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這件事情交給池願了。

小花團子站在手提電腦上,不太确定的問:“真讓我來啊?”

李天澤道:“你把命都交給我了,我只是把命運交給你,有什麽好怕的?”

“我什麽時候把命交給你了?”池願問。

李天澤笑而不語。

池願仔細一想,好像也對。

李天澤怎麽說,他不就怎麽信了嗎?

雖然這種信任,來得挺莫名其妙的。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池願覺得李天澤這個人還是很可信的。

李天澤願意把這些事情交給他處理,是不是代表李天澤也是這麽看他的呢?

嗨呀,莫名覺得很開心,怎麽辦?

抱着開心的心情,小花團子就打開了李天澤的各方面信息來源,大刀闊斧開始進行資料整理了。

什麽,個頭太小手指不夠用?

沒聽過一句話嗎?花哥的頭發才是本體呀!

池願開始忙碌的時候,李天澤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一條新聞推送,從推送欄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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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澤正準備看一看,池願忽然道:“哇,這個好啊,去這個啊,天影文化!”

“你很熟?”李天澤問。

“嗨呀這個公司的老總是我同門呢。”池願與有榮焉:“這才幾年不見,已經是這麽厲害了嗎?”

池願剛剛搜過一把天影文化,不僅捧出了沈天王,如今風頭正勁的好幾個小鮮肉都是這家公司的。

與如今的天影文化勢均力敵的,大概就是另外一家天予傳媒了。

也就是姜恒所在的經紀公司。

姜恒在天予都能混的有模有樣的,池願覺得,李天澤去天影應該也不會差。

“當年沈天王和肖總,游戲裏舉行婚禮的時候,我還幫着迎過親呢!”池願搖頭晃腦。

“我跟他們說我助理幫着迎過親,能攀交情嗎?”李天澤笑着問。

“你還需要攀交情嗎?他們經紀人不是都過來聯系你了?”池願的一縷頭發飄起來,指着“TYING-馮”這幾個字問。

李天澤對這些并不了解,直覺裏卻覺得,能讓池願有好感的,應該不會很糟糕,于是說道:“我問問我師叔吧。”

李天澤去陽臺打電話,池願繼續翻看李天澤的微博。

一條@忽然從通知欄裏跳了出來,池願順手點開來。

#QAQ謝謝@天澤救命之恩。剛剛拿出來看才發現竟然褪色了,還能繼續有用嗎?靈符.jpg#

池願順着對方的消息點過去,還看到了下面的一條博文。

#中午準備去上班,坐的公交車發生了車禍,其他人都受傷了我竟然毫發無損。一定是愛豆的護身符保護了我。#

池願想起李天澤上午才送出去的護身符。

李天澤從門外打完電話進來,對池願道:“我師叔說天影可以接觸看看。”

池願卻拉着李天澤道:“你上午是因為這個送的護身符?”

李天澤順着池願的所指,看到了那則博文,心有意動,順手點開了手機上之前推送的新聞。

他之前只看到新聞上說到車禍,點開才發現車禍竟然相當嚴重。

這輛公交車是跑陽城郊區那邊的一輛公交車,途經郊區的大學城,往市區來得一輛公交。

公交車還沒進城,被一輛超載的大貨車在拐角處直接撞翻出去了。

車上總共十餘人,已有兩人傷重身亡,另有數人最輕的傷勢也是胳膊骨折。只有一人逃過一劫,毫發無損。

李天澤嘀咕道:“我只看出她似乎有血光之災,沒想到竟然這麽嚴重。”

兩人将新聞看過就罷,池願也順手在對方的博文下方留了個評論。

@天澤:平安就好。希望其他人也盡早出院。

發現被李天澤評論的博主立刻激動地打了一大串的謝謝。

聽李天澤說決定和天影文化談談,池願也幫李天澤将微博上的消息回了過去,把電話號碼也發了過去。

對方就跟等在電腦前一樣,立刻就回複道:今天正好在陽甸影視城,約個地方?

