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好跑得快嗎?這要是剛才不讓讓,跟着一起打滾的,大概就有他們自己了。
這幾人眼看已經被傷到,龐興卻猶自不死心。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殿上忽然失去了龐興、李天澤及那數人的身影。
“是乾坤袖法。”殿外有人驚呼。
“這就是乾坤道的空間術法?”有沒見過的人驚問。
“怕是要糟。”有人一臉惋惜。
“怎麽?那實力還能輸?”一位洗髓期的小派掌門問。
旁人看他看着三十不到,便知道這位是個新上任的後輩。
當即解釋道:“我的地盤我做主,這廣告詞聽過吧?拿來說乾坤道和夷山一脈,再合适不過。”
“前輩的意思是,這乾坤袖法內,對乾坤道的攻擊有加成?”年輕的掌門虛心問道。
“就是如此,看來道兵道這位弟子,怕是兇多吉……”前輩的話還沒說完,張口結舌就消了音。
來儀殿上,數道劍氣忽然憑空出現。
緊接着,啪啪幾聲,幾道人影從殿上不知道哪處,滾落了出來,生死不知。
再一道劍氣斬過,龐興的身影帶着血線飛了出來。
李天澤宛如撕裂虛空一般,也從空中虛踏幾步,衣袂飄飄落身在了來儀殿上。
他腳踏實地時,龐興也打着滾兒,挨着來儀殿的牆角,止住了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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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興的滾動停下來,身下立刻洇開了一灘血跡。
“李小道長,還請手下留情。”一道聲音從後殿傳來。
穿着道袍的邱宗平,從來儀殿的屏風後轉了出來。
往衆人眼前站定,邱宗平往李晏等人拱手為理,才道:“這鳳臺觀內,事情不論大小,都由龐小子過問。不管龐小子做了什麽,總得留他一條性命,交待清楚了才好定罪。”
之前射箭管裏那個事情,李天澤就知道,鳳臺觀這位邱長老,也絕不幹淨。
但道兵道要龐興的性命也沒用。
對方這個時候站出來,一口咬定他不知情,事情都甩鍋給龐興。
倒是正好,讓龐興把該交待的,都交待清楚。
李天澤想清楚這一輪,便看向李晏。
李晏也道:“好,就讓他起來,把事情交待清楚。”
邱宗平謝過李晏,示意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弟子,将龐興從殿角扶起來。
小弟子幾步沖到來儀殿的牆根邊上,輕聲喚着掌門,将龐興從血泊中扶起來。
龐興就算是修者,失血過多也早就迷迷瞪瞪,一副就要駕鶴西去的死德性。
小弟子掏出一瓶倒出幾顆藥丸子,想塞到龐興嘴裏。
龐興嘴巴被掰開,卻只是從嘴角洩出血線,根本無力吞咽靈藥。
小弟子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看向邱宗平:“長老,掌門怕是不好了。”
邱宗平告罪一聲,疾步走過去,先幫着小弟子把龐興給扶正了。
指尖在龐興身上疾點幾下,止了龐興胸膛上的血,掰開龐興的下巴,讓小弟子把幾顆丸子,塞進了龐興的喉嚨裏。
靈藥是吃下去了,大家看着龐興掙紮了幾下,似乎要睜開眼睛。
眼皮耷拉開一下,接着,龐興卻頭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邱宗平一臉為難的站起身,對李晏道:“這……鳳臺君,不如改日?”
“不用!”池願從李天澤身邊站了出來。
這大好的形勢,改個日,誰知道會又變成什麽局面?
就算是池願,也知道夜長夢多這個詞怎麽寫,哪能讓乾坤道得逞?
邱宗平嘆氣:“但龐興傷成這樣……”
“我說不用就不用。”假裝聽不懂人話嗎?
