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起。”

何淑珍也羞紅着臉,同鐵齒道人叩拜。雙方交換了信物,總算将花生與何淑珍的名份定了下來。

鐵齒道人取出一個錦盒,遞給何氏道:“這裏面有兩千萬兩的銀票,算是聘金,至于結婚的佳期,就定在花家堡開幕當天,可謂財運兼備,名利雙收的良辰吉日。”

何氏大驚小怪地道:“什麽?兩……兩千……”

“是的,”希望親家母別推辭,老夫知道和親家遇襲的時候,財物早就洗劫一空,将來複莊重建所需花費不少,這點聘金不多,僅是花家對于未過門媳婦的一種心意。“何氏抖着雙手接過,感激得語不成聲道:“謝謝……這份……厚禮……我……就厚顏……接受了……”

鐵齒道人見她收下,才又向一臉尴尬的顏大娘道:“顏夫人是不是也可以給老夫一個面子,将令千金顏如玉姑娘許給生兒呢?”

顏大娘赫然道:“多謝老太爺的擡愛,小婦人實在另有苦衷,在疑惑未解之前,請恕小婦人無法從命。”

鐵齒道人欽佩地道:“顏夫人重信輕諾的做法,老夫非常佩服,這一次重提親事,實在是已獲确切消息,新科狀元陳世琪即将和兵部尚書的四千金林碧華姑娘成親。”

顏如玉臉色一變,嬌軀站不穩,差點就暈倒了。

幸好被兄長阿宏及時扶住,顏大娘卻驚得跳了起來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前天才正式下聘文定,預定下個月初三成親,顏夫人如果有疑惑,可到兵部衙門的公告欄查看,相信有關婚事的公文已經公布。”

顏大娘臉色如土,喃喃自語道:“是真的嗎?”

阿宏忿忿不平道:“娘,阿土伯不是早就提醒過您了,世琪已經見異思遷,對我們不但避不見面,而且好幾次在衙門中相遇,還故做不認識,叫人驅趕我們。您偏不信,現在可把小妹的尊嚴賠掉了。”

“大哥,你怎能這樣跟娘說話。”

顏如玉有如梨花帶淚地哭叫着,阿宏也警覺自己的話确實有失妥當,便低頭暗自生氣不語。

鐵齒道人對自責的顏大娘好言勸道:“顏夫人,一個人堅守信譽的精神固然可嘉,但是為人父母者,也不能漠視子女的想法,否則便失去公平正義的處世原則。”

顏大娘驚慌得轉向顏如玉道:“玉兒,老太爺說得不錯,對于世琪我們已經仁至義盡,接下來就由你自己決定了,為娘絕對支持你。”

顏如玉僅平靜一笑道:“娘,如果不談婚約的話,花大哥絕對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更多次仗義解救我們,所以女兒決定嫁給他。”

顏大娘有些意外道:“你不想求證事實嗎?”

顏如玉苦笑道:“不必了!大哥說得不錯,從他多次裝做不認識我們,派手下驅逐我們開始,女兒就對他死心了。只是娘一再堅持,女兒才隐忍至今,就算他不娶林小姐的話,也不可能要一個賣菜的丫頭做他的夫人。”

顏大娘總算徹底失望了,微帶汗顏道:“都怪娘老糊塗了,競在世琪傷害你的同時,又無意中加深你的創傷,一點也聽不進大家的勸阻,這一切都是娘的罪過。”

“娘!”

顏如玉泣叫一聲撲入顏大娘懷中,母女倆哭成一團。

何氏一邊勸阻一邊拉開兩母女道:“顏夫人見多識廣,一定聽過‘侯門一入深似海’這句話,令千金未嫁入陳家,也許是另一種福分也說不定。”

顏大娘點頭謝道:“何夫人所言不差,一切都是我自己糊塗,差一點就誤了玉兒的姻緣。”

鐵齒道人接口問道:“顏夫人的意思是同意婚事?”

