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雙方态勢已經壁壘分明,形同水火的對峙局面已無可挽回,任何避險的措施與打擊行動,都如火如荼的進行,各憑本事各展神通。

所有的行動幾乎同時進行,打擊之快有如迅雷不及掩耳。何況是經過嚴密策畫的部署,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環節都有缜密的計畫,所收到的效果也最可觀。

接連十幾天錦衣衛動作頻頻,各衛區軍營也是調動不斷,人事更替全由皇上親自坐鎮,當天頒旨立刻執行,走馬換将的人數衆多,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這一次的動作太大,造成的震撼也非同小可,朝中的人心惶惶,深怕災難臨頭,丢了烏紗帽或抄家坐牢。

這些人的下場,不是被關就是被貶,而且絕大部分是胡惟庸的黨羽,急得他連忙找花生來問話。

“生兒,你這不是在拆老丈人的臺嗎?這群人不過是一些閑官,沒什麽實權,雖與南宮家關系密切,卻是由為父這裏拉過去的關系,你與南宮親家不和,也不能讓為父遭此池魚之殃呀!”

難怪胡惟庸要跳腳,這些人都是花生洩漏消息給春蘭,再經鐵扇公主從太平銀莊調查抄錄的名單,等于連根拔除了他的勢力。

“岳父您怎能冤枉我呢?您明知道這次的行動完全是公主殿下策動,皇上才下令錦衣衛執行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胡惟庸心知他說的是實情,只是想找個人出口悶氣,皇上他得罪不起,只好找他抱怨一途,如今被他話一點明,虛幻泡影破滅,頓時呆怔得跌坐一旁,不再作聲。

花生連忙又訴苦道:“再說,這一次的行動這麽龐大?光是兵馬的調動,豈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三天前我才跟南宮無忌交惡,隔天就開始捉人,愚婿又不是神仙,如何未蔔先知、預做安排?就等我和南宮無忌翻臉之後,才開始捉人不成?”

胡惟庸再也忍不住煩躁的叫道:“好了,為父不過抱怨你一句,你就回頂了這麽多廢話?”

花生見他心情不佳,連忙托辭開溜。

回到天波府又被胡小倩拉住問東問西,他也是照本宣科的訴苦,結果換來一頓抱怨,還好順利逃過“粉拳”侍候。

胡小倩嘟嘴不依道:“難道你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稍微網開一面放水,豈不兩全其美。”

花生善于察顏觀色,早知她的脾氣和嗜好,雙手抱住小蠻腰,一面在她的嬌軀上下其手,一面調笑道:“這一點還用你交代?我早就在名冊上動手腳,把一些人從名單中删除,你該如何謝我呀?”

胡小倩被他撩起了情欲,顫抖着嬌軀喘道:“真的?你沒騙我。”

“當然是真的,你別叉開話題,快說你要怎樣謝我?”

胡小倩紅着嬌靥,妩媚的膘了他一眼道:“人家連人都給了你,你還想怎麽樣?”

花生大樂,立刻将她抱上床,又吻又摸的在她胴體上上下其手。

在所有的嬌妻當中,就屬她的個性最率真,也最愛面子,只要順着她的性子,讓她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往往能得到她熱情的回報,讓花生回味無窮。

此刻他又重溫舊夢,仰躺在軟衾上,讓胡小倩在他身上颠鸾倒鳳的套合着,激情的放蕩形骸,任意縱情馳騁,令人眼花撩亂,色昏神迷。

花生愉快的欣賞她的浪态,邊愛撫着她柔嫩的胴體,邊享受着她的發洩。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她終于香汗淋漓的嬌喘噓噓,接着在洩身的呻吟中昏迷。

花生連忙轉身去找顏如玉。

從成親至今,顏如玉雖然表現出女性娴淑溫柔的一面,把家事治理得井然有序,對待花生家長也是事親至孝。

但是花生總隐約的感覺到她心不在焉,經過仔細判斷的結果,不禁令他大為緊張,原來她仍然未曾忘情于陳世琪。

所以,花生總是在其他的嬌妻身上得到快感之後,再乘勝追擊找她一起共赴巫山,以便讓她盡早藍田種玉,分散她的心思,免得她一時想不開出了意外,或者重回情人懷抱,都不是他所樂見的。

