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當花生步出相府時,已經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事事順心,花生自然意氣煥發,揚揚得意。
走着,走着,正想回家宣揚戰績,忽覺全身一麻,不禁大驚失色,心知被人點中麻穴,正想沖穴自救,接着頭一昏,不禁暗叫一聲:“完了。”
不知隔了多久,花生一覺醒來,立知身陷客棧之中,身旁兩只母老虎怒氣沖沖地瞪着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花生一見二人是春蘭和秋菊,不由得心裏發毛,卻不敢露出聲色。因為回複原貌的他,自信兩女絕認不出他,便裝聾作啞道:“兩位姑娘為什麽抓我來此?難道在下有得罪兩位之處不成?”
春蘭一臉狐疑地瞪着他不語,秋菊卻沒有好氣地道:“你老實說,你和相國府是什麽關系?”
“在下是來參加武狀元比試的,目前借住相國府,只算是客人而已,與相國府還談不上關系。”
胡惟庸要他考上武狀元才答應婚事,目前自然說不上關系,他這麽說也算實情!
秋菊不屑地看着他道:“憑你的這種身手,也想參加比試?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我勸你還是早死了這條心吧,以免丢人現眼。”
花生僅能苦笑以對,他實在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在失神地情況下,遭到對方的暗算所擒。如果對方不高興,豈非自讨苦吃。
春蘭暗惱地白了她一眼道:“你就愛多管閑事?咱們的正事不管了?”
秋菊聽了,不禁惱羞成怒地敲了花生一個響頭道:“都是你不好害我被罵,還不快照實說,難道想吃苦頭。”
花生雖暗惱,卻可憐生生地道:“姑娘還沒問話,在下如何回答。”
說完,心中暗罵:“這鬼丫頭的制穴手法,怎麽這麽怪異,沖都沖不開,等一下脫了困,也弄大你的肚子,再治你個逆夫之罪,讓你知道厲害。”
秋菊氣得想打他,春蘭忙接口道:“你在相國府這段期間,可知道府裏叫了一百名清倌姑娘的事?”
“知道呀!這件事至今還讓大家津津樂道呢!”
花生心中暗樂:“你們就是其中兩名,我怎麽會不知道?只怪當時忙着練功,無法下種,否則一百名清倌全帶回去,早就完成傳宗大事了。”
春蘭見他竊笑的表情,“啪”的一聲,打得花生眼冒金星,頭昏眼花,只聽她惱怒地道:“你最好正經一點好好回話,否則決不饒你。”
花生這才知道春蘭看起來文靜嬌小,卻是外柔內剛,不喜歡別人開她玩笑,只好告饒道:“我的姑奶奶行行好,你們問我回答,又那裏不對了。”
春蘭被問得不知如何以對,總不能告訴他被打的原因,僅是遭了池魚之殃,受到遷怒所至。
秋菊冷哼道:“只要你乖乖回答,不要耍嘴皮子就免受皮肉之苦。”
“是。我知道了。”
“你可知道叫姑娘侍侯的那個人,現在在那裏?叫什麽姓名?”
“聽說人已經逃掉了,至于姓名就不清楚。”
“你胡說,難道想吃苦頭才肯乖乖吐實?”
“是真的,我只是一個客人,只能道聽途說,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沒用。”
秋菊怒叫道:“我看你是皮在癢,不給你個厲害的……你是……”
話沒說完,人已“撲通”倒地,春蘭也在同時昏迷不醒。
“哈哈……看你們再嚣張到什麽時候?”
來人近身解去他的穴道,立刻轉身欲走,花生見狀再也顧不得消遣人,連忙拉住她笑道:“好妹妹怎麽要走了?小兄尚未謝你呢?”
她,正是上官小仙,只見她冷寒着臉甩開花生的手道:“你還來拉着我的手做什麽?相爺的千斤貌美如花,比我更是高貴動人,你還是當你的姑爺去吧!”