“是的。”

衆人不禁暗松一口氣,接着雙方皆大歡喜的交換信物,鐵齒道人同樣的交給顏大娘內含兩千萬兩銀票的錦盒,才算完成文定之禮。

花生簡直欣喜若狂,雖然顏如玉在衆女中,并非最美的,卻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深深吸引着他,令他一見鐘情,日夜相思不已。

果然,這一夜特別漫長他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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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以來,京城首度的“武狀元”甄選,立刻吸引了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好漢,眼看一場風雲際會的龍争虎鬥,即将就此展開。

比武的競技場,就設在錦衣衛的營區廣場。

開賽第一天,便有兩百多人自行報名,通過基本測試的江湖高手,展開一連串精彩絕倫的拼鬥。一天下來,便淘汰五分之三的人,總共有八十多人獲得晉級。

第二天起,包括花生在內的、具保證人推薦約二十多人加入比武。總人數達一百多人大關,經過一番激烈的拼鬥之後,終于選出十二名傑出優勝者,将進入最後一天的準決賽。

第三天,決定性的時刻終于來臨,錦衣衛的校練廣場,依然旗海飛揚,負責守衛的禁衛軍,也明顯地縮小了範圍,出勤的人數也減少了了許多。

裁判席上,除了奉禦旨主持甄選的忠勇侯外,今天還多了兩名旁觀的貴賓。

忠勇侯等衆人就位之後,臉帶微笑道:“首先本侯先在這裏恭喜各位成功晉級準決賽,不管勝負如何,各位都有資格擔任護衛以上的職務。”

接着以嚴肅的語氣道:“今天我們多了兩位貴賓光臨指導,希望各位等一下好好表現,以争取漂亮成績。首先在我右邊這位是朱公子,左邊則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兵部尚書林大人。”

花生忽覺貴賓席上的朱公子不斷地注視自己,不禁擡頭向他凝視望去,只覺得他長得俊美無比,皮膚白皙無瑕,手上輕搖着白扇。更顯得飄逸潇灑,風流倜傥,只是目光如電,一副氣勢淩人的模樣,令人不敢逼視,無法讓人産生親近的感覺。

花生的個性豪邁随和,自然最讨厭這種故做姿态的人,心中雖然反感,卻不願輸了氣勢。

像無意識的轉頭一樣,目光僅在朱公子臉上短暫掃過,最後停在兵部尚書臉上。

果然,這一招藐視意味的舉動,足以把那些高傲的人激怒得七竅生煙。

現在花生就能清楚地感覺到,朱公子的目光一下變得陰森而銳利,遠在十丈之遠的自己,便感覺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渾身不對勁。

兵部尚書似乎也發覺這一微妙變化,順着目光望來,在發現花生的同時,平淡的眼神,競也閃過一絲異樣的光采。

對于情敵陳世琪的未來丈人,花生難免會特別關注,正在打量之際,忽見對方也在打量自己。心中一動,便以九十度鞠躬遙向兵部尚書致禮。

兵部尚書怔了一怔,便故作沒看見轉頭看別處。

朱公子見狀,立刻露出不屑的冷笑,卻見花生露出詭笑,不由得讓他愕然咋舌。此時忠勇侯已經講完比賽規則,并宣布參賽選手上前抽取號碼,以便決定比賽對手。

結果花生抽中三號,屬于第二組的格鬥場,正好接近裁判席的右邊。

于是乎參賽的十二名選手,便各自依向抽中的格鬥會場。

花生的對手是個持劍的青年,長相其貌不揚,可是一舉一動卻沉穩幹練。只要見過他身手的人,都會被他那快逾閃電的劍術深深地震撼。

對于各家好手比武的經過,忠勇侯可說一目了然,心底自有一番評價。對花生雖有信心,卻無絕對的把握,深怕他一時失手,不但将與武狀元擦身而過,自己女兒是否嫁他,恐怕有重新評估的必要。

正在擔心之際,忽見花生取刀在手,忠勇侯立即神色一變,心中叫苦不已。

“這孩子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刀招在先天上便遜劍招一籌,何況對手以快劍取勝,必走輕快靈敏路子,豈會硬接刀招?這下真是寡婦死兒子,沒有‘指’望了。”

朱公子見狀,也失望得轉首他顧,顯然也認定花生必敗無疑。

忠勇侯沉痛地喊道:“開始!”

朱公子剛把目光投注在眼前的第三組格鬥場,就聽“噹!”的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傳來,接着一條人影飛出場外。

只見第二組的裁判高舉着花生的左臂高唱道:“花家堡花生獲勝。”

朱公子大感驚訝道:“這是怎麽回事?有誰能告訴我?”