并且把電話號碼發了過來。

正好下午沒事,李天澤幹脆直接和對方聯系了一下。

過了不到十分鐘,李天澤就一笑,對池願道:“走,出門喝茶去。”

“和馮經紀嗎?”池願問,心情還有點激動:“會不會見到沈天王?”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肯定能見到馮經紀。”李天澤背了包,把池願照例往肩膀上一放,準備出門。

“你都不換件衣服的嗎?”池願看着李天澤随随便便的穿着。

李天澤應道:“我師叔說,馮經紀喜歡一眼能看出本色的人,這樣就好。”

下了樓從小區裏出來,直奔地鐵站。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已經到了陽甸影視城。

李天澤還是上次試鏡江道長的時候,來過這裏。

順着人來人往的街道,李天澤很快找到了馮大能說得茶館。

坐落在街角的茶館,被下午的太陽曬得正好。

李天澤剛到門口,就聽裏面一個大嗓門招呼道:“天澤,這裏!”

李天澤順着聲音看過去,還以為是什麽人在叫他。

結果,竟然就是穿得斯斯文文,還帶着金絲邊眼鏡的馮大能。

榮鐘海說起馮大能的時候,只說,能力不錯,人還挺有意思。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可以可以,對于李天澤的選擇很是贊同。

看到馮大能,李天澤就覺得确實挺有意思的了。

明明是一口一聽就東北大漢的口音,偏偏打扮的這麽斯文,反差這麽大,馮大能自己不會覺得很違和嗎?

李天澤穿過茶館裏的方桌和條凳,走到馮大能面前時,才發現窗後太陽曬不到的陰影裏,還坐着個人。

就算随意坐着,也能看出挺拔俊秀。

李天澤還沒打招呼,肩膀上的小花團子已經激動了:“沈天王!!”

不是別人,正是這兩年飛速崛起,已經蟬聯兩屆影帝的沈郜陽。

看李天澤愣了一下,沈郜陽很輕松的打了個招呼:“嗨!坐!”

李天澤倒也不怯場,簡單的說了句:“沈先生好,馮先生好。”

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馮大能也挺輕松地坐了下來,還對沈郜陽道:“怎麽樣,我看中的人,就是這麽寵辱不驚。”

沈郜陽對李天澤道:“別管我,你們談你們的,我就是正好有空,出來跟他喝個茶。”

李天澤的視線之所以放在沈郜陽身上,倒不是因為沈郜陽。

而是以前一直老實蹲在他肩膀上的花團子,這次竟然不老實了。

一個聶雲就從他肩膀上沖下來,歡歡喜喜往沈郜陽那邊去了。

離着沈郜陽的茶杯只有一步之遙,這個一步還是池願那個小身板的一步!

沈郜陽這時候要是動手去端茶杯,搞不好都要直接碰到池願。

李天澤這邊還正在想,沈郜陽已經伸手去端茶杯了。

小花團子不僅沒躲開,甚至還往沈郜陽手邊蹭了蹭。

沈郜陽若有所覺,把杯子端起來之後,還看了看桌面,又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剛剛似乎被碰到的手指。

李天澤簡直想掩面。

他怎麽不知道他家花團子,竟然還是沈天王的粉絲?

看池願并沒有被沈郜陽發現,李天澤也就将注意力完全收了回來。

馮大能對李天澤滿意才會來約談。

見了面,不帶妝穿的很随性就過來了,外貌條件是真的好,沉得住氣,遇人遇事又落落大方。

問了幾個問題之後,馮大能就更滿意了。

已經開始問李天澤的具體意向,以及需要避諱的事情。

李天澤這次也很幹脆的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演道士。”

馮大能似乎有點驚訝,猜過無數次了,這次當了面,想了想還是幹脆問了:“你別真是個道士吧?”

李天澤笑而不語。

“不能說?”馮大能自己就先問了。

李天澤繼續笑而不語。

馮大能這次不問了:“得得得,晚點發一份合同給你,有什麽要求,自己寫在備注裏。我覺得沒問題的,我就簽,你覺得沒問題,你就簽,成吧?”