所以,當顏如玉一見花生又往她的房裏闖時,總是羞紅着臉沉默以對,這一點令他真是欲哭無淚。

成親至今已過了将近一個月,盡管每次花生都将她服侍得樂不思蜀,絕大部分也是她接最後一棒,可說是夜夜春宵,但她生性內向,又心有所系,自然無法表現出熱情,更別說是夫妻敦倫這種羞答答的事了。

每一次無論花生找任何話題問她,她總是以點頭或搖頭回應,偶爾才以簡單的話一語帶過。但是只要遇有獨處的機會,往往獨自呆然若有所思,魂飛天外去了。

逼得花生毫無對策應付,只好學做啞巴,跟她來個眉目傳情,溫柔的在她身上又吻又摸的專挑敏感地帶下手。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等顏如玉春潮滾滾,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時,花生也已滿頭大汗氣喘不休,連忙迫不及待的占有她。

盡管顏如玉至今仍然難亡心舊情,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花生對她的好,對她的情意,件件都讓她感激不已,久而久之,慢慢地産生感恩,漸漸地轉成愛意一直到洞房花燭之夜,她終于徹徹底底的被他征服。

此後,她更是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獨享夜夜春宵的待遇,也一再的被他征服,一經征服,反應也會變得特別強烈。

就像現在一樣,顏如玉又受到花生的誘惑,反應遠比其他的女子強烈多了。

幾番綢缪,濃情蜜意之中,她時而翻身而起馳騁中原,時而玉體橫陳被底,讓花生恣意地攻城掠地,予取予求,放肆地興風作浪……

潮來潮往,她終于再一次重登情欲的最高峰……

“給你,統統給你……”

顏如玉終于徹底的崩潰了,她不由自主地全身癱軟,倒仆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花生也在此時無私地回送“傳家之寶”。

這一場夫妻敦倫的無邊春色,終于在琴瑟合嗚、陰陽調和之下,緩緩的落幕。

無論是誰看見這一場驚心動魄的巫山雲雨,都會身不由己的發出贊嘆之聲,或者是喘一口大氣吧!

此時隐身窗外許久的黑影,就不自覺的大大松了口氣。

只可惜花生實在太疲倦了,沉睡不醒人事。

黑影猶豫良久,想進入又有顧忌,一副進退唯谷模樣。

不久,黑影終于忍不住翻窗而入,潛近榻前迅速制住花生的昏穴,才放心的取下蒙面巾。

“哼,就憑你這麽點稀松的三腳貓工夫,居然能擊敗大哥奪取武魁寶座,一定是賄賂買通官員所致,真是罪該萬死。今天我南宮玉珊不但要為南宮家出這口氣,更要為大哥讨回公道,以免你這狗仗人勢的敗類繼續害人。”

南宮玉珊愈說愈氣,立即拔出靴上的匕首就往花生胸膛刺下……

花生忽然一個翻身,不但避開攻擊,還恰巧揮手撞及她的軟麻穴,只聽她嘤咛一聲,便跌倒在他的懷中。

南宮玉珊大羞,想挺身避開卻又酥軟無力,尤其是從花生身上散發的男子氣息,更是薰得她臉紅心跳不止。

等待的時間似乎特別的難耐,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她都覺得像守歲一樣的漫長……

終于,當她發覺手腳能動時,已是滿頭大汗,嬌喘噓噓……

她突然發現眼前一這個男人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情人,她忽然想起剛才花生夫婦在敦倫時,自己就曾幻想取代女主角,感受着他的愛撫……體驗着他的沖擊……深入……

一陣涼意襲來,她忽然感到一陣漲痛……

她竟然假戲真作的“引狼入室”了,那麽充實、飽滿的填滿她的身心。

木已成舟。

她已經身不由己的縱情欲海,縱馬馳騁于原野山林,上山下海任她縱橫,一直到暢快淋漓的高潮,有如排山倒海的淹沒了她,她終至忍不住大叫:“我死了!”

此刻,花生只覺得“任”“督”二脈一震而通,有如浴火重生一般,整個人脫胎換骨判若兩人。

這是陰陽調和、龍虎交濟的最高境界。

︽ ︽ ︽春宵苦短,天色漸明。

當南宮玉珊睜開美眸見人在陌生房內,立刻一驚而起,馬上又抱着下腹忍痛不已。

“你醒了?快來吃點早餐吧!”

