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乎不當回事,又道:“現在是講法制,但妖真被害了,法也來不及。”

這邊正說着,有人又出現在界市門口。

那人…那妖似乎是個獸族,氣勢還挺強盛,進來就在界市門口懶洋洋問:“怎麽剛剛,是有人在界市門外動手了嗎?”

“咦?是什麽人?”界市裏就有人問了。

不等那妖回來,就有妖立刻道:“唉,還是別問了,最近夷山一脈,開始把各地弟子往回召,鳳臺觀的人也在各地出入,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能有什麽大事?不就是為了雲臺會嗎?”剛剛隔壁找甘草問冰焰烏的那個妖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陽城那邊上個月忽然靈氣充裕,有人說這是要九州靈界的轉機到了,夷山一脈似乎想動一動了。”這話看似無意,李天澤卻朝着說話的那個妖看了一眼。

那個妖也正好将視線收了回去。

☆、裂隙消失

李天澤覺得這些妖, 就很有意思。

這些消息,他師父李晏只要認真起來, 當然有辦法知道。

但, 借着這個機會,讓他知道這些事的妖們,都顯得很可愛。

同時也覺得, 道兵道的祖師們, 雖然早就已經不在了,但是這些餘蔭,卻一直着護佑他們長大。

淨世之戰到現在, 已經過去了近百年, 大約是人換代的太快了。

相比起來,就顯得妖們,格外長情。

不管那個妖是否能看到, 李天澤朝着那個方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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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願在織錦的攤子上,把自己要得織錦挑好, 付錢。

付完了錢, 從甘草那裏換來的現金, 又基本上見底了。

還好這次買的材料, 是拿去做法衣,準備賺錢的。

不然,池願擔心,就算李天澤以後成為娛樂圈大佬了,這錢也不夠兩個人花的。

買完了東西, 甘草這次還跑到靈食小攤子上,請了兩人一頓宵夜。

烹饪方法上沒什麽太大區別的靈食,大約因為材料本身就蘊含靈氣,吃在口中味道特別好。

不小心就把自己吃撐了的池願,決定在界市上到處逛一逛再走。

順便就去那家賣法衣的店裏看了看,了解了一下市場行情。

當然,池願現在也還不知道,他自己做出來的法衣,到底會是什麽樣。

但至少,應該會比這家店裏的衣服好看,而且防禦效果好上很多。

吃飽喝足還稍微散了個步,上了車的池願就開始犯困了。

回程路上,甘草在南門裏接到了印杏先生。

印杏先生上車時,池願歪在李天澤懷裏,睡得正香。

印杏先生不僅沒介意,還對甘草道:“倒是可愛。”

甘草看着睡得一臉甜的池願,也覺得這樣子确實還挺可愛的。

如果他能忘記池願曾經在游戲裏追殺他八張地圖,那就更可愛了。

到酒店時,李天澤喊了池願好幾聲都沒有喊醒。

印杏先生轉過身來,對李天澤道:“讓我看看。”

李天澤把池願的胳膊擡起來點兒,讓印杏先生能摸到脈。

睡得很沉的池願,竟然也沒反應。

印杏先生摸了摸脈,道:“他大概要開花了。”

說完了,還從不知道哪裏,又摸出來一包白果,塞給了李天澤。

印杏先生的态度,好像太溫和親近了?

李天澤謝過印杏先生,把池願摟着抱進了酒店。

第二天是周日,池願睡到早上八點多還沒動靜。

一直到下午才醒過來的池願,醒過來也是一副困倦地模樣。

迷迷糊糊反應遲鈍的大花團子,比小花團子還要軟萌。

喊着餓了的池願,被李天澤喂了幾顆白果。

池願吃完就抱着被子,又睡了過去。

這情況到第二天也沒好多少,要不是印杏先生有言在先,李天澤都要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接下來幾天,池願一直維持着吃了白果就睡,睡完起來吃幾顆白果,接着睡的狀态。

到池願一覺大夢醒,整個人都浸在一股清隽的花香裏。

李天澤正吻在他額上,見他醒來,沉聲問了句:“醒了?”