她愈說愈氣,腳一擡又想離去。
花生忽然一把将她抱緊,兩只手也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摸摸捏捏,她掙紮了一陣子,不但無法脫身,還不由自主地嬌喘連連,又被他的男性魅力所征服,所軟化……
上官小仙為了療傷,早已久曠饑渴,只是一時的心結難以釋懷,如今一經心上人的挑逗,敏感的部位一再遭襲,少女的矜持迅即抛開,四肢如八爪魚一般,緊緊纏住花生,需求若渴之狀。
花生立刻将她剝得精光,一具健美高挑的玉體立刻展露無遺,滿室春光。
往事又再度重演,花生又再度輕而易舉地占據了她的身心。
上官小仙也再一次無可自拔的陷入浩瀚的欲海中,随着猛烈的波浪起伏……
花生有如添翼猛虎的勇将一般,所向無敵地攻破玉門關,恣意地逐鹿中原,直搗黃龍。
他就像脫缰野馬般,任意地馳騁着……
她就像野花怒放般,熱情地飄蕩着……
經不起陣陣高潮的沖擊,上官小仙終于兵敗如山倒,随着陰元的一洩如注而昏死過去……
不久,花生也将“傳家之寶”送入她的體內。
接着他又迅速地剝光兩女的衣裳,有如蜻蜓點水一般,讓兩女同沾雨露。
花生爬起一看,不禁得意的大笑道:“難怪外公一再告誡我,務必先下‘種’為強,晚下‘種’遭殃。不把肚子弄大,女人就是麻煩。”
低頭一看兩女早已哭成淚人兒,怒瞪的雙眼直欲噴火,顯然對他的行為恨之入骨。
花生明白她們的心情,連忙斂起嬉笑的心情,拍開兩女啞穴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但是我會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秋菊憤怒道:“你這人壞死了,我不聽你解釋。”
花生不理會她的話,仍然繼續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秋菊正待破口大罵,聞言不僅一怔。
哭泣中的春蘭也瞪大眼珠子,怔道:“是你!”
“不錯!”
春蘭突然怒道:“是你更該死,我恨不得吸你的血吃你的肉,就算死後做鬼也決不饒你這個淫賊。”
花生愈聽愈怒,不禁抗聲道:“我那點像淫賊了,你倒是說說看!”
春蘭冷哼道:“你在相國府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在偷香竊玉嗎?”
“不算!”
“什麽!你還敢強辯?”
“當時我是為了治病而招妓侍寝,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充其量也只是一場交易,一種各取所需的商業行為,最多只能謂之為風流,卻不能與下流相提并論。”
“這……”
“再說本朝禁令并不禁止百姓的嫖妓行為,如果這樣也算是淫徒的話,京城裏至少有一半的男人都是,你們又将如何以對?”
春蘭頓時無言以對。
秋菊見狀,立刻将心一橫,刁蠻的道:“姑奶奶不管什麽禁令,只知道你占了我們的便宜,奪去了我們的貞操,今生再也不能嫁夫生子,我們的一生幸福等于是毀在你的手中了,難道你這麽輕描淡寫的一說,就想逃避責任輕松帶過嗎?”
花生啼笑皆非地道:“怎麽不能嫁人!我是你們的第一個男人,難道你們不能嫁給我嗎?”
兩女聽了先是一怔,秋菊立刻冷笑道:“就算你不是淫徒,最起碼也是個好色之徒。你可知道我們的身份,你又憑什麽來娶我們?”
花生聞言,不禁氣結道:“那你倒是說說看,這件公案如何了結!”
秋菊又是一呆,春蘭眼見氣氛鬧僵,連忙打圓場道:“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我們必須回府請示長輩做主,如果你真有這份心的話,就應該馬上解開我們的穴道,才是展現誠意的做法。”
花生連忙解去兩女麻穴,只見她們迫不及待地着裝,可是氣氛不但未有緩和,反而多出一股肅殺之氣。
“你……你們想翻臉不認人?”
秋菊首先不耐道:“本姑娘可不記得有答應你什麽條件,等本姑娘擒住你之後,你有任何冤屈可向我家主人申訴。”
說完,勁氣突然由四面八方激射而來,滿天的指影令人眼花缭亂。
“蓮花指!”
花生驚呼一聲,連忙繞身閃開。
仿佛磁石相遇,秋菊緊追着幻化的人影展開一陣猛攻,可是又多次撲空,激鬥許久依然徒勞無攻。
她急忙大叫道:“春蘭!你還在發什麽呆,快點幫我堵住他,千萬別讓他逃了。”
春蘭聞言,不禁有苦難言地抱怨道:“你要我怎麽幫?”