南宮玉珊轉頭望去,立刻臉色一變道:“是你!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想對我怎樣?”

花生放下筷子,走了過去笑道:“昨夜是你先找我的,應該是我問你,你想怎麽樣?”

南宮玉珊也回想事情的始末,不禁羞得無地自容,整件事情全怪自己先動情,而且是自己主動送上門,才會發生令人尴尬的事,實在無法責怪對方。

可是對方是她的仇敵呀?

想到一這點,她的一顆芳心就惶恐不安起來,連她都無法原諒自己,怎會将事情搞成進退不得的地步,一時沒了主張,便難過得低泣起來。

她原是清秀佳人,如今哀哀飲泣更見凄迷動人,花生尤其不忍,連忙輕摟香肩道:“玉珊,嫁給我吧!”

南宮玉珊吓了一跳,擡玉首驚問道:“你說什麽?”

“我打算送你回家,并向令尊當面求親。”

南宮玉珊凄楚道:“爹不可能答應的,讓他知道我的身子也給了你,他一定會立刻打死我的。”

“傻瓜,你不說出來,他又怎會知道?”

南宮玉珊搖頭泣道:“就算不說,我一夜未歸,又如何交代呢?”

“清風銀莊的竊案以北霸天的嫌疑最重,如果你忽然失蹤,令尊會認為誰的嫌疑最大?”

“這還用問?當然是北霸天。”

“不錯!當我送你回去之時,我會說是從蒙面人手中救了你,至于對方的身分,則由令尊去猜想,以免将來有對質的疑慮。”

南宮玉珊戒懼的看着他道:“想不到你這麽工于心計,難怪大哥會栽在你的手裏。”

花生大為尴尬道:“你怎麽又胡思亂想了,我只是想解決問題而已。”

南宮玉珊突然嚴肅道:“但願你說的是事實。聽說大哥中了北霸天的暗算,以致最近變得陰陽怪氣,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你真心想娶我,何不幫爹一臂之力,共同對付北霸天,以期早日取得解藥,讓大哥脫離怪病的折磨。”

對于南宮青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毒性格,花生可說相當戒慎提防,所以逮到機會,一次便給他服下三粒美人仙丹,讓他徹底變成女人,以免夜長夢多。

如果哪天怪症突然好了,又來挾持他的妻女下種,豈不糟糕?這也是他下重手的原因。

換句話說,南宮青雲已經注定當個女人,何況鬼醫早說此藥無解,花生更是不敢提及。

如果要他一起合作對付北霸天,他自然千肯萬肯的一口答應。

南宮玉珊見他答應,才開心的嫣然笑道:“你能答應最好,我也不必你送我回去,等我将事情始末禀明爹娘,再另外安排時間邀你過門,這樣可好?”

花生當然沒有問題,否則自己莽莽撞撞的突然拜訪,就算不挨揍,恐怕也不會有好臉色看。

于是小倆口滿心歡喜的用過早膳,才由花生一路掩護的送出後門,還一直等到佳人轉過街角,才欣慰的關門,便待轉身回房。

突見孔雀郡主默立身後,花生愕然笑道:“想不到郡主也有賞晨花的雅興。”

孔雀郡主直瞪着他,并且語氣不善道:“只可惜她意志不堅,不但無法報仇還落得失節辱身,真是令人婉惜呀!”

花生聽了,心裏不禁有氣,也不知她究竟了解多少,便故做吃驚道:“想不到郡主竟然有此癖好,自己做還不過瘾,喜歡竊聽偷窺別人燕好,真是太好了。”

孔雀郡主只聽得面紅耳赤,幾乎是跳起來的叫道:“好什麽好,你這神經病。”

“當然好呀!我一直覺得兩個人做不過瘾,你既然也有興趣,下次我會找你三個人一起來,保證讓你回味無窮,再也不必辛苦的鑿牆洞偷看了!”