帶着欲求的嗓音沙沙地,聽得池願全身閃過一陣酥麻。

李天澤眼中,池願還是那張臉,之前眉目中帶着的那些少年稚氣,一掃而空。

精致到了極致的眉眼,仿佛瞬間張開,多了成熟的韻味。

更要命的是,花香染在李天澤鼻尖,讓他對着池願根本把持不住。

雖然剛剛醒來,池願卻覺得自己體內倦意一掃而空。

順其自然,一夜春聲暖。

一個晚上過去,修為精進自然不用說。

冥冥之中,池願覺得,他和李天澤的關系,似乎更緊密了一些。

開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花開,卻只是最驚豔的那個韶華。

開一朵花讓池願覺得,比歷一趟劫也差不多了。

“有空得去謝謝印杏先生。”前面幾天吃得那些白果,豐沛且不用轉化就能吸收的木靈氣,給了池願極大的幫助。

沒有印杏先生,這個過程估計沒這麽快就度過去。

“你等會兒。”李天澤說着,嘀嘀嘀發了條短信出去。

“等什麽?”池願問。

“師父之前就說要過來,你要開花我就讓他推後了。”李天澤說着,把手機遞到了池願面前。

正好李晏發了一張機票的截圖過來,下午兩點多可以到安城。

“那就等師父過來了,一起去見印杏先生。”道謝這種事,貴在心誠,也不必急于一時。

渾渾噩噩睡了好幾天,這會兒清醒了,池願也開始關心自己的本職工作。

只不過,剛刷開頭條,池願就一臉懵逼的懷疑自己是到了個平行空間。

“46歲GWW三小時速成後援會一夜出道。”

“GWW是誰,全網炜生素都在要求其出道。”

懷疑自己看錯的池願,關了頭條App,打開了微博。

還沒開始搜索,剛點開一個搜索欄,就清晰的看到#炜生素##全世界最好的gww##gww出道#等詞條已經在搜索欄底下飄新了。

“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吧?”池願轉頭看向李天澤:“全能偶像沒受到什麽影響吧?”

李天澤往池願的手機上瞅了一眼,笑道:“《全能偶像》只計官網票數,而且只有學員才能參與競選,與這個沒什麽關系。”

池願聽了,才松了口氣,戳開#炜生素#那個話題往下瞅。

白天忙着給李天澤做助理,晚上忙着刷裂隙,池願已經好久都沒上過游戲了。

別的且不說,看到那行“每次劍三有什麽不對一片低迷的時候,總是有大事過來幫gww轉移注意力,gww簡直天選之子”。

池願想說,不僅gww天選之子,這個游戲他還有別的玄乎。

比如,穿越往返程機票,了解一下?

想到這裏,池願丢開手機,把他的地圖點開看了看。

仔細瞅了瞅地圖上的一堆小圖标之後,池願道:“天澤,怎麽裂隙忽然少了好多個。”

“少了好多個?”李天澤聞聲往池願走了過來。

雖然看不到池願的地圖,但跟着池願的所指,李天澤腦中也能拼個大概的地圖出來。

“皖省的好幾個裂隙都消失了,還有江城的好幾個……”池願一邊在他的地圖上滑動着,一邊指向了更上方的位置:“還有這裏,之前這裏很密集的有三個裂隙的,現在也只剩一個了。”

李天澤皺了皺眉:“鳳臺觀看他們沒有能力來阻止我們清理裂隙,幹脆搶在我們前面,把這些裂隙都清理了?”

“還是說不想留下把柄?”池願想了想,也問道。

“把柄早都留下了。”李天澤現在只能想到一種可能。

瞞報裂隙這個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鳳臺觀發現自己竟然拿李天澤都沒辦法,想來也就只能坦然承認這件事情。

李天澤幾乎已經可以想到,鳳臺觀可能會做出什麽事來。

一旦李晏将這件事情揭開,對方很有可能拿這筆從裂隙中收集到的資源,來平息衆怒。

而與此同時,道兵道也清理了裂隙,如果不能随着表個态,可能反而陷入兩難。

這種情況下,道兵道怎麽選擇,就顯得很重要了。

而現在對李天澤而言,要考慮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鳳臺觀搶在他們前面把裂隙給清理了,他能得到的靈氣就會變少。

剩下的這些,到時候會不會不夠他突破到破虛期。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現在反而是對李天澤最為不利的局面。

看李天澤的眉頭皺起,池願也想到了經驗值的問題:“我們是不是需要搶在他們前面?”

