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2)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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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耀東城第一眼看見池景川,頭頂就砸落兩個字,完了。

他的一見鐘情就是赤裸裸的見色起意,滿腦子都是睡不到這個人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想當初,因為被強行發配到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北美N市分行,指天罵地日空氣。

從下飛機這一路,始終拿鼻孔對着接待他的分行行長。

直到進到分行,行長招呼所有人來介紹,最後遲遲從格子間後站起身,表情淡如淺色天空的池景川,走到他面前。

好像整個世界電壓不穩,猛然黑了一下又刺眼亮起來,耀東城打心底第一次對自家老頭深情告白:爸爸你真是我親爹!

“耀總,你以前是見過小池?”

池景川也略顯疑惑,思索幾秒:“應該沒有吧。”

廢話!之前見過還能讓你等我等到今天?也不一定,沒準老子春夢裏的肉體都是你!

耀東城覺得自己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心裏酒池肉林欲海翻湧了,臉面還立刻維持出四平八穩的斯文有禮,主動伸出手到池景川面前。

“幸會,我叫耀東城。”

手握住,一壘達成,全壘還會遠嗎?

耀東城面帶微笑不動聲色,目光人體描邊,毛料淺灰西裝并不修身,不知道脫掉後肩膀手臂,腰腹線條是什麽樣,褲子應該也不帶什麽提臀效果,這腿筆直修長,不纏到自己腰上就是暴殄天物。

分行位置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金融區,格局并不大,前臺待客區占大面積,後面幾排隔斷間,走廊拐進去才有單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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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行長正把耀東城往最敞亮那間領,路過沒關門的儲物間,耀東城卻站住了。

“我用這間吧,東西少,幾下就清理了。”

“這連個窗戶都沒有,放桌子進去走路都別扭。”

“我來學做事,別影響你們正常辦公更好。”

分行長有點懷疑,眼前這個二世祖,是不是分裂的人格剛進行了轉換。

耀東城倚着門框,正對池景川那個格間,五步距離。

側臉看着比正面還勾人,真想用手指,挑挑那個睫毛,沿鼻梁下滑,插進那兩片單薄嘴唇裏。

桌椅電腦很快布置妥當,門不關,屏幕側放,偷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目标擺在正前方。

這時進門的人就是障礙物,耀東城剛皺起眉,聽見分行長說:“耀總,想從哪部分業務着手?我安排人帶你。”

笑意滿滿揚下巴,一副就近的随意:“就小池來教我吧,他一看就很——精幹。”

分行長明顯不贊同:“小池是L8,負責風控數據分析。”

“說人話。”

“他教的東西太難了。”

“難我就慢慢學呗”,耀東城躊躇滿志笑起來,“最多拜托他,深入淺出一點。”

分行長對格子間的池景川說了幾句,後者眉毛微挑,轉頭看向耀東城,那目光像常溫的水,幹淨透明,無色無味,解渴。

“耀總,先從去年的內部部門報表開始?”

“我也是這麽想”,耀東城正将另一把椅子塞到桌前,招呼人過去前還不忘加一句,“關門,得安靜,我才能專心。”

兩人并坐,紙質文件放在面前,池景川聲音沒什麽特別,但說話節奏沉穩,詞句清晰,聽着就很有可信度,盡管耀東城半個字也聽不懂。

但他時不時若有所思點着頭同時,目光就能順勢掠過那人鼻翼,耳根,頸側,每一處他想立刻咬下去的地方。

池景川的指尖點在圖表數據上,耀東城腦子裏把人攔腰抱起來按在桌上,扯開衣服褲子。

資料嘩啦一聲翻了頁,腦子裏人也被他翻過去,從背後扣住他肩膀,狠命挺腰撞擊。

“耀總”,身邊池景川突然停下,慢慢舒了口氣,“你這裏太熱了。”

“啊?”耀東城一驚,以為他是因為大腦運動造成後背汗濕。

池景川站起身,半步到牆邊通風口下,擡手試了試:“不出冷風,我找人來修。”

說話時男人褪掉西服外套,肩寬腰緊,勾勒不明的襯衣褶皺,像光影裏魅惑半閉的眼。

耀東城喉嚨一陣發緊:“不用着急,先講完這些,我正聽得……上瘾。”

(2)

“窮鄉僻壤的能出什麽極品?小東城,你這就叫參軍過三年,母豬塞貂蟬?”

