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兩步沖上去,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邢婳也不知怎麽,一聽這話就是克制不住的沖動,當即就反駁了回去,“邢老,我知道你們這些年紀大的難免迷信,不過迷信歸迷信,因為迷信颠倒黑白連事情是怎麽發生的都不顧就來指責我,我看你這已經是腦子不好了。”

邢老最聽不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尤其還是從邢婳嘴裏說出來的,當即就拄着拐杖起身,上去一個巴掌狠狠落了下去。

“啪”的一聲,邢婳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腦袋輕微的嗡嗡着,她想起自己剛才下車的時候,一度想問他如果她一個人邢老又打她怎麽辦,可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

她覺得他未必是料不到這種可能性。

可如果他料到卻并不在意,她問了又怎麽樣呢,不過是自讨沒趣罷了。

昨晚之後,她覺得他又疏離了,好似每次她主動的挨過去一點,他的态度會在短期內變得好一點,然而好了之後,他又會把這個距離拉得更遠。

他昨晚吻了她,心裏大概正生着氣吧。

她也不想再繼續讨沒趣了。

再說也不過是幾個巴掌,挨了就挨了,不會掉塊肉。

邢婳捂着自己發燙的臉,心裏竟也沒有委屈只有一種冷涼的平靜。

然而邢老大怒仍未消,他幹燥而滿是褶皺的手因情緒過于的激動而顫抖着,指向她,“你以為霍司承他不在意嗎?當初因為你他……”

“哐當”一聲,精巧的杯子被猛然砸到了牆上,摔得支離破碎的聲音更是尖銳得讓一幹不遠不近的傭人都驚呆了,連着邢老的話也戛然而止。

“別跟我提霍司承,你不配,”邢婳整個聲調都低了幾度,連着白皙的臉色一起,變得涼沁逼人,聲音并沒有提高多少,但周圍的空氣都跟着凜冽了起來。

她眼神如古井,清透冰涼,平平淡淡的清晰吐字,“邢老,你別誤會了,我今天不是來求你放了邢星,我是來讓你放了邢星——別等到時候滿城風雨都在傳你兒子想強一奸你孫女,你又來怪我不給你們邢家留臉,想要臉,也得自己給自己留。”

邢老大概也沒想到她會徒然發作,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因為情緒激動引起的劇烈咳嗽而去撫自己的心口,他紅着眼睛怒道,“你讓滿世界的人以為你跟自己叔叔有染,你以為你臉上好看嗎?你以為你的名聲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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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聲?”她眼睛漆黑,波瀾不驚,唇輕輕一扯,笑了,“名聲這種東西對你老人家來說,比命還重要,對我來說——它一文不值。”

“你……”

邢婳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火辣辣的臉,伸腿将跟前的茶幾直接踹翻了,涼着調子輕輕袅袅的道,“今天日落之前邢星如果還沒從看守所裏出來,我保證你這輩子丢的臉加起來都不會有一個晚上多。”

她瞥了眼被踹翻的狼藉,沒半點猶豫就轉身往門外走去。

走了大概半米後又頓住了腳步,繼續道,“哦,對了,邢老,你那兒子你再不管管,哪天真的被人活活打死在街頭,你可就怎麽哭都來不及了,上回是他命大保安來了,不然的話……你又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這話她說的平淡,可實際上殘酷至極,直擊邢老痛處,他的血壓一下就往上飙升,氣都喘不上來了,“邢婳……”

她微微涼涼的一笑,“所以,為了避免自己的孫女打死自己的兒子這種人倫悲劇發生,你可得把那廢物看緊了,我脾氣不好,下手沒輕沒重,你們都知道的。”

話說完,她便毫不留戀的擡腳離去。

…………

邢宅外。

駕駛座上的司機因為百無賴聊而四處張望,所以先看到緩慢從裏面出來的邢婳,但她不僅步子很慢,身形也好似在搖晃。

司機覺得她不對勁,慌忙回頭對在後座閉目養神的霍司承道,“霍總,太太出來了……她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素問太太跟邢家不回,她才進去這麽短的時間,不會是被欺負了吧。

霍司承睜開眼,透過車玻璃一眼就看到她恍恍惚惚整個人都像是随時要摔倒的樣子,他神色未變,推開車門就下了車,長腿大步朝她走去。

她似乎看到了他,然後就停在了下來。

隔着差不多還有兩米距離的時候,霍司承就看到她緩緩閉上了眼,身體往一旁軟去。

他兩步沖上去,長臂撈過她的腰肢,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邢婳!”

她雙眼緊閉,已經暈過去了。

霍司承瞳眸驟然緊縮,臉色也冷厲得駭然,抿着菲薄的唇抱着她大步往車上折回,在這夏末秋初的涼爽節氣裏更顯蕭冷。

他抱着懷裏的女人上車,然後冷聲吩咐,“去醫院。”

司機應了一聲,馬上倒車驅往醫院。

幹淨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女人的臉上,霍司承眼眸裏斂着晦暗複雜的情緒,從她走進去到出來,盤算時間去掉路程,她在裏面待了應該才五分鐘不到。

他眼神寒涼,就這五分鐘的時間,邢家對她做什麽了?

…………

邢婳醒來時,因為腦袋枕在男人的腿上,所以一睜眼,她就對上了男人低着的深眸。

那眼神,無可言說。

她怔怔的,心髒猝不及防就悸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喚,“老公。”

霍司承立即收回了目光,語調很淡的問,“為什麽暈倒,你爺爺對你做什麽了。”

突如其來的冷淡撲面而來,邢婳反倒一下清醒了不少,她慢慢的從他身上起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被打過的臉,悶悶默默的道,“沒什麽,就吵了一架。”

“問你為什麽暈倒。”

為什麽暈倒?

她費力的回憶着自己意識消失之前的事情,只覺得迷迷糊糊的,記得不是太清楚,隐約知道自己好像跟邢老大吵了一架,還動了手。

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了,我還沒有跟人這麽大吵過。”

又是一句沒什麽平仄欺負的問話,“邢家的人欺負你了?”

邢婳擡眼看着他。

男人的側臉英俊冷清,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話裏的內容好像是關心的,但語氣并沒有絲毫的關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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