雖然拿大花谷的技能,給龐興療傷,池願想想都挺惡心。
但,為了避免發生更惡心的事,這點兒惡心池願就忍了。
一道靈光在池願擡手間,盤旋為氣,順着池願一揚手,落到龐興身上。
龐興感覺自己體內生機頓時蓬勃,就連被邱宗平止住的傷口,都瞬間愈合了幾分。
這時候醒過來是什麽下場,龐興再清楚不過。
在想着是不是裝個不醒時,卻感覺周身經脈忽然一滞,一陣劇痛席卷全身。
就聽那邊道兵道那個小子的道侶道:“哎呀,不好意思,似乎下手重了,過猶不及。”
“呃!”龐興一聲慘叫,趕緊悠悠醒轉。
不然,誰知道會被人怎麽折騰?
“啊!天澤快看,他醒了。”池願沖着李天澤咧嘴一笑,标準的八顆牙笑容,不要太燦爛。
“嗯,辛苦了。”李天澤神色溫柔的看向池願,小使壞的大花團子,可愛又給力。
嗯?甘草總覺得,剛剛有什麽好像晃花了他的眼睛。
來儀殿上的血腥味裏,是不是混雜了戀愛的酸臭味?
龐興醒過來,就算傷勢慘重,隐瞞了裂隙這樣的大事,各位掌門也不可能真的放他去養傷。
還站在殿外圍觀的衆人,頓時蠢蠢欲動。
李晏示意後,淩慶國朝着外面道:“還請各位掌門就坐。”
剛剛一溜煙兒就跑出了大殿的掌門們,又都滴溜溜坐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只是,大家看了看執着道劍,站在李晏身側的李天澤,都悄咪咪和道兵道的席位,拉開了點兒距離。
等衆人坐定,站在李晏另一側的池願,往周圍望了一圈。
嗯?怎麽除了剛剛留在殿上的幾位掌門和妖修,大家都隔得有點兒遠啊?
陣勢坐定,李晏便再次開始了問話。
被揍了一頓,龐興似乎老實了。
李晏問什麽,都一一答來。
包括隐瞞裂隙一事,龐興也供認不諱。
原本商量好的,如有必要,讓胡一山直接開啓裂隙,當面對質的環節都省掉了。
後來出現的邱宗平,和其他不知情的各派掌門一樣,全程震驚臉。
震驚完了,代表龐興已經去世的師父,表示乾坤道教導不嚴,對不起九州靈界各派的信任。
池願看的嘆為觀止:“這位邱長老,不進軍演藝圈,實在對不起這影帝級的演技。”
李天澤也笑道:“怕是影帝也沒這麽入戲。”
原本以為自己安安穩穩的各派,聽說乾坤道居然整了這麽大一把刀懸在衆人頭頂,可謂群情激憤。
李晏和淩涵道長及尚道長、常道長幾人,作為人修中的老前輩,不得不先安撫其他諸派的情緒。
光發火有什麽用?我們得商量出目前的可行性辦法,對吧?
此時有了各派的支持,出師有名,乾坤道眼看着打也打不贏。
在邱宗平的喝斥下,龐興向衆人道歉。
邱宗平也很識相的表示,乾坤道掌門犯下這樣的大錯,一定重懲。
至于裂隙,他将親自帶領門下弟子,将功贖罪。
作者有話要說: 李天澤神色溫柔的看向池願,小使壞的大花團子,可愛又給力。
天澤內心OS:想日!
☆、屆時再議
邱宗平這話出來, 乍聽沒問題。
但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人精, 不等李晏開口, 就有位掌門道:“這誰知道,到時候邱長老會不會繼續瞞報?”
乾坤道的醜事做在前面,根本來不及遮掩, 這時候說什麽都不足以取信于人。
胡一山一聲冷嘲, 道:“我早就說過,乾坤道不堪為首,依我看, 乾坤道還是先把鳳臺觀還給道兵道再說。”
“就是, 還給道兵道。”
“當年也是道兵道一馬當先,你們才有機會封印裂隙。”
“人家流血,你們流汗, 就占了祖庭,還屍位素餐。”
邱宗平眼看大勢已去, 只好就勢下坡, 依然看不出半點不甘願的道:“乾坤道這次一定盡心修複裂隙。”
胡一山接着冷嘲:“占了這麽多年的祖庭, 該幹的活自然要補上。但, 這瞞報之事,難道就不追究了?”
