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宴席
兩人在後座裏悄悄地接吻, 付秋野來回地撫摸着他的背脊,把兩個瞪大了眼睛的寶寶丢在一邊,環住肖暑的腰,從他的嘴唇吻到了耳側:“我覺得你比較辛苦。”
肖暑透過他的肩膀對上了姐姐漂亮又清澈的眼睛, 有些別扭地想推開他:“今天怎麽這麽興奮?”
付秋野大約是太高興了,抱着人不肯放手,像大只的人形寵物, 來回地親吻磨蹭他的臉,黏糊糊地膩了小半路,膩到弟弟開始哼哼唧唧地不安分,肖暑才越過付秋野的身體, 準備把小嬌狼抱進懷裏。
付秋野不讓:“這麽慣着他做什麽, 一個男孩子,整天不是哭就是撒嬌。”
肖暑有些無奈:“那我抱姐姐總可以吧?”
付秋野回過頭去,肖澤曦正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們兩, 乖乖地躺在嬰兒椅裏, 眼也不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付秋野只看了一眼,心便融化掉了, 松開肖暑,彎下腰去逗她:“姐姐怎麽這麽乖呀, 不哭不鬧的, 最乖了。”
肖澤曦偏了偏頭, 做了一個躲避的動作。
肖暑笑道:“這是怎麽了?平時不老黏着你麽。”
說完, 他伸手把姐姐抱進懷裏面。手剛伸出來,姐姐的爪子已經探了出來,主動回抱住肖暑的小手臂,奶貓似的輕叫了兩聲,貼在肖暑的臉上,拿舌頭仔細地把剛才付秋野親過的地方舔了一遍。
肖暑一時間沒明白她這個動作的目的。
付秋野“啧”了一聲:“這兩個都成精了吧,一個撒嬌精,一個醋精。”
姐姐扭動自己柔軟蓬松的身體,又湊到肖暑的嘴邊,去舔他的嘴唇。
付秋野捏着她的後頸,把她從伴侶懷裏拎出來,重新塞回嬰兒椅裏面。肖澤曦在空中劃動着自己細小的四肢,祖母綠的瞳孔大睜着,又叫喚了兩聲,聽起來可憐兮兮的,爪子卻毫不含糊地給了爸爸一巴掌。
“不能親爸爸的嘴,”付秋野拿手指頭摸着她的腦袋,教訓道,“女孩子不能随便親別人的嘴。”
肖暑道:“親生的,都像你。”
付秋野想反駁,司機的車慢慢停了下來,他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紅燈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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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早上十一點,工作日的這個時間段,這個車堵得有點奇怪。
肖暑問了一句:“堵得嚴重嗎?”
司機在看導航,副駕駛上的特警道:“前面有個車禍,等下這個路口過去之後左轉吧,我們換個路線。”
肖暑看到了導航上長長的紅色,微微皺起眉,付秋野捏捏他的手心:“不急,總能趕上午飯。”
這一句話就變成了flag,從路口到路口足足走了快二十分鐘,不管是多麽貴的車,這種時候都只能在路上被堵得水洩不通。兩個小家夥睡了一覺起來,弟弟開始鬧着要喝奶。
本來就半個小時的車程,出門前又喂過一頓,他兩都沒準備奶在車上。肖暑有些着急,把車窗搖下來一點,皺眉去看外面的情況。
恰好他們排到了紅燈的最前面,十幾米之外的路口對面,一輛深色的賓利緩緩地搖上車窗,肖暑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側臉。
坐在駕駛室裏的是夏漪,依然是精致感性的棕色大波浪長發、近乎完美的妝容,上身穿了一件合體的灰色小西裝。
他視力出群,但後座那個人他不敢确認,因為那個側影讓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林薇薇。
賓利車沒有給他看第二眼的機會,車窗搖上之後,很快調轉方向頭,在路口掉頭,進入不堵塞的那條道路,迅速消失在了視野範圍之內,看速度絕對超過了限速要求。
肖暑的心裏像是被什麽小石頭咯了一下,一陣澀澀地不适感。他重新搖上車窗,他們的車也總算進入了掉頭車道,開始繞路而行。
付秋野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正抱着弟弟心疼地哄着。肖暑在想一些事情,有些出神,轉頭便對上了姐姐那雙明亮的眼睛。
他的思路突然卡住了,在這一瞬間裏,他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種被從裏到外看了個幹幹淨淨的錯覺。
肖暑的手臂又開始隐隐作痛,微微吸了口氣,沖姐姐笑了笑:“看我做什麽,嗯?”