忠勇侯緊張的神色,一下子松了下來,聞問不禁苦笑道:“啓禀公子,雙方的接觸太快,下官只見花少俠刀光一閃,便将對方震飛出去,過程短暫突然,實在無法看清楚。”

朱公子聽他這麽一說,更是理不出頭緒。

花生沒有理會四周驚訝的眼光,大搖大擺地走回座位上,一面喝着涼茶,一面注視着第三組的格鬥情形。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格鬥,兩把劍象生龍活虎般地翻騰絞動,戰況極為兇險慘烈。

白衫書生倏地疾擲出利劍,接着翻身劈掌而出。

黑衫青年似乎未來及此,驚愕之中,連忙振劍擋開飛劍。卻來不及躲避掌勁的攻擊,整個人頓時被劈得吐血倒地不起。

裁判立刻拉起俊書生左臂高唱道:“南宮世家南宮青雲獲勝。”

接着各組也陸續分出勝負:第一組由燕王府上官飛虹獲勝。

第四組由鬼神愁西門吹雪獲勝。

第五組由玉面飛狐葉小開獲勝。

第六組由金刀客劉浪獲勝。

忠勇侯當場宣布休息半個時辰,供參賽者運功調息,以便全神貫注于接下來的格鬥。

時間飛逝,只聽忠勇侯喊道:“時間到,請各位參賽者上臺抽簽。”

這一回花生抽中六號,屬于第三組格鬥場,與他同組比賽的葉小開,是周王重金聘請來的高手。消息早在前一天便暗中知會花生,并暗示要花生放水,不可以取勝。

無奈花生勢在必得,所以戰鬥一開始,任憑葉小開早已全力搶攻,劍出如風,卻只能盲目地追着幻影,一點也無法搶占優勢。

表面看起來他是威風八面,劍勢淩厲的攻擊,似乎把花生逼得毫無招架餘地,僅能無助地八方游走。

花生并非顧忌周王的指令,而是發現朱公子從一開始,目光總是追着他打轉。就象是被人監視一般,讓他感覺極不舒服。

所以,剛才乘他轉移注意力時,仗着快如閃電的流光遁影身法,快速地侵進對方手,再以深厚的功力,硬将對手震飛出場外而敗落。

此刻發現無機可乘,只好依仗着輕功閃避攻擊。順便觀摩對手被誘發的精招,希望找出空隙再以淩厲迅速的手法取勝。

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裁判立刻高唱道:“時間到,雙方平手。”

花生停身一看,果見另外兩場早已休戰,顯然已經分出勝負。

料不到會出現平手的局面,裁判席上的三人,立刻展開一陣會商。不久,忠勇侯連連點頭稱是,顯然會議已經作出結論。

“各位,雖然第三組出現和局,但是經過仲裁決定,本次比武僅選出武狀元一名,其他的名次不在考量之列。所以本爵宣布比賽繼續,和局之人不得抽簽,由勝利者選擇對象,各自配對比賽。”

忠勇侯大聲宣布休息半個時辰。

花生斜眼一瞄站立于一、二組格鬥場的優勝者,不禁會心一笑地想道:“果然是他們。”

這時位于第一組格鬥場的南宮青雲已經抽出號碼簽,裁判打開一看,立即高唱:“第一組南宮青雲對葉小開。”

接着第二組格鬥場也高唱道:“第二組上官飛虹對花生。”

花生剛把茶喝完,便見自己的對手上官飛虹向他走近,心中正在納悶,對方已經先開口道:“花少俠武藝超人,必能勇奪武魁寶座,舍妹有君照顧,在下便放心了。”

“不敢,不知令妹是……”

“上官小仙就是在下麽妹。”

花生訝異道:“原來是飛虹兄,小弟失敬了。”

上官飛虹微笑道:“在下已知你們關系密切,也替小仙感到欣慰。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與小仙同喚我一聲大哥,豈非更顯親切。”

花生豪邁一笑道:“大哥爽快,小弟就一舉應了。”

“這才像個大丈夫該講的話,本來我還在驚訝,以小仙像胭脂馬一樣的性格,怎會屈服于他的下屬。今天眼見生弟人品出衆,終非池中之物,總算她慧眼識英雄,為自己找到幸福歸宿。”

“哈哈……以仙妹剛毅寡言的個性,小弟實難想象大哥競會如此能言善道。”

上官飛虹也哈哈大笑起來,見裁判席二人交頭接耳的情形,便近身低聲道:“生弟可知朱公子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女兒身?”