邱宗平臉上的肌肉都抽抽了兩下,池願懷疑,這位邱長老非常想咬死胡一山。
胡琪琪那麽不對付,她們家這位前輩, 倒是很不錯的嘛。
池願偏頭看戲,看的津津有味。
胡一山都被他的視線,盯得忍不住轉頭瞥了池願一眼。
池願被胡一山盯了個正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瞥開眼。
于是,今年的雲臺會,裂隙先不進了,先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再說。
雲臺會的第一天,裂隙沒有刷,各派在開會。
雲臺會的第二天,裂隙沒有刷,各派在開會。
雲臺會的第三天,裂隙沒有刷,各派在開會。
雲臺會的第四天,池願不耐煩了:“争個毛線球啊争?有本事你們自己進去,清理一個裂隙再來憑本事說話。”
一言既出,來儀殿上的各派都安靜了。
且不說除了乾坤道和夷山一脈,其他人又不精通空間術法。
再來按之前的說法,這裂隙內還點子挺硬,否則,屈晉也不會死了。
胡一山首先笑了,李家小子這個道侶,很對他的脾氣。
“你們又進不去,又打不贏,又修複不了,哪裏來的底氣唧唧歪歪?”耽誤他回家的時間不說,天澤的第一部電影,還等着開拍呢!
池小願一發威,其他人不幹了。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道兵道那位凝神期的弟子,将手中道劍執起來,并了個劍指,從劍柄撫到劍尖上。
劍氣一閃即逝,什麽都沒有發生,又好像有什麽發生了。
李晏很有長輩風範道:“不好意思,各位,家中小輩,有點暴脾氣,見諒見諒。”
大家覺得,嗯,這麽說話,舒坦多了,大家都要面子的嘛。
李晏接着,微微一笑,道:“脾氣是爆了點兒,還是講道理的,各位覺得呢?”
……
衆掌門:覺得李晏會給面子的我們,是不是太天真了點兒?
淩涵老道長很适時的開了口:“經查,瞞報的裂隙中,蛻凡期修者能清理的,都被乾坤道趕在此次雲臺會之前,全部清理,并修複了。”
常道長接着說道:“為了九州靈界的安全,剩下的裂隙,也會在近期清理并修複。”
尚道長苦口婆心:“時間不等人,但各位都是我九州棟梁,性命不可輕忽。”
簡而言之,中心思想還是之前池願的那句話。
李晏等幾位說完,笑眯眯道:“但,既然之前各位能夠清理的裂隙,被乾坤道搶了先,那就讓乾坤道表個态吧。”
邱宗平內心在嘔血,鳳臺觀歸你了,我們辛苦打拼甚至損失了精英弟子,搜刮來的靈材,竟然也要歸你們?
犯衆怒已經犯過一次了,犯兩次衆怒是不可能的啦,只能把靈材資源分一分,勉強維持性命這樣子。
“鳳臺君言之有理,龐小子犯錯在前,九州資源本也該諸位共享,乾坤道願意将這部分靈材,交予鳳臺君分派。”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邱宗平還不忘記挖個坑給李晏。
這種爛攤子,李晏怎麽可能去接,一句話就把自己給摘出去了:“高階裂隙還等着清理,九州安危為重。正好諸位都在,這件事情,不如交由各位商議?”
淩涵老道長也道:“等我們把高階裂隙清理了,相信各位也已經拿出了辦法,屆時再議?”
衆掌門:鳳臺君果然懷瑾握瑜!毫無私心!
衆弟子:鳳臺君不愧是鳳臺君!
于是,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有凝神期修者的門派,去清理乾坤道瞞報的裂隙。
沒有凝神期修者的各個門派,則趁着雲臺會的時間,商量一下怎麽瓜分乾坤道的財産。
既然要商量瓜分乾坤道的財産,自然要先打聽清楚,乾坤道都有哪些財産。
那就要順便知道,到底哪些人參與了瞞報這種大事。
也就順便審一審乾坤道的這些人,是不是還順便做下過其他不可為之事。
臨走,李晏還特地對邱宗平道:“相信邱長老,也會配合大家的。”
能不配合嗎?龐興做的事,對其他人而言,确實是不對的。
對于乾坤道的長老和弟子來說,卻有益無害。
這種時候邱宗平如果一走了之,那以後也不用做人了。
而如果這時候帶着乾坤道的弟子們一走了之,那以後乾坤道都不用在九州靈界混了。
李晏這才在站起身,将來儀殿交給了這些人。帶着淩涵道長等人,往來儀殿外走去。
池願也跟着出來時,還有點兒不放心:“真交給他們,不管了?”