但就算搶在前面,他們也面臨着裂隙被搶的問題。

“早知道就不急着去開花了呀!”池願數一數,少了大概有十來個裂隙,頓時肉痛的不行。

看池願煩惱起來,李天澤反而淡定了:“開花這個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這花開得也太不是時候了!”池願自責道。

開花才把池願折騰的整個人都不好,自然也就沒辦法去裂隙了。

李天澤思維發散了一下,想到另外一件事:“也許,也不是多大的事。”

“這事還不大?”池願懷疑李天澤氣糊塗了。

“你想,上次那個小裂隙,對我們的幫助大嗎?”李天澤問。

受傷之後兩人刷的幾個小裂隙,有的太小了,就連池願的花苞都沒能變大多少。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速度這麽快清理掉的,可能只是這樣的小裂隙?”池願也明白了過來。

随着他話音落,地圖上的裂隙,忽然開始變色。

有的變成了鮮紅色,有的是金色,有的是淡綠色,還有的是接近灰色,彩色很淡的裂隙。

就在裂隙變色的這麽一小會兒,有一個彩色很淡接近灰色的裂隙,從地圖上失去了蹤跡。

劍三游戲裏的裂隙當然都是一個色,但是結合游戲裏任務的顏色,池願幾乎秒懂了這幾個裂隙的顏色代表着什麽意思。

鮮紅色的裂隙大概是危險度比較高的,金色的裂隙則正好刷,淡綠色的裂隙雖然經驗值不多,也是可以來一發的。

接近灰色的那種彩色很淡的裂隙,大概就是目前而言,對他們已經沒有太大助益的。

就算沒有助益,靈材也不錯的呀!

池願還是覺得有點可惜,畢竟他現在窮。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在寫劇情還是寫全能偶像之間糾結

我大概已經是個麻花了

我發誓,我下次不跨界了

老實圍繞一個主題搞事,才能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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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個妖是否能看到,李天澤朝着那個方向笑了笑。

那個妖:啊啊啊!愛豆朝我笑了,我要去全能偶像給愛豆打榜!

☆、願與願力

下午, 李晏抵達安城。

池願聯系了甘草,甘草代表印杏先生, 過來酒店将一行人接了過去。

玉祠是安城極為古老的建築, 而玉祠中最為古老的,則是伫立在玉祠中央那株巨大的銀杏樹。

作為有着三千年歷史的古樹,不僅是游人前來玉祠一定會拜禱和祈福的古樹, 還是國家一級保護的古樹。

只不過, 換了是以前的池願,他根本不會以為,這株樹不僅僅是樹。

玉祠的所在, 鬧中取靜。

作為一座祠堂, 對古時候的安城來說,并不在城裏。

但随着現代社會的發展,城市量級越來越大, 這座玉祠也成為了城中的一景。

僅容兩人并肩通過的小巷子,車是開不進去的。

甘草把車停在了這個古制小巷外的停車場, 帶着一行人, 穿過安靜幽長的青石板小巷。

遠遠聽到有朗朗書聲傳過來, 一瞬間有種回到了過去的錯覺。

現在并不是旅游旺季, 依然有一看就是導游的人,帶着三五個游客,一邊介紹着巷子的由來,一邊帶着人走遠。

甘草在這些幼童的讀書聲中,介紹道:“印杏先生是玉祠私塾的先生。”

“私塾?教國學的那種?”池願詫異的問道。

“對, 也收普通人的小孩兒。”甘草笑得很神秘。

什麽叫也收普通人的小孩兒?