“當然是幫我堵住他的退路,讓他不要像只老鼠一樣逃來逃去,好好地跟我正面決鬥。”
春蘭哭笑不得道:“可是我只看見你一個人像發瘋一樣亂蹦亂跳,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你叫我從何堵起?”
秋菊一呆,愕然問道:“怎麽會?明明人就在……”
春蘭突然驚呼:“小心!”
花生突然出現在秋菊身旁,輕輕松松的點中她的麻穴,結束一場無謂的決鬥。
秋菊大急,忍不住罵道:“你真卑鄙,趁我沒有防備時偷襲我,一點也沒有男子漢的氣慨,簡直勝之不武。”
花生一把将她抱住,得意笑道:“是你自己在決鬥中突然發呆,又怎能怪得了誰?”
男性的氣息熏得秋菊又羞又怒,只覺得全身酥軟地顫聲道:“放開我……”
花生不但不放開,反而低西雲吸吮着她的粉頸。秋菊如受重擊般,呻吟一聲便已昏死過去。
春蘭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看着秋菊遭遇輕薄,她竟感同身受般,雙手不由自主地掩護自己的粉頸,只覺得全身酥麻疲軟,不禁嘤咛一聲跌坐在地。
花生輕輕放下秋菊。便含笑向春蘭走去。
“你……你想……?”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春蘭。”
“她呢?”
“她叫秋菊。”
花生語氣溫柔而且誠懇地道:“我姓花單名生,至于身世背景暫時保留,等你們請示過主人意見之後,确定是喜事時,我再告訴你們。如有消息需要聯絡,你們可到武魁場找我。”
說完,他不再理會她們,便轉身離去。
半路刻意折向侍郎府,只想探視一下大板牙的近況,卻發現原本門可羅雀的廳門,此刻卻是車水馬龍,賀客盈門絡繹不絕于途。
大板牙正送客迎賓的招呼着,看見花生到來,不禁歡呼一聲,快步奔來。
“大板牙,看你們張燈結彩,燈紅酒綠的喜氣洋洋,莫非你家少爺納妾進門了!”
大板牙難掩欣喜的神色,嬉笑道:“花少俠,好久不見了。我家少爺早納妾進門,今天的喜宴是專為大少奶奶辦的,因為大夫診斷大少奶奶确實懷孕,黃家終于有後,老爺高興得宴請親友呢。”
“原來如此,那你替我恭喜黃兄一聲,改天我再補送賀禮。”
大板牙忙搖手道:“花少俠別客氣,少爺特別交代過,只要人到就好,決不收禮。”
“哦!那黃兄豈不虧大了。”
“小意思,少爺不曾放在心上,何況小孩出生之後,相信大家也會補回來。”
“哈哈……原來你們早就算計好。”
賀客确實不少,所幸酒宴以已近尾聲,部分的人已經借故告退,所以場面雖然熱絡,卻無擁擠的感覺。
黃英雄得知花生到訪,立刻将他迎進書房,一群青少年書生正在飲酒作樂,真是所謂年少輕狂呀!
“喂!小黃,你這個主角跑到那裏去了?把我們丢下不管,實在太不上道了。”
黃英雄笑呵呵地打躬作揖道:“你們別發火,我的好兄弟花生來了,你們不是想打賭嗎?現在可以馬上求證,想下注的人動作要快,以免向隅。”
“哦!小黃,這位就是你以前提過的花少兄!”
“不錯!”
“你說只要他肯參加比試,武狀元的頭銜非他莫屬。”
“是呀!我是說過。”
“好,我也來下注,我賭花少兄必能馬到成功,榮登魁首寶座。”
花生見他英俊潇灑,言語豪放,頓生好感道:“多謝兄臺擡愛,在下确是有意競逐這份榮耀,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只是盡力而為,不敢如此狂妄自大。”
黃英雄大笑道:“花兄弟別謙虛,你的能耐我很清楚,憑京城中各府的人,決不是你的對手就連程震東都非你之敵,其他的人更不用說,何況在京城裏,誰不知道程震東的武功實數一數二的。”
花生征道:“他的武功數一數二?這不大可能吧!這段期間內,我就碰上不少人的武功,比他高出許多,別的不說,光是他妹妹就比他厲害。”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哄堂大笑,黃英雄強忍笑意道:“花兄弟說得沒錯,足證花兄弟對京城的一切,實在陌生不熟悉。我說他數一數二,是以各府子弟來比較的,并不含女子在內。除非朝廷不介意讓女子參加比試,女狀元或許可能出現。否則的話,程震東的武功在我們之中,确是坐二望一的位子。”
花生大奇道:“如果不分男女排名的話,以他的實力不知又如何?”
