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瑾梨進了耳房,還在想要要不要趁現在離開。
裏面時戎在等着,她若是進去了,那自身的清白……
雖然說她這副身子已經為人母,但是,她也不能接受為了生活出賣自己的身體啊!
瑾梨有些害怕時戎突然進來,匆忙洗了個澡,以超快的速度,她從來沒有這麽快過,還不是被逼的。
她出去時,時戎便起身,瑾梨閃到一邊,時戎只進了耳房裏,讓丫鬟們放了水,也沒要人伺候。
瑾梨穿戴整齊,坐在椅子上,沒準備睡覺。
時戎出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秋華苑新婚的時候他在這裏住過,他的衣裳還是有的。時戎只穿了身裏衣,看着僵硬不動的瑾梨,坐到了瑾梨身邊。
“上去睡覺。”他說。
瑾梨聞言後退:“你,王爺,你若是需要女人,可以找府中的丫鬟,柳絮也可以,臣妾幫您找來也行,要不臣妾先退下了?”
要和時戎一起住在一個屋子,她是從心裏面抗拒的。
“不安分!”時戎依舊抱了瑾梨往床上而去,把人摟在懷裏,“還動,要我做點什麽嗎?”
瑾梨靜下來,不敢再亂掙紮了。
今天的時戎怕是有病吧。
啪一下,時戎不知道發出去了個什麽東西,燭火一下子熄了,屋子裏陷入黑暗。
暗夜裏,所有的感官格外明顯。
身邊人沐浴過後的香味,瑾梨更加不自在了,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于他而言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她也是倒了黴了。
想着想着,瑾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平緩均勻的呼吸聲交錯着。
時戎把人摟着,也閉了眼睛。
他主要是為了驗證,在她身邊是不是能睡得熟一些。
再者,本來就是夫妻,他也只會接觸她一個女人,不睡她睡誰?
本來還糾結着,但是兩人都沒想到一夜好眠。
第二天,瑾梨醒來後,發現只有她一個人了。
旁邊溫度冷了下去,顯然人早走了。
說好要反抗的來着呢,結果人都走了她還不知道,睡得跟豬一樣。
瑾梨暗自唾棄自己,自暴自棄鑽回被子裏,再睡個回籠覺。
若不是清潭進來讓瑾梨去吃早餐,瑾梨都不知道要睡到什麽時候,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豬了。
“清潭,你知道王爺是什麽時候走的嗎?”她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而她的衣服完完整整,顯然昨晚沒有發生過什麽。
時戎來這裏不是為了那事,那她就放心了。
起碼現在是安全的。
瑾梨自己笑了猶不知道。
清潭笑道:“恭喜王妃,王爺到秋華苑過夜了,這下府中的下人再也不敢看輕您了。”
她是真的為瑾梨開心。
她照顧了瑾梨那麽久,發現外面的都是謊話,瑾梨根本不想外面傳言那樣不好。
而且瑾梨的好,還是別人不懂得和不能理解的。
這點清潭是深有體會的,相比于時戎,她是更願意跟着瑾梨這個主子的。
瑾梨正在喝水,差點被嗆到,她咳嗽着,清潭忙幫她拍着後背。
“清潭,你胡說什麽呢!”瑾梨又咳嗽了幾聲,“我,我開心?”
清潭看錯了吧,她是開心自己能保全己身,根本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一到了清潭的嘴裏,怎麽這事情就像是變了味一樣。
她也是好生無奈的。
“王妃,您不用多說,奴婢明白的。”清潭繼續安慰瑾梨,“奴婢看那柳姑娘是個不好的,王爺好不容易回心轉意,王妃要趁機抓住王爺的心,就算是為了小公子,也要這樣做才是。”
別的她不知道,但是最基礎的清潭還是能理解的。
王爺那樣一個優秀人,王妃若是想要走穩位置,只有得到王爺的喜歡,而如今她看,王爺似乎也對王妃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那不是正好?
瑾梨知道和清潭扯不清,也不多說,只得乖乖閉了嘴。
她還能說什麽?