孔雀郡主羞怒交加的罵道:“你這下流胚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膽敢再說一些不幹不淨的話,本郡主就……。”

話還沒說完,突見花生身形一閃不見,只驚得她連忙轉身凝掌戒備,卻發現自己已躺在花生的懷中。

孔雀郡主立刻發覺全身動彈不得,更是讓她震驚不已:“你……你的武功”

花生心中一定,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和南宮玉珊接觸的情形,可能是在屋外監聽而得。

“怎麽樣?我的武功突飛猛進是嗎?你以為自己躲在房裏勤修武藝,而我只是争名逐利,周旋在女人堆裏,一定會荒廢武技,所以你不但看不起我,也自認比衆姊妹高上一等,寧願自己關起門來孤芳自賞,也不肯踏出房門與其他人和樂相處?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乖僻到這種程度,枉費我在洞房花燭夜仍留下你的元貞,為的難道是要你練好絕技,再來羞辱我不成?難道我發神經吃飽了沒事幹,為了等着挨你拳頭?”

花生愈說愈氣,無視于她臉上陰晴不定的神情,拍開穴道的同時,也立即将她推離懷抱,餘怒未竭的叫道:“如果你只為了打敗我,就算不必嫁給我,也可以辦得到。如果是為了騎在男人頭上,那你可嫁錯門了,這裏雖是天波府的西院,卻是屬于花家所有的産業。你想要過那種作威作福的日子,應該嫁到東院林家,給我大哥做媳婦,保證林家的門風一定如你所願。反正婆家都是一樣這些人,我們又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如果你想反悔也來得及,只要告訴我一聲,我立刻就可以如你所願,包括休妻書和嫁妝一并送過去。”

話一說完,他立即轉身走去,走得堅決而無牽無挂。

孔雀郡主只覺得這剎那間一切俱已成空,滿腦的空白,眼前所見盡是虛渺無窮的黑暗,讓她如履深淵一般,恐懼、絕望、悲痛……一下子齊聚心頭,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看着花生漸行漸遠的身影,她只覺得一顆心愈來愈冷,彷佛天下之大,再也無她容身之地一般旁徨失措。

兩人的吵鬧聲極大,早已驚動了其他人。

林夢華連忙彎腰欲扶道:“郡主你別……。”

孔雀郡主悲泣一聲,轉身躍起,飛灑着幾滴淚珠狂奔而去,只留下一臉錯愕的林夢華。

︽ ︽ ︽春雷動,風雲起。

朝廷接連不斷的整肅行動,迫使宰相胡惟庸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采取提前叛變的行動,由明州衛指揮吏林賢率領,結合海盜倭寇(指日本海賊)的力量,四處作亂,犯案不斷。

等朝廷警覺之時,已經找不到胡惟庸的人,被他早一步逃出城外。

明太祖皇帝大為震怒,想不到籠中之鳥竟然飛走,還有漏網之魚幫他作亂,氣得他将負責監視的失職人員,連同胡惟庸的家眷一同處死,而且連累一大堆人也丢了飯碗,其中以錦衣衛統領歐陽春最倒楣,被判發配邊關充軍的悲慘下場,只因為監視行動是他負責調度指派的。

空下的統領一職更引起一番争論,有人提議由花生的副統領職務扶正接替,也有人持反對的意見,所持理由認為他是胡惟庸的女婿,而且他的年紀太輕,恐怕無法勝任。一時之間衆臣争論不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明太祖最後裁定隔日再談,誰知道才退朝沒多久,卻又傳出由花生暫代統領一職,人事命令立即傳遍整個京畿。

這意外的演變,又讓許多大臣跌破眼鏡,許多善于察顏觀色的大臣,立即随波逐流的想辦法邀約花生,想要藉着慶功宴拉近關系。

誰知道派出的下人回報,花統領已奉秘旨出京公幹,去向無人得知。

︽ ︽ ︽花家堡從築基到完工歷時一月之久,整棟堡壘氣勢宏偉,極為壯麗美觀。每一磚一瓦都是由經驗豐富的工匠堆砌,一草一木一窗一欄也有專家構思設計,動員上千人力日夜趕工而成。

畫梁雕棟、金碧輝煌,憑欄遠望,一片山光水色,一棟棟高聳而美輪美奂的樓閣,倒映在翡翠光影的湖面上,搖曳生姿。

湖邊綠油油的芭蕉樹下,蝴蝶穿梭不停翩翩飛舞,低垂的柳枝随風搖擺,蜿蜒曲折的拱橋,像一條活龍般,在湖泊中翻轉不定……

這裏彷佛是人間仙境,保證讓人留連亡心返,回味無窮,久久不忍離去。

花生卻沒有這份閑情雅興,日夜馬不停蹄的趕到,連茶都來不及喝,便急忙拉着花美人密商。

花美人卻不滿的道:“你這小子真是狗運亨通,短短月餘時間,不但升官發財,而且娶進九個如花似玉的嬌妻美眷,真是叫人又羨慕又嫉妒。只是不該拿花家的財産做人情,去讨好她們的虛榮心,萬一把她們的胃口養大了,看你還能拿什麽喂她們?”