花生聽了并不感意外道:“不錯!她女扮男裝的化裝術,相當粗劣易于識破。”

上官飛虹忽然神秘地笑道:“生弟果然高明,可是你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花生愕然道:“這就不清楚了。”

“她是皇上的孫女朱若蘭,也就是鐵扇公主。”

“咦!是她。”

花生大感驚訝,對于鐵扇公主的精明幹練,他早有耳聞。尤其在他尋覓仇蹤的過程中,更得知周王與胡惟庸對她的顧忌,已到望影心驚的地步,這也是他們遲遲不敢将野心付諸行動的原因。

難怪上次何家莊事敗之後,一直不見有人追究責任。花生原先還在狐疑,後來才得知,以前也失敗過,甚至有全軍覆沒的記錄,下手之人,正是鐵扇公主所指揮的金刀護衛。

所以,何家莊的變故,自然被歸于鐵扇公主所為。

除此之外,許多政策的策劃與推動,她也有相當多的建樹,就內政而言,她早就是皇上的左右手,一個不可多得的參謀人才。得知她的身份,不禁讓花生心裏叫苦連天,深悔不該一時鬥氣,竟敢膽大包天地擺臉色給公主看,豈不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後悔已來不及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心中一定便不露痕跡道:“她雖貴為公主之尊,但是武狀元的提拔,只是朝中的區區武将,與其更是八竿子拉不着邊的事,何必親自臨場督導?”

上官飛虹看了他一眼道:“對她的一切,小兄相信你該略知一二才對。武狀元的甄選,不但關系到朝廷中各派勢力的消長,也可以進一步評估參賽者所代表派系的實力。它影響之遠,決不是一般的外人所能體會。”

花生暗驚道:“想不到一個最基本的武官選拔,競含有這麽重要的用心在內,這究竟是哪一位天才所策劃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

上官飛虹含着冷笑道:“還會有誰?自然是公主殿下了。”

“又是她。”花生在心裏暗叫着。

花生不禁有些擔心,深怕複仇大計受她影響,可能出現無法預料的變故。連忙問道:“以我們六個人而言,難道真有她所猜測的勢力在內?”

“不錯!”

“哦!大哥看出那些人的勢力如何?”

“剛剛與你打的葉小開,就是周王派來的人選,武功确實不差。還有他的對手南宮青雲,則是胡惟庸的女婿,武功之高更不在話下。”

花生不由得驚訝道:“難道他們看不出這場比賽的真正用心?”

上官飛虹不屑地冷笑道:“憑他們的豬腦袋也配明白這層道理?”

花生忽然欲言又止道:“大哥……我……”

上官飛虹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悟地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明白她的用心,為何要來淌這一池渾水?”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大哥所言不差,小弟也當仁不讓。”

上官飛虹傲然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如果我們不派人參加的話,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所以,我們幹脆将計就計,只要略施虛虛實實的策略,讓她産生誤判,反而對我們有利。”

花生不禁大表佩服。

上官飛虹得意一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武狀元一職确實影響極大,就算有被她識破的危險,也必須争取到手不可。”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大哥所言不差,小弟也當仁不讓。”

上官飛虹伸手一拍他的肩膀,豪笑道:“難怪你能降伏小仙這只母老虎,果然是個英雄,你如果敢說讓我,我立刻一巴掌賞給你。”

