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是好人
翌日清晨，葉裳背着書包上學，在小區門外遇到了何之渙，她就知道，陰溝裏翻船了。
頭一次坐上警車，她心裏還蠻忐忑的，從小就敬畏警察叔叔，最終被當嫌疑犯帶上了車，這個心情還是蠻複雜的。
何之渙看她很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要是害怕，就趕緊自首吧！”
“我自什麽首？我什麽也沒做啊！”葉裳欲哭無淚，雖然為自己辯解，但心裏還是很虛，如果不是找到了增加嫌疑的證據，何之渙不會趕着上門堵住她。
何之渙笑了笑，卻沒說話，這一笑讓葉裳心裏更加沒底。
“我先給我班主任打個電話請假吧。”葉裳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不用了，我們已經幫你請好了，在沒查清之前，不會去影響你的生活。”何之渙出聲阻止她。
葉裳明白了，所以在他小區門外堵她。
她猜得一點沒錯，警方手裏又拿到了相關證據，是關于她的。
回到警局，将她帶到審訊室裏，給她看了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裏，她穿着校服，在女生宿舍門口叫醒了宿管阿姨，并且進去了。
視頻才短短兩分鐘，看完後，何之渙便提出疑問，“據我們調查，你不是寄宿生，你為什麽去寝室？”
沒等葉裳回答這個問題，何之渙緊接着抛出從宿管阿姨那裏拿來的記錄，“10：22，高二（16）班，506，喬和”。
“去的是506寝，也就是三位出事的女生寝室，報的喬和的名字，我想聽聽你的解釋。”他修長的手指一搭一搭的點在桌面上，透着淩冽寒光的長眸冷冰冰的盯着她。
葉裳聽着這一切自作自受留下的證據，頭就一抽一抽的疼，她丫的這是做了什麽，竟然犯蠢到這種地步？
他要她解釋什麽？
對，我是去了，去驅鬼。
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她吐了口濁氣，“對，那些都是我做的，但是人不是我殺的啊！這些都不是直接證據，我覺得你們還需要深入調查一下，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原本嚴肅的場面，被她這話攪亂的，坐在何之渙旁邊一直做筆錄的小哥都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何之渙冷眼瞟了小哥一眼，然後繼續接着問，後面的問題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了，問完後，何之渙就将她給放了。
從審訊室出來的葉裳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果然是新鮮的，感覺差一步，就要吃牢飯了，太慘了，要發個朋友圈求安慰。
何之渙跟在她身後，葉裳吓得趕緊收回手機，緊張的問他，“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還不行，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葉裳：“……”果然，高興太早了。
他開的是自己的私家車，葉裳端坐在車上，一動不動，她有點怕他。
車在江市第三人民醫院停下，葉裳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很多第三人民醫院都是神經科比較厲害，所以經常被大家稱為精神病院。
葉裳心有疑慮，難不成何之渙認為她神經有問題，特意帶她來檢查？
沒敢多問，直接跟着他進去了。
他掏出自己的證件，給醫護人員看，“警察，來看送進來的兩個病人。”
當葉裳看到李詩然和曲藝的時候，十分震驚，兩人最後被送來了這裏，也沒想到，兩人瘋瘋癫癫的樣子已經不是當初能和她鬥嘴的同學。
“她們這是怎麽了？”葉裳問。
“沒查清原因，但是精神受到極大的沖擊，只能慢慢恢複。”
李詩然和曲藝的母親圍繞着自己的孩子追着喂飯的情景，還有父親躲在牆角偷偷抹眼淚的模樣，看到這些，葉裳的心很沉重，她不是聖母，但是有一顆正義的心。
回去的路上，何之渙終于開口問她，“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葉裳遲疑，并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吧，大家都是受過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的人。
他一擰眉，也再不強迫她。
車停在她小區門外的路邊上，兩人一起下車，葉裳跟何之渙告別，他見她心事重重，便主動提出送她回到樓下。
“太麻煩你了。”葉裳婉拒。
“不麻煩，你是我接出來的，我有義務确保你安全到家。”
聽他這話，葉裳也只能跟他走了。
“你玩微信嗎？”何之渙突然提起。