花生反而笑呵呵道:“我只是照你教我的方法,請了幾個不必支薪的帳房兼管家,幫我們花家未來的子孫暫管錢財罷了。”

花美人聽得兩眼發亮,興奮的道:“難道八個都懷孕了?”

花生得意的笑道:“差不多啦!有七個已經确定‘中獎’,每天都吐得一塌糊塗,大概添丁的希望極大,我們的計畫就快實現了。”

花美人皺眉道:“怎會是七個?你爺爺明明告訴我已經領走八支寶庫鑰匙,難道你擅自做主将鑰匙交給未曾懷孕的妻室?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了,小心你的一番好意換來人財兩失的下場。”

花生自信道:“你放心好了,第八支鑰匙還在我身上,這一趟難得出來,也許用得着也說不定。”

花美人恍然笑道:“原來如此,莫非你想趁這次公幹的機會,好好的‘游山玩水’一番,順便将豐碩成果帶回去?是不是?”

花生更是得意洋洋的點頭默認道:“當然了,否則怎對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

“這主意真是太好了,老子我絕對支持。”

“只是有一點你料錯了。”

花美人一怔道:“我又哪裏說錯了?”

“天波府畢竟是林家的,所以花家的媳婦怎能在別人的地方待産,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我也是入贅林家的女婿呢!”

“那你的意思是要将她們遷來花家堡了?怎麽又改變主意呢?我們原本的計畫,不是以此作餌,再誘使元兇自投羅網?”

花生白了他一眼的嗔道:“誰叫你不惜工本的,把花家堡蓋得這麽漂亮,簡直比皇宮的禦花園還要美上一倍,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要喜歡。”

花美人愕然道:“會嗎?你爺爺說這塊地風水好,一定要我買下來建堡,可是它的面積還不如以前花家莊院的一半,所以我才在園藝造景及材料方面特別講究,完全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你才初來乍到,可別下錯決定到時候又反悔。”

花生一聽鐵齒道人堅持買地建堡,心中一定道:“難怪十八年前會被滅門,咱們雖然富有,卻不必在莊邸的門面上表現得太過奢華,這樣做無異插标賣首,引誘別人犯罪嘛!試想有誰會放過這種大肥羊。”

花美人嘆道:“你說得不錯!我們也确實該檢讨。”

“再說計畫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就應該懂得随機應變的道理,一旦情勢有變,才能應付突如其來的考驗。”

“好吧!那你說說看,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在錦衣衛這段期間,可說成果相當豐碩,朝廷對于各派系的消長,也掌握了七成的準頭。由于發生宰相陰謀叛變,使朝廷不再姑息養奸,決定先下手為強。這一次我奉旨出京,就是要我設法消滅他們的黨羽力量,以免坐大危及京畿安全。”

“哦!這可是一份苦差事,根本不在錦衣衛的職責範圍,你這個代理統領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花生無奈的笑道:“沒辦法,皇上的聖旨誰敢不遵?何況宮中規矩一大堆,我待得不耐煩了,正好趁機出來透透氣。”

“既然如此,你計畫先向誰下手?”

“根據錦衣衛的檔案記載,百花山莊是在花家血案之後,隔一年才建立起來的。在此之前,花無缺的名氣雖響,卻是孤家寡人一個,哪來這種財力建立百花山莊?我不但懷疑他的財源來路不正,甚至我懷疑有花家尚未找回的珠寶。”

花美人皺眉道:“上次你賣身為奴混入盜功,我就趁機潛入金庫找過了,并無眼熟的珍寶,我才對他釋疑,你重提此事,可是另有發現?”

“不錯!我們不是發現周王與宰相狼狽為奸,利用镖局做掩護,暗中派人在全國各地殺人劫財嗎?”

“不錯!”