李天澤笑道:“淩師伯只說了屆時再議,又沒有說由他們直接定奪。”
“嗯?”池願理了理這個意思:“所以,他們只負責提案?做決定的……”
“自然還是鳳臺君。”淩涵老道長笑眯眯應。
李晏道:“總得在座的幾位也都沒有異議,才好做決定啊。”
跟着李晏從來儀殿中出來的幾人,胡一山先道:“人修這邊的事情,我才懶得管。”
印杏先生也道:“若不是事關九州靈界,我也不會插手。”
雲石先生和葉先生也點頭。
倒是裴想很急性子的問了一句:“既然要清理裂隙,就趕緊的。我家飯莊丢給家裏的小崽子了,時間久了不回去,本都會給我吃空。”
陸先生倒是不急,經過一片竹林時,還扯了一片竹葉叼在了嘴裏。
李晏等人幫着清理裂隙,池願倒是沒有異議。
畢竟,好幾個紅色的裂隙,按他們目前的修為,兩個人也清不掉。
之前就已經和李晏商量好,李晏和其他人,由胡一山負責開啓裂隙,先去赤色的裂隙那邊看看情況。
李天澤和池願,依然結成小隊,把金色的裂隙先清理掉。
李晏等人如果能直接把赤色裂隙清掉,那就再好不過。
等赤色裂隙被李天澤和池願清完,也加入李晏他們的隊伍。
如果赤色的裂隙太過危險,大概就要等李天澤和池願兩人,把金色裂隙全部清理完,最好能進階到破虛期,再帶着衆人一起去清理赤色的裂隙。
為了保證兩個人能夠有進階到破虛期的機會,金色的這批裂隙,李晏等人暫時不會介入。
事情早就商量好了,只不過,事情還是要在各派面前拍定了,光明正大行事才好。
現在事情都朝着李晏的預期發展,現在也到了該分工合作的時候。
幾人在李晏院中的堂內坐定,胡一山開始仔細詢問,諸多赤色裂隙是否有差別。
池願回道:“目前從我這裏看來,并沒有什麽差別。”
胡一山便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就從距離黃山最近的筆鋒裂隙開始清理。”
雲石則道:“為防意外,我留在裂隙外,鎮守四方。”
雲石本體為鎮雲石,能鎮四方安穩。
池願聽李晏等人已經開始籌劃具體的事宜,也對李天澤道:“那我們就先去和清裂隙好了。”
李天澤轉向李晏,道:“師父,我與池願,先走一步。”
李晏應道:“且去,注意安全。”
池願和李天澤向衆人告辭,回房。
片刻後,胡一山等人就察覺到,池願和李天澤先後失去了蹤跡。
兩人修為比在座的各位略勝一籌,但也不至于就能這麽輕易,毫無征兆從衆人感知中消失。
直到此時,胡一山才問道:“你家小子那道侶,到底什麽來歷?”
早在李天澤與池願結為道侶時,李晏就知道了池願的來處。
李晏應道:“他的來處,我不便說。但,九州靈界的轉機,應在天澤身上這件事,諸位卻都是知道的。”
話說了三分,但這三分,卻足夠在座的各位,腦補出另外七分。
在座的各位都一臉沉吟的時刻,胡一山卻忽然喊道:“李晏。”
李晏側頭往胡一山看去。
胡一山也不顧其他人在場,問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那時候說的話,還算嗎?”
