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靠近

夜色逐漸深沉,像一塊漆黑的簾布遮擋住整片天空,偶爾幾縷月光搖曳,零散地透過窗子灑落進來。

桑宛整理完最後一篇文稿,伸了個懶腰,脖子有些酸痛,低頭看了眼時間,九點半了。

她關上電腦,把桌子上的東西簡單整理好,這才出了門。

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是舍友安顏打來的電話。

她點了接通。

電話那頭的語氣氤氲着幾分藏不住的擔憂:“宛宛,快十點了,你還沒回來嗎?”

桑宛心頭萦繞着幾分暖意:“快了,今天沒注意時間,晚了些。”

她現在大四下學期,上個月剛通過了檀月雜志社的實習申請,每天都是雜志社裏走的最晚的,除了她還有好幾個實習生,競争格外激烈。

雜志社的下班時間是六點,她一般沒事就待到八點,還是第一次這麽晚。

好在距離學校不遠,步行二十分鐘,她權當鍛煉身體了。

夜晚的風還是裹挾着幾分涼意,桑宛打了個寒顫,把外套的拉鏈往上拉了些,嘴裏有意識地哼着歌曲。

仿佛一瞬間忘記了寒冷。

今晚路上仿佛安靜得有些過分。

也可能是她第一次這麽晚回去。

她膽子不算大,往日裏聽過的那些恐怖故事争相恐後地湧入腦海。

黑夜無窮無盡地放大人內心的恐懼,桑宛的腳步漸漸加快了些。

直到最後一個小巷口,桑宛猛然間聽到一道粗犷猥瑣的聲音,整個人心頭一跳。

“小姑娘,去哪啊?”

“陪哥哥喝一杯?”

她轉過身去,這個巷子的路燈壞了,夜色太過濃重,勉強借着月光認出,是四五個喝醉的人。

光頭,穿着黑色的背心,模糊不清的面容有些令人畏懼。

周圍的空氣也逐漸染上了熏人的酒味,讓人一時有些發嘔。

她後退了兩步,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聲音還有些發顫:“不用了。”

說着,她悄悄地想要報警,腿還在不停地抖,卻被一個男人發現。

“想給老子報警?”

桑宛搖着頭:“沒……沒有。”

她想跑。

可此時腿像是千斤重,一步也動不了。

下唇被她咬的已經出血了,大腦在飛速地運轉。

直到在巷口處依稀窺見一道身影,她像是看到了什麽救命稻草,眼睛一亮,拼命地喊了一聲:“爸爸!我在這裏!”

小學時候看到過一篇文章,說家門口來了壞人修水管的,那個小朋友靈機一動,喊了聲“爸爸,有人找你!”

就把壞人吓跑了。

眼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幾個小混混聽到聲音後,轉身看過去,幾人喝醉了酒,神智有些不清。

“爸爸?”

“就憑他一個人?”

幾人嗤笑一聲,慢慢靠近。

桑宛心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在不切實際地想,拼命掙紮,靠着蠻力的話能把幾個人撂倒。

還是用跑八百米沖刺的速度,能不能甩開他們。

巷子口處的男人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麽叫喊聲,慢慢走近,桑宛一瞬間像是看到了希望。

用盡全力地擺着手:“爸爸,救我!”

她不斷後退,直到被逼得到了牆角邊。

男人聽到動靜後,毫不猶豫地跑了過來,他身手很好,幾乎沒有幾分鐘,桑宛就聽到了此起彼伏哀嚎的聲音。

像是突然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鼻尖突然傳來一陣好聞的琥珀沉木的香,卻莫名地讓人安心。

“沒事吧?”