“我發現花無缺曾任職于錦衣衛,直到花家血案曝光,他才辭職建立百花山莊。這十幾年來,随着花無缺的江湖勢力日大,逐漸成為周王對抗胡宰相的主力。所以胡宰相才會将兩女同嫁南宮青雲,藉南宮世家的力量自重,終于形成南、北雙霸正式對立的局面。”

花美人聽得目露寒光道:“這麽說起來,花無缺的嫌疑就最大了。”

花生冷淡的瞄他一眼道:“十八年都等了,你又何必氣成這樣?”

花美人連吸幾口長氣,稍平靜一下情緒道:“我只是在氣自己沒用,查來查去還是在轉圈子,又重新回到原點。”

“這也只能怪對方計畫周全,想要抽絲剝繭的找出線索,無異大海裏撈針,需要許多時間和非常人的耐性。”

“如此說來,你是想挑撥南、北雙霸的沖突,讓他們互相抵消實力,既可完成皇上交托的任務,又可藉機複仇,公私兩便一次完成是嗎?”

花生揚眉笑道:“老爹不愧是老搭檔,我起頭你收尾,一點也不必多費唇舌。”

花美人得意的哈哈一笑,忽又皺眉道:“你想挑撥他們引起争端,這個藥引必須夠分量才成,否則雙霸相互仇視也非一朝一夕,還能維持多年平衡局面,主因就是雙方都沒有必勝把握,才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放心好了,我在京城早就點了好幾把火,現在就差東風而已,只要我的大扇一揮,保證這場大火燒得他們哇哇叫。”

“那你的風向呢?你可不能亂吹呀!否則燒到自己的老窩可就慘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難道我的臉看起來像壞蛋嗎?我當然是幫助正義的一方。對他們的評價,江湖早有定論,‘南正北邪’算是再恰當不過的,所以我決定幫南宮世家一把。”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決定,只是你可曾想到,你除了流光遁影輕功略占優勢外,其他的武功都是從花無缺哪裏偷來,只要雙方一交手,想不露底都難,到時候你如果提不出合理解釋,小心自己變成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你的顧慮是多餘的,擁有流光遁影輕功,我就立于不敗之地了,何況我的內功突破瓶頸,已進入五氣朝元境界,只要再學得南宮世家身劍合一的劍術,要擊敗北霸天将是指日可待之事。”

花美人瞄眼冷笑道:“我就說嘛!你怎麽會大發慈悲,無緣無故幫南宮世家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原來是打這個如意算盤。只可惜南宮家劍術傳子不傳女,所以才能稱為江湖一絕,連武當劍派都為之臣服,我看你還是早點死心吧!”

花生笑一笑不再擡杠道:“爺爺在京城煉制的‘醉八仙’迷香還有嗎?”

“還有六十多瓶,你要做什麽?”

花生瞪了他一眼道:“我要煽風點火當然要有助燃的用具了,難道我會拿去偷香竊玉不成?”

花美人怪笑道:“你要是肯偷香竊玉的話,我不但不反對,還可以替你把風,讓你安安穩穩的‘下種’,老子我只要有孫子可抱就好,才不管你哪裏抱回來的。”

父子倆玩笑慣了,花生只當他在講笑話,但心裏依然不免想起兩年前被花無缺借種的事:“都過了兩年之久,那時候如果‘一镖命中’的話,孩子該有兩歲了吧!這一次非得公私兩便,一并解決才行。”

“生弟!你終于來了。”

花生轉頭一看,立即欣喜道:“原來大哥已先一步逃出美人窩了,難怪在京城老是看不見你的人。”

林國棟俊臉一紅道:“生弟都已經成親了,唯獨大哥我依然沒出息,至今仍孤家寡人一個,所以爺爺叫我來找爹,幫我想辦法讨一房媳婦兒!”

花生一怔道:“何必跑這麽遠到揚州來呢?光是京城的名門閨秀就挑不完了,難不成大哥的眼界太高,連一個也看不上眼?”

林國棟尴尬一笑道:“生弟把話說反了,對方是賢慧的好姑娘沒有人敢嫁給我才對。”

花生聞言,氣得兩眼一翻道:“這些姑娘瞎了眼不成?憑咱們天波府的家世背景,嫁給咱們家當媳婦還會辱沒她們不成?”

