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畫面
晚上徐淺輕回家接受了媽媽的□□，當得知南沛梓确實是女的時候，徐媽媽還很生氣，以為她就是跟南沛梓泡的溫泉，但得知徐淺輕是和林汐嶼泡的溫泉，媽媽就放心了。
對于這一點，徐淺輕很接受無能：“她們不都是女的嗎？為什麽你的區別這麽大…”
媽媽想了半天，把炒菜的鏟子往鍋裏一扔：“我有嗎？可能我覺得坐你後面那孩子一看就不像是會看得上你的樣子吧，”
徐淺輕受到暴擊。
晚上寫作業的時候，徐淺輕腦海裏回想起下課以後，跟林汐嶼借筆記的畫面。
其實從頭到尾都不過幾秒鐘，而且是再正常不過同學間的畫面。
“林汐嶼，你的筆記記了嗎？可以借給我看一下嗎？”
徐淺輕轉過身去，努力裝作很自然的樣子。
林汐嶼本來在看書，聽到她說話擡起頭來看她，徐淺輕本來也看着林汐嶼的，這下林汐嶼與她一對視，她就慫了不敢再看她。
林汐嶼站起來說：“我沒有記筆記的習慣欸…”
她繞到徐淺輕前面，用記號筆把她的課本往前翻了幾頁，看似很随便實際上很精準地，把課堂上老師說的重點全部标了出來。
徐淺輕仰視着她，林汐嶼是不是故意的啊，姿勢就跟把她環在懷裏一樣。這個角度本來人是不會可能好看的，但是她看到了林汐嶼流暢的下颌線，幾根傾瀉的黑長直發，以及，與禁欲氣質形成反差萌的鮮豔唇色。
好想…再咬一口。
徐淺輕遮住眼睛的手拿開，從抽屜裏翻出來上次秦驀杉開的藥，其中有一種□□，據說是助眠的，她合上書本，摸了摸通紅的臉頰。
她在睡覺前作了小小的禱告。、
今晚…要是也能夢見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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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要親親！”
“mua~”
“還要親嘴嘴~”
“淺淺乖，我女兒真可愛。但是淺淺需要知道的是，只有家人可以親親，不可以随便對別人說要親親的！”
“為什麽的呀？”
“因為女孩子身上有很多地方不能碰，像內褲就是為了保護這裏不被被人看到，其實嘴唇也是不可以随便碰的，其他人都不可以碰。嘴唇長在臉上別人都可以看得到，所以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
“那如果有人親了我怎麽辦？”
“什麽？！誰親了你？誰敢親我女兒！！！！！是誰！！！是哪個禽獸？？？”
“媽媽…您別激動啊，是小島。”
“小島，哦，那我就放心了，女孩子之之間不一樣，親親抱抱是很正常的啦。。。”
“但是小島也是親的我的嘴巴。小島很生氣的樣子，媽媽，小島是因為生氣所以才咬我的嘴巴嗎？她在懲罰我嗎？我的嘴巴會爛掉嗎？”
那天徐淺輕沒有夢到林汐嶼，她跟媽媽做了同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的一段對話。
徐淺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記不全媽媽最後是怎麽回答她的了。
小島，這個女孩的全名她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小島兩個字卻永遠地刻在了她心裏。
如果她那時候不是小孩子，能跟小島一樣早熟一點就好了。
那麽她一定會用成熟一點的方式去處理倆人的關系，好好地回應那一段感情，就不會與小島漸行漸遠，意外發生的時候，她或許也能在她身邊，小島那以前跟自己那麽要好，幾乎是唯一的朋友了，她在臨死之前，一定是還有許多話想要對她說的吧，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夢見她。
藥物的緣故，徐淺輕又開始發困，但總是不能睡去。
她想起了小島，在連接吻是什麽含義都不知道的年紀，小島就已經吻過她。嚴格意義上來說，原來她的初吻也已經不在了。
小島的那個吻，到底是什麽意思，已經死無對證了，或許十歲出頭的年紀，大家都不懂得什麽是愛，只是錯把友情當成了禁忌的百合情吧。
現在十六歲了，小島的死也讓徐淺輕一夜長大，知道了那個吻的分量。
林汐嶼的冷淡讓徐淺輕第一次體味到被拒絕的感受，原來是這樣…
徐淺輕越來越能體會當時把所有愛都傾注在自己身上小女孩，在倆人冷戰的那段時間能有多難受。。。
“徐…”
“抱歉，今天我要跟小紅她們一起回去。”
“…”
“我們回家的路也不是同一條，你以後還是不要等我了。”
“…”
“我早就說過了，你該交點其他朋友。”
“…”
“這個送給你，別誤會，是每個人都有一份的。”
“謝謝。祝你生日快樂。”
“嗯...也謝謝你的生日禮物，那我走了，她們在等我出黑板報。”
“等等…我…我要轉學了。”
“嗯？”
“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了。我爸爸說美國那邊有新技術，可以治療我的病…”
“…”
“禮物…拆開看了嗎？”
“嗯。”
“好。”
斷斷續續的記憶停留在最後的對話裏。
徐淺輕沒有再入睡，隔壁房間裏，徐媽媽也沒有入睡。
“愛，你都翻了一晚上了。”徐爸爸是急診科醫生，三天兩頭值班，這晚上難得回家睡個好覺，老婆關愛還不給清靜的。
關愛滾到他懷裏說：“老公，我心裏有個疙瘩，老是解不開。”
“可問你是什麽事情，你又總是不會講。”徐頓明天還要上班，但還是耐着性子說，“或許，我讓上次聯系的那個心理醫生，就是看過輕輕的那個，幫你也疏導一下。”
“不用了。”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煩惱都可以說出來的。
有些煩惱之所以為煩惱，是因為它的存在便是秘密，說不得。
關愛靠着老公結實的胸膛，可依舊沒有安全感。
六年前，她已經從單純的女兒口裏簡單就推測出了“小島”的心思。
那時候陸頓的工作剛起步，她也忙着開補習班賺錢，教育局又抓補課很嚴，便疏于關心子女的生活，只是從女兒嘴裏常常聽到一個叫“小島”的女孩的名字。
本來她并沒有多在意，但是在小島提到那個吻的時候，她意識到問題并不是她想得那麽簡單。
因為跟學校老師很熟，關愛直接找了徐淺輕小學班主任了解這個叫做小島的女孩。
那時候徐淺輕是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女孩，長年駝着背，劉海很久沒有剪理，趿拉在銀色邊框的斜視眼鏡上，因為先天的斜視不戴眼鏡很難看，班上一群男生帶頭欺負她，說她是獨眼海盜大恐龍，還好徐淺輕一直很樂觀，成績很争氣，所以班上老師還是很護着她。而“小島”簡直與她天壤之別，小小年紀就就透露出白富美的內涵，并且素質極高，一點也沒有以貌取人，跟徐淺輕也能玩到一塊。
關愛跟班主任在後桌看到的畫面，正是林汐嶼一點也不嫌棄徐淺輕地給她喂她舔過的冰棒吃。
“您女兒這一點做的很好，對林島很照顧，小姑娘因為自閉症的緣故，現在還是不怎麽愛說話，唯獨對輕輕粘的很。”班主任贊賞有加。
關愛卻皺起了眉頭：“恕我直言，我并不同意這種做法，把已知有心理缺陷的小孩放到另一位心理健全的小孩子身邊以期盼她能影響她這種事情，若是如願所償還好，算是一樁好事，但如果适得其反呢？”
“關老師，您這是什麽意思…”班主任早就聽說關愛做事雷厲風行，這下也确實很直接，沒有留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