池願還沒詳細問,甘草進了個古香古色的大院子。

院子裏挺大的,不僅有一間堂屋,還分了好多個廂房。

院中放着一張石桌,院子裏還團團簇簇種了好些花。

讀書聲從院子裏比較大的堂屋裏傳出來,印杏先生就坐在堂上,一字一句的帶着一堆小蘿蔔頭念書。

屋裏的一堆小蘿蔔頭,一如甘草所說,有普通的小孩兒。

剩下的一半兒,則都是妖。

有木屬的,也有獸屬的,還有幾個大約是能飛的那種。

“那些小孩兒?”池願問。

“這裏本來就對外開放的,而且想進來還得預定資格呢。”甘草帶着幾個人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坐了。

隔了一會兒,堂屋裏的念書聲就停了,之前還規規矩矩坐着的小蘿蔔頭們,從裏頭快快活活的沖了出來。

有的直接往院子外跑出去了,有的則和印杏先生說着拜拜。

好奇的眼神從池願等人身上晃過去,膽子大的還沖裏頭喊:“先生先生,你家來客人了。”

跟池願一開始想的見面場景完全不一樣。

等小蘿蔔頭們嚷嚷地差不多,印杏先生才從堂屋裏,不緊不慢踱着步出來了。

看到池願,印杏先生笑得很溫暖:“你們過來了。”

“進來說話吧。”印杏先生指了指正堂旁的一間書房。

幾個人在書房內坐定,印杏先生對李晏道:“事情我都聽說了,乾坤道主這件事情做的不妥,也是你該說話的時候了。”

李晏聞言,朝着印杏先生拱了拱手,道:“有印杏先生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既同處九州靈界,就都是該做的。”印杏先生笑得溫和,對李晏道:“雲臺會已經近在眼前了。”

“是,所以其他方面,也都聯系好了。”李晏應道。

印杏先生頓了頓,對李晏問道:“夷山一脈呢?”

李晏也被這個問題問的頓了頓,實話說道:“當年和夷山一脈,鬧得不甚愉快。前陣子,又起了點小摩擦。所以這次,胡先生沒收拜帖,還沒機會去拜見。”

印杏先生擰眉,嘆了口氣。

明明是年輕的面孔,這一嘆氣,池願愣是從中感受到了憂國憂民。

池願還以為印杏先生會就這件事情說點什麽,豈料,嘆完氣的印杏先生忽然轉向了李天澤。

“全能偶像上的表現很不錯。”印杏先生道。

“唉?”就算是李天澤,也有點懵。

印杏先生見狀,帶着點兒小狡黠,笑了笑。

然後開口道:“但僅僅如此還不夠,還請加油。”

忽然被關心起自己的副業,李天澤一腦袋懵:“一定。”

但印杏先生的态度,一點都不像是随口問問。

看李天澤滿臉不解,印杏先生也沒有要賣關子的意思,說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順水行舟事半功倍。這世上,有些事情,我們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做到,有些事情,卻要講究一個天從人願。”

李天澤想了一會兒,不确定的問:“願力?”

印杏先生道:“便是如此。”

“但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和靈界能有什麽關系?”李天澤就算想到了這點,依然不明白,這東西能起到什麽作用。

“一個人的願力,自然起不了什麽作用。”印杏先生問:“二十萬人呢?兩千萬人呢?有道是衆志成城,況且萬物有靈,何況是人。”

李天澤現在嚴重懷疑,什麽他适合去做明星,适合做演員,都是有人借着師叔的嘴,忽悠他的。

李晏一看他瞅過來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咳了一聲道:“這事情可跟我沒關系,當年你可是說都沒跟我說一聲,就自己先去了的。”

關于願力,印杏先生點到為止。

不管李天澤信不信,反正他該說的都說了。

印杏先生便轉向了池願:“身體好了?”

“嗯。”池願元氣滿滿地點頭:“多謝印杏先生之前給的白果,幫了很大的忙。”

印杏先生把池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趁着旁邊的李天澤還在神游,問池願:“你們不是都結契了嗎?怎麽沒有結籽?”

“哎哎哎???”池願臉上一下子全紅了:“印…印杏先生?!您在說什麽?”

印杏先生還接的一本正經:“除了四書五經,怎麽修煉怎麽化形,我也教的,有了寶寶記得先考慮一下玉祠私塾。”

“不是…我們沒有…”沒有要生娃好嗎?他對自己的性別并沒有認知障礙!男,好嗎?

手足無措的池願,讓皮了一下的印杏先生,很開心。

這才轉向李晏道:“不知鳳臺君可有空在安城多盤桓幾日?方便的話,我請胡先生過來一敘?”

