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天莊複就搬到山上來了,說是別院,卻離莊禮的居所還有一定距離。

雖然莊複多次重申要一切從簡,但由着莊禮在旁指揮監工,給他準備的衣食用具都是最高規格的。

晚膳是在莊禮府上一起用的,一張大圓桌上擺滿了各式吃食,就坐了他兩人,一旁站了七八個侍女服侍着。莊複吃得十分拘謹,見莊禮每道菜都只嘗了一兩口,心裏又在鄙夷他這般鋪張,只能自己努力多吃點。

飯後,莊禮果真履行諾言,帶他到院中,教他功夫。

莊禮讓他先紮個馬步看看,莊複紮着馬步說:“父親,我想先學先前您用的破我招的腳法功夫。”

莊禮踢踢他膝蓋內側,叫他兩腿再分開一些,聞言忍俊不禁,道:“那算是什麽功夫,小孩子打架的招數罷了。”

“那,那怎麽,我……”

“破你的招,不在于我用什麽招,而是我能不能看破你的招。你先耍了套花招式,我就把你看透了,用小孩子打架的招式就能把你制服,懂了嗎,小結巴。”

莊複閉上嘴,決計不再說話了。

結果這一天莊禮都只讓他紮馬步,糾正了他的姿勢,末了讓他自己紮夠兩個時辰,自己打着哈欠走了。

莊複心想他果真不打算教好他武功,起身到牆邊拿起兩個石錘,雙手舉着重新紮下馬步。

兒時周問雙也總讓他紮馬步,但兩個時辰他還從未試過。

不多時,他便覺臀腿酸脹,腳下打軟,雙臂也疼痛起來。即便如此他也堅持了下來,直至小香前來提醒兩個時辰已到,他才放下石錘,緩緩站起身來。

小香上前來扶他,他沖她笑了笑,道:“多謝小香姐姐。”

“哎呀……”小香偷着笑。

莊禮白日裏有時下山處理事物,有時就待在自己府上,除去傍晚時分指點他幾句,莊複不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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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他都給他布下課業,不是紮馬步就是運氣的基本練習。

不過幾天下來,莊複的确感到下盤比先前穩實多了。

一日,莊禮赤手空拳地與他過上兩招,依舊是用的腳下拌人的小孩打架功夫,這次莊複負隅頑抗了一番,放低底盤,就防他這一招。莊禮拌了他兩次都沒拌倒,于是出了個虛招,疾風閃電般出手,在他臉上扇了一下。

力道雖不大,但聲音響亮,莊複被扇得發懵,愣了一晌,被莊禮趁機得手,腳下失穩,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但他又即刻清醒過來,雙手抓了莊禮的衣襟,拽着他一起往下倒。莊禮自然不至于給他拽倒了,但莊複腳下扯了勁兒,硬是往下墜,莊禮只覺得這個孩子跟個大秤砣似的,死皮賴臉。

莊複又抽出一只腳,也踹向莊禮的膝蓋,莊禮索性也松了勁兒,随他往下倒去,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給莊複砸得胸前發悶。

“唉……”莊複推他,這人就在自己身上壓着,怎麽都推不動。“您起來。”

莊禮竟真聽了他的,在他身上坐了起來,坐在他腹上,還是壓得他起不來身。

莊複伸手也打不到他,挺了兩下腰,也挺不起來,還被莊禮嘲笑說:“小子,腰力也不行。明天開始練腰吧。”

“怎麽才叫行,我腰力好着嘞!”

莊禮笑了,起身之後自己往地上一躺,說:“你上來試試,我給你演示演示什麽叫腰力好。”

莊複毫不客氣地跨坐上去,渾身的重量都墜到屁股上,死死地往下坐。

莊禮枕着雙手,先是笑着看了他一會兒,在他惱羞成怒之前腰往上一挺,将他整個人都懸空悠了起來。

莊複只覺渾身失穩,天旋地轉,向上揚又向後倒,又被直接馱着他站起身來的莊禮按住後背,抱了個滿懷。

莊複先是緊張地雙腿夾緊了他的腰,待到莊禮站穩之後趕忙松了腿,想要下來。但莊禮不松手,他便只能緊貼着他,怎麽扭動都脫不開他的束縛。莊禮就只是在他耳邊哈哈大笑,胸前的震動反饋到他身上,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任人擺布的小雞崽,更何況還有衆多仆人看着,小香也在,非常令人難堪。

莊禮到底還是松了手,放莊複滑下來,退後兩步,攤攤手說:“好了好了,練不下去了。”

他轉身疾步走開,扔下一句話:“記得練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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