姐姐晃了晃自己的爪子,輕輕喚了幾聲,張開前肢。肖暑于是把她抱進懷裏,她抓住他的幾縷頭發,又湊過來,拿舌頭舔他的嘴唇和臉頰。
等車開到酒店的時候,弟弟已經哭累了,趴在付秋野的懷裏一邊打哭嗝一邊睡覺。很早就有人等在了門口,他們倆急匆匆地,連跟老媽打招呼地時間都沒有,只說了句“孩子餓了”,便大步去了二樓,讓服務員給溫了奶,把弟弟拍醒了喂他。
滿月酒的主角都遲到了,宴席還沒有開始。一身盛裝的夏恬跟過來,看到裏面認真喝奶的小孫子,頓時眼睛都發光,摸摸弟弟抱抱姐姐:“我的心肝寶貝,怎麽餓成這樣啦?我就說你們兩個大男人不會帶孩子,我都要退休了,都不讓我幫你們帶!”
付秋野看了眼肖暑血淋淋的手臂:“……媽,這兩太鬧騰了,怕你受不了。”
夏恬抱起姐姐:“有什麽受不了的?我巴不得呢……看我家孫女兒多好看啊,越來越水靈了,絕對是美人坯子,至少要比肖暑好看點兒。”
肖暑無辜受牽連:“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姐弟倆被重新裹好了襁褓,喝飽之後開始昏昏欲睡。付秋野和夏恬一人抱了一個,外面的自助宴席已經開始上菜了,肖淩雲正在被一堆人圍着敬酒。
肖暑粗粗掃過人群,他所認識的面孔裏面,起碼有一半是軍方的人。剩下的那一半基本是全然陌生的,沒有一個親朋好友。
他微微皺眉,側過身,小聲跟付秋野道:“晚上我們再私下吃一頓吧。”
付秋野剛要說話,那邊有人笑道:“喲,主角來了!”
所有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了前面,他們沒有把寶寶露出來,包着襁褓抱在懷裏,沖來賓們微微笑了笑。
說話的是李興,他搖搖地舉起杯子,敬了他們一杯。
肖暑忍不住真情實意地笑了一下,肖淩雲放下杯子,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把他帶到了臺上。
整個滿月酒的流程做得相當簡單直接,父子倆上去簡單地說了幾句寒暄的話,給所有人敬了杯酒,然後開始宴席,讓人把剛剛露臉的姐弟倆又重新帶了下去,根本不給他們接觸的機會。
之後便完全成為了交際場合,付秋野也只露了個臉就下去守着兩個寶寶,肖暑沒辦法,只能陪在肖淩雲身邊。
因為到酒店的時間太遲了,他還沒來得及往肚子裏墊點東西,上來便開始了喝酒環節。肖淩雲本來想讓他也先回去,肖暑不想老爸那麽辛苦,跟在邊上幫他擋酒。
空蕩蕩的胃和手臂都開始發痛,他感到自己不太舒服,似乎又開始低燒了。
不停有人過來寒暄,有奔着肖局來的,又奔着姐弟倆來的,甚至還有奔着肖暑來的,半開玩笑的話裏面已經把姐弟倆安排得明明白白。肖暑因為發燒,一直有些走神,李興從後面勾住了他的肩膀,碰了碰他的杯子:“肖暑,你這兩個寶貝可真是寶貝啊。”
肖暑挑眉看他,他笑着湊到他身邊:“我看過他兩的數據,不是我說,好幾個區都在打這個主意,哪怕知道肖局肯定不願意讓你們父子分離,也想着至少弄點血液樣本,或者基因樣本。我說,肖局壓力也大,不如你直接把姐弟倆丢給我,我保證給你護得嚴嚴實實的。”
肖暑一個手肘拐到了他肋骨上,李隊敏捷地躲開,握住了他受傷的手臂。他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酒杯裏的酒灑了大半。
李興愣了愣:“怎麽了?”
肖暑臉都白了,耳朵裏面嗡嗡作響,咬牙道:“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