兩人這一番交談下來,彼此更是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慨。

終于到了決戰的時刻,四人互道姓名,立刻分成兩組,展開激烈的比鬥。

這一次花生心裏明白,已經無法再隐藏實力了,否則,就算再和一局,他也算是輸了。

更何況上官飛虹已明白表示,他将全力以赴。所以戰況一開始,立刻勁氣四溢,掌風如雷,令人聞之變色,轟隆之聲不絕于耳。

上官飛虹早已見實過他的身法,原打算以靜制動,以逸待勞。

但是花生早已打定主意,要與他來一場君子之争。所以放棄身法不用,直接以武功招式向他正面攻來,兩人一來一往互有攻守,一時之間,形成勢均力敵的局面。

裁判席上的三人,居然不約而同的注視這邊,尤其是鐵扇公主的目光,更是緊抓着花生的身影不放,一雙柳眉随着戰況的愈烈,皺得也愈深。

上官飛虹的武功,較之上官小仙要高出一籌,路子也是陽剛性質的內功,花生并不陌生,當他發現玄陰璞功足以克制時,心中便做了決定。

上官飛虹旋身出掌,正想将近身的花生逼退,忽覺人影一閃,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轉身挪位,高舉雙掌戒備,以防花生趁機偷襲。

卻見花生輕松自在地笑立一旁,含笑不語,并無攻擊的準備。

上官飛虹大感不解道:“你為什麽停手?”

裁判席上的三人也是疑惑不解。

花生含笑道:“勝負已分,我何必再打。”

上官飛虹皺眉道:“你在胡說什麽?你未敗,我未贏,如何分出勝負?”

花生含笑舉起右手中的玉佩道:“這只玉佩不知是誰的?”

上官飛虹見狀臉色大變,一摸右腰便無力地放下手,懊惱道:“你是什麽時候下手的?我居然不知道?”

“你別管,只要你告訴我,這算不算我勝了?”

“唉!當然是你勝了,難道我還會耍賴不成?”

花生得意地送回玉佩,便對發呆的裁判叫道:“喂!比賽結束了,你知不知道?”

裁判一驚而醒,連忙紅着臉拉起他的手臂高唱道:“花家堡花生獲勝。”

花生不去理會裁判席上滿臉驚疑的三個人,全神貫注地看着另一組的比鬥。

這一邊的比鬥已近尾聲,只見南宮青雲将葉小開逼得節節敗退,僅能靠少數精招勉強支撐場面,落敗已是遲早的事。此時南宮青雲已經發現另一場比鬥結束,心中一急,立刻接連地精招殺招盡出,頓時逼得葉小開後退八大步。

最後“叮”的一聲金鳴,憑着深厚的功力的優勢,南宮青雲一式獨劈華山,終将葉小開震出場外趴伏地上不起。

裁判立刻拉起南宮青雲的左臂高唱道:“南宮世家南宮青雲獲勝。”

對于南宮青雲最後的幾式精招,讓花生深受震撼,腦中不斷地想着剛才的拼鬥,就是想不出破解之道,最後決定先學招式再試。便心中默練起來。

“本爵在此宣布,午時将至,兩位參賽人可以用膳後自由活動,但不可離開本營區,一個時辰之後,再進行最後的武魁的總決戰。”

“慢着!”

忠勇侯被南宮青雲打斷話語,不禁大感不悅道:“南宮選手有何意見?”

南宮青雲連忙陪笑道:“在下認為勝負已經分明,似乎不必浪費時間比賽。”

“此話怎講?”

“花生僅與葉小開戰成平手,而我卻擊敗了葉小開,雙方實力的優劣已經不言可知,武魁自然非我南宮青雲莫屬了。”

忠勇侯愈聽愈火,立刻沒好氣地道:“南宮選手似乎不明白本爵的話,本爵就再說一次,武魁只選一個,其他的人不計排名,究竟誰是武魁?只有最後的優勝者才配說這種話。”

南宮青雲尴尬地一笑道:“侯爺說得對,在下只是提個建議罷了。”

忠勇侯不再理他,轉身與兵部尚書交談事情。

人群逐漸散去,進留下南宮青雲又氣又惱地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花生早已被上官飛虹拉走,顯然他對南宮青雲的評價也是不高,言話之間充滿不屑。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哥看他不順眼,最多離他遠些,又何必自生閑氣,跟自己過不去呢?”

“生弟有所不知,這十幾年來,南宮世家仗着胡惟庸的撐腰,一直不斷地打擊異己,樹立黨派,只有依附他們的人,才能高枕無憂,勢力擴展迅速,直逼九大門派,幾乎不相上下。挂着俠義的旗幟,卻任由他們的弟子胡作非為,簡直像極地方惡霸,令人不齒。”

花生早有耳聞,只是不曾親身體驗,便無好惡的感覺,卻想多了解胡惟庸暗中培植的勢力,究竟廣泛到什麽程度?

