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星球
踽踽獨行了這麽久。
唯一想要觸摸追逐的光。
在這一刻落下來了。
告訴她, 你也可以靠近我,依賴我。
而不是什麽都自己扛着。
可她已經習慣了。
怕被打被罵,怕看到別人眼裏對自己的失落。
怕麻煩別人, 怕自己做的不夠好, 不被人喜歡。
所以,拼着一股勁生長到這麽大,再貧困的時候,她也沒麻煩過別人。
沒向任何人尋求過幫助。
好像, 她的世界裏不存在這一方面。
“桑宛。”
男人似是看到了她眼底的茫然,低聲溫和解釋着:“這個社會本就是人和人互相幫助的一個大群, 每個人都不是孤立的存在。”
“你可以試着敞開心扉,讓陽光照進來。”
“我知道, 自己沒有經歷過那些不幸, 所有承認, 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也不能站在高處去評判什麽。”
“可是——”
他微微頓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中, 氤氲着怎麽也藏不住的暗戀和喜歡:“我會心疼。”
心疼我的姑娘,這麽堅強, 這麽獨立。
短短四個字, 卻讓她心神一顫。
甚至原本被酒精麻木的大腦,在這一刻, 無比的清醒。
是作為朋友的心疼, 還是……
她不敢去往深處想。
那是季言裕啊, 那麽明朗溫柔的一個人。
以後會有一個,同樣炙熱的姑娘來愛他。
這段溫馨的時光, 好像是她偷來的。
桑宛垂下眼睫, 小聲說了句:“好。”
只是, 或許她可以嘗試着。
去擁抱這個世界。
而不是把自己冰封起來,拒絕所有。
車子一路前行無阻地往前行駛着,桑宛的頭有些疼。
她閉着眼睛靠在座椅的後背上假寐。
不知何時,徹底睡了過去。
如羽翼般的睫毛沾染了淚珠,垂下來,巴掌大的白皙小臉上,透着醉酒的紅和失落難過的蒼白。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
季言裕才敢,正大光明地仔細看她,打量着她。
她的內心封閉的太嚴重了,表面看着對誰都很溫柔,總是愛笑。
小梨渦很可愛。
可實際上,只有安顏有一點點走到了心房的門口。
她像一只蝸牛,把自己縮進殼裏。
季言裕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喜歡和暗戀。
怕她知道,可又怕她不知道。
“傻姑娘。”他低嘆一聲,指腹在她的眼角處輕輕碰了碰,滿是憐惜的吻落了下來。
很輕很溫柔。
夜風袅袅吹拂着,等到回到明露灣時,已經接近十點多了。
季言裕把人抱下來,慢慢走到了她房間的床邊。
叮當貓依舊笑得開懷,龇牙咧嘴的。
中間的小鈴铛和口袋,像是有什麽魔法術似的。
季言裕腦海裏突然,産生了一個想法。
他撥了一個電話。
低聲說了些什麽。
又給小姑娘擦拭了一下身上的酒,衣服已經完全不能穿了。
他閉了閉眼睛,把人抱去了浴室,放了些熱水。
“宛宛,冒犯了。”
給她沖着熱水澡。
雖然是法定夫妻,可她在沒有敞開心扉接受他之前,季言裕幾乎一直遵守着君子禮儀。
除非——愛意沖破理智,太過喜歡。
才會逗一逗她,讨要個吻。
閉着眼睛,其他感官無限的放大,尤其是觸覺。
細膩滑嫩的肌膚像是上好的玉一般,溫潤而清雅。
他用了畢生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
只是難免,呼吸還是粗重了些。
喜歡的姑娘就在面前。
他不是柳下惠。
小姑娘依舊一副熟睡的模樣,沒有醒來的跡象,只是被毛毯包着,似是有些冷。
立刻躲在他的懷裏蹭了蹭,乖乖軟軟的。
一時間,季言裕心都快化了。
老婆天下第一可愛!
