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星球

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溫熱的觸感。

男人寬厚的手掌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一下。

漆黑深邃的眼眸裏滿是心疼, 卻竭力隐藏着,嗓音低沉克制:“這麽厲害呀?”

桑宛得意洋洋地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只聽男人繼續溫柔道:“很累吧?”

很多技能都是被迫成長得來的。

別的小姑娘有父母, 有愛的支撐。

可以一直天真,單純,無憂無慮。

而他的小姑娘,一個人堅強咬着牙, 在無數次絕望的瞬間,擡頭看看天, 只有自己一個人,咬着牙長成了如今這幅懂事堅韌的模樣。

別人只看到了她會的本領。

卻忽略了, 背後的辛酸苦楚。

季言裕一想到這兒, 心髒就澀澀地疼。

沒等她反應過來, 就把小姑娘摟進了懷裏,随之而來的是一句禮貌溫雅的:“冒犯了。”

月光柔和地灑落進來, 卻不及他的懷抱溫暖。

桑宛腦袋埋進去,感受着他胸膛的堅硬, 眼眶一下子濕了。

只有他, 看透了所有堅強笑容背後的僞裝。

夜晚本就容易感性,桑宛低聲啜泣着, 淚水不知何時都沾濕了他的睡袍, 留下一片水漬。

季言裕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帶着安撫:“以後燈泡壞了,我可以修, 馬桶也能找人來解決。”

“易拉罐我來開, 好不好?”

他指尖很輕地點了一下小姑娘紅彤彤的鼻尖, 眼底蘸着比月光還要溫柔的光。

“季言裕。”桑宛還埋在他懷裏,甕聲道:“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就沒那麽獨立了。”

“在我這兒,不需要獨立,嗯?”

“每天就負責開心。”

“天塌下來,有老公頂着呢。”

他抱着懷裏的姑娘,一句句低聲道。

今天的晚風分外令人沉醉,偶爾從窗子的縫隙吹來時,很輕很淺的一縷,卻像是吹到了人的心尖上。

桑宛抱着他感性了好一會兒,才有這依依不舍地放開。

不得不說,季言裕抱起來比叮當貓要舒服。

“又哭了。”她吸了吸鼻子說道,“怎麽最近老是哭呀?”

“我……我不想哭的。”

可沒有人不會因為,世間美好而落淚。

是感動,是欣喜,是熱淚盈眶。

是僞裝了那麽久,終于有人看破了。

然後把你扯進懷裏,笑着溫柔地說:“以後不必那麽堅強。”

不必強迫自己長大。

季言裕笑着抽了一張濕巾,給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沒事兒,以後你哭,我就負責抱抱和擦眼淚,行麽?”

他唇角帶笑,語氣格外輕松,可眼底深處卻隐藏着幾分不确定。

他得寸進尺了。

想正大光明地抱着她,寵她。

告訴全世界。

我有一個最好的仙女老婆。

她溫柔,善良,堅強獨立。

我愛她的每一面,燦爛耀眼笑得梨渦若現。

或是脆弱孤寂悲傷的另一面。

愛她的全部。

桑宛心尖微微觸動了一下,看着他真誠炙熱的眼眸,一時間。

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更多的是,自己私心不想拒絕。

想靠近他更近一些。

想向着光和溫柔。

她最終,笑着點頭:“好。”

“那就麻煩季先生了。”

不知怎麽的,今晚這句“季先生”有些刺耳,想要她更加親密的稱呼。

而不是一句冷冰冰的季先生。

季言裕已經坐起了身,半倚靠在床邊,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睡袍又往下滑落了一下。

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道:“宛宛,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像是一顆石子投入無波無瀾的湖面上,桑宛眼睫輕顫了下,讷讷道:“朋……朋友?”

季言裕:心上被捅了一刀。

她繼續回:“盟友?”