衆人聞言不禁臉紅耳赤低頭不語,黃英雄尴尬一笑道:“那他的排名可就要落到十名之外了。”
花生更是詫異道:“怎麽相差這麽懸殊呢?”
黃英雄連忙轉移話題道:“別忙着談這些無趣的事,小兄來替你介紹一下。”
接着依序介紹衆人,最後指着最先表态壓注在花生身上的俊逸書生道:“這位就是新科狀元陳世琪,等花兄弟贏得武狀元頭銜,大家再來聚一衆,好好地慶賀吧!”
衆人立刻歡呼叫好。
花生恍然大悟忙道:“陳兄原來是狀元郎,不知成婚了沒?”
陳世琪淡笑道:“小弟日前剛和兵部尚書林大人的四千金文定,下個月十五成親時,再請大夥兒一起喝杯水酒,希望大家不嫌棄,務必參加小弟的婚禮。”
衆人又是一陣歡呼,恭喜之聲不絕于耳。
花生尤其高興,恭賀的話也最誠懇,只是暗含私心,不足為外人道明。
“相公!你們能不能小聲些,妾身有孕在身,實在不堪喧嘩吵鬧。”
熱鬧氣氛一下子冷淡不少,黃英雄回頭一看,連忙疼惜地道:“绛雪,你有孕在身怎可亂跑,有事交代小翠就好了,何必多跑一趟呢!”
梅绛雪苦笑道:“小翠那丫頭趁我睡着,不知跑到那裏去了?我是被你們吵醒的,只好過來告訴你們一聲,妾身嘔意不止,實在難受。”
“對不起!愚夫立即改進,你身體不适,還是快回房休息吧!”
說着也不管梅绛雪是否願意,憐惜地扶着她緩步行去。
花生暗吃一驚地忖道:“她不是那晚睡我床上的女子嗎?怎麽成了黃兄的夫人了?這是……對了,那晚上我睡客房,卻是易容成黃兄模樣,她一定是認錯人了,把我當成黃兄,我還以為是他們派來丫頭服侍我呢?”
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叫道:“糟了,孩子該不會是我的吧?”
陳世琪忙關切道:“花兄怎麽了?可是那裏不對?”
花生驚醒過來,忙道:“沒事,我只是在想心事。”
心中不住想着:“才一下而已,該不會那麽準吧?可是那一夜至今,剛好一個月左右,黃夫人的喜訊又正好接近。這……不行,我一定要找機會搞清楚,免得下錯了種,兒子跟了別人的姓,那可不行。如果真是我的孩子,非把孩子抱回不可。”
又想:“對了,還有百花山莊那一個,等這邊完成任務,趁着下揚州幫老爹緝兇時,順便一起查明,免得白便宜了花無缺這老賊。”
這下子,衆人也不好意思再胡鬧,便各自托詞退席,花生又問明陳世琪暫住在兵部尚書府中,才分手各奔前程。
意外得知陳世琪的消息,花生真是高興極了,三步當兩步走,迅速地奔回天波府。
剛一進門,那兩扇院門忽然自動關上了,跟着三道劍光追着他的要穴而來。
無論經驗或武功,花生都有很大的進步,內功方面更是突飛猛進,幾乎到了意動功發、收放自如的境界。
所以,花生僅是輕挪一閃而過。當他發現偷襲的三女時,不禁沒好氣道:“你們瘋了?沒事拿劍亂砍人。”
林夢華見刺不到他,便停手頓道:“你才瘋了呢?回來才一個多月,就像色狼一樣,到處拈花惹草,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年紀,就要三妻四妾,女人一個接一個地帶回家,真是傷風敗俗,林家的臉都叫你丢盡了。”
綠衫的程淑美更是氣得臉色鐵青道:“你這輕薄的登徒子,不但到處留情,還把本姑娘也拉進來,簡直欺人太甚。還有上一次的帳也沒結清,如今又添一筆,新仇加舊恨,今天你非還我公道不可。”
花生笑眯眯地瞄着臉無表情的孔雀郡主道:“郡主急于找我,莫非想念我想得發瘋,也想和她們一樣,迫不及待地上門逼婚。”
早就領教過花生的刁蠻狡猾,所以,孔雀郡主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以對,避免又落進花生的陷阱,屈居下風。
偏偏天不從人願,她只要看見花生就忍不住想生氣,再聽他講的話,更是怒不可遏,連她也不禁要驚訝,為何自己會這麽反常。
此刻一聽他故意扭曲事實,又氣得跳腳道:“你少胡說八道,本郡主是來要你的命的。”
花生故意驚訝道:“什麽?你想謀殺親夫?簡直是不首婦道的……哎唷!”
