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情好時喜歡撒嬌
說來也奇怪,白思君可以立馬看出梁茹對他沒了想法,就像當初他看穿梁茹對他有意思一樣。
但是這個對象一換成男人,他就沒了把握,也摸不清界限在哪裏。
也不知梁茹是從哪裏看出他和梅雨琛像一對,明明梅雨琛看他時不會雙眼含羞,跟他說話時也不會面紅耳赤,至少以他的人生經驗來看,根本就不像是對他有意思的樣子。
至于他,他承認他對待梅雨琛很特別,但他覺得那是一種照顧,就像苦逼家長照顧熊孩子一樣。
不過梁茹誤會了也好,雖然起初他決定和梁茹試着接觸,但之後他發現自己潛意識裏還是有些抗拒,現在梁茹能夠知“男”而退,也總比他直接開口拒絕要好。
白思君優哉游哉地往回走,路過水果店時順手買了一袋草莓。
梅雨琛平時總是點外賣,肯定不怎麽吃水果。反正也是照顧,索性照顧好點。
白思君去廚房把草莓洗摘好,放進盤子裏,然後端着盤子放到了茶幾上。梅雨琛只看了一眼草莓就笑了,問:“這次又是什麽獎勵?”
還獎勵,就你對待客人的态度,不罰你都不錯了。白思君咬了一口草莓,惡狠狠地想。
他回道:“我買給自己吃的。”
話雖如此,但他放盤子的位置明顯離梅雨琛更近。
梅雨琛輕笑了一聲,把盤子推到白思君面前,白思君正覺得詫異,結果就見梅雨琛從沙發上蹭起來,然後跨到他身邊,接着又一腦袋躺在了他腿上。
梅雨琛仰視着他道:“喂我。”
白思君手裏舉着半顆草莓僵在半空。
梅雨琛拖着慵懶的鼻音催促道:“喂我啊。”
這人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白思君心裏一下來了氣,他毫不溫柔地把手裏的半顆草莓塞進梅雨琛嘴裏,忍不住把之前受的氣一股腦地發洩出來:“你自己沒手嗎。”
梅雨琛完全沒理他,彎着眼角道:“還挺甜的。”
咽下嘴裏的果肉之後,梅雨琛又微微張開嘴,看着白思君。
白思君知道梅雨琛這是在等着他喂下一顆,他簡直想捏一下梅雨琛的臉,看看這張臉皮到底有多厚。
他無奈地把盤子拿到手裏,然後又喂了梅雨琛一顆草莓。看着梅大爺心情不錯的樣子,他默默地在梅作家觀察記錄裏又加了一條:心情好時喜歡撒嬌。
他随意問道:“你是不是不怎麽喜歡梁茹?”
因為一整個上午梅雨琛都是一副高冷範兒,跟現在撒嬌耍賴的梅大貓簡直判若兩人。
梅雨琛靜靜地咀嚼了一陣,咽下果肉後才擡眼看了他一下,道:“你剛來的時候我也不怎麽喜歡你。”
也對,他能見到梅雨琛這副模樣,也是經過了好久的努力。
不過……
白思君拿起一顆草莓,不太确定地問:“你不覺得這樣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梅雨琛問。
“這好像是男女朋友之間做的事。”白思君微微皺眉道。
“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梅雨琛沒什麽表情地說道,說完之後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我只對你這樣。”
白思君一個愣神,手上的草莓掉了下去,砸在梅雨琛的眼睛上。他連忙說了一句“抱歉”,把草莓撿起來,而草莓上的水珠沾到梅雨琛濃密的睫毛上,随着梅雨琛睜眼的動作閃閃發光。
白思君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他不自然地看向別處,手也不知往哪兒放,下意識地把從梅雨琛臉上撿起來的草莓塞到了自己嘴裏。
他聽到梅雨琛在輕聲笑他。
梅雨琛一定有毒,而且是劇毒。
白思君在梅雨琛家待到了晚上,離開時他想帶走自己換下來的內褲,但曬在院子裏的白色布片明顯還沒有幹。
繼續曬在這兒有些奇怪,帶條濕內褲在身上更奇怪,白思君頭痛地站在晾衣架前,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
梅雨琛倚在落地窗後看他:“在幹什麽?”
白思君撓了撓後腦勺:“還沒幹。”
“沒幹就晾着啊。”梅雨琛懶洋洋地說道,“你又不是不過來了。”
白思君掃了一眼晾在旁邊的梅雨琛的內褲,和他的一樣也是純白款式。他突然想到了那條被梅雨琛強占去的圍巾,下意識地提醒道:“你別穿錯了。”
梅雨琛輕哼着笑出聲,道:“不會,你的太緊。”
這是什麽意思?說他小?