協議結婚,應付父母的盟友。

季言裕:被捅了第二刀。

看着不開竅的某人,他嘆了口氣,跟她四目對視,眼眸裏細碎的光灼灼。

恍然間,桑宛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她把放在心底深處,不敢觸碰的這份關系,剖開坦白地低着頭小聲說:“夫……夫妻。”

她說這話的時候,手指正握着床單,有些緊張,又帶着幾分自己都沒發現的期待。

季言裕點頭,整個人靠近她,炙熱的唇瓣湊近她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酥酥麻麻又有些癢癢的。

桑宛下意識地想要往後躲,腰肢就被他禁锢住了。

男人的手臂勁瘦有力,青色的血管分外明顯,線條卻又充滿力量感。

兩人距離格外地近,仿佛,她都能聽到男人心跳的聲音。

砰砰砰——

不知是誰擾亂了誰的心扉。

正當她大腦有些朦胧之時,男人忽而低笑着問:“那我能不能……讨個專屬稱呼?”

說這話的時候,他低垂着睫毛,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像是被人抛棄的模樣。

頗有些失落地說:“如果宛宛介意的話,也沒什麽。”

“我,我沒事的。”

話音落下,他就轉過了身,背影怎麽看怎麽落寞。

桑宛忽然萌生出一種名為心疼的情感。

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她沒來得及多想,身體的動作比大腦還要快幾分,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唔——有些硬硬的。

她左唇邊的梨渦笑得清甜:“我不介意的。”

“你想讓我稱呼什麽呀?”

突然,不想看到他失落傷心。

想讓他一直慵懶笑着,眼尾彎着。

季言裕心裏在不停地暗自竊喜,甚至已經在腦海裏過了十幾個稱呼了。

最後還是故作矜持地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都可以。”

桑宛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兒已經完全被他這幅模樣逗笑了。

想讓她換個稱呼,又傲嬌地不說。

像那天早上打領帶一樣。

“這樣啊——”

她笑眯眯地,拖長音:“那我——就稱呼您,季叔叔?”

季言裕:……

他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一字一頓道:“我很老嗎?”

二十七歲,風華正茂的年紀,應該還行吧?

他安慰着自己。

桑宛指尖輕輕戳了戳自己的臉頰,軟乎乎的,杏眸盯着他打量了一下,才點點頭:“唔……是有點。”

其實沒有。

年上yyds!

季言裕比她大五歲,剛剛好。

平日裏一直自我感覺良好的某人,又一次自我懷疑了起來。

他甚至偷偷打開了手機的相機,對着自己的臉看了幾秒鐘。

好像……有一絲絲黑眼圈?不太确定。

看來得讓陸塵淵多給他準備些保養護膚的東西了。

陸氏美妝這一塊做的很大,幾乎産業鏈遍布全球,信譽和口碑都是業內頂尖的好。

季言裕正憂傷着自己的年齡,冷不伶仃的,就聽到一陣克制不住的笑聲。

轉過身,就看到小姑娘笑的開懷,手還拍了拍床,“救……救命,季叔叔你怎麽這麽可愛。”

季言裕臉色黑了黑,幾乎黑成了鍋底的煤球,手臂毫不費力一下子就把她提了起來。

“好笑?”

桑宛被他懸空拎了起來,整個人吓了一大跳,立刻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幾乎整個人纏繞挂在他的身上,像是八爪魚一樣:“別……別松開。”

“怕高?”

“有……有一點。”

季言裕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濃了,想要再吓一吓她,終究還是不舍得。

他無奈地說:“還笑不笑了?”