李晏聞言,大喜:“就有勞印杏先生費心了。”

“真的不必客氣。”印杏先生應道:“都是為了能安穩度日。”

木屬的妖修不食油鹽,印杏先生也沒有留飯。

該說的話說完,印杏先生又送了池願一包白果。

為了方便聯系,印杏先生和李晏加了個微信。

順便把池願、李天澤的聯系方式,也都拿到了手。

印杏先生和李晏約好,等胡一山回複了消息,再聯系。

商量完,印杏先生把池願幾人送走。

等回了車上,李天澤問李晏:“師父覺不覺得,這位印杏先生對池願,太關照了?”

不怪他要多想,池願的名字裏,剛好有個願字,這位印杏先生,今天又特地點出了願力。

李天澤總覺得,池願經歷的一系列事情,搞不好和印杏先生有關。

李晏曾說,九州靈界的轉機,應在他的身上。

而池願從一開始,就出現在他的身邊。

木屬妖修照理來說,應該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這位印杏先生主動提出,邀請胡一山過來和李晏見面。

李天澤總覺得,印杏先生的參與積極性,超過了他對一般木屬妖修的認知。

李晏聽他這麽問,池願上車時,也忍不住多看了池願幾眼。

池願在後座上坐定,就被李天澤師徒盯了個正着。

“幹…幹嘛呀?你們都看着我?”池願剛被印杏先生問了不結籽,還沒緩過勁兒呢,被盯得頓時渾身不自在。

“可能?池願剛好也是木屬?”李晏話是這麽說,卻語氣裏連他自己都滿是懷疑。

李天澤聽着,卻覺得連池願剛好是木屬,都似乎不是巧合了。

如果二千萬人的願力能做成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一個三千年的木屬妖修的願力,是不是也會做成些什麽事呢?

但目前來講,李天澤也就只能想想。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也要印杏先生願意自己承認,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甘草把幾人送到了酒店,對池願道:“大概明天,我要回一趟基地,有一批藥草該收了。”

簡單交待了一下自己的去向,甘草就準備走。

池願忙把他拉住:“你先等會兒。”

“等什麽?”甘草把車門都拉開了,還是站住了腳。

“你要回去,也等我幫你把法衣先做好吧。”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就放過甘草了。

鳳臺觀那邊現在可是連小裂隙都沒放過,甘草兜裏還是很鼓的。

“你做個法衣,怎麽也得十來天半個月吧?”甘草道:“等我從基地回來,再問你拿呗。”

“誰跟你說十天半個月了?”池願問:“你今晚上去住着,明天拿了衣服再走。”

“……”小暴躁的炸毛花團子,甘草不敢惹,老老實實跟着池願上了樓。

裂隙雖然要急着刷,但對池願來說,甘草的性命也得好好保護。

正好有些事,李天澤想趁着李晏在身邊,跟他師父好好理一理。

當晚,兩人便各忙着各的,暫時沒有去刷裂隙。

一個晚上過去,池願把法衣交給甘草之後,打開地圖瞅一眼時,地圖上的灰彩色裂隙,又少了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昨天的一章,我去碼今天的份了。

為了把這個講得半清不楚,可卡死我了。

☆、牙幫子酸

安城作為十三朝古都, 除了印杏先生,還有好幾位年歲頗長, 且素有清名的妖修。

李晏既然反正要等着胡一山, 決定幹脆将這幾位也拜訪一下。

李天澤考慮着是不是該跟着去一趟時,李晏卻道:“你不是還得忙着上節目嗎?”

“今天周五,明天才開始正式比賽。”李天澤應道。

池願在旁邊探個頭:“但練習也是能增加出鏡機會的。”

李晏把李天澤一把按了回去:“那就老老實實去上你的節目, 這邊的事情有我呢。”

“這次的節目……”李天澤話音未落, 就被李晏給打斷了。

“聽印杏先生的。”李晏這次态度難得嚴肅:“既然特意提到了,印杏先生總有他的道理。”

人占了生來就是人的優勢,但經年日久, 有些傳承總是在不經意間, 可能就斷掉了。

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更何況是活了幾千年的這麽一位老前輩, 李晏的修為雖然上去了,對于印杏這樣素有清名的前輩, 從來不曾怠慢。

李天澤一拉池願:“那我們去體育館。”

“好的。”池願歡歡喜喜就跟上去了。

跟着李天澤走遠的池願, 還在問:“對了, 這周的項目是什麽?”