其他人眼觀鼻鼻關心,一臉我們都做好準備前往裂隙了的模樣。
李晏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怔愣,然後才是恍悟。
胡一山卻忽然一臉憤怒,從椅上站起身,恨聲道:“你果然都是哄我的,你根本就沒将我放在心上。”
說完,大跨步開始往門外沖。
“不是!”李晏趕緊站起了身:“一山……”
“哦豁,一山走遠了。”陸寧叼着竹葉,探頭往院外看去。萌感十足的臉上,全是幸災樂禍。
作者有話要說: 胡一山:阿晏,我喜歡你。
李晏:哦,我知道了。
胡一山:阿晏,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晏:不到一百年,我就會死,說這個沒意思。
胡一山:……
李晏:如果,有那麽一天,我能活得長長久久的,我會(對你)有意思。
然後,胡一山就記了一百年。
☆、破個虛呀
胡一山和李晏的事情, 李天澤和池願是不知道了。
已經進了裂隙的兩個人,此時正面對着一只巨大的鱷魚。
脊背上長着刺甲的鱷魚, 看起來就非常兇悍。
不等兩人落地, 已經一聲怒吼,朝着兩人沖了過來。
李天澤的劍氣沖着鱷魚就斬了過去,鱷魚堅硬的甲皮沒那麽容易斬破。
劍氣往鱷魚大張的喉嚨刺去時, 竟然被鱷魚大嘴一張, 将劍氣給咬碎了。
一場惡戰避免不了,經過這麽多次的磨合,兩個人的配合早就天衣無縫。
既然不能取巧, 那就只能強行破防。
兩個小時後, 随着李天澤的劍氣,刺破鱷魚的甲皮,這場戰鬥迎來了勝利。
池願将從鱷魚屍體上散開的黑霧淨化掉, 兩人很意外的獲得了一塊鱷魚甲皮。
除此之外,這個金色裂隙中的靈材資源相當豐富。
花了大約四個小時, 才将這些靈材收入囊中, 兩人将裂隙內淨化完畢, 裂隙彌合被彈了出來。
裂隙中的靈氣将兩人之前的消耗補足, 兩個人休整好之後,往下一個裂隙進發。
相比池願和李天澤的順利,李晏這邊就顯得不那麽順利了。
位于黃山筆鋒的第一個赤色裂隙開啓,他們遭遇了一片變異的森林。
以松樹為主體的森林,在被驚動後, 像暴雨梨花針一樣,朝着衆人射出了鋪天蓋地的松針。
這些松針被摧毀後,也會散為黑霧,并且再次往松樹上凝聚。
雖然每一次的攻擊後,這些異界能量多少會被消耗,和李晏等人的消耗比起來,卻要小的多。
一場鏖戰持續了三天,三個人挂彩,才将這個裂隙中的森林給夷平。
沒有池願的利針淨化裂隙,以往清理裂隙也像這樣是一場消耗戰。
五天的時間過去,池願和李天澤将為數不多的金色裂隙,清理的差不多。
胡一山受傷,李晏讓李天澤把池願帶回來幫忙療傷。
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标在努力,池願對于這個安排,欣然應允。
除了胡一山之外,裴響和常道長也被傷到了。
好在兩人一妖并沒有被異界氣息侵蝕,池願給刷了幾個局針,三位的傷勢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池願顯現出來的不同越多,淩涵等人眼中的期盼,就顯得更加明顯。
同時,來儀殿上,其他各派也已經商議出了結果。
跟着李晏前往來儀殿,再見到的邱宗平,就沒那麽好的精神氣了。
龐興的傷勢并沒有得到緩解,甚至稍有惡化,看起來似乎命不久矣。
乾坤道的其他弟子,也都顯得沒什麽精神。
屬于乾坤道的靈材,被各派列了詳細的明細,整理成冊,遞到了李晏手中。
各派也已經商量好本次的分配,以各派進入二十四大裂隙的弟子,取得的資材作為标準,來瓜分這份手冊中的資材。
李晏聽到這個決定,看向了淩涵道長和常道長幾人。
相當于以實力來決定資材分配,很符合九州靈界的規矩。
赤色裂隙中的靈材,稀有程度和品相都比二十四大裂隙中的要好。
淩涵老道和常道長幾人,也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點芝麻斤斤計較。
李晏對此也沒有異議,事情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下來。
在座的各位掌門,都可能會是這場裂隙的争奪參與者。
李晏和淩涵老道長等人,只好留下來記錄本次裂隙所得,并按這個标準,分派手冊上的資材。
有凝神期掌門的幾派弟子,不用參加此次二十四大裂隙的清理,留下來看守乾坤道的弟子。
并協助乾坤道的弟子,盡早搬離鳳臺觀。
李晏将事情安排完畢,李天澤也道:“那我和池願将剩下的金色裂隙先清理了。”
赤色裂隙的清理程度,比李晏等人一開始想象的還要艱難。
除開鎮守裂隙出口的雲石先生,包括李晏在內,一共有相當于十個凝神期修者。
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受傷了。
參與赤色裂隙清理的,都是如今九州靈界的中流砥柱,任何一個人都折損不起。
為謹慎起見,加上現在雲臺會正式進入正軌,李晏等人商議後,決定等李天澤和池願,将金色裂隙清理完畢後,再一同前往赤色裂隙。
随着有一個金色裂隙消失,池願道:“我覺得,刷掉剩下的那個,我就能破虛!”