桑宛見他停了下來,她整個人身體已經在床上了,只是,還跟他抱在一起。

她有些不自在地往後坐了坐。

沖他做了個鬼臉:“笑。”

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你能把我怎樣,能怎樣~”的氣息”。

只是,嘚瑟過頭之後,總要後悔的。

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腰窩處就多了一個修長白皙的指尖,男人沒怎麽用力,就一直輕輕地在劃動着。

桑宛最是怕癢,立刻笑得出了聲:“季,季先生,別……”

“好,好癢……”

他想要逃脫,卻被他反手扣在了床上,動也動不得,像是一條案板上的魚,等待着被人宰割。

桑宛欲哭無淚,癢癢穴像是被打開了一樣,渾身像是有電流不停地穿過,腳趾蜷縮着,雙手握緊了床單。

“我……我錯了,不笑了。”

“嘤嘤嘤,季先生,你忍心這麽折磨我嗎?”

她也學起他那套,還是裝可憐,企圖引起他的同情。

只可惜,季言裕依舊不為所動,還繼續撓着她的癢癢:“叫我什麽?”

桑宛咬了咬下唇,心裏有一個稱呼,卻一直沒好意思喊出來。

正當她還在繼續糾結的時候,男人繼續發動攻勢,愈加猛烈了。

“阿……阿裕。”

她的嗓音斷斷續續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季言裕聽到這句滿意的稱呼,這才放過她。

桑宛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一副劫後重生的模樣。

額間都出了些許細細密密的汗珠。

鬧着玩累的。

惹誰也不敢熱季言裕了。

嗚——她怎麽敢的啊?

在老虎頭上拔毛。

他手段竟然層出不窮。

可惡的男人!

桑宛瞪了他一眼,滿是控訴:“你老是欺負我!”

“我要向爸媽告狀!”

“怎麽能叫欺負?”他扯了扯唇角,笑得蕩漾,“學妹,講點道理?”

“另外,爸媽只會以為,我們在調情。”

“誰……誰跟你調情?”

老謀深算的狐貍!

她說話已經徹底結巴了,耳朵上的熱意怎麽也消散不下去。

剛才……确實是有些親密了。

這個男人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還絲毫不臉紅害羞。

桑宛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季言裕!”

“嗯?”

“你說好讓我摸腹肌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說話不算話。”

等她調戲他,看他臉不臉紅。

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桑宛想的很美好,然後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臉,輕輕擡着下巴,語氣有幾分嬌矜的問:“給不給?”

卧室的白熾燈光下,男人的五官優越,眉眼深邃,鼻骨處的那顆紅痣分外豔絕,唇色比往常更加染紅。

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是為了陪襯他而存在。

桑宛心跳猛的跳漏了一拍。

她忽視着心頭的異樣,盯着他的喉結看了好一會兒。

真的像看得那些文章裏,一親就很敏感嗎?

不過,季言裕渾身上下,幾乎每個位置都完美地長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克制不住地伸出手,偷偷趁他不注意,碰了一下微微凸起的喉結。

猛的一下。

桑宛的手腕就被他握住了,男人眼眸深了深,嗓音喑啞,卻又上挑着眼尾,玩味輕佻地笑着。

像個妖孽。

“宛宛妹妹,怎麽占便宜還上瘾呀?”

“腹肌給摸。”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懶散地靠着牆角,“喉結不行。”

桑宛控訴地瞄了他一眼,嘀咕了聲:“小氣鬼。”

她不知道的是。

季言裕想好了。

不能讓她那麽快得到他的全部,否則沒有吸引力了。

畢竟,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今天就先淺淺地用腹肌,來勾搭一下小姑娘。

季言裕這次大大方方地掀開了,措不及防之下,眼前就是男人漂亮緊實的線條勾勒出八塊腹肌。

看着就讓人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桑宛突然感覺有些熱,第六感告訴她,別玩火,及時止損。

可眼前的美色又想潘多拉的魔盒,引誘着她一步步深陷。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絕不能認慫。

她深吸了口氣,然後試探地把小手靠近,指尖輕輕來回碰了好幾下。

只聽男人的呼吸聲粗重了起來,在暗夜中分外明顯。

結實緊致,又富有彈性。

桑宛又戳了戳,然後整個手都覆了上去,玩的不亦樂乎。

“宛宛。”

男人低聲喚她的名字,桑宛吓得手往下一滑,差一點就碰到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

她立刻像是受驚的貓兒似的,飛快地後退了一下,幾乎靠近床尾的位置了。

“幹……幹什麽?”

