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喂奶
付秋野消失的這四個多月裏面, 公司裏面早就流言飛滿了天,特別是在高層的圈子裏,很多有渠道的人都打聽到他跟付家鬧掰了,正盤算着華虹是不是要改姓, 各種小九九和小動作慢慢搬上明面,連派系都已經分得明明白白,整個公司亂得不像話。
誰也沒想到付秋野突然就又冒出來了, 身邊跟着肖暑,懷裏還抱着一個奶娃娃。
外人看來肖暑只是個流量不錯的大明星,到了他們這個層級,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一點他有背景, 付秋野以這樣的狀态出現, 再聯想到他的手段和脾氣,很多人心裏都開始發悚。
房間裏一時間心思各異,大家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 虛僞地祝福了一波, 付秋野淡定地接受祝福,抱着肖澤陽開始繼續開會。
但會議的氛圍已經大不相同,态度強硬的常務副總退了步, 談了兩個小時都沒有談下來的事情迅速定了大方向。肖暑從頭到尾就坐在那裏,一句話也沒說, 眼睛和表情都被遮蓋在了墨鏡下來。不停有人偷偷去看他, 他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比起這些勾心鬥角, 他只在乎付秋野的身體和他懷裏的弟弟。
一個總監在彙報項目的詳細方案和費用測算, 坐在肖暑邊上的副總側過身來,想跟他搭話:“肖先生,您這次回來是……”
“咔嚓”一聲,付秋野徒手掰斷了手裏的筆。
會議室裏瞬間陷入了沉默,正彙報的總監拿着激光筆,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好意思,”付秋野把斷掉的筆扔進垃圾桶裏,從筆筒裏重新拿了根新的,“你繼續講。”
四面八方的視線很快便收了回去,肖暑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
會前他說只等半小時,付秋野便牢牢地掐着表,半個小時飛快地敲定了幾個重要事項。弟弟全程的埋頭苦睡,唯一中途“嗚嗚”地醒過來一次,在爸爸的懷裏蹭了蹭,找到他衣服下面又硬又沒貨的ru頭含在嘴裏,很快又閉眼繼續睡了過去。
等到結束會議的時候,他胸前的那塊襯衣都被弟弟的口水含濕了,有些尴尬地想把娃遞給肖暑抱,手都還沒松開那家夥便準備要哭,肖暑一點要接手的跡象都沒有:“你看,他不許我抱。”
付總:“……”
他兩先出的會議室,在辦公室裏面聽見外面的高管們在壓着聲音聊天,一個說“我看是付秋野在外面生的孩子,也虧了肖暑那麽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另一個反駁說“不太可能吧,估計是在國外代孕的,你看肖暑寶貝的那個樣子,要不是自己的親生娃還能那樣?”
然後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談論,以兩人的聽力,一字不漏地全聽進了耳朵裏。付秋野先笑了起來:“以前一直讓你扮白臉真是太浪費了,你比我還能唬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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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暑道:“過段時間公開吧,被人猜來猜去的也沒意思。”
“這事兒不急,你聽我的,”付秋野低頭吻他的臉頰,“我得好好合計合計,給你來個豪華複出計劃,保證超一線資源源源不斷地湧進來。”
肖暑皺眉看了他一眼:“你把煙戒了就行。”
付秋野今天正心虛着,不敢應付過去,忙點頭保證,牽着肖暑抱着肖澤陽從電梯裏去停車場。
一路上弟弟都含着他睡得特別香,付秋野被他含得很快就開始漲奶,有些難受地道:“肖肖,你幫我抱會兒。”
肖暑把弟弟接過自己懷裏,怕弟弟又哭,不敢離太遠了,只能貼着付秋野坐着,望着他吸着冷氣往胸前貼乳貼。
“開會的時候不還挺精神的,罵起人來特別有勁?”肖暑說,“失了那麽多血,才不到半個月,女明星都沒這麽拼的。”
說完,他還覺得不夠,憋了一個上午的氣堵在心裏面,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你自己都不把命當命,讓我跟兩個小家夥怎麽辦?”