“玩的，你要加我嗎？”葉裳問。
他尴尬了一瞬。
葉裳卻幫他解圍，“我嫌疑挺大的，要是案子還有什麽和我相關的，加了微信也方便你随時找我。”
何之渙點頭，掏出手機，掃了一下葉裳的二維碼，給她發出驗證消息，不過兩秒鐘，她就通過了好友驗證。
“行吧，你現在放心了，我先上去了。”
不知不覺兩人就到她家樓下了，葉裳跟何之渙揮手告別後，就三步并兩步直接上樓了。
何之渙看着她鮮活的背影，無奈搖搖頭，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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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年代的舊式建築，環境很一般，格局也小，狹窄的樓道，樓層的感應燈壞了很久，整棟樓陰暗幽靜，晚上平時也沒什麽人路過。
她踩着歡快的腳步，卻感到有人尾随在身後，便停下腳步，側耳注意附近的動靜，過了半分鐘，沒發現什麽，繼續上樓。
她加快腳步回到家門前，掏出鑰匙趕緊開門，只聽樓下的腳步聲響起，漸漸清晰，越來越靠近她。
她突然改變主意，停下手中開門的動作，既然敢跟蹤她，就讓他有來無回。
葉裳詳裝在開鎖，卻把注意力放在在身後人的動靜上，一旦感應到那人一有動作，她反身抄起自己厚重的書包往他身上砸。
高中的課業挺多的，葉裳每天都背着個大書包，裏面裝的書有四塊磚的厚度，砸上頭的感受可想而知，是慘烈的。
對方沒有慘叫，悶哼一聲，在混亂的砸打中，抓住了葉裳的手腕。
“葉……裳，到底誰是誰的報應？”夏季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狠道。
熟悉的嗓音讓葉裳停下動作，掏出手機用屏幕微弱的光往他臉上一照，還真是夏季。
她松開書包，反口指責他，“誰讓你跟蹤我？不砸你砸誰？”
危機解除，她轉身去開門，進到玄關，換了拖鞋，站在門口一副要關門的架勢，“你有事嗎？沒事我關門了。”
某人倒是不客氣的一腳踏進了她的家門，撞開堵在門口的葉裳，原本就狹窄的玄關，因他擠進來，變得更加擁擠了。
他俯身逼壓下來，盯着她的臉，“聽說你被警察盯上了？”
“……”
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他是特意來譏笑她？
葉裳面無表情的将人推開，伸手将門帶上。
夏季在她家裏轉了幾圈，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一份文件，放在茶幾上，“這是我調查的一些資料，你看看吧。”
葉裳将書包放下，翻開文件第一頁的時候還掀起眼簾質疑的看了夏季一眼，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
翻了幾頁，葉裳往夏季邊上的沙發一坐，遇到不懂的就扯着他的衣服問，“巫蠱之術？現在還有這個啊？那女鬼總不會受這個控制吧？”
夏季将她手中的文件一抽，“你到底有沒有看過葉家祖傳下來的典籍？”
葉裳擡眼正對上夏季的目光，他幾乎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盯着她，她有種嘔血的沖動，“我祖爺什麽事都沒跟我說？哪來典籍給我看？我特麽是被家族除名的孩子，哪有這機會看他們寶貝典籍。”
她一把抽回夏季手中的文件，繼續翻看。
資料挺全的，有關于女鬼的，也有506寝幾人的資料，還有她們和跳樓學姐的關聯，這些都是證據。
看完之後，葉裳的內心是震驚的，這一切其實就是有人蓄意促成，不過讓她難理解的事，到底是多大的苦大仇深，竟然要拿命來抵償。
“你怎麽搞來的？”葉裳挺好奇的，很多相關的資料都被移交給警方了，想弄到這些還挺難的。
“錢。”當夏季冷冷吐出這個字眼後，再也掩蓋不住他隐隐流露出的土豪氣質。
葉裳：“……”
資料也看了，這個躲在暗處計劃這一切的人卻沒分析出來，在葉裳看來，嫌疑最大的就是506寝的張媛。
關于她的線索沒多少，她的懷疑沒有根據，全靠女人的直覺，她認為這個人有很大問題，寝室那麽大的動靜，她竟然能睡得那麽死，更何況，那夜她設陣抓女鬼的時候，要不是她橫插一腳，女鬼早就被她交到黑白手上了。
“你對這件事怎麽看？”葉裳問他，想聽聽他的想法。
她不得不承認，他處事更冷靜些，更謹慎些。
夏季将文件收好，“你天臺救人已經暴露了，并且将懷疑的方向轉移到你身上，以後沒我的安排不要妄動。”
這意思是以後都要聽他的了嗎？葉裳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起身離開，在門口處停下腳步，回頭警告她，“離那個警官遠一點，他不會是什麽好人。”
對對對，你是好人……[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夏季：我是不會承認我吃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