白思君對自己的尺寸還是比較自信的,他腦子一抽,說:“來比大小?”
梅雨琛眉一挑,立馬站直:“來。”
白思君後知後覺地想到梅雨琛是gay,不是他那群可以随便開玩笑的大學室友。
如果站在梅雨琛的立場來看,他剛剛那句話妥妥的算得上性騷擾。
他撇了撇嘴道:“算了,怕打擊你自信心。”
白思君本想話題就此結束,但梅雨琛微眯起了雙眼,似乎對他這句“打擊自信”很是不爽。
他假裝沒看見,走進屋裏,這時梅雨琛突然抓住他的胳膊,頗為較勁地說:“誰打擊誰還不知道。”
白思君不是争強好勝的性子,再說他本就只是開個玩笑。他想抽回胳膊,然而梅雨琛一步步逼近,他也只能跟着後退。
“你幹嘛?”白思君皺着眉道。
“不是要比麽?”梅雨琛身子前傾,一雙丹鳳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白思君突然有些晃神,腳下一個不穩,身子向後倒去。他下意識地揪住了梅雨琛胸前的衣服,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躺在地板上,而梅雨琛的一條膝蓋正不偏不倚地卡在他的雙腿之間。
白思君愣了一瞬,接着立馬皺起眉頭:“給我起來。”
梅雨琛雙手撐在他的耳側,一動不動地俯視着他,眼底裏全是平日裏沒有見過的深沉。
白思君推了推梅雨琛的肩膀,重複道:“我說給我……”
白思君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梅雨琛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十字交叉,接着死死按在了他的頭頂。
這是什麽鬼姿勢?!
白思君想要抽回手,但奈何梅雨琛按得他動彈不得。他上半身用力,想要坐起來,結果沒想到梅雨琛竟然整個身子直接壓了下來。
梅雨琛手上的力道松開了一些,但白思君不敢動了,因為此時此刻,他和梅雨琛的下半身正緊緊地貼在一起。
“梅、雨、琛。”白思君咬牙切齒地叫道。
“嗯?”梅雨琛在他耳邊發出了一個單音。
“你壓着我了!”白思君微微偏過頭去,結果嘴唇立馬碰上了梅雨琛的發絲,他不得已,又重新看向天花板。
梅雨琛輕笑了一聲,溫熱的呼氣輕輕拂過他的耳垂,胸腔的振動隔着衣服傳至他的胸口。
白思君突然覺得身子發軟,他猛地從頭頂抽回手推着梅雨琛的肩膀道:“給我起來。”
梅雨琛懶洋洋地沒有動,只是就着這個姿勢在他耳邊問:“我大麽?”
白思君倏地抓緊了梅雨琛的肩膀,全身的注意力都湧向了下半身。
盡管梅雨琛并沒有起任何反應,但兩人緊密接觸,所以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
白思君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他發現有什麽東西正在小腹周圍聚集。
是熟悉的起反應的前兆。
如果再這樣下去……
“給我起來!”白思君猛地把梅雨琛推開,接着立起雙腿,撐起上半身,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渾身顫抖地平複那異樣的心情。
“你生氣了?”梅雨琛問。
白思君沒有回答,他怎麽可能不生氣?他簡直氣得發抖。
“對不起。”梅雨琛低聲道,“玩笑開過頭了。”
白思君從不知道梅雨琛竟然還會道歉。那難以抑制的顫抖好歹平息了下來,但白思君還是用手擋着半張臉,因為他怕他手一拿開,臉上的紅潮就會被梅雨琛發現。
“白。”梅雨琛的語氣裏帶上了鼻音,他又在撒嬌了,“我錯了。”
白思君狠狠咬了咬後槽牙,想把心裏那心軟的感覺給壓回去,但到底還是沒有成功。
真是該死。
他深呼吸了幾口,确定表情管理到位後,這才拿開手,直視梅雨琛道:“以後不準再跟我開這種玩笑。”
梅雨琛盤腿坐在一旁,右手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托着下巴,悶悶地說:“知道了。”
白思君嘆了口氣,正要站起來,卻聽梅雨琛又道:“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語氣裏還帶着幾分委屈。
白思君發誓他沒有。
不過他立馬想到,比大小确實是他提出來的,非要說的話,确實是他騷擾在先。
所以說梅雨琛對他動手動腳——
只能怪他自己。
白思君胡亂地揉了揉額前的碎發,也不知怎麽态度就軟了下來:“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
梅雨琛啞着嗓子笑了兩聲,輕聲說道:“我又無所謂。”
說完,他又勾起嘴角,補充道:“倒是你,開不起玩笑就別開。”
白思君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明明他是被占便宜那個,怎麽梅雨琛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