本以為這個丫鬟不厲害,是個蠢笨的,但是她忘記了,女人在某些方面是始終是不能輕視的,那就是争寵能力。
即使是清潭這個直腸子,知道的也挺多的。
瑾梨看着鏡子中女子,眉眼之間和她上輩子倒是有些相似,就是臉型變得更精致了,皮膚更加白皙,十指不沾陽春水,每一處都體現了目前養尊處優的生活。
毒辣的夏日已經過去,迎來兒涼爽的秋天。
瑾梨讓人從庫房裏搬出棉被來晾曬。
她的庫房裏是她的陪嫁,只能用一窮二白來形容,值錢的東西實在太少。
瑾家不看重瑾梨,嫁妝也是表面的工夫,沒有什麽看頭,其中只有一兩件首飾算是好的,看着有些價值,但類似這樣的數量極少。
反而在時戎為她準備的房間裏,所有的首飾和衣裳都是一應俱全,任何一件都比瑾梨的嫁妝好。
瑾梨想着當初的“瑾梨”真的不知道享福,這麽好的條件,還出去找第二春,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
一間破舊的屋子內,一個身穿書生長衫的男子坐在地上,他就那樣靠在牆邊,面容憔悴,還睡了過去。
門口外落了鎖,顯然他是被鎖在裏面的。
腳步聲響起,啪啦一聲,鎖被打開,吱呀一聲,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
一個蒙着面具的高大男子,身着錦袍華服,非富即貴。
男子背着手,俯視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下巴有了些許胡須,遮不住的憔悴。
他聽到鎖響就醒了,只是想看抓了他的人是誰。
他一介書生,沒有仇家,怎麽會有人來綁架他?
若是山賊,在這京城之中,怕也不會這般亂吧?
他猜是有人故意為之。
明亮的光線落在他的臉上,過了許久,那站着的人都沒有說話,也無動作。
秦書心裏沒底,便睜開眼睛。
一雙上等的貴族雲靴,衣袍以偏暗的金絲制成,更顯低調華貴,面容用黑色的面具遮住,露出剛毅的輪廓,眼睛似雄鷹一般刺目,又像深山中的野狼一楊狠絕,極為幽深陰暗。
頭發用玉冠整齊束起來,周身多了些雅致之氣,但是和那通身的貴氣毫不沖突,加上那種若有若無的狠戾,反而很好地結合了起來。
只一看,秦書就知道此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也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
他秉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直接跪下求饒:“英雄,在下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您,若是有,在下一定也是無心的,求您大量有大量,饒過在下一命。”
他最近除了和瑾梨那小賤蹄子書信上有來往,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做,連尋花問柳了的銀子都沒,更別說出去惹禍得罪人了。
“我需要取你一樣東西,”面具男子的聲音沙啞聽不出原聲。
他後面的一個侍從上前說:“你也不要埋怨我,誰叫你得罪了我家大小姐呢!因為你,我們家大小姐的面容毀了,你就要付出代價!公子爺您退下吧,等會太髒了。”
面具男點點頭:“別把人弄死了。”那聲音就像從九幽地底傳來一樣陰深。
“我何時得罪人,你別胡說,诶,英雄,英雄,您聽我說啊。”秦書喊着,那面具男也不理會他,直接跨步出去了。
秦書感到無望,他問:“你要取我什麽東西。”若是金銀財寶,他如今是沒有,不會是要他小命?
可剛剛那個人說了,不會讓他死的。
眼前這個蒙面男子看起來倒是比剛剛那個好講話,秦書讨好着他:“小哥,您若是饒了在下這條小命,您今後要什麽,在下都可以滿足您。您要知道,時府裏的王妃是在下的相好,王府裏什麽金銀財寶沒有……啊!”
一聲凄厲的叫聲。
秦書低頭看着自己的□□,他已然成為了太監。
“你,究竟是什麽人……”話還沒說完,人痛得昏了過去。
瑾梨讓清潭準備一些東西,她要回瑾家一趟。
瑾太清派人來說,棉姨娘身子不舒服,若是瑾梨得空,就回家一趟,順便看一看父親母親。
瑾梨是庶出的,生母是棉姨娘,棉姨娘對原身還算好,瑾梨就算是盡孝也要回去看的。
之前不會去,只是不太想看見瑾太清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她所謂的父親瑾仰止眼裏根本沒有瑾梨這個女兒過,看那嫁妝就知道了。
而瑾太清生母是水氏也是個眼底不能容人的,對于妾室懷有身孕格外深惡痛絕,恨不得一一打殺。
至今,瑾仰止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水氏生下來的瑾守之,府中只有兩位姨娘有女兒,多一個兒子都沒有。
所以水氏也得到瑾仰止看重,因為她是瑾守之的生母,也是府中的嫡母,多少也給幾分臉面。
而眠姨娘等人在水氏面前只能選擇不吭聲,不然得罪了水氏誰都不能讨好。
瑾梨是害怕瑾家那一家子,但是清潭在身邊,她放心了許多。
開始要等時戎回來跟他說一聲,但是時戎久久不回來,怕是要到晚上才能歸府了,瑾梨便告訴了院子裏的小丫鬟,讓她代為傳達,自己和清潭坐上馬車向着瑾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