沈郜陽甚至在旁邊面帶微笑語帶鼓勵的說了一句:“反正啊,我們馮經紀,也不是第一次帶有特殊要求的新人了,業務熟練。”

“有你這麽拆臺自家人的嗎?”馮大能怒。

“等簽了約也是自家人了。幫誰不是幫?”沈郜陽應得挺輕松。

正說着話,沈郜陽的手機響了。沈郜陽接起來答應了幾聲,就對馮大能招呼道:“那邊戲份要到我了,先過去了。”

站起身的沈郜陽,對李天澤伸了伸手:“希望下次見面,就是同事了。”

李天澤站起身,和沈郜陽握了握手:“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

沈郜陽很滿意的笑了笑,帶上帽子和墨鏡,從茶館出去了。

沈郜陽剛剛從茶館出去,李天澤就聽到外面街上傳來一陣驚喜的呼聲。

似乎是沈郜陽的出現,引起了外面的騷動。

馮大能一臉無奈,嘆了口氣。

李天澤看着嘆氣的馮大能,卻覺得心情愉悅。

沈天王看起來相當的平易近人,甚至相處愉快。

李天澤覺得這樣的氛圍,很适合他。

馮大能似乎很忙,這次來陽甸顯然也并不完全是為了他的事。

兩人又小聊了一會,馮大能的電話就響了。

和李天澤約定了發合同的時間,馮大能就匆匆走了。

馮大能都走了,李天澤看向沈郜陽之前坐的方向時,他家花團子還在捧臉:“沈天王人好好哦。”

李天澤覺得自己怎麽就感覺這麽不得勁兒呢?

情況不對

兩人從影視城出來,陽光正好。

肩頭的小團子還沉浸在喜悅中,眯着眼睛曬太陽的模樣,不要太可愛。

李天澤氣悶的揉了揉那個圓乎乎的小腦袋。

捧着大頭任由□□的小東西,還在傻笑:“呵呵……”

“那麽喜歡沈天王呢?”李天澤問。

“嗨呀,我只是通過沈天王,緬懷一下當年的游戲時光。”池願答話的語氣,聽起來竟有點夢幻。

李天澤氣都氣不起來了,還有點迷惑自己為什麽要生氣。

走到車站的途中,李天澤就聽到手機響着微博消息提示音。

看到公交車已經要過來了,李天澤幾大步跨上車,找了地方坐下來,才掏出了手機。

對方中午發的微博,下午這麽幾個小時,已經發酵的差點上了頭條。

池願經手回的那句話下面,被一群人回複了留言。

#蹭一蹭,生成護體靈光#

#蹭一蹭,我去買張彩票#

#蹭一蹭,明天考試能過#

李天澤自己的微博底下,一片拜拜的圖标,都是求一張靈符的。

池願覺得這情況有點不太對:“我怎麽覺得,你的演員生涯,即将因為玄學業務開展的太好,而被喧賓奪主?”

“嗯?修道才是我的主,沒錯啊。”李天澤笑着應。

“……”是誰剛剛下午還着急要去簽約的?

池願不想拆臺,哼了一聲解氣。

兩個人回到家中時沒多久,馮大能的簽約合同已經發到了李天澤的郵箱。

将各項條款看了一下之後,李天澤覺得這合約寬松的簡直了,都不像是一份娛樂公司的合約。

聽說馮大能寄了合約過來,榮鐘海也跟着操心了一把。

結果,看過電子版合同的榮鐘海,只回過來一個字:“簽。”

既然行內人士榮鐘海都沒有什麽要改動的了,李天澤就大筆一揮,把合同給簽了。

合同簽完,已經是晚上,一頓飯的時間過去,馮大能發過來一份行程表。

之前談話時,馮大能已經問過李天澤,知道他近期沒有安排。

行程表上要求李天澤三天內,去一趟安城,到總公司那邊見一下整體形象設計師。

李天澤蔔了一卦,卦象顯示早去早回。

于是,收拾行李已經成為技能的李天澤,訂好了第二天的機票。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擰着行李箱的李天澤就出門了。

抵達安城時,還是上午11點,按照馮大能給的地址找到明松大廈。

明松大廈二十八樓,一出電梯,正對着電梯門的就是寫着“天影娛樂”四個大字的前臺。

李天澤一出來,穿着時尚的前臺小姐姐溫柔一笑:“李天澤?”