孔雀郡主知道鬥嘴是鬥不過他的,打定注意不讓他多開口,以免他又說出更難聽的話,令人不堪入耳。
所以,話一講完,立刻一劍攻出。
這一劍果然讓花生措手不及,左臂挨了一劍,頓時血流如注,吓得他轉身就逃。
三女早有協議,怕他逃入府中告狀,所以,幾乎把所有的入口圍得水洩不通。
不料,他竟翻牆沖出重圍,而且是出府的方向,這一招始料未及,讓她們頓時呆怔了一下,立刻又暗自竊喜地追去。
空空門中有一句名言:“下手之前,只有菜鳥先找財路,老鳥才會先找生路。”
花生身陷重圍,早就看準唯一的出路,只有府外一途,立刻明白她們的用心,以他的武功并不懼怕她們,原想繼續逗弄她們,不料卻一時大意挂彩,這才想起孔雀郡主的武功不容輕視,可把他吓了一跳,連忙轉身就逃。
轉頭一看她們也緊追在後。便轉向人群聚集方向而去,口中大叫道:“救命呀!你們玉春院的姑娘怎麽這樣?不是說好的,一次只能一個,你們偏要三個一起上,我可吃不消。”
接着又對看熱鬧的衆人大叫道:“你們要是忍不住,可以去找別人,我絕對不會反對的。”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路人的注意。
幾個比較大膽的男子連忙自告奮勇道:“喂!可愛的小姐們,那小子已經‘無三小路用’,你們如果‘哈’得忍不住,我張三保證讓你滿意。”
“對呀!我李四的寶貝真材實料,保證美觀耐用,你們喜歡三人行,我也能讓你們滿足的!”
一時之間笑鬧聲不斷,诨的、素的全都出籠。
見衆人嘲弄笑谑的情形,三女氣瘋了,幾個膽大妄為的人,甚至圍住去路,意圖動手動腳,無異是火上加油。三女立刻惱羞成怒,幾下拳打腳踢,便打得衆人唉叫連聲,四處逃竄。
最後就連前來解圍的提督衙役,也不分青紅皂白地挨了一頓揍,等她們氣消了,才發現花生早已逃逸無蹤,剛退下的火氣,又讓她們氣得發抖。
終于抵不過衆人的交相指責,不敢再犯衆怒,連忙退出現場。由于事情鬧大,三女立刻分手各自回家,準備惡人先告狀,以免被花生捷足先登,到時可就百口莫辯,有口難言了。
林夢華更是一路飛奔,不敢稍有停留,因為她知道在三女之中,就屬她最沒有立場找花生麻煩,更何況兩人是姐弟關系,豈有胳膊往外彎的道理?
她一直對花生的無禮舉動耿耿于懷,而且,更讓她無法忍受的,就是親人的關愛眼神,逐漸從她身上轉到花生身上,這才是造成激鬥的主因。
但是,這個原因根本無法說出口。所以,總歸一句話,一旦事情暴光,不論怎麽解釋,她都是理虧的份。果然,當她一腳踏進大廳,見廳中的情形,芳心頓時下沉。
除了花美人不在之外,其他的家中成員,幾乎全部到齊。
那個讓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人,正裝着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林翠英包着左臂的傷口,顯然對她的種種罪行,必定加油添醋地大肆渲染。
“這該死的土豆,又讓他給耍了。”林夢華暗恨不已地心想着。
“夢華,你快來坐下,準備一起開會。”
老太君停頓一下又道:“自從美人父子回來至今,家中發生了不少事情,讓老身不得不召開‘家庭會議’,檢讨未來的因應方向。”
一旁的鐵齒道人見老伴兩眼瞄他,連忙接口道:“首先是財産的劃分,因為美人已經回來,目前也向戶部衙門注銷失蹤人口的聲明。所以原已合并的花家財産,連同林家挪用的貸銀,一共是五億七千九百多萬兩黃金,全部歸還花家所有。”
“什麽?五……五億多……黃金。”
衆人不禁大驚失色,目瞪口呆。
林夢華訝然問道:“那我們林家的財産,豈不是所剩不多?”