付秋野知道他今天是真生氣了,心裏愧疚,聲音也難受,把人帶娃一起摟進懷裏面:“對不起,肖肖,對不起。”
肖暑點到為止,沒再說話,一路上抱着肖澤陽,把人重新帶回了特管局裏。付秋野漲得不行,回來之後急匆匆地看了眼一直在睡覺的肖澤曦,然後快步去房間裏面做轉形。
變得太急了,他饒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吸奶器,耳朵裏已經聽見外面的肖澤陽又開始哭,連帶着睡覺的肖澤曦也醒過來了,跟着斯斯文文地哭了起來。
變成狼形之後情緒變化更明顯,他感到不受控制地煩躁,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尾巴掃掉了一個茶杯。肖暑聽見碎片的聲音,忙一手抱着一個推開門:“怎麽了?”
白狼被漲得又疼又急,繞着肖暑委屈地走幾步,頂他的小腿,嘴裏“嗚嗚”地低吠了起來。肖暑被兩狼一狐貍包圍着,又怕他們踩到碎片,頭大地到處去找吸奶器,越亂就越找不到。
他把人叫進來,先讓護工幫忙收拾一下碎片,帶着一大兩小去了陽臺的軟地毯前,讓付秋野先趴了下,然後把兩個小家夥也放在他柔軟的腹部。
付秋野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立起頭部“嗚嗚”了幾聲,肖暑半跪在地上,彎着腰安撫地順着他頸部的皮毛:“先緩一下,你看你都漲得溢奶了。”
兩個小家夥生平第一次碰到親生母狼的腹部,幾乎是本能性地拱着,迅速找到了他們該在的位置,沒有長牙的嘴迫不及待地開始吮吸。
房間裏終于安靜了下來。
付秋野像一塊無法動彈地巨大毛毯,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明顯在緊張着。肖暑捏捏他的尖耳朵,又揉揉他的背,短暫地離開了片刻,在床頭櫃上找到吸奶器和相機,遠遠地站在沙發邊,悄悄拍了張照片——
初夏正午的太陽把整個房間照得明亮又溫暖,一身光滑漂亮的白色皮毛的雌狼蜷縮着,淺藍色的瞳孔緊張地瞧着鏡頭,腹部拱着兩個毛茸茸的小家夥。小家夥們正全神貫注地喝着奶,喝到小小的爪子全都用力捏住,連眼睛都幸福地眯了起來。
那些高管們估計怎麽也想不到,公司裏面又兇又暴躁的付總回了家是這副模樣。肖暑臉上帶了點笑意,把相機收到身後:“就拍一張,難得你親自喂他們。”
付秋野想反抗,但想到自己今天剛惹了愛人生氣,嘴裏的抗議沒有底氣地低下去,最後放棄般地低頭舔了舔姐弟倆身上的絨毛。
肖暑在他們三個的旁邊盤腿坐下,白狼用尾巴親昵地卷住他的腰。弟弟難得沒有又哭又鬧地撒嬌,姐姐也難得沒有閉着眼睛只顧睡覺,他們安靜地望着那兩個吃奶的小家夥,所有的疲憊都沉澱下來,變得溫和又輕快。
“林叔說姐姐的DNA信息沒有任何問題,弟弟的也是,”肖暑輕聲說,“所以得等到他們學會轉換形态了,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麽。”
白狼微微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肖暑知道他想說什麽,捏着他前爪裏的肉墊:“大概兩歲吧,林叔說能參考樣本太少,不能保證準确性。”
他短暫地停頓了片刻,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滿月酒我爸想在聽海樓辦,小範圍的辦,不請付家。”
白狼把頭靠在他的膝蓋上,舔了舔他柔軟的手心,輕輕打了個鼻息。肖暑忍不住笑了笑,空出一只手來撓着他的下巴:“複出的事情也不急,我想多陪陪他們,至少把他們帶到一歲多,你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淺藍色的瞳孔專注地望着他,他坐的地方恰好背着光,陽光貼着他的耳朵灑落,清晰地照出棱廓上的細小汗毛。當年那個又傲又酷的架子鼓手已經收起了他所有的棱角,此刻從裏到外浸透了帶着生活氣息的溫柔。
付秋野忍不住用濕潤的鼻尖去碰他的嘴唇,心底的愛意就像被脹滿的奶水,不受控制地滿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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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惡趣味的比喻,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