“是。”李天澤應。

“左轉第六間,Dick已經在等你了。”前臺小姐姐說完,優雅禮貌的一個請手勢。

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初來乍到的疏離感。

池願表示:“哦豁,這裏感覺很舒服啊。”

李天澤的這一趟行程也很舒服。

對方和他接觸之後,簡單聊過幾句,就帶着李天澤做了一趟安城兩日游。

爬山涉水的兩日游,Dick這個人長相平凡,年齡也不過三十多歲,卻各種話題都能聊得來,還抓拍了一系列李天澤自己看着,都覺得很驚豔的照片。

完全是過來玩了一趟的李天澤,随後就被通知他這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李天澤似乎有點摸到了天影的脈絡。

雖然他們決定造星,但這個星并不完全是按照所謂的人設來決定。

而是在他作為人這個最基礎的立足點上,尋找他身上的亮點,來點為星。

這樣的方式,讓李天澤完全沒有簽了合約的束縛感。

Dick随手的一張照片,都讓李天澤覺得眼前一亮。

盡管如此,Dick還是很苛刻的将這些照片分了類。

把他自己最滿意的部分,按李天澤的意思拷貝了一份,另外幾部分,也并沒有删除。

李天澤将Dick覺得滿意的照片,上傳了一份到自己的微博。

簡單的寫了一行字:#安城兩日游,很開心!#

短短一行字一出,微博下方立刻就有人回複。

#被李道長的顏值暴擊了#

#李道長這是前幾天的靈符生效,積攢了技能點全部點在臉上了嗎?#

#我顏狗,我膚淺,但我真的抵抗不住啊!!這個道長小哥哥我粉了#

#不就是贊嗎??給你還不行?#

照片發出去的當晚,粉絲人數竟然就一直在持續增加。

讓李天澤不得不感嘆,來自專業人士的力量,非常驚人。

池願數着李天澤的粉絲數,坐在酒店的枕頭上愉悅的嘆息:“簽了經紀公司,我已經感覺到了鴻蒙之氣,正在往你身上聚集。”

被兩位爹熏陶了近百年的池願,開口閉口的仙氣,擋都擋不住。

李天澤頗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應該開個堪天眼,看看自己的氣運,是不是真像你說得這麽好?”

“嗯,你開吧,我有信心。”池願應得無比自信。

正說着話,李天澤的電話響了。

看着屏幕上跳出來的“楊駿”兩個字,池願心頭就是一緊。

李天澤都伸了手,看到這兩個字,道:“你接。”

池願狠狠吸了一口氣,才将接聽鍵按了下去。

“喂,是李先生嗎?”那頭楊駿問。

“是我,池願。”池願應。

楊駿安靜了兩秒,才接着說道:“你好,我是楊駿。”

話音落,兩邊都變得安靜。

隔了片刻,楊駿才接着道:“和你們約定的事情,我想再延期三天。”

池願疑惑的看向李天澤。

李天澤掐指一算,皺了皺眉,輕聲道:“他父親死了?”

按李天澤之前算的日子,應該不會這麽快才對。

池願聞言,心頭卻是一凜,對方這是真的不打算把身體還他了?

那頭楊駿已經道:“我想将父親的身後事處理好,再履約。”

池願聽完這句話,松了口氣。

卻仍然覺得心頭發緊,應道:“好,那就三天後,我家見。”

楊駿那邊,隐有泣音:“多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

這樣的話池願不知道該怎麽接,李天澤拿過電話道:“我們明天會回陽城,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也可以直接聯系我們。”

聽到李天澤的聲音,楊駿的情緒似乎平複了一點,應道:“好的。”

“那麽,再見。”李天澤說完,動作利落的挂了電話。

等手機屏幕從通話轉到微博頁面時,李天澤對池願道:“我覺得情況不對。”

“你是說他爸的時間不對?”池願問。

李天澤雖然當時說了這個月,但是池願能夠從李天澤的語意中,猜到應該不會這麽快。

他們和楊駿見面這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星期,那個據說天年不遠的老人,就已經過世了。

今天和Dick分開時,對方說馮大能明天回安城。

李天澤本來想和馮大能在公司見一面之後,再回安城,現在看來,似乎不行了。

反正他也暫時還沒有和馮大能聯系,确定見面的事情。

幹脆直接定了機票,一大早就從安城離開了。

回到安城的馮大能和李天澤失之交臂,還以為Dick沒有轉達。

得知Dick确實有轉達之後,馮大能對李天澤的印象,便多了一個耿直。

後來一直覺得馮大能說話直白的李天澤,大概根本想不到,實際上還是他自己種的因。

一路從安城趕回陽城,李天澤馬不停蹄就帶着池願,直接殺到了茂南小區。

剛剛進入茂南小區二棟三單元的樓道,李天澤就道:“果然,有問題。”