“玩得開心麽?”

“還,還好。”她強裝鎮定,平靜地回答着,實則手指都在顫抖。

事情有點要像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季……阿裕,我有點困了,咱們睡覺吧。”

“我先熄燈。”

話音剛落下,卧室的燈光就徹底變得黑漆漆了,偶爾有幾縷月光透過縫隙灑落進來,依稀可以窺見人影模糊。

黑夜仿佛成了所有情緒的最佳保護色。

她感受着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整個人慢吞吞地爬了過去。

看不清東西,人的其他感官就被無限放大。

就當季言裕以為她是要過來跟他一起睡時,小姑娘一把奪過了毯子。

然後下一秒鐘,裹在了自己身上,語氣單純又無辜:“季言裕,晚安~”

光禿禿什麽都沒有的季言裕:?

我以為老婆過來是想跟我一起睡,沒想到,她只想搶我的毯子。

很好。

我要變身成毯子,跟她貼貼!

空氣中突然彌漫着些許淡淡的酸意,季言裕借着夜色的遮擋,把她的毯子猛的一下扯了過來。

瞬間引來小姑娘的控訴和不滿:“季言裕,你幹嘛?”

“毯子太熱了,不舒服。”他睜着眼睛說着瞎話,實則盯着毯子的眼睛已經快要起火了。

他什麽時候才能抱着親親老婆睡覺!

一想到未來的漫長道路,季言裕輕嘆了口氣,在沉寂的夜晚分外明顯。

“你怎麽了?”

桑宛感覺他的情緒有些低落,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小聲問道。

“沒事,就是懷裏不抱着東西,睡不着。”

季言裕得寸進尺,又裝作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嘴上的語氣卻平靜坦然:“宛宛,我能抱着你的胳膊嗎?”

“咳……咳。”桑宛整個人被吓了一大跳,一個沒注意,身體往旁邊一滾。

好巧不巧的,就滾入了他的懷裏。

兩人肌膚相貼着,這一刻,炙熱的呼吸仿佛都在彼此交纏,分不清你我。

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玫瑰清香和男人身上的琥珀沉香,融合在一起,萦繞在鼻尖。

無聲無息的,就變得旖旎缱绻。

桑宛一動也不敢動,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地傳入她的臉頰。

貼着的地方發燙的厲害。

正當她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時候,耳邊忽而傳來一聲低笑,他拖着尾音,語調帶着幾分不正經的意味:“宛宛妹妹~想抱着我睡呀?”

“也不是不行。”

他輕啧了一聲,長指溫涼地在她臉頰上劃了劃,眼角眉梢仿佛都沾染着愉悅:“那我就勉為其難犧牲一下身體,滿足夫人的需求和欲望吧。”

說的這麽想入非非!

什麽鬼的需求欲望!她沒有!

好吧……就一點點,饞他的身子而已。

只是,他今晚絕對不對勁!

往常那麽矜貴溫雅的一個人。

怎麽現在跟個勾人攝魂的狐貍精似的。

殊不知,某人的色.誘計劃正在開展着。

桑宛立刻想要離他遠一點,卻怎麽也動不了,她紅着臉頰,眼神不複之前的澄澈,似也被這旖旎夜色染上了些許迷離。

卻還是支支吾吾解釋着:“我才沒有。”

“剛才是不小心滾過來了。”

“季先生,我多麽正經純潔的一個人,您說是吧?”

