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等車到郊外的停機坪後,柳憬言才發現他們這一行的目的地原來是回A市。
柳憬言看着面前印有穆家家族徽記的私人飛機,“啧”了一聲:“既然要回去,你怎麽還來接我?”
穆嘉欽極其自然地牽起他的手,等上了飛機才在他耳邊低聲道:“想早點見到你。”
他說完,下意識地看向柳憬言的耳尖,意想之中的紅暈卻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柳憬言微微眯起的雙眸。
柳憬言屈起手指在他胸膛上敲了敲:“穆總,說實話。”
穆嘉欽見他沒上鈎,輕輕嘆了口氣,握上他的手腕,指腹在光滑的肌膚上摩挲了下:“明天是爺爺的壽辰,要宴請所有和穆家有往來的世家名流。”
柳憬言聽後先是一愣,正想說“穆爺爺不是下個月初才過壽麽”,但一對上穆嘉欽的眼睛,他就突然明白了:“穆爺爺是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把穆氏交給你?”
穆嘉欽道:“也是借機敲打敲打旁系的人。穆澤榮鬧的這一出讓爺爺很不悅,他不希望這個節骨眼上穆氏再出什麽動蕩。”
柳憬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飛機在A市降落後,穆嘉欽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飛機,卻發現柳憬言已經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穆嘉欽下意識放輕了動作,傾身伸手輕輕撥開柳憬言額前的碎發,露出他毫不設防的睡顏。
柳憬言從小就生得好看,小時候眼睛圓圓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人時,清澈的眼底仿佛都能倒映出你最真實的模樣,一舉一動間都透露着一股靈氣。
随着年齡的增長,柳憬言的相貌褪去了兒時的可愛,變得更加傲然和俊美,尤其是眉梢一挑,便有奪目的流光在眼瞳中湧動,既美且傲,卻讓人讨厭不起來,反而覺得這樣的人就該這樣驕傲地、無所畏懼地活下去。
而陷入沉睡的柳憬言又是另一番風味。靈動的雙眼被遮蓋住,裏面蘊藏的盛氣淩人也随之消散,留下的只是一種很少在柳憬言身上看見的恬靜。
——在見過張揚霸道的柳憬言之後,是難以想象恬靜這一詞能和他挂上鈎的。
不但挂上了鈎,還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別扭與突兀。
穆嘉欽靠在一旁看着柳憬言的睡顏,不知過了多久身形才微微一動,只見他緩緩湊過去,吻上了那雙柔軟的唇瓣。
就在這時,機艙內的播報聲突然響了起來,穆嘉欽瞬間從方才的意亂情迷中抽身而出,連忙去看柳憬言的眼睛,發現人還在熟睡,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對自己的反應啞然失笑。
他沒有叫醒柳憬言,而是讓人拿了一張毯子給對方蓋上,自己則打開随身帶的商務本開始處理集團的事務。
雖然他借着家規和董事會的手讓穆澤榮不得不吐出那點股權,但穆澤榮在集團分部經營許久,一時半會沒辦法讓他徹底滾出穆氏,而塗鷹這步暗棋不能再輕易妄用,只好讓其他人再盯緊一點。
與此同時,他之前拜托給路祈晨的事也有了回複。
這件事只言片語也說不清楚,于是路祈晨給他打了個越洋電話,穆嘉欽看了看身邊熟睡的柳憬言,起身到隔間才接起電話。
怕吵醒柳憬言,他的聲音放得很輕,一度讓路祈晨覺得是不是自己打錯了電話:“A市那邊是不是已經熱到爆炸,冰山都能給融化了?”
對此,穆嘉欽只說了一句:“憬言睡着了。”
路祈晨秒懂,一想到柳憬言的起床氣,他也不自覺地将聲音壓低了說:“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我找人辦好了,白承昕應該下午就收到了消息。”
穆嘉欽道:“不會被他發現?”
“我找的威爾遜,”路祈晨說,“他現在和芙洛拉鬥得不可開交,能離間這對母子的事他樂意幹得很。”
威爾遜·伊斯特,伊斯特家族的正統繼承人,也是白承昕同父異母的兄長,因為有母親所在的老牌貴族家族的幫扶,他在伊斯特家族的勢力和影響力都不是白承昕能比的,但芙洛拉的狡詐陰狠也讓他吃了不少暗虧,可以說現在在伊斯特家族內鬥中,芙洛拉是他最大的敵人。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聽路祈晨說有辦法可以離間芙洛拉和白承昕的關系時,威爾遜是毫不猶豫地就應了下來,而且将這件事辦得十分漂亮。
路祈晨存心賣弄道:“你肯定猜不到他找的誰給白承昕透消息。”
穆嘉欽幾乎是沒怎麽想,下一秒就說:“章祁銘。”
路祈晨:“……”
“我為什麽要想不開到你這裏秀優越,”他挫敗地嘆了口氣,“我還是想想辦法抱上言哥大腿,只有言哥才能把你吃得死死的。”
穆嘉欽沒有反駁,而是說:“年底的婚禮記得準時出席。”
“那肯定啊!”路祈晨笑道,“到時候捎上我哥,我可不能一個人吃狗糧。”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什麽狗糧?”