池願眼中,樓道裏浮着一層淺淺的黑色霧氣。

而這霧氣的源頭,則是他自己的那套房子。

兩人到門口敲門時,楊駿已經不在家。

看到他們敲門,對面有人開門道:“前天晚上,小池他幹爸就身體不好,送到醫院去了。這幾天都沒回來,你們電話跟他聯系吧。”

想也知道現在楊駿應該不在醫院了,李天澤謝過對方,暫時離開。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過,第三天下午,楊駿又打了電話給李天澤:“李先生,我父親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大概下午四點鐘能夠到家。你們沒問題的話,就那個……唔……”

楊駿話音未落,聽筒裏已經傳來了似乎受創的聲音。

李天澤握着電話的手一緊,将一直蹲在旁邊關注情況的池願往肩上一放,挂了個背包就出門。

快步跑到樓下的李天澤,站在街邊迅速的攔了一輛的士。

上了副駕駛座之後,手中捏了個劍訣,一把小劍從李天澤指尖竄出來,追着李天澤一個響指後放出來的黑色薄霧,往西北方向飛遁而去。

“去哪兒?”看着三十來歲的的士司機問。

李天澤感受了一下小劍的方向,道:“先往西北郊上高速的大惠口那邊開。”

“你去高速?我這車不跑長途的,這都下午了。”的士司機道。

“不跑長途,我去高速路口接人。”李天澤這麽交待了一句。

池願蹲在李天澤肩頭,有點被李天澤嚴肅的表情吓到。

的士司機大概也是如此,雖然連高速路口也不是很想去,還是乖乖把方向盤一轉,将車彙入了快車道,往大惠口方向直去。

從街道上了高架橋,看着車速已經起來了,李天澤才放松了一些。

池願看着似乎松了口氣的李天澤,問:“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李天澤看着有點木讷讷的池願,将嗓音都放輕了,摸了摸他順滑的長發,安慰道:“會沒事的。”

被這樣溫柔以待,加上剛剛李天澤那樣的緊張,池願忽然,很想親一親李天澤。

分魂歸一

的士沿着高架橋往大惠口方向飛奔,一個小時後,大惠口收費站的招牌已經可以望見。

轉過一個彎,收費站出口處,一輛長途大巴停在停車道上,一群人正吆喝着,圍着一個人,不知道在幹什麽。

池願一眼望去,就見到了人群正中膨着一大團黑色霧氣。

那霧氣與他家見到的那些如出一轍,卻更顯凝實。

李天澤也敏銳的察覺到,事态與楊駿相關。

“麻煩開上去,就大巴旁邊停。”李天澤對司機道。

司機看了看前方的情況,加上李天澤語氣緊急,不由将慢下來的車速,還踩了腳油門加速。

車還沒挺穩,李天澤看着計價器上的數值,扔下幾張毛爺爺,火速打開車門跳了出來。

“麻煩讓一讓。”李天澤将人群推開些:“讓一讓,我是親屬!”

擠成一團的人群,這才讓出了一條路。

簡單鋪着一件大衣的地上,幾個男人将已經昏迷,卻五官猙獰、兀自扭動手腳的楊駿緊緊按在地上。

那團黑色霧氣,随着池願和李天澤的靠近,更快速度的往地上那具身體中擠去。

池願看向自己的身體,那具身體上方,浮着三個不同的圖标。

一個金色的“鬼附”,一個黑色的“鬼附”,還有一個赤紅色的“惡鬼噬魂”。

金色的“鬼附”一看就是楊駿,黑色的“鬼附”與赤色的“惡鬼噬魂”顯然息息相關。

最後面這個一看就不妙,他那個身體這時候看着也顯得很不正常。

不知道在別人眼中是什麽模樣,池願自己眼中,他渾身上下都罩着一層黑霧,這霧從七竅往身體中沒入,又從身周往外溢出。

李天澤一個踏步上前:“楊駿!”

