嗎?”

李天澤道:“那人一上來就是五鬼鞭魂,心思狠毒,你壞人好事,誰知道會不會對你因怨生恨?”

“!!”姜恒縮了縮肩膀,腆着臉對李天澤道:“要不,護身符再給我幾張?”

李天澤手頓了頓,還是摸出來一張遞給了姜恒:“多得沒帶。”

姜恒把護身符剛接住,電話又響了。

接了電話的姜恒不情不願的應了幾聲,對李天澤和其餘幾人道:“高總找我,我先走了。”

貓的報恩

等姜恒離開,李天澤對江芫道:“現在還不确定究竟是什麽人,我想,是不是該去江姐家裏看看。”

“對對對,該去看看。”江芫還沒說話,榮鐘海已經贊同道。

窦鵬鴻站起身就想帶着江芫,趕緊和李天澤一起去江芫家看看。

衛響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麽,窦鵬鴻站住了腳。

看李天澤要走,推了一把江芫,指了指李天澤,道:“你先跟他呆在一起,确保安全。這邊處理完了,我再去找你。”

星級酒店的化妝間,隔音效果很好,李天澤雖然沒出去,也能猜到宴會廳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衛響說得也正是這件事。

面子問題當前,窦鵬鴻沒有要江芫繼續留在酒店,而是以江芫的安全為重。

池願湊到李天澤耳邊,小聲道:“這個男人,很不錯唉。”

“那也是別人的未婚夫了。”李天澤不鹹不淡的應。

“……”李道長,天被你聊死了你知道嗎?

看到池願無語的小模樣,李天澤微微一笑。

榮鐘海帶着兩人下樓,往停車場去。

還在電梯裏,電話響了。

挂了電話,榮鐘海對江芫道:“訂婚現場的爆料已經出來了。你家那邊你們繼續過去,我回公司處理一下。”

江芫點頭:“榮哥,辛苦你了。”

榮鐘海頭也沒回的搖了搖手:“多少年交情了,說這個。”往他自己的車走去。

李天澤看了一眼江芫的高跟鞋:“我來開車吧。”

江芫也很幹脆從手提包裏掏出了車鑰匙。

影後訂婚的婚禮現場出現了這樣的大料,窦鵬鴻就算已經開始着手處理,也躲不過有心人會盯住江芫。

江芫前腳帶着李天澤進入自家的小區,後腳網上的爆料就已經出來了。

本來,沒有姜恒插這一腳,可能還沒人能馬上想到李天澤是誰。

而姜恒在婚宴上露了臉,分分鐘就讓人想到姜恒正在拍的新劇,前幾天還炒了一波熱搜。

熱搜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跟着江芫影後登堂入室的李天澤。

姜恒之前還在微博上謝謝李天澤,今天就忽然破壞了影後的婚禮。

雖然大家都不覺得,影後這個時候帶回去一個人,真的會是什麽緋聞對象。

秉承着娛樂的精神,消息一出,評論區被一句話給刷爆了屏。

#交友當如姜恒恒,犧牲自我,成全他人!#

于是,網友們的腦洞在一瞬間爆炸了。

說好的訂婚宴忽然臨時取消,影後當晚還帶回家一個小鮮肉,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各種小段子層出不窮,窦鵬鴻頭上頓時綠油油。

這個時候,李天澤才剛剛在江芫的車庫停好車,跟着江芫一起通過車庫外的花園小徑,往江芫的別墅大門走去。

快到江芫的別墅正門時,池願戳了戳李天澤的耳根,奶嗓子顫巍巍的:“那邊,貓?”