李天澤也道:“我也只剩一線之隔。”
就在兩人興致勃勃,準備前往下一個裂隙時。
馮大能的電話打過來了:“這都多久了?嗯?馬上十天過去了!《全能偶像》奪冠,多少個節目在聯系你,你就給我跑到黃山去沒了影子,還歸期不定?”
“咳咳。”李天澤覺得吧,這個事情也不能怪他。
刷裂隙這個事情,是會上瘾的。
這滿足感和被八百萬粉絲喊男神比起來,一點都不顯得遜色!
“咳什麽咳?你就告訴我到底什麽時候回來?”馮大能才不是那麽容易被糊弄過去的主。
“那就,明天吧。”李天澤道。
馮大能算是滿意了,不忘叮囑一句:“我希望明天晚上六點之前,能看到你出現在安城。”
馮大能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誰家不是經紀人給藝人安排行程?怎麽輪到他就沒這麽好的事兒了?
剛剛拿到《全能偶像》的冠軍,居然不想着保持曝光率。
有這麽不稱職的藝人嗎?
“沒問題!”李天澤應得爽快。
池願問:“先刷掉最後這個?”
“必須先刷掉這個,才好商量後面的事。”能不能進階到破虛,影響着後面的一連串決定。
事情商量好了,他才好把兩邊的事情協調好。
畢竟,按印杏先生所說,這邊也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态,才能相互助益。
和馮大能确認好歸期,池願和李天澤朝着最後一個金色裂隙進發。
被異氣侵蝕,體型巨大像巨猿金剛一樣的猕猴,被李天澤斬于劍下。
池願周身泛起一道金色的靈光。
大利針被池願凝聚出來,這次,是裂隙中的黑霧,主動往利針的法陣中彙聚,并被清理一淨。
裂隙中的靈氣,則化為肉眼可見的雲霧,往李天澤的所在瘋狂翻湧過去。
李天澤将道劍收入掌中,在裂隙中盤腿坐了下來。
池願感受着自己對天地靈息的貫通,站在李天澤身邊。
等李天澤将裂隙中的靈氣吸收一淨,周身靈氣變作劍氣般鋒銳。
這些劍氣從李天澤體內透出,往四周肆虐過來。
差點傷到池願的劍氣,在吐到池願面前時,忽然知曉這是什麽一般,悄然避開。
沒有傷到池願,這些劍氣卻将裂隙內的其他所有,都碾作了塵埃。
池願看着裂隙內,還沒來得及采集的靈材,就此灰飛煙滅。
但很快,池願就不覺得可惜了。
這些靈材雖然被碾碎了,其中蘊含的靈息,卻都被劍氣給吞噬掉,半點沒有浪費。
察覺到什麽的池願,往李天澤靠近幾步,将雙掌貼在了李天澤背後。
果然,下一瞬,池願就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被像個無底洞一樣的李天澤給吸納了過去。
池願額上很快染上了一層細密的汗水,身體差點被李天澤掏空時,開始彌合的裂隙,将兩人從裂隙中彈了出來。
出現在裂隙外的李天澤,身體裏像有個漩渦一樣,将裂隙外稀薄的靈氣,往自己的所在吸納過來。
最後的這個金色裂隙,名叫月牙泉裂隙。
位于庫姆塔格沙漠,距離鳴沙山月牙湖風景區,只有幾公裏。
沙漠之地本來就很貧瘠,此時李天澤所需的靈氣不菲,這些吸力很快将兩人腳下的細砂,卷成了一道沙塵暴風。
但這對李天澤并沒有什麽幫助。
池願察覺到不妙時,想到剛剛劍氣在裂隙內霸道的吞噬,将這些天在各個裂隙中收集的靈材,從包裹中丢了部分出來。