将池願的身體半摟入懷時,一張靈符悄然貼在了身體的背上。

幾個大男人都壓制不住的身體,被李天澤這一扶,就在一僵之後,忽然停止了動彈。

圍觀的人群看到情況,不由松了口氣:“他這是什麽毛病?”

李天澤根本來不及解釋:“麻煩讓讓。”

送李天澤過來的司機,看到這邊的情況,也跟了過來。

看李天澤将人抱出人群,還主動問道:“要不要送醫院?”

李天澤抱着人,腳下踏了幾步,忽然轉身望向一個方向。

不遠處的山頭竟然是個靈地,且正好有一條路可以上山。

看司機主動詢問,李天澤也不客氣,抱着人就上了車,卻道:“下高速,去那座山。”

剛剛掉轉了車頭的司機一愣:“不去醫院?去山上幹嘛?”

李天澤壓低了嗓子,對司機道:“這是跑了魂,得去追回來。”

“啊?”司機看着年紀輕輕的李天澤,都迷糊了:“什麽魂?這大白天的……”

“沒時間解釋,麻煩趕緊開車。”李天澤說着,将人扶了扶,露出了他壓在池願身體背上的朱砂靈符。

司機和李天澤同時到的,之前的情況,司機也看得清楚。

此時看李天澤露出靈符一角,司機覺得背後一涼。

之前幾個大男人都按不住,竟然是中了邪??

薄荷色的的士“嗖”一聲就竄了出去,幾分鐘之後,的士就已經到了李天澤之前遠遠看到的那條路上。

車子開到山腳,眼看就要上山。

上山的路已經相當窄,車速不見的比跑步快多少。

“他要醒了!”池願忽然心有所覺。

話音剛落,李天澤扶着躺到車上的人,倏然睜開了雙眼。

兩眼眼眶周圍溢着黑霧,一雙眼看着就格外可怖。

“停車!”李天澤果斷開口,咔嗒一聲已經推開了車門。

“你等我停穩點……”兒再開……

話音未落,司機的話尾被後視鏡中的情形,吓得住了嘴。

李天澤開的根本不是他自己這邊的車門。

扣着池願的身體,咔嗒一聲打開車門,就押着人從車內往外走。

池願那具身體掙紮着,一雙眼睛的眼白都快變成黑色,瞠目欲裂,看着很是驚心。

“啊!!”司機大叫一聲,車子一甩已經調頭開跑。

兩個在車上厮打的人,頓時失衡,從車後座摔了出來。

被同時甩出來的,還有池願。

和被李天澤押着,一跤跌到地上之後,從池願身體裏忽然彈出來的楊駿。

依然泛着點兒金光的魂體,一落地就縮進了山腳的樹蔭下。

扒着李天澤衣領的池願,忽然周身一痛。

既沒有摔到,也沒有撞到,這疼痛卻痛入骨髓。

手中一個不穩,池願從李天澤肩頭,摔到了地上。

“池願!”李天澤一驚,就要去捧池願。

手中一松,被鬼附的身體就被掙開了。

站在樹蔭下的楊駿當即喊道:“他是那個殺人犯,不能讓他跑了!”

這麽喊着,楊駿就要從樹蔭中沖出來。

雖然有金光護體,楊駿到底是鬼體。

沒了池願的身體為容器,初夏的陽光落在楊駿身上,驚起一片金光。

李天澤手中道劍已出,對楊駿道:“回去!”

劍氣往池願身邊一繞,已經把池願撈到了掌心。

另有一道劍陣,“唰”一聲就往池願那具身體籠去。

那具被惡鬼占據的身體,此時跑得跌跌撞撞,似乎一時還沒适應身體重量般的笨拙。

道劍落地成陣,将惡鬼立時困在了陣中。

李天澤将注意力收回,放到手心的池願身上。

一層冷汗從小花團子額上往臉上滑落。

“你怎麽樣?”李天澤看着這樣的池願,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池願撐着疼痛,将體內的靈氣運轉了一周,并沒有什麽作用。

但可以确定一點,這疼痛應該不是來自他現在的這個身體。

那麽就只剩下另外一個可能,是另外一個身體裏的神魂,真的在被吞噬。

而他這具身體裏的魂魄,與那個一脈相牽,也産生了影響。

被困在陣中的惡鬼,見勢不妙已經開始怒罵:“放我出去!我活着不怕你們,死了還會怕你們不成?要不放我走,反正疼得也不是我!”