男人身形颀長,影子幾乎跟她的交纏在一起,在夜色中,桑宛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沒有擡頭。

只感覺到耳邊萦繞的嗓音清冽,帶着些許磁性,莫名地讓人有些耳根子發燙。

她磕磕絆絆道:“沒……沒事,謝謝您。”

話音落下,似是感覺到手腳都有些僵硬。

桑宛活動了一下,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在寒涼的夜裏,溫度炙熱,像是能灼燒人的心。

她吓得立刻後撤,幾乎整個人靠在了牆上。

忽而,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我不吃人的。”

“不好意思……我……”

她漲紅了臉,低着頭只敢看着影子。

好在這時候,對面的人手機響了起來,似是有什麽急事,挂斷之後,桑宛聽到他問了句:“去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爸爸您忙,我學校就在不遠處,跑快點就沒事了。”

脫口而出的一個稱呼,桑宛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從臉紅到了脖子根,社死程度到達了巅峰。

這一瞬間,竟然也忘記了剛才的恐懼。

她往學校的方向跑了幾步,足足距離他十米遠時,不停地鞠了幾個躬:“真的謝謝您!萬分感謝。”

緊接着,整個人就跑沒影了。

漆黑夜色中的男人扯唇玩味地笑了聲:“我可沒這麽大的女兒。”

嘴上這麽說着,還是加快了腳步,悄悄跟在她後面,一直護送着她進了學校的大門,才放下心去處理自己的事。

桑宛比任何事都重要。

只是,再次經過那個巷口時,剛才還矜貴溫雅的男人,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打了一通電話後,才消失在原地。

桑宛一路幾乎所向披靡地向前跑,一直到教學樓才體力不支地停了下來。

不停地喘着粗氣。

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那幾個小混混看起來像是剛才牢裏出來的樣子,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若不是剛才那個男人。

她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以前只是在新聞上看到過這種事,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會遇到。

後知後覺,腿還在不停地發顫,慢吞吞地走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擡眼看着樓裏的燈光,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她調整了一下心情,擦幹幾滴淚,擠出一抹笑容,神情看起來格外自然地回了宿舍。

剛一開門,安顏就一個熊撲似的抱住了她。

還蹭了蹭她的脖頸:“怎麽這才回來?我差點要去找你了。”

“聽說學校後面那條巷口的路燈壞了,輔導員讓大家盡量晚上不要外出。”

聽到她滿是關切的話,桑宛眼圈有些紅,卻還是笑着說了聲:“沒事,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以後不會這麽晚了。”

她從初中開始就不愛麻煩別人,什麽事都一個人扛着。

大概是說出來也沒有人關心吧。

安顏是她交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我今天出去玩,買了好多好吃的,快來嘗嘗。”

安顏笑眯眯地從一個精致的盒子裏拿出幾塊糕點,還有沒動過的鴨脖雞翅。

另外兩個舍友還沒返校,據說在家那邊找了實習,宿舍只有她們兩個人。

桑宛一直在電腦桌前,沒吃晚飯,接受了她的好意。

感受到宿舍裏的溫暖氣溫和光亮,吃着泛着香味的食物,仿佛感覺自己還在人世間。

她笑着露出左邊唇角淺淺的梨渦,格外滿足。

夜裏桑宛一直沒睡着,時不時地腦海裏就會反複回蕩着小巷口遇到的事。

仿若大夢一場。

後半夜才漸漸入了眠。

“宛宛,你快看!”

次日一早,她是被安顏急切的聲音吵醒的,少女揉了揉眼睛,還有些迷茫。

穿着藍色的叮當貓睡衣,雪白的脖頸下方有個小巧可愛的鈴铛,中間還有個大口袋,莫名地有些萌。

安顏沒忍住笑了出來,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面上不顯,內心卻在尖叫,手感好好!

“怎麽了?”

“同城熱搜和新聞。”

“昨晚聽說學校附近那個巷子口,出現了幾個小混混,已經被送到警察局了。”

“據調查,這幾個人曾經犯過罪,昨天剛出獄,今天又被送進去了。”

看到圖片上的那幾個人,桑宛眼底劃過一絲驚恐,卻很快被遮擋過去。

“壞人受到了懲罰。”

“是啊,太險了,幸好你昨晚沒遇到。”

她動了動唇,想坦白,又覺得沒什麽大事,就沒再多說。

只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那個男人。

是他做的嗎?

“宛宛?”

安顏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沒事。”

“我去約會啦,你記得吃早餐。”

安顏擺弄了一下自己精致的小裙子:“其實我感覺顧景然挺好的,追了你兩年了,長得也帥,信院的院草呢。”

桑宛沒回應,只是笑着撓她癢癢:“快去約你的會吧。”

她又睡了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外婆打來了電話。

“小宛呀,想外婆了嗎?”