林國棟一臉無奈的苦笑道:“天波府樂善好施的門風是人人稱頌,只是美人窩的名氣更大,連一般小老百姓都知道,林家的女兒不但長得美,而且賢慧又能幹,比男人還要厲害。”

林家的女孩如此厲害,就顯得林家男孩太過無能,這種傳聞花生也聽過,連忙安慰道:“大哥別難過,京裏的女孩不但嬌生慣養,而且眼高于頂,一個比一個驕傲,簡直不把人當人看,還是不娶為妙,免得将來後悔莫及。”

林國棟也知道他意有所指,打從洞房花燭夜孔雀郡主被他脫光衣裙,卻未進一步圓房之後,隔天一大早兩人又大打出手,雖然林翠英制止,但從此兩人便相敬如“賓”,彼此冷戰誰也不理誰。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不但天波府上下的人全都知道,就連周王也親自登門關切,卻仍沒用,最後氣得周王調頭而去,從此不再過問小倆口的事。

花生餘怒未竭的道:“憑爺爺‘鐵齒道人’的招牌,想要找個孫媳婦還不容易?大哥放心好了,你的婚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保證不出一個月,花家堡的大門一定又換新的,呵呵……。”

花美人不解他忽然大笑的原因,好奇問道:“棟兒的婚事怎會扯上大門?難道你覺得不中意,想重新改過不成!”

“都不是。我是在想大門被媒人婆擠破的話,不換新的也不行。”

花美人邪笑道:“你想到哪裏找這麽多媒人?”

花生也邪笑道:“憑我花生的聰明頭腦,哪須親自去找媒人婆?讓她們自己來拜訪求見,順便叫她們見識一下咱們花家的氣派,免得她們不明就理,随便介紹,反而造成我們的困擾。”

花美人見他信心十足的模樣,也不禁狐疑道:“這種事你可別吹牛,萬一吹炸了,你自己丢臉不打緊,你大哥也會跟着倒楣,不但讓人看笑話,以後更沒有人敢再登門提親了。”

花生一拍胸膛道:“我辦事你放心,包管在一個月之內,讓揚州的姑娘為大哥瘋狂着迷,每個人都搶破頭要嫁進門。這一趟揚州行,保證讓大哥抱得美人歸,順便氣死京裏那些沒眼光的女人,讓她們知道,憑她們還不配進天波府的大門!”

“哦!你想怎麽做?”

“反正一個月之內必有佳音,你們等着看好了。”

話沒說完,人就已經沖了出去了留下兩人傻怔當場。

只見花生先到揚州城內的畫坊轉了一圈,分別交代了事情及付了定金,才轉往城外的貧民窟叫了一大群孩童,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城,選了一間頗具規模的客棧吃喝了一頓,一群人才散去。

過了三天之後,揚州城內外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告示,只見上面寫着:“征‘親’啓事:一、征千金媒婆——凡經媒介之窈窕淑女順利結成連理者,即贈千兩黃金謝媒。二、征千萬親家——如有緣結為兒女親家者,即贈千萬黃金聘禮。結親對象必須家無恒財,身世清白者。除身心健康事親至孝外,更需才德兼備、品貌出衆之揚州佳麗。參加甄選之每位佳麗一律經由畫匠做肖像描繪,再由媒婆推薦參加甄選,并做身家介紹。唯參選者必須誠實無欺,否則将移送法辦,并喪失參選資格。花家堡敬啓”

自從告示一貼出之後,便引起極大的震撼,連揚州附近的幾個州縣,也人人議論紛紛,謠言更是滿天飛。

其中以揚州的城民最感驚奇,因為花家堡建堡至今,才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就大手筆的收購土地、店鋪等不動産,而且交易對象也限制在小富之個體戶。

接着遣散所有人員,重新聘請貧民參與經營,而且所有商號一律統一采用“花氏”的名稱。營運一個月下來,由于物美價廉,服務親切,每家店鋪生意都是車水馬龍,財源滾滾而來。

原本毫無身分地位的貧民,經過這陣子的忙碌之後,不但每個人的身體更加強壯,甚至家中的經濟也改善不少,子女也能到花家堡興辦的私塾就學,使他們全無後顧之憂,全力沖刺,生意愈興隆,他們的分紅就更多,財富的累積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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