“沒什麽沒什麽,”路祈晨胡亂地應付着,轉過頭來小聲而又快速地說,“先不說了,要是被我哥發現我又偷着去酒吧迪廳準得抽我,改天聯系。”
說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挂了電話。
穆嘉欽對他這種“天上地下我哥最怕”的态度早就習以為常,收了手機回到座位,就見柳憬言已經睡醒起來,這時正撐着下颌,百無聊賴地翻着桌上的財經雜志。
穆嘉欽走過去,伸手給他理了理睡得翹起來的碎發:“回家吧。”
柳憬言握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拉,在穆嘉欽彎下`身的時候,和他輕輕接了一個吻,緊接着露出一如既往的明亮笑容:“好。”
穆嘉欽像是被這抹笑容蠱惑了一般,情不自禁地捏着柳憬言的下颌再度吻了上去。
暧昧的喘息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間或夾雜着難耐的嗚咽,在穆嘉欽快要将他剝光之前,柳憬言的理智終于回籠,他拉開和穆嘉欽的距離,輕喘着說:“先……先回家。”
柳憬言這聲讓穆嘉欽也稍稍冷靜了下。這架飛機本身只是一架商務用機,雖然有提供休息的艙室,但并不能滿足兩人現在的需求。
他閉了閉眼,将體內翻湧的情`欲壓了下去,無不溫柔道:“好,我們先回去。”
然而與穆嘉欽難得一見的溫柔相反的是他的車速,仿佛一眨眼的時間,車就停在了公寓樓下。
兩人從進了電梯就按捺不住地吻在了一起,等電梯到達頂層後,穆嘉欽一手摟着柳憬言,一手開了門前的指紋鎖,連燈都來不及開就直接抱着人進了卧室。
柳憬言被吻得迷迷糊糊,直到被抵在卧室門上才反應過來,當即咬了穆嘉欽一口:“一個大男人還抱什麽抱!我自己有腳能走的好嗎!”
“是麽?”穆嘉欽舔了舔被人咬到的唇角,沿着優美的脖頸曲線往下輕吻,扶着人腰的雙手微微一松,讓柳憬言如願以償地着陸。
然而柳憬言早被他吻得全身發軟,腳一落地就差點跪下去,還好被穆嘉欽眼疾手快地撈進懷裏,随之而來的是一陣低沉的笑聲。
柳憬言:“……”肺活量大了不起嗎?
但穆嘉欽沒有給他惱羞成怒的機會。在柳憬言腹诽的時候,他的手就已經靈活地解開了紐扣和皮帶,伸進柳憬言的襯衣裏,撫摸着緊致的肌肉和光滑的皮膚。
柳憬言很快就被撩撥起火,将方才穆嘉欽的那聲笑都抛之腦後,只憑着本能摟住穆嘉欽的肩背,任由他吻過自己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撫弄下`身昂揚的欲`望,直至粗長的性`器徹底進入體內,将兩人融為一體。
柳憬言被頂弄得發出細碎的呻吟,斷斷續續道:“輕、輕點……唔嗯……嘉欽……”
穆嘉欽吻着他的耳尖,帶着誘哄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叫我什麽?”
他說這話時,性`器抵在柳憬言體內深處不輕不重地研磨着,像是真的照着對方說的那樣動作“輕”了些,但一配上他那句話,就變成了一道赤裸裸的暗示。
柳憬言忍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地睜開眼睛,眼中水光潋滟,蕩入穆嘉欽的心間,毫無征兆地撥起那根心弦。
他摟上穆嘉欽的脖頸,吻着脖頸上的肌膚,嗓音喑啞地說:“阿欽……老公……”
這一喊無疑讓埋在體內的巨物又脹大了一圈,穆嘉欽緩緩往後抽出一截,喘息也變得粗重許多,他吮咬着柳憬言的鎖骨,低聲道:“乖,這是給你的獎勵。”
神他媽獎勵!
誰要這種獎勵!
柳憬言想張口怼回去,卻不防被穆嘉欽堵住了嘴,唇齒交融間,體內的快感也随着抽`插的動作漸漸蔓延到全身,到後來他完全放棄了思考,同穆嘉欽一起沉溺于這場靈肉結合的性`愛之中。
穆嘉欽最後将性`器盡根埋入柳憬言體內,低頭親了親他發紅的眼角,在兩人同時達到高`潮的時候,附在他耳邊說:“憬言,我愛你。”
釋放過後的疲憊幾乎席卷了柳憬言的意識,他勉強睜開眼,對上那雙蘊藏着說不出的溫柔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有多愛?”
穆嘉欽的唇角向上微微揚起,他握住柳憬言的手,在對方的額間落下一個虔誠而又深情的吻:
“愛到超乎我自己的想象。”
“愛到我引以為豪的理性與自制力全都為你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