靈材一出現,被李天澤引動的沙塵,就和見到鮮肉的野獸一樣。
靈材轉瞬間便被夾雜着劍氣的沙塵碾碎,不等靈氣擴散開來,就被李天澤吞噬一淨。
池願見果然有用,也顧不得心疼這些靈材,一股腦從背包裏傾倒出來。
随着這些靈材被李天澤吞噬,沙漠中的這道龍卷風,氣勢也越來越盛。
靈材中的靈氣滿足了李天澤的所需,池願終于保住了自己所生無幾的靈氣,抽身出來給自己打了個碧水滔天。
此時夜幕正悄然降臨,夕陽還沒有從沙漠的地平線上落下去。
憑空出現的巨大沙塵龍卷風,很快引起了月牙湖景區部分游人的注意。
好在這道沙塵龍卷風似乎并沒有要移動的跡象,才讓游人們驚呼之餘,拍下了這難得一見的景致。
鳳臺觀內,印杏先生忽然從屋內赤腳走到了院中。
雙腳踏在雨後還帶着濕潤的泥土上時,印杏先生的腳下,似乎出現了諸多道樹根,紮到了土地中。
雲石先生察覺到院內的動靜,也從屋內走到了廊下:“怎樣?”
“應該是破虛了。”印杏先生微微一笑,赤着腳也走到了廊下。
雲石先生這才問道:“裂隙彌合,以後這些靈材只會越來越稀少,倘若沒有轉機,九州靈界會亂吧?”
印杏先生目光溫柔的看向雲石:“不會的,我不會讓這種會讓你粉身碎骨的事情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的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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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風過了無痕”,灌溉營養液1
讀者“貓菇草”,灌溉營養液5
讀者“慕影”,灌溉營養液8
讀者“歸期不定”,灌溉營養液5
讀者“新忘痕”,灌溉營養液1
讀者“雪藍”,灌溉營養液10
讀者“考拉or貓熊?”,灌溉營養液20
讀者“蟲”,灌溉營養液5
讀者“蟲”,灌溉營養液5
讀者“百裏紫蘇”,灌溉營養液2
讀者“新忘痕”,灌溉營養液1
讀者“渺渺喵”,灌溉營養液1
讀者“阿幼朵”,灌溉營養液1
讀者“慕影”,灌溉營養液1
讀者“腐衣衣”,灌溉營養液1
☆、餘生之愛
李天澤這次破虛, 把池願包裹裏攢下來的靈材,消耗的幹幹淨淨。
等池願的靈氣恢複, 又給他推了一次背, 李天澤周身的劍氣,才終于開始內斂。
李天澤劍氣帶起來的沙塵龍卷風,也開始偃旗息鼓。
李天澤把劍氣收斂到體內時, 身體裏的力氣也基本耗盡, 顧不得形象的往沙地上歪去。
夏天的沙漠,就算已經是夕陽西落的傍晚,還是很熱的。
池願趕緊伸手把人給扶住了, 李天澤力氣耗盡, 根本坐不穩。
給李天澤打了個碧水,池願把人從地上扶起來,摟到了自己懷裏。
感覺到李天澤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池願不放心地探了探李天澤的脈絡。
“沒事。”李天澤往旁邊探手,摸了摸池願的臉:“只是劍氣強盛, 把它們拘回來, 花了些精力, 有點透支了。”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