“桑宛——”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把人放進被子裏,裹得嚴嚴實實的。
男人嗓音比這夜晚還要低啞深沉:“我後悔了。”
沒有早點認識你接近你。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沒有人聽得到他在說什麽,只有風偷偷地席卷着聲音。
“可是,我喜歡的是你,是可愛的,清純的,正面的。”
“同時,也有失望的,糟糕的,負面的。”
“是完完整整全部的你。”
夜色仿佛成了最好的訴說心事對象,他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才退出房間。
—
翌日清晨,細碎的陽光斑駁灑落下來。
照在少女白皙幹淨的臉上。
桑宛睫毛微顫,似是有種要醒來的跡象。
她喝的酒本就不多,只是酒量太差,才會看起來那麽嚴重。
頭也沒怎麽疼,只是渾身有些累。
昨晚的一切,像是在夢裏一樣。
哭的撕心裂肺的臉,男人溫柔堅定的聲音。
好不真實。
她有些迷茫,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只裹了一層毯子,還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了。
瞬間瞳孔微縮,随之而來的就是滾燙的耳垂。
昨,昨晚季言裕給她洗的澡。
桑宛竭力扶着床頭的櫃子,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只是耳根子依舊紅了個徹底。
怎麽就……
她咬了咬下唇,內心的羞赧在無限地被放大。
恰逢這時候,敲門的聲音傳來。
桑宛立刻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卷進被子裏,雖然有點熱,卻也嚴嚴實實的。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說不定人家季言裕壓根沒在乎。
就當給一只貓兒洗了澡,
給想想洗了澡而已。
桑宛,不能慌。
也別自作多情。
她在心裏默默地勸說自己,坐了一會兒心裏建設,才道:“進,進來。”
男人颀長挺拔的身影,逆着清晨的日光走來。
窗簾留了一大塊的縫隙,折射出的燦爛初晨的金黃色光芒,恰好在他臉上。
面容有些模糊,卻更加增添了幾分朦胧的感覺。
桑宛一時間有些晃神。
“醒了?”
低磁醇厚的嗓音緩緩響起,桑宛臉色陡然一紅,點了點頭:“醒,醒了。”
“季先生,我昨晚——”
她喊完之後,發展男人微微皺了皺眉,像是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她心尖猛的一跳。
強壓下各種胡思亂想,鎮定道:“您沒生氣吧?”
“生了。”
“啊?”
她檀口微張,還有些慌:“不,不好意思。”
“生氣,某個小姑娘說話不算話。”
正當桑宛睜着清澈偏圓的杏眸不解看他時,
“說好的不準叫季先生呢?”
他漆黑狹長的眼眸泛着幾分輕笑,讓人看着不自覺地心情就放松了下來。
桑宛原本緊張的心思,也稍緩和了些,她抿了抿唇,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阿,阿裕。”
下一刻,男人的唇角肉眼可見的彎了起來。
他低聲“嗯”了下,“沒添麻煩,就是擔心,以後再想去酒吧,跟我說一聲?”