“你竟然這麽不關心我的嗎?”李天澤還委屈上了。

“我想關心來着, 你自己讓我多休息的?”池願理直氣壯的解釋:“之後不是就一直在忙別的?”

“嗯,我的錯。”李天澤背鍋背的特別快。

“……”李晏忽然覺得,牙幫子怎麽有點兒酸。

“所以,這周的項目到底是什麽?”池願還在問。

“擊劍。”李天澤也不皮了,幹幹脆脆告訴了池願。

“體育館裏連擊劍館都有?”池願問。

李天澤把人牽往擊劍館:“有啊, 不過知道的人真的不多。”

兩人抵達擊劍館時,《全能偶像》還剩下的二十多位學員,早都已經到了。

擊劍是一項從古代劍術發展起來的運動項目,從古代的一劍定生死,發展到現在,增加了太多的技術規範。

擊劍館內,學員們正在教練的指導下,學習規範性動作和怎麽得分。

不得不說,全能偶像優選之後,剩下的這些學員,就算是穿着擊劍服,帶着手套和面罩,看不清誰是誰,依然從這些矯健的身軀中,能看到華麗的力與美的碰撞。

而且擊劍也是一項鬥智鬥勇的活動,花式假動作層出不窮,看得也很有意思。

池願在場外找了個地方,和幾位助理坐在了一起。

李天澤也沒有下場,在池願旁邊坐了下來。

池願看了他一眼,都沒問話,李天澤解釋道:“看看就好,一旦認真,下手重了就糟糕了。”

“噗。”池願聞言,樂得笑出了聲。

想也知道,李天澤的劍氣,可不是這層薄薄的擊劍服可以擋住的。

“早知道,就跟着師父過去了。”池願也沒想到,李天澤過來了,也只能和他一起看着。

“沒事,多了解一下,沒壞處。”劍道這種東西,就算一通百通,技術規範李天澤之前也沒接觸過。

蔣樂在旁邊聽得都奇怪了:“你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

李天澤笑着應:“我會殺.人的劍。”

“噫!”和平年代,哪還有動不動就把殺.人挂在嘴邊上的,蔣樂當然不信,還勸了一句:“真的不下場試試嗎?雖然你不去,直接出問題,我更開心。”

說完,蔣樂小調皮的一笑。

“你這麽坦白,我還怎麽和你做朋友?”李天澤問。

“不不不,從冰舞之後,我們的立場一直是敵人。”蔣樂回答的毫不客氣。

李天澤道:“敵人的話,那我更不能聽了。”

雖然和蔣樂說着話,池願卻看的出來,李天澤的注意力,都放在擊劍的那些教練身上。

觀摩了一上午,到下午時,李天澤也有點兒蠢蠢欲動。

跟着大部隊吃過午飯,午休一下,擊劍俱樂部的總教練過來了。

李天澤到底是沒坐住,去換了擊劍服。

蔣樂撐着下巴坐在池願旁邊嘀咕:“還是你們天澤身材好呀。”

就算換成了擊劍服,也擋不住那線條,光看一眼就口幹舌燥。

“那當然。”池願應得與有榮焉。

蔣小樂的八卦之火就熊熊燃燒了:“你們天澤有女朋友嗎?沒有的話打算要一個嗎?”

池願側頭笑問:“要一個的話,是不是選你?”

“上道啊,朋友~”蔣小樂蕩漾。

“從你說立場是敵人那一刻開始,你大概已經失去機會了。”池小願也不甘示弱。

蔣小樂頓時萎靡:“撤回之前說的話還來得及嗎?”