鐵齒道人看了她好一眼,只看得她臉紅不已,才回應道:“不多不少正是一千八百多萬兩……銀子。”
“銀子?不是黃金。”
“不錯!”
“怎會差那麽多?會不會算錯了。”
鐵齒道人臉一沉道:“夢華,你的意思是說爺爺老糊塗了?還是說我偏心,帳目不清不楚。”
林夢華連忙搖手否認,臉紅耳赤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請爺爺別多心呀!”
老太君淡然一笑道:“這些帳目都經老身核對過,絕對沒有問題。”
左側挺着大肚子的美麗少婦笑道:“反正這些錢是爹的,分不分家還不是一樣,只要我們作子女的有需要,爹難道還會坐視不理嗎?三妹又何必計較這些,錢又不是平白送人,有什麽可怕的。”
林夢華一想有理,便釋懷道:“還是二姐聰明,總算把問題分析清楚,如果早說出來,我也不必窮操心了。”
鐵齒道人搖頭笑道:“這一點夢萍可猜錯了。”
林夢萍正撫着肚子暗自得意,聞言怔道:“爺爺說我猜錯了,不知錯在哪裏?”
“美人已入贅林家,便無資格接管財物。”
“既是如此,那這筆錢是……。”
“自然是歸生兒所有。而他也正是花家唯一的繼承人。”
“什麽?”
大廳之上,頓時響起一陣驚呼,所有的目光全向花生集中,就像花生突然生出三頭六臂一般,讓他們驚訝不已,對他另眼相看。
花生則沒有太多的感觸,這麽多年來随着花美人出入多少金庫,早就見多識廣,眼界大開,對于金錢雖然喜愛不減,卻已能淡然以對。
這情形看在老太君眼裏,不禁暗自贊許,接着道:“這件事只是要告訴你們,沒有什麽好争論的。”
她這麽說,就代表事情已經定案,要大家照着執行,沒有商量的餘地。
林家所有人雖然不再表示意見,卻個個盯着花生,似乎在一夕之間,他已變了一個樣,讓大家完全認不出來,必須重新另眼相看了。
尤其林家姐妹更是心有不甘,總認為是花生搶走了她們的錢。
多年以來,她們早已聽說林、花兩家的事情,多少也心中明白,只因花美人是入贅的身份,又常年外出,時間久了,便不覺得有分別。
結果千算萬算,就是獨漏了一人——花生。
雖然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但眼看着一大筆為數可觀的財富從眼前溜走,就像割她們的心頭肉般,令她們痛不欲生。
況且,天波府的女兒之所以成為王孫公子的追求目标,除了她們本身的才色雙絕之外,更大的誘因,便是這筆駭人聽聞的財富。
如今一分家,就代表着她們的黃金歲月将随之流逝。
鐵齒道人幹咳一聲道:“再來這件事極為重要,希望大家踴躍提意見。”
又道:“昨天我又蔔了一卦,顯示不久将有巨變,血光之災代表人禍,為避免卷入浩劫之中,我建議暫時退隐,遠避他方,才能明哲保身,趨吉避兇。”
林翠英驚疑道:“爹的意思是說,将會發生兵變?”