他語氣溫和,言辭之中盡是體貼。
桑宛感覺到了一種心安和潛藏在深處的欣喜,很明顯的。
她乖巧點頭:“我知道啦,謝謝阿裕。”
他怎麽這麽好。
讓人都會生出一絲絲貪戀來。
可惜,皎潔溫柔的月亮,不是她的。
可月光已經夠溫和了呀。
桑宛,人不能貪心的。
她在心裏默默地告誡自己。
季言裕似又是想起了什麽,白皙的俊顏布滿了一片薄薄的紅,他略微不自在道:“對了,昨晚我……”
“給你換衣服洗澡的時候,是閉着眼睛的。”
總要給小姑娘一個交代。
不然她慌張害怕,再遠離,就得不償失了。
一提到這個話題,桑宛整個人露出的肌膚都染上了胭脂的粉。
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呆呆地點頭:“哦……哦,好。”
只是,心頭那股害羞的感覺更強烈了。
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竟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季言裕匆忙逃脫:“我去盛飯。”
看着他倉皇失措的背影,不知怎麽的,桑宛突然有些想笑。
純情的季言裕,有億點點可愛。
她飛快地整理了一下心情,找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換上。
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長腿交疊随意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通身充滿着矜貴慵懶的氣質。
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配上藍色的領帶,莫名地夾雜着絲絲少年意氣。
好看極了。
只是今天,他手腕上的銀色表盤不見了,光禿禿的,看着有些不習慣。
“過來嘗嘗我做的怎麽樣。”
桑宛立刻收回視線,梨渦淺笑:“好。”
小米南瓜粥很香甜,明明是再普遍不過的一種粥,可今早的卻格外好喝。
她不知不覺的,就把一整晚喝完了。
有些撐。
男人經常戴手表的那只手伸過來要給她盛一碗,冷白色手腕上的手表壓痕還格外清晰。
青筋微微凸出,小臂線條漂亮又充滿了勁瘦的力量感。
桑宛移開視線,連忙拒絕:“不,不喝了,有點撐啦。”
“很好喝,是我這輩子喝過的最好喝的粥。”
她笑眼彎彎,托着腮滿是崇拜地看着她,眸子裏泛着細碎的光。
一如當初。
季言裕笑着點頭,又裝作不經意地提了一句:“我手表昨天摔壞了,手腕上空蕩蕩的,不太習慣。”
說着,男人似是故意似的,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在那處劃過,還有些嘆惋。
桑宛再次看過去,是……有些違和,缺點東西在上面。
陽光懶懶地照在男人精致無暇的臉上,他的睫毛很長,漆黑濃密,唇形是适合接吻的那一種。
開口說話的時候,仿佛無形之中就帶着蠱惑。
他這種人,仿佛是天生的主角。
耀眼,幹淨,又溫柔。
性格夾雜着絲絲風趣,談吐舉止優雅有禮。
她想,季先生幫了她這麽多忙,今天去商場裏,給他挑一塊手表。
只是……
他會戴嗎?
桑宛以前從未有過的自卑心,在這一刻徹徹底底顯露出來。
她隐藏着自己的情緒,咬了咬下唇,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的語言能力在這一刻,竟然喪失了。
好在,季言裕沒等她說話,就旁敲側擊像是閑聊一樣:“昨天酒局上有個朋友,手腕上戴了個小皮筋,還挺好看。”
他說完,就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桑宛,又悠悠補充道:“聽說是他老婆給的。”
“大家還都挺羨慕。”
桑宛這下懂了他的意思。
甚至沒忍住笑出了聲:“季言裕,你也想要嗎?”
他輕飄飄往這邊看了一眼,語氣不緊不慢:“那倒沒有。”
“就是他老是炫耀,我有點煩。”
瘋狂嫉妒!!!
季言裕壓根不承認,自己想要小皮筋。
甚至還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強硬地解釋:“其實,小皮筋這種女孩子戴的,也不太适合……”
最後一個“我”字還沒說完,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根藍色愛心的皮筋。
是小姑娘剛從頭上扯下來的,還裹挾着淡淡的栀子花清香萦繞在鼻尖。
桑宛看着愣住了男人,眉眼都笑彎了:“季言裕,你不要的話,我收回去啦!”
說着,就輕輕搖晃了兩下,作勢就要收回。
卻被他連皮筋帶手都握住了。
男人手心的滾燙熱意透過肌膚傳來,灼的她耳垂有些紅。
又有些不自在。
“夫人盛情難卻,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他嘴上這麽說着,可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仿佛在跳舞。
尤其是,眉眼處的笑意怎麽也這擋不住,唇角微勾,如獲至寶似的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大小不太合适,甚至還有着勒。
但季言裕笑得十分開心。
如果有狼尾巴的話,早就翹起來不停地搖晃了。
桑宛:這男人,渾身上下,絕對嘴最硬!!!