幾聲怒吼把李天澤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對方立刻将身體往劍陣上撞去。

“啊!!”

“啊!!”

卻是兩聲慘叫同時響起。

一邊來自自傷的惡鬼,一邊則是李天澤手心的池願。

“我x你奶奶,我不管你什麽來頭,現在放了我,不然我就把這身體給毀了!”惡鬼還在嚎叫。

傷口溢出黑霧,血色止住,那塊皮肉也泛出了死灰色。

池願忍痛看着那樣的情形,心裏知道,就算那身體能拿回來,他不能要也不想要了。

那麽,就要想辦法将魂體,從那具身體中拿回來。

以前是楊駿在那個身體裏,他還有所顧忌,現在這惡鬼,既然生前就是個殺人犯,看這心狠手辣的程度,也不會是個好東西,他沒什麽好顧忌的。

萬花谷的那些技能雖然有用,卻不能取回魂魄。

池願将心思沉到他在九華大陸的那幾十年裏,聽過的各種逸聞和功法中。

“放了我你聽不懂嗎?”惡鬼吼着,已經又一肩膀撞在了劍陣上。

肩頭被削去了一塊皮肉,頓時又是兩聲慘叫。

李天澤的劍陣都是一松。

池願滿頭冷汗,卻立刻道:“困住他,我有辦法!”

辦法是有,可惜此界靈氣淡薄,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完成納魂。

池願的想法剛剛冒出來,屬于包裹的面板忽然亮了。

裝着納元丹的那個小格子四周,還浮着一圈亮閃閃的金光。

池願秒懂。

心念一動,一瓶納元丹就落到了池願手中。

将瓶中包含靈氣的納元丹吞入口中,池願手中立刻化出靈氣,往劍陣的方向落去。

只短短一瞬,一道青色的靈陣落在了劍陣四周。

浮着八卦和其他符文的陣法,一旦落定,就将被惡鬼占據的身體,定在了陣中。

“這是什麽?”李天澤訝然。

“分魂歸一陣。”池願忍着疼痛,簡短的答道。

在九華大陸時,他雖然才相當于金丹期。

他兩個爹卻一個元嬰一個化神了。

分魂并且造一個相當于化身的□□,對那兩個人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

分魂歸一陣是處理出了問題的□□的辦法之一。

也是最簡單粗暴的一種,對□□會有損傷。

好處卻是,能以最快的方法将分魂取回。

池願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這種類似于分魂的情況,但現在的情況也只有先試了再說。

陣法即成,僅僅是開始。

小團子樣的身體,在李天澤掌心盤坐:“為我護法。”

這件事情,對李天澤自然不是難事。

嚣張的惡鬼被定住了身形,才發現自己似乎撞到了狠角色,開始想要放棄身體逃走。

豈料,之前從楊駿那裏搶來的身體,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具有禁锢效果的殼。

池願嘴裏咬着納元丹,掌中靈氣往分魂歸一陣中導入。

道理他都懂,但真正實施起來,池願卻發現并不容易。

天色随着時間飛逝,漸漸黑幕籠罩。

太陽開始順着地平線往下落,一直被禁锢的身體,周身也開始浮起和夜色一般的黑色鬼氣。

就在李天澤的劍陣開始感覺到鬼氣的掙紮時,一道靈光從那具身體裏被扯了出來,通過分魂歸一陣,往池願的所在竄去。

卻上心頭

有了這個開始,後續也就變得相對容易。

靈光入體,池願覺得周身一冷。卻有一種身體中的缺失,被補足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動靜的木陽靈根,這時便是一熱,萬花訣自動運轉。

也是在這部分靈光入體之後,讓池願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确實缺失了一部分。

不用深想池願也知道,缺少的是還在那具身體中的神魂。

又幾道魂體被池願收回,之前還覺得有缺失的身體,逐漸變得飽脹起來。

又一道靈光入體時,池願的包子臉上,已經一片通紅。

頭頂甚至冒出了夾着熱氣的絲絲汗水,跟個被蒸熟了的花團子一樣。

“你怎麽樣?”李天澤看着他的情況,有點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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