上官飛虹顯然積累了許多不滿,頓了一下,更是忿忿不平道:“最可惡的是,現任南宮主人‘玉潘安’南宮無忌仗着一張像女人的臉,不但一網打盡當年的武林四美,還色心不死地讨了六妾,美其名為十美圖,真是寡廉鮮恥到了極點。”

花生見他醋味十足地咒罵,講的盡是廢話。不禁急問道:“大哥還是快說南宮青雲的事吧!”

“哼!這小色狼也差不多,已經娶了胡惟庸的兩個女兒,連陪嫁的四丫頭也不放過,現在已是四個女兒的父親,居然還不滿足,想學他老子一樣,也妄想湊成十美,簡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最佳寫照。”

花生自認對女人的興趣,決不亞于南宮父子,只是時機不對,連忙插口道:“這些事以後再談,小弟想了解他的為人怎樣?武功又是如何?”

上官飛虹選了靠窗的桌子坐下,立刻不客氣地喝起酒道:“他的為人就像你現在所見的一樣,狂傲自負、永遠目中無人的樣子。至于武功如何?據我估計,應該與我在伯仲之間,以你的修為,要勝他簡直輕而易舉。”

忽又表情嚴肅道:“生弟,你我一見如故,小兄有幾句話想要問你,希望你能據實以告。”

花生看見有自己喜愛的糖醋排骨,早就津津有味地吃着,聞言笑道:“大哥直說無妨,小弟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吧!小仙告訴我你取得武魁之後,立刻要娶胡惟庸之女是嗎?”

“是的。”

“你可曾想過她們背後的派系,一旦有了利害沖突,而你夾在中間,将如何自處?”

花生淡然一笑道:“所謂在家從父,嫁人從夫,這是做妻子的基本婦德。相對的,為人夫者,也必須做到公正無私的要求,絕對不可存有私心,或有偏袒任何一方,這樣便能維持家庭的和樂,更增彼此之間的感情。”

上官飛虹皺眉道:“難道你想置身事外,一點忙也不幫?”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要是無損任何一方的要求,我都會無條件幫忙到底的。”

上官飛虹松了一口氣道:“你能這樣許諾,我就安心不少了。”

突見南宮青雲瞪着陰森的眼神,直向他們凝視,上官飛虹立刻不悅地叫嚣道:“怎麽?難不成你南宮青雲有斷袖之癖,看上了本大爺?”

南宮青雲臉色一變,拍桌叫道:“你說什麽?”

上官飛虹更不屑道:“原來你還有被虐待的毛病,喜歡找罵挨,想聽的話,找我就對了。”

南宮青雲并無毛病,豈會甘心挨罵,一張臉立刻變得鐵青,恨聲地道:“你死定了,只要過了今天,你将後悔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也不怕風大閃到舌頭,就憑你的三腳貓功夫,也配動我分毫。”

“哼!你就會逞口舌之利,難怪會敗下陣來。”

上官飛虹忽然大笑起來,任何人都聽得出裏面的含意。

南宮青雲大怒道:“你又發瘋了?”

“總算你祖上牌位有靈,讓你抽中老四當對手,才硬擠上老二的位置,否則的話,老三打贏老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實在沒什麽值得自誇的。”

南宮青雲又被激怒得跳道:“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武功還不如你?”

上官飛虹冷笑道:“不錯!這次你總算變聰明了。”

南宮青雲怒極而笑道:“你想激我私鬥,讓我失去參賽資格,用心真是極為惡毒呀!等我取得武魁資格之後,你我再來一場公平決鬥,只希望你的膽量夠大,到時候可別臨陣脫逃才好。”

南宮青雲怕上官飛虹又說出難聽的話,轉向花生冷笑道:“聽岳父提及閣下有意競逐武魁,以便擄得美人芳心,進而躍登龍門,真是精神可嘉。只可惜碰上了我,恐怕變得美夢成空,讓你白忙一場。”

花生大感意外道:“聽兄臺的語氣不善,莫非在下得罪您了?”