不接受反駁。
她掩下唇角的笑,一本正經問:“季言裕,你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麽來着?”
“女孩子戴的東西,不太适合什麽?”
桑宛像是單純地好奇,甚至還眨了眨無辜清澈的杏眸,笑眯眯地問。
男人臉上的笑意一僵,随機又把戴着皮筋的那只手,往後藏了一下,像是怕她再要回去一樣。
他緊接着面不改色胡說八道:“不太适合長得不好看的人戴,你老公戴,就很适合。”
看他!!!明天那場酒會!不炫耀回來!
他季言裕的名字,就倒着寫。
誰還沒有天仙老婆?
他的老婆是最好的!
同樣不接受任何反駁。
“季言裕,有沒有人說,你有點可愛?”
戳中她的心巴。
不自覺地就笑出梨渦。
季言裕眼下也恢複了正常,矜貴溫雅又沉穩模樣,搖頭:“沒有。”
主要是沒人敢。
商場上只有人叫季閻王的,短短裏面把季氏發展成如今的地步。
離不開運籌帷幄,強大精深的謀略和心計。
好像,也只有在小姑娘面前,才會有“接地氣”的一面。
有些傲嬌,嘴硬。
可更多的卻是溫柔體貼。
桑宛目送着他去公司,看着沐浴在陽光下男人颀長挺拔的身軀,寬肩窄腰大長腿,不由得有種心癢癢。
他的衣服種類不多,幾乎每一套都是西裝,卻能穿出不一樣的意味。
簡直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可能女娲捏他的時候,比別人更投入精力和心神吧。
桑宛後知後覺才想起來,昨天跟安顏一起去的。
季言裕說了聲,安顏很安全。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又打了十好幾個電話過去。
無一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
而與此同時。
陸家別墅,清璐公館。
安大小姐正面臨着“生死大事”。
男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眼底漆黑卻看不出什麽情緒。
但喉結處和露出來的胸膛後背,都是吻痕和抓痕。
像是無欲無求的高山白雪,沾染上了人世間的欲望和情感。
禁欲蠱惑。
可見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陸……陸塵淵。”
安顏簡直想要掐脖子自殺,有些惴惴不安地叫了他的名字。
“對不起,我……鬼迷心竅,色膽熏心,能不能看在——”
“安顏。”
冷冽又毫無感情的一句稱呼打斷了她。
又有些落寞地說:“這是我守了三十多年的清白。”
安顏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去喝酒耍酒瘋也就罷了。
他居然把陸塵淵這朵高嶺之花給……睡了。
尤其是,他這種幾乎披上袈裟就能出家的人。
真正地冷到骨血裏,潔癖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更是看中清白。
“陸塵淵,你能不能不要去告我?”
“我知道,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
她急的眼淚幾乎快要出來了。
猥亵罪是判多少年來着?
爸,媽,對不起——
來世我再做你們的女兒!
她已經在想交代什麽後事,寫好遺囑,甚至把小金庫裏的資産怎麽處理了。
絲毫沒注意到,腹黑清冷的大尾巴狼,眼底閃過的一絲異樣。
陸塵淵就這麽半躺在床上,性感的喉結處那抹紅痕尤為明顯。
甚至不管不顧的,胸膛露在外面,被糟蹋慘了的一副模樣。
安顏不知道怎麽形容,可用在他身上,就是本來白璧無瑕的玉,被她給沾染了。
好好的白菜被豬給拱了。
絲毫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豬的安大小姐,徹底哭出了聲。
嚎啕大哭。
“嗚嗚嗚——陸塵淵,我不想坐牢。”
“對不起——我罪該萬死。”
陸塵淵見狀,心尖有些泛疼,卻還是強制自己面容冷硬:“安小姐,可你對我造成了不肯磨滅的傷害。”
“我不幹淨了,以後遇到喜歡的姑娘,都無顏跟她在一起了。”
畢竟,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
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又是一重暴擊。
安顏抓耳撓腮,甚至想要直接鑽進地裏,就不用面對這幅場景了。
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問:“那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沒有的話,還好說一點。
有的話,她直接敗壞砍斷了人家的姻緣。
造孽啊——
安顏垂着腦袋,甚至身下的疼痛都有些忽略了。
第一次,确實很疼。
又委屈又想哭。
還把人清貴明月給玷污了。
陸塵淵睫毛微垂,遮擋住眼底複雜的情緒,冷聲道:“沒有。”
笨蛋大小姐,喜歡你。
十幾年了。
安顏腦子一抽,像是猛然間想到一個好主意,她揮了揮手:“要不然,你喜歡我吧?”