大晚上的,花園裏東南角,幾只綠瑩瑩的眼睛,若隐若現。

李天澤往那邊瞥了一眼,其中兩只,正在埋頭舔傷口,細細的咪嗚聲中,隐含痛苦。

黑貓在夜色中按理是看不到的,但這幾只貓卻是靈體。

對李天澤這樣的道者來說,完全能感受到。

李天澤豎起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

“怎麽了?”江芫回頭問,同時拿出了鑰匙。

“沒事。”李天澤應了一聲,還安撫性的笑了笑。

大門咔嗒一聲打開,江芫道:“請進。”

玄關的燈應聲而開,江芫也走進屋內,取出了一次性的室內鞋遞給李天澤。

“麻煩江姐了。”李天澤客氣了一番接過來穿上,走進屋內,閉上雙眼感受了一番屋內的氣場。

這房子還是榮鐘海幫着挑的,榮鐘海主攻相面,也學了點風水的皮毛。

有些東西一通百通,這套房子風水上來說,沒什麽問題,甚至還旺主。

李天澤掏出了幾張靈符,靈符在李天澤手中化成幾把小劍,唰一聲往四周飛開。

過了片刻,李天澤對江芫道:“這裏沒什麽問題。”

江芫聞言松了口氣,招呼李天澤在沙發上坐下來,往廚房去了。

隔了片刻,在廚房問:“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或者來點酒?”

李天澤看了一眼廚房的咖啡壺,應道:“就咖啡吧。”

江芫渾然不知,李天澤在她轉身的瞬間,一個響指開了堪天眼。

池願察覺到他的動作,問:“有問題嗎?”

李天澤應道:“那幾只貓,傷得太重了。”不過江芫倒确實,毫發無損。

“那貓,是今天在酒店出現過的嗎?”池願想到當時,那些貓分明是來保護江芫的,當即明悟:“你是說,這不是第一次?”

李天澤點了點頭:“今天江芫出來的很快,她脫身之後,貓也不見了,所以貓身上的傷,應該不是今天造成的。”

“對方這是多想要她死啊?”池願忍不住咋舌。

兩人話音落,江芫已經端着兩杯咖啡出來了。

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雖然認識,卻也說不上多熟悉。

江芫坐下來之後,和李天澤聊了點兒別的,忽然道:“還以為你會把木雕帶回來,順便找到動手的人。”

李天澤笑了笑,看向江芫,道:“有些東西的真相,讓我們找出來,可能不太好。”

江芫忽然嘆了口氣,問:“我理解的,是你想表達的那個意思嗎?”

池願一頭霧水,李天澤表達了什麽?

“江姐覺得呢?”李天澤反問。

“果然是窦家的人?”江芫幹脆不打啞謎,直接問道。

江芫一記直球,李天澤也避無可避,點了點頭。

江芫端着咖啡杯的動作,變成了捧着咖啡杯,似乎想從咖啡杯上,汲取點溫暖來呵護自己。

也許是夜色太冷,又或者這個事實,讓江芫預見了什麽不可見的未來。

發自內心的那些喜意,在一瞬間散的幹幹淨淨。

剛剛還顯得豔光四射的江芫,現在看着有些神情憔悴。

看着這樣的江芫,李天澤默默嘆了口氣,道:“這世上,多得是愛着江姐的人,江姐不必因為一個人的記恨,就這麽傷感。”

江芫很勉強的笑了笑:“不怕你笑話,我是真的很愛他。”

“愛發乎情,是人之常情,這有什麽好笑話的?”李天澤道。

江芫捧着杯子,往沙發上靠了靠,視線轉到池願那邊,又對李天澤道:“在今天之前,我其實不信這些。”

直到她看到了池願,這麽小的一只,還有着那樣的手段。

就算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傷害了姜恒,卻也知道了,這世上有些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

人總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哪怕有時候這些東西其實也不是真相。

李天澤不置可否。

江芫輕啜一口咖啡,嘆道:“謝謝你,不然按榮哥所說,我今天可能會死。”

李天澤這時才道:“江姐可能還該謝謝……”

說到這裏,李天澤頓了頓。

“嗯?”江芫覺得挺奇怪,偏了偏頭看他。

江芫的容貌,生得格外妍麗,是那種近妖的妩媚,一舉一動都顯得格外妖冶。

此時這樣的一個動作,被她做來也是風情萬種。

池願驚嘆之餘,側頭看了看似乎無動于衷的李天澤。

不知道該欽佩李天澤道心堅定,還是該懷疑李天澤也是個彎。

“江姐養過貓沒有?”李天澤忽然問。

“貓?”江芫搖了搖頭:“我太忙了,除了鵬鴻,我也不太喜歡別人呆在我家裏,養不了。”

江芫說完,卻忽然皺了皺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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