“顯然來不及。”而且是早都來不及了,哼哼,這個男朋友那必須是我的,池願美滋滋。

關注了一下李天澤的情況,池願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就開始看上周的賽事情況了。

穿着漢服射箭的這期《全能偶像》,節目一開頭還介紹了君子六藝。

将傳統文化和現代競技融合為一體的射箭運動,把觀衆的情緒吊的高高的。

到李天澤出場時,攝影師先給了個大特寫。

一群人在彈幕上喊着給攝影師加雞腿。

等李天澤開弓,字幕層層疊疊,刷的池願根本都看不清人,也看不清字幕都說了啥。

但不管怎樣,光從這個彈幕,池願就覺得自己不用擔心了。

李天澤還能繼續過來錄制節目,就知道上周的票數,肯定是達标了。

池願把上周投票頁面點開來看時,還是吓了一跳。

李天澤的有效票數,足足超過了位于第二的柯青一倍,甚至還有多。

再看了一眼計票系數後,池願也能理解這個票數了。

李天澤的項目成績,接近滿分。

其他學員雖然也有表現特別好的,但跟他的分數一比,就完全不夠看了。

柯青的射箭項目成績,上周卻表現得并不好。

這也就導致了他的最終有效票數,和李天澤拉開了距離。

柯青的表現不好,其他學員也沒好到哪兒去。

楚彬就失誤的特別厲害,這次的有效票數直接吊車尾,排在最後一名。

能跟着上來,還是多虧了他的外形和性格,确實受很多人的喜愛。

而現在,和總教練對壘的李天澤,不動時巍然如山的氣勢,和動起來翩若驚鴻的迅捷,将其他學員又襯托地像背景了。

蔣樂又在旁邊低聲咆哮:“還好大部分觀衆都不是看現場,不然,這還有什麽懸念啊啊啊啊!”

李媛也附和道:“就是啊啊啊啊!”

“說起來,這周再淘汰十個人,下周還要再淘汰十個人嗎?”蔣樂忽然問。

“再淘汰就只剩下最後三個人了,感覺不太可能。”李媛猜測道。

“會提前一步直接開決賽,還是會等到剩最後三個人?”蔣樂道。

“直接開決賽似乎不符合規則吧?”李媛應道。

“但十多個人的決賽,矛盾不夠激烈啊。”蔣樂感嘆。

“嗯,你猜下周的項目會是什麽?”蔣樂和李媛開始猜猜樂。

池願翻了翻跟運動相關的項目,再想想節目組曾經選過的項目。

能把可觀賞性和競技結合的項目,好像都找不出來了。

而且再次淘汰十個人之後,剩下十三個人,也不可能去舉行諸如籃球足球這樣的賽事。

想不出來的池願決定不想了。

反正,李天澤又沒有什麽不會的。

周六,本期《全能偶像》開始錄制。

越到後來,這些節目的對抗性就越強。

這次直接采取兩兩對決,用抽簽決定對戰人選,勝者晉級的方式舉行。

第一輪,李天澤很幸運的輪空。

“運氣真好。”蔣樂可羨慕了。

池願卻道:“難道不是其他人運氣真好?”

第一輪誰遇上李天澤,大概都是直接下去的結果。

蔣樂一下子被哽住了:“無法反駁。”

李媛站在旁邊笑。

但是很快,李媛就笑不出來了,楚彬第一輪敗給了對手程飛檐。

楚彬那邊還在和對手握手,李媛這邊的眼淚卻嘩一下下來了。

還在和池願說笑的蔣樂,立刻去安慰李媛:“唉,你別哭啊,雖然輸了,但不代表投票就一定會輸啊。”

但其實既然表現不佳,能得到票數的機會也會相應變少,卻是不争的事實。

李媛手忙腳亂把自己眼淚抹了,反過來給安慰她的蔣樂道歉:“對不起,只是情緒忽然失控。”

池願想說什麽,又覺得語言的安慰很單薄。

幹脆幾步走過去,把還沒發現情況的楚彬喊了過來。

李媛朝着池願點了點頭致謝,對上楚彬,趕緊把眼圈也抹的幹幹淨淨。

“怎麽還哭了呀。”楚彬也有點手足無措,對李媛安慰道:“沒事呀,條條大道通羅馬,我的本職是做演員嘛。”

李媛被楚彬說得哭笑不得,最後到底是笑了出來。

楚彬看她情緒不好,後來的情況也不關注了,帶了李媛早早退場。

等兩人走了,站在池願身邊的蔣樂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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