越想越覺得可以,她眼睛裏的光芒燦爛萬丈:“這樣就不用擔心,別的姑娘會嫌棄你了。”
陸塵淵嘴角的笑意微勾了下,又很快消失,神情冷冽:“可我為什麽會喜歡你?”
“我會對你很好的!”
“如果你不嫌棄,我之前談過一次戀愛的話!”
“陸塵淵,不然我追追你看?會不會動心?”
“你就別追究我的責任了,行嗎?”
安顏說到這兒,眼淚又止不住了,裝可憐又委屈道:“我才二十來歲,花樣年華的少女,你忍心嗎?”
沒想到,這話一出,不知道戳中了男人哪跟脆弱的筋。
他冷笑了一聲,鋪天蓋地的寒意迅速奔湧而來。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嗎?”
三十一了,是有點老。
只不過這話安顏不敢說。
她像只小獸一樣,顫抖着肩膀:“沒有。”
“你看,你就比季言裕大四歲而已,可實際上看着差不多大。”
長得好看的人,仿佛歲月都格外地有優待。
不管是陸塵淵還是季言裕,披上校服的話,說是高中生。
還真的有人信。
陸塵淵掩藏在身後的手已經青筋乍現,是緊張,又是惦記的那朵明豔嬌矜的玫瑰,主動在向他靠近的欣喜。
他承認自己卑劣。
可喜歡這時,不争取不努力,又怎麽有結果?
“可以。”
“啊?”安顏迷惑看他。
“給你個機會追我。”
“直到我動心,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陸塵淵說這話的時候極為緊張,可卻強裝着鎮定,仿佛真的對她不感興趣,無欲無求。
安顏咬了咬牙,反正分手了,她對男人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不就是追個男人嗎?
安大小姐沒帶怕的。
“行,那就說好了。”
“擊掌為盟!”
安顏瞬間笑了,解決了擔憂的問題,不用去坐牢也不用死了。
簡直劫後重生。
她說着,就小跑了兩步過去,握着他的大掌,相碰了一下,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
“不準反悔。”
“好。”
陸塵淵低低應聲,深沉眼眸裏情緒不明。
是壓抑着的滾燙情愫,即将噴湧而發。
“那——我能走了嗎?”
安顏不知道為何,小時候青梅竹馬一起玩的還挺好,後來漸行漸遠。
甚至現在看着他清冷淡漠的臉,有一絲絲微乎其微的害怕。
“等等。”
男人眼神冷沉卻勾纏,偏冷的嗓音染上幾分沉啞,骨節清晰有力,握住了她的手腕。
安顏整個人心髒猛的一跳。
有種被狼扼住了咽喉的感覺。
救——救命啊!
她顫顫巍巍地開口:“您,還有什麽事嗎?”
陸塵淵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又輕輕喟嘆了句:“我有這麽吓人?”
“還疼麽?”
安顏呆愣住:“什……什麽?”
作者有話說:
沈灼:這年頭都流行暗戀?
陸塵淵這個最不可能脫單的狗,也要有人追了?
季言裕/陸塵淵:呵,不跟沒對象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