“想了。”桑宛甜甜地應聲撒嬌。

“什麽時候帶男朋友回來看看呀?”

老人家年紀大了,最操心的就是小輩終身大事。

時不時地挂在嘴邊問幾句。

“還沒有呢,不急。”她溫和地解釋着。

外婆又咳嗽了好幾聲,跟她聊了幾分鐘就挂了電話。

只是言語中有幾分失落。

桑宛不可避免地心上浮現了幾分擔憂,想起上次體檢,醫生說的,年紀大了,最多沒有兩年可活了。

吃藥什麽的也沒什麽太大效用了,讓老人家吃好喝好心情愉悅,比什麽都管用。

午後三四點,淡黃色的光線灑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四月份春意已經徹底盎然,校園裏晚櫻和海棠花争先恐後地綻放。

桑宛抱着一本書在一旁的廊椅上看。

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只是沒想到,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措不及防之下,她整個人腿腳被球打中,直接摔到了地上。

腳腕一瞬間痛意上頭,讓她沒忍住咬了咬牙。

本就白皙的臉上更加蒼白,眼圈泛着微微的紅。

下一刻,一個穿着紅色運動服的男生跑了過來,滿臉歉意:“同學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桑宛長相偏向柔和,臉型微圓,唇角邊還有小梨渦,清淩淩的眸子澄澈幹淨,卻有帶着幾分倔強。

見面前人誠懇道歉,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搖了搖頭:“沒事。”

她習慣了什麽事都自己扛。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生徑直走過來,把她打橫抱起,直接沖向了醫務室。

“顧景然,你放開我。”

男人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笑起來如朗月入懷,眉眼帶着幾分寵溺:“別動。”

看着他的側顏,下颌線流暢精致,恍然間有幾分失神。

他确實長得很好看。

作者有話說:

季言裕:放開我老婆!!!我長得更好看!

某音:再喊崩人設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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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好,這大概是個男配拿着替身火葬場劇本,女主先婚後愛男主暗戀成真的甜甜甜文!

*注:部分細節邏輯為劇情服務,考究黨慎入~

歡迎來找音音丸!圍脖@琬音w

悄悄放個預收《茉莉情詩》~

1.舒茉喜歡謝硯安,持續了整個少女時代,在一起後,她乖巧懂事,從不作鬧。

小心翼翼維持這段感情,盡管他冷淡寡言,從不回應。

生日宴那天,她滿懷期待,等了整整一夜,打了無數個電話,卻沒能等來他的身影。

突發胃病去醫院才發現,他眉目溫情地在照顧另一個女人。

是她從未見過的耐心溫柔。

2.舒茉幡然醒悟,果斷分手結束了這段關系。

傷心之際在路邊廊椅上低聲啜泣,不久天色陰沉,灰蒙蒙下起了雨。

男人撐着一把茉莉花圖案雨傘,神情慵懶,桃花眼底滿是心疼,嗓音磁性溫柔:“小茉莉,別哭了,容二哥哥在呢。”

見少女淚眼模糊,眼神憂傷,他心口一痛,送她回家後,就去替她讨回公道。

出手揮拳毫不留情,眼神狠厲道:“謝硯安,你不配她的喜歡。”

那是他第一次失了理智。

3.容聿生得一副妖孽容顏,卻向來不近女色。

容家和舒家聯姻的消息一出,圈內人暗自猜測,塑料婚姻罷了。

可卻在一次聚會結束後,看着從不低頭的容二公子,彎下腰對着身旁人笑得寵溺,眸子裏盛滿了星光:“上來,老公背你回家。”

舒茉恍然有種他們是恩愛夫妻的錯覺。

直到某天,無意間發現一本紙頁泛黃的日記。

封面寫着:Mon petit jasmin

我的小茉莉。

她才知道,過去的每一次驚喜的瞬間,都是他沉重了多年,終于得以窺見天日的暗戀。

*清純初戀×溫柔浪蕩

*sc/he/火葬場追不上/男二上位/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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