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啊!
洗澡!
脫衣服洗澡!
淩川為剛才自己那沒羞沒臊地浮想聯翩以及私自把江恺的流氓屬性加了個成而感到羞愧,十分很難為情地垂下了腦袋,“應該可以吧。”
手指有些無處安放,想擋着點兒吧又覺得太做作了,而且褲子還老往下掉,他只能先提着皮帶。
太尴尬了。
“你手別動,”江恺繞到他背後把吊着的繃帶解了,然後扯着T恤的下擺輕輕地往上提,“左手擡一下。”
“哦。”淩川還是低着頭,乖巧地舉起了胳膊。
江恺勾着嘴角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幫他把衣服脫了下來。
淩川的身材還挺不錯的,江恺盯着他半裸的身體,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淩川立馬瞪圓了眼睛瞅着他,在腰上揉了揉,“你控制着點兒手勁成不成,肋骨都被你捏斷了!”
“我要不控制早斷了。”江恺伸手過去想幫他揉揉,被淩川一掌拍開了。
江恺笑着,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轉過身去幫他調試水溫。
淩川一邊費勁地蹬着褲腿一邊說,“衣服沒拿。”
江恺把他按在椅子上,脫掉了牛仔褲,“你先洗着,我去幫你拿。”
“哦,謝謝。”淩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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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恺回房間拿了條寬松的運動短褲還有背心,這樣淩川穿起來方便一些。
脫下來也方便。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看得出淩川在聊到這個話題很敏感,甚至可能還有些不自在,在淩川沒做好心理準備之前,他肯定會控制着自己的。
大家都沒經驗,這事兒換了誰都會有點別扭和緊張。
慢慢來嘛。
臉皮不是一日就能厚成的。
江恺推門進浴室的時候,淩川已經在洗澡了。
淋浴房是全透明玻璃材質的,淩川的背影1080P無。碼,雖然平常吃得比豬還多,但是就怎麽見他長肉,兩條長腿繃得筆直。
江恺把幹淨的衣服擱在了凳子上,“衣服我放着了,要不方便穿就喊我一聲。”
“噢!”淩川應了一聲,轉過頭的時候對上了江恺的視線,立馬又轉了回去。
江恺笑了一聲,“你腦袋轉過去有什麽用啊,該看的我都看到了啊。”
淩川猛地回過頭,滿臉的震驚,一時之間沒找到什麽合适的臺詞接話。
江恺倚在門框上,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淩川簡直無奈了,“有什麽好看的啊,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啊,”江恺抱着胳膊低低地笑着,“你的好看。”
“你有毒吧!”淩川吼了一聲,轉過身背對着他,“你趕緊出去行麽,哪有人這麽參觀人洗澡的啊!”
“這麽害臊啊,”這會江恺笑得嘴角都有點收不住了,“一會我洗澡的時候你也可以來參觀的。”
淩川從架子上摸到了一條大概是洗面奶的東西砸了出去,江恺迅速帶上了門。
淩川覺得江恺大概是中了什麽降頭了,而且是那種特別不正經的巫蠱邪術,整個人都變得,特別……難以形容。
不過他一點兒也不讨厭江恺的這種無賴式騷擾,反而還覺得挺好玩,平常嚴肅認真不茍言笑的江醫生,也會有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面。
想想就覺得可愛。
反正只要是江恺,說什麽做什麽他都喜歡。
淩川穿好衣服推開浴室門,發現客廳的燈暗着,江恺正靠在床頭看書。
卧室的空調溫度有點低,他裹着一身水珠進門,不禁打了個哆嗦。
江恺立馬把空調給關了,“冷嗎?給你換件衣服?”
“不用不用,”淩川擺擺手,“你在看什麽呢?”
“推理小說。”江恺往裏邊挪了點,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
“我以為你看得都是醫藥類的書呢。”淩川坐下去之後,江恺迅速抽出自己身後的靠枕墊在他背後。
“總得有點個人愛好吧,不然活着多沒意思。”江恺說。
“那你都有些什麽愛好啊?”淩川轉過頭看着他。
“你啊。”江恺摟過他的肩膀,低低地笑着。
淩川聽了這話仰着脖子大笑了起來,這種肉麻兮兮的梗他實在是接不上去話,笑了半天才罵了一句,“神經病。”
江恺笑着幫他掖好被子,“神經病去洗澡了。”
“哎!快去吧!”淩川推了他一把。
浴室裏頭的水氣還沒來得及散去,江恺一進門就覺得撲面而來一股熱浪。
他擡手脫掉了上衣,腦海裏突然掠過淩川勁瘦的腰肢以及在花灑下那個1080P無.碼的修長身影。
淩川的皮膚摸着很滑。
莫名的有點兒燥熱。
這種熱就無關室內溫度了,而是來自他本身。
他都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回事,老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親一口,再摸兩下,然後越摸就越上火,越上火就越想摸。
有時候想着想着都會上火。
就比如說現在。
雖然他不覺得淩川會來參觀,但總覺得不安全,他想了想,還是走過去鎖上了門。
要真撞見了,估計他兩都得産生心理陰影了。
不得不承認,他對淩川是真的有想法了,還是那種挺不要臉的想法。
關鍵是他不知道淩川現在是怎麽個想法。
他閉了閉眼睛。
在各種不要臉的想象中把那股邪火發洩了出去。
“你洗個澡怎麽洗這麽久?”淩川本來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聽見開門的聲音,又睜開的眼睛。
江恺笑着關上了卧室門,“解決人生大事啊。”
“拉屎麽,”淩川看着他,“你便秘啊?”