南宮青雲傲然一笑道:“憑你也配?我南宮青雲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這種想攀龍附貴妄想沾點裙帶關系,以為可以一步登天的人,你不配受我尊重。”

“既然這樣,你大可不必理我,何必浪費口舌與我擡杠。”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憑你的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倩妹。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也找不到與之配匹的對象。我勸你不如就此離京,免得等一下傷身,以後更要傷心,落個顏面盡失、聲譽掃地的下場。”

花生如果不是強忍着,早就跳起來重賞他一耳光,免得聽他自我陶醉地胡說八道。不過也并非全是廢話,至少他終于搞懂,南宮青雲何以仇視他的原因。

“這不要臉的東西,原來他是觊觎小姨子的美色,難怪像極了發春的公狗,一見人就亂咬,真是豈有此理。”

花生心中暗罵着。

決定性的一刻,終于來臨。

忠勇侯等花生二人就定位後,立刻高聲道:“這是最後的比賽,獲勝者即是今年的武狀元。明天将上朝面聖受封官職。所以,這一場不限時間,直到分出勝負為止,但不得故意傷人的規定,還一樣必須遵守,膽敢違背之人,一律送交刑部議處。”

“開始。”

裁判叫聲未落,立見南宮青雲追着花生的身影,在格鬥場中飛閃不定,幻化莫測。

這一連串的變故,鐵扇公主自然看在眼裏,不知她的看法如何?恐怕沒有人知道。臉上的表情如謎,更讓人摸不着頭緒。

南宮青雲恨透了上官飛虹,卻受限于比賽規定,以致無法快意恩仇,便一古腦兒地遷怒花生身上,恨不得一掌将花生劈翻,以顯出自己的厲害。

花生一開始仍用回避策略,一邊觀摩對手的精招,一邊趁機磨練自己,以守代攻,進而培養對陣的經驗,充實技藝,以備将來所需。

這情形看在忠勇侯的眼中,不禁大為緊張,正不知如何自處之際。突聞兵部尚書嘆道:“看來今年的武魁甄選結果,已經十分明白了。”

忠勇侯連忙問道:“林大人認為誰能奪魁?”

“雙方氣勢一盛一衰,局勢已經一面倒,自然是南宮青雲較有勝算。”

忠勇侯忽然跌坐椅上,有些失望地道:“林大人也認為如此,看來武魁非他莫屬了。”

兵部尚書搖頭嘆氣道:“這人狂傲無知的态度,實在有負武狀元的榮銜。”

“林大人真的這樣認為嗎?”

兵部尚書見鐵扇公主發問,便笑道:“公主殿下莫非另有高見?”

“本宮的看法與兩位大人不同。”

“哦!公主殿下認為南宮青雲會敗落,而讓花生取代武魁的位子?”

“不錯。”

“公主殿下素有‘伯樂’之稱,必有慧眼識英雄的獨特見解,下官願聞其詳。”

“林大人太客氣了,本宮只是就常理推次測,花生的怪異身法,千變萬化,令人難以捉摸,本身就立于不敗的優勢。再反觀南宮青雲狂妄暴躁的個性,已犯盡臨陣對敵的兵家大忌,雖仗着南宮世家的精妙武功支撐場面,也不過是一時的逞威罷了,最後仍逃不過慘敗的命運。”

兵部尚書邊關注戰況邊搖頭道:“公主殿下的看法極為正确,只是不該忽視行軍布陣與比武較藝的不同,所以,臨陣的冷靜與否,雖然重要,但本身的藝業才是致勝的保證。”

鐵扇公主微笑道:“林大人可願意和我打個賭!”

兵部尚書聽了眼睛一亮,他雖高居要職,卻和其他男人一樣,吃喝賭嫖樣樣精通,尤其對賭更是偏好,難怪他興奮接口道:“好呀!不知公主殿下欲賭何事?”

“我們來賭誰勝誰負?而賭注暫時以無條件答應勝方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為條件,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兵部尚書略一沉思,立刻答應下來。

鐵扇公主暗笑一聲,便道:“那麽本宮就賭花生會贏。”

“下官賭南宮青雲會勝,雖然下官不欣賞他狂妄的個性,但目前的跡象顯示他的勝算極大,下官也只好投他一票了。”

鐵扇公主轉對忠勇侯笑道:“侯爺可願意當我們的見證人?”

忠勇侯欣然笑道:“這是下官的榮幸。”

這時候戰況已出現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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