一時間,還改不了口。

喊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羞恥。

桑宛沒意識到,又把“季先生”脫口而出了。

怕他再用什麽手段“懲罰”自己,她下意識地想跑。

“我……我要起來了。”

桑宛掙紮着要爬起來,手撐着床,卻猛的不小心碰到一個小方盒子。

有些硌手。

她眼底閃過一絲好奇,把它拿了起來,“季言裕,床上怎麽還有口香糖?”

說着,就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上面的小字看的一清二楚。

最大號,超薄,顆粒。

帶給您最佳體驗。

桑宛耳根子一下子徹底紅透了,手裏的東西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尤其是感受到男人灼熱的目光。

她吓得立刻扔了出去,卻沒想到,恰到好處的,掉到了他的肚臍處。

救……救命。

腳趾已經要扣出來好幾座芭比夢幻城堡了。

她尴尬地笑了兩聲:“那個,這口香糖還挺別致,我們睡覺吧。”

她手指不自覺地捏着吊帶睡衣的下擺,眼睫不停地顫動着。

低着腦袋一下也不敢看他。

男人手指修長如玉,輕輕把它拿了起來,恰如其分地放在她眼前,笑得意味不明:“超薄、顆粒的口香扆崋糖,我也沒吃過呢。”

“确實別致。”

前兩個詞,他咬的極為重,又夾雜着絲絲調笑的意味,“學妹……要嘗嘗?”

兩人都明白是什麽東西,這一刻卻都選擇了睜着眼睛說瞎話。

桑宛被他這話驚得,整個人咳嗽不止,“刷完牙了,吃甜的不太好。”

為了解決當下“窘境”,桑宛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語氣帶着些許自己都沒發現的撒嬌的意味。

“阿……阿裕,我困了。”

所以!!!快點睡覺!

閉着眼睛就什麽都忘了。

季言裕有些可惜地看了那“口香糖”一眼,把它放在了床頭的櫃子裏。

實則,他壓根不知道。

估計是他家母上大人準備的。

“睡吧。”

靜谧的夜晚,時而有蟬鳴聲陣陣響起,第一次和異性同床共枕,桑宛有些緊張,怎麽也睡不着。

雖然,床足夠大。

她整個人幾乎貼着裏側,也碰不到他的身體。

可呼吸聲和氣息卻分外明顯,幾乎要把她完全籠罩住。

到後半夜,怎麽睡着的已經記不着了。

完全陷入了夢境之中。

夢裏,季言裕卻突然跑了進來。

兩人像是在坐摩天輪。

周圍綻放着大片煙花,璀璨耀眼,歡呼聲此起彼伏。

在最高點上,男人單手扣住她的腰肢,在煙花的映襯下,他的側顏精致,下颌線清晰落拓。

慢慢地,低下頭,在靠近她唇瓣幾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呼吸卻加快了幾分。

漆黑深邃的眼底藏着怎麽也這擋不住的洶湧情意。

極為低啞地喊了一聲:“宛宛——”

桑宛聽到了自己心跳聲,極為不規律正常。

幾乎快要湧出胸腔。

甚至閉上了眼睛,心底深處蘊藏着點點期待感。

唇上一涼。

她整個人輕輕顫了下,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甚至出于身體本能,她微微張開了口,想要嘗一嘗他的唇是什麽感覺。

舌尖輕輕一舔。

冰冰涼涼的,像是上好的清朗玉石,溫雅細膩,隐隐約約間,還有種淡淡的草木清香。

有點怪。

不是說唇都是柔軟溫熱的嗎?

她要睜開眼睛,可卻像是陷入了夢魇之中,怎麽也出不來。

直到——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似是寵溺又是無奈:“貪吃的小姑娘。”

怎麽連手指也舔。

本來是看着她的唇太過豔麗嬌嫩,昨晚他摩挲的時候太過用力,想要再給她抹一下。

卻沒想到,反被睡夢中的小姑娘。

給調戲了。

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她意識清明了一瞬,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到這一幕後,檀口微張。

整個人徹底呆愣住了。

她……她……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