“沒,”江恺晃動了一下右手,“活動手指去了。”
“靠,”淩川忍不住樂了,“你還真好意思說。”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平常不活動的麽?”江恺鑽進了被窩。
“我有個問題很好奇,”淩川偏過頭看着他,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你是老司機麽?”
“哪方面啊?”江恺問。
“就……你以前,有交往過對象麽?”淩川委婉地開口,其實他倒并不是在意江恺是新司機還是老司機,只是好奇為什麽他能這麽從容淡定。
“沒有,”江恺笑了笑,“怎麽了?”
淩川欲言又止,拉起被子蓋住了半張臉,“沒什麽,睡覺吧。”
江恺低下頭親了一下他的腦門,輕柔地說道:“其實,你要不想的話,我不會勉強你做什麽的,你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還是跟以前一樣就行,不用老想着我剛才說的那些話。”
“我也沒害怕……”淩川說,“就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那就好,” 江恺伸手摟過他的腰,“等你什麽時候做好準備了吱一聲。”
“吱一聲幹嘛?”淩川覺得自己大概有病,非得明知故問一下。
“伺候你啊。”江恺笑着說。
淩川感覺在被窩裏探讨這樣的少兒不宜的實在是太容易上火了,于是扯了個別的話題,“你明天有手術嗎?”
“一臺,”江恺側過身,抓了抓淩川腦門上的頭發,“你明天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我是手殘又不是腦殘。”淩川說。
“你不是三歲麽,我怕你哭着喊着找爸爸。”江恺伸手擰滅了臺燈。
“那我要哭着喊着要爸爸你還去上班麽?”淩川說。
“不去,”江恺縮回被窩閉上了眼睛,小聲說,“在家陪你。”
“真的?”淩川偏過頭。
“嗯,”江恺從喉嚨裏應了一聲,“我兒子最重要。”
淩川低低地傻笑了兩聲。
江恺這個人非常神奇,說話的語調永遠平靜溫和,基本帶不出什麽感情色彩,但在偶爾不正經的時候卻能聽出幾絲浪漫的味道來。
他往江恺的身邊挪了一點,手臂蹭到一起的時候,江恺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緊扣。
窗簾縫裏透進來的微弱月光灑在床頭,江恺側臉的線條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
很好看。
他甚至可以看見江恺微微顫動的睫毛。
淩川側了側身子想摟着江恺睡覺,擡起胳膊覺得疼了才突然想起來手臂上邊還打着石膏。
胳膊動不了,他只能躺平了瞪着天花板。
過了一會,淩川歪着腦袋往江恺的肩膀處拱了拱。
江恺側過身子,幫他掖了掖被子,“胳膊很疼嗎?”
“不怎麽疼,”淩川轉過頭笑了,“我剛都忘記我胳膊上打石膏了,想伸手抱抱你的時候才想起來。”
“我今天,好像也忘記跟你說謝謝了。”江恺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那現在補吧。”淩川說。
“好,”江恺想了想,“你想聽肉麻版本的還是普通版本的還是輕松版本的。”
“哈?”淩川愣住了,“肉……輕松的吧。”
江恺突然“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淩川立馬有種不太美妙的預感。
“狗子,”江恺特正經地喊了一聲,然後嘴角就繃不住了,額頭抵在淩川的肩膀上,邊笑邊說,“你今天太英勇了,我在這特別隆重地向你致謝。”
淩川聽見那聲狗子的時候已經樂崩了,後邊的話都聽不清,只剩下江恺顫抖地笑聲,“我怎麽覺得,我像條警犬?”
“不是警犬,你是家養的大金毛。”江恺笑着說。
“反正說來說去我都是狗,”淩川瞪着他,“那,肉麻版的呢?”
說實話他還挺好奇這個版本的。
“不說了,就只能選一種。”江恺說。
“哎!那你出題的時候也沒提示說這是單選還是多選啊,我想聽那種肉麻的。”淩川說。
“肉麻的留給以後吧,”江恺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睡覺!”
“以後是多以後?”淩川問。
“就情緒到的時候吧。”江恺貼在他耳邊小聲說。
“等什麽情……”淩川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耳朵被咬了一口,江恺微熱的呼吸撲在了他的臉上。
想必是非常色氣的一種情緒。
淩川沒再說話。
江恺的胳膊收緊了一些,指尖在他的腰上輕輕地抓着。
淩川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胖橘的尾巴掃過一樣,有點癢癢的,但很舒服,再加上耳邊均勻的呼吸聲,沒幾分鐘就覺得意識開始模糊。
江恺擔心淩川那随心所欲的睡相會在翻身的時候壓到胳膊,整晚都摟着淩川的小腰沒松手。
他睡覺很淺,淩川稍微動一下他都能感覺得到。
半夜的時候,淩川蹬了好幾次被子,但摸着他身上挺涼的,也沒敢把空調溫度調得太低。
不知道是做噩夢了還是胳膊疼,總之這一晚上淩川睡得很不踏實,哼哼唧唧的,聽着就像受了傷的小奶狗。
這一晚江恺都不記得自己醒了多少次,感覺自己剛睡下沒多久,手機鬧鐘就響了。
這會淩川倒是踏實了,一直到他摸到手機關掉鈴聲,淩川都跟個樹樁子似的沒有半點兒反應,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指尖在淩川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淩川摸了摸鼻梁,依舊睡得很沉。
江恺勾起嘴角笑了笑,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才輕手輕腳地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