“不錯!卦象顯示極為明确,相信不會有錯。”
鐵齒道人看了她一眼道:“翠英,你近來荒廢了易經的研究,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林翠英臉色微紅道:“女兒下次改進。”
老太君嚴肅道:“這件事關系重大,牽連着上百萬百姓的生命財産,我們必須謹慎處理,以免釀成巨災,到時想要挽回,就比登天都難了。”
林翠英不好意思道:“女兒實在太疏忽了,不知爹娘可有亂源的線索。”
“種種跡象都指向周王與胡宰相,就實力而言,兩人的勢力相當,時而互相合作狼狽為奸,時而互相牽制排擠對方。不管是否發生兵變,這兩股惡瘤都必須及早清除,以免禍延子孫,遺患千年。”
林翠英大驚道:“如果他們真有反叛的念頭,那就太可怕了,朝中大臣至少有一大半和他們關系密切,一旦叛變屬實,皇上大位就不保了。”
“正是如此,我和你娘商量的結果,打算隐退至揚州,天波府暫時謝絕訪客,以便度此難關。”
“可是爹這樣做妥當嗎?咱們天波府雖不是官邸或衙門,卻是和官方關系密切的名流仕紳,何況夢萍的夫婿也是官拜‘折沖都尉’,錦繡前程可期。豈能說退就退?何況揚州又是黑白兩道競逐的肥肉,治安一向不佳,隐退在那裏是否妥當?”
“你的顧忌沒錯,揚州只是一個誘餌罷了,狡兔尚有三窟,何況是人。”
林翠英大疑道:“那爹的意思是……”
“退隐揚州僅是引入耳目的一步棋,實際上另有目的。至于詳情如何?等上路之後,再告訴你們。”
鐵齒道人話題一轉又道:“所謂退隐并不是逃避,天波府也需要有個人照應,并且密切注意官方動靜,以便知己知彼,讓我們預做防備,這個人選以你娘最理想。”
林夢萍憂心地道:“那明賢的前程怎麽辦?爺爺可有對策?”
鐵齒道人暗惱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國破家亡,個人的前程榮辱又算什麽?到時候被無辜牽連的人,不知要枉死多少人命,而且叛國重罪,更是株連九族的酷刑,性命都保不住了,還要前程有什麽用呢?”
鐵齒道人這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讓大家無話可說。雖然男子在林家的地位卑微,但基本的孝道卻不容侵犯。所以他一生氣,衆女便不敢再多說什麽。
老太君忽對林夢華道:“夢華,奶奶知道你和生兒不和,但你們終究是親手足,理該互相禮讓才對,哪有幫着外人之理,何況又是陰謀篡位的周王之女。”
林夢華大感羞愧道:“請奶奶原諒,華兒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
老太君點頭笑道:“你能知錯就改就好,明天起個人的私人財物,立刻開始着手整理,未完成之事,也必須盡快做個了結。至于各房的投資及不動産,全部交給翠英負責脫手,因為一旦兵亂發生,都會貶值不再值錢。”
事情就這麽決定了,面對即将到來的災禍,人人都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各自回房整理行囊,再也無心計較財産的分配是否不公,是否妥當。
花生暗中松了口氣,總算免去異樣的目光,連忙拉着鐵齒道人交頭接耳地咬耳朵,随即趕回西院閉門密談。
聽完鐵齒道人的說明之後,何氏大表贊同道:“老太爺憂國憂民的胸襟,實在令人欽佩,我們有幸追随左右,真是三生有幸。”
鐵齒道人謙虛道:“何夫人不必客氣,眼看大亂将至。正需要何大俠這種正義之士的幫忙,總算托天之幸,揚州的花家堡已經完工,無論是國仇家恨,我們都可趁機消滅這些亂臣賊子。”
何氏大義凜然道:“老太爺所言不差,我們習武之人不但要除暴安良,更要濟弱扶貧,以便宏揚正義之氣。如今亂臣賊子不但殘害百姓,還變本加厲地危害朝綱,陰謀篡位,更是人人得而誅之。老太爺放心好了,我們絕對配合到底,只是又要麻煩花大俠照顧,我們心中不安。”
“何夫人再這麽客氣,接下來的話,老夫就不好啓齒了。”
“老太爺有事只管明說,請別客氣。”
“老夫看令嫒賢惠聰敏,有意代生兒求婚,不知何夫人意下如何?”
何夫人驚喜道:“老太爺不嫌棄的話,我家珍丫頭就托花少俠照顧了。”
鐵齒道人大喜道:“何夫人是答應了?”
“是的,我們高攀了!”
“哪裏的話,這麽一來我們是親家了,以後就別再客套了。”
花生見親事圓滿解決,不禁欣喜若狂,連忙向何氏大禮叩拜,又樂得何氏喜不自勝,連呼:“賢婿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