“我他媽才來不到三天。”

“哈哈,那地方,度日如年吧”,沈煜舒了口氣,壞笑低聲,“哎,你嘴上慢點,我那頭哥們正烈火烹油,沒處發洩。”

“沈煜我祝你早日精盡人亡。”

“到底什麽人物,讓你這麽五迷三道的?照片?”

“……”耀東城仰躺在大床上,正盯着手機裏下班前匆忙偷拍的那張側面。

“看不見個大概怎麽幫你想辦法上手?”

手指猶豫幾秒,點下發送,耀東城不自覺皺起眉頭。

“就這個”,沈煜像是夾菜入口咀嚼兩下,“七分吧,整體不錯,臉不如經紀公司送的,身材看不清,體校裏那幾個總不會比他差,哎怎麽撤回了?你不是吧?還怕我搶你的先上為敬麽?”

有點憤憤又有點松口氣,耀東城想,有些事動靜間就是天差地別,深林靜谧微風湖面,他毫無拍攝技術下的框條死物,自然傳遞不出身臨其境的肌膚感觸。

“多大年紀?”

“二十四。”

“就比你小一歲。”

“正經D大畢業生,才從紐約總部調過來,就三個月前。”

“你得意個什麽勁?命中注定給你送上門的?”沈煜思考着沉吟片刻,“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他看着——太正經了,不好上手,更麻煩的是不好脫手,甩起來跟你尋死覓活都不一定。”

“管不了這麽遠”,耀東城掌根按上額頭,“現在我就是想要他。”

“別騙人家談戀愛,別強迫人家,就好好砸錢,或者問問人家想要什麽職位之類,咱們玩歸玩,講規則守道德”,沈煜笑道,“總之就是別幹出什麽事佐證對有錢人為富不仁的刻板印象,講道理,誰有心思和時間幹壞事啊,好事還享受不完,你說是不是?寶貝兒,來擡個頭。”

乖巧嗯聲,咔嚓拍照,一秒後耀東城收到照片,漂亮年輕男人,眼神迷離嘴唇微張白濁潤濕。

“這個要不要,給你空投過去?”

“滾。”

“你真不太對勁了啊,耀東城,當年老爺子因為你出生,沿海最貴那片地,建築探照燈一打,光照多遠樓就蓋到多遠,直接寫到你名下,這次發配邊疆還不是你不乖乖結婚惹的禍,咱們這幫人裏,就你是獨生子,怎麽鬧也不怕失寵。”

是啊,耀東城想着,他們養寵物,自身被家族豢養,出生靠金山,金山之下的人,除去身份,還剩什麽?連這種感慨,都顯矯情虛僞惡心,畢竟他是萬千人羨慕嫉妒想置換的對象。

不活得肆意痛快,會被譏笑嘲諷到無立足之地。

池景川,應該也是手到擒來的獵物,跟過往那些能有什麽不同?

大概确實是,太正經了,認真嚴謹中自帶疏離感的禁欲氣息——想起來,手就不由自主往腿間走,身體燥熱,心下卻揮之不去一種冰冷如刀的畏懼感。

耀東城亂七八糟的念頭裏,閃過一種奇怪的悔意,十幾歲沒被沈煜帶着去開葷就好了,沒經過那些肉欲橫陳的放縱,也許就能更挺直腰板去對面池景川。

舊建築都有半地下室,狹小齊地面的窗戶透進微弱的光。分行地下室用做舊案歸檔,一臺大型影印機嗡響不斷的工作,池景川背對門口,正等待一張張資料遞出成疊。

耀東城反手關門落鎖,毫無覺察的人被他欺到身後,抓住上臂摁在牆上。

“你?你幹什——”

沒跟他驚愕下質問的機會,直接壓上去堵住,唇舌輾轉碾壓着侵入攪動。

趁池景川身體僵挺,拉扯開喉下打理平整的領帶,抽下來捆束住開始混亂掙紮的手腕。

“你,是怎麽回事?”手被扣在頭頂,池景川仰臉喘息,被他埋頭啃在鎖骨上,吃痛低聲呻吟,緊密貼合的肢體摩擦中生出更多電流和火熱。

複印機仍在工作,平板機械的噪音,巡邏燈似一遍一遍掃過的光線裏,耀東城輕易拆解開男人腰帶褲子,将戰利品握進手掌裏,急切又小心翼翼撫摸攢動。

池景川被他鉗制的無可奈何,低頭咬着牙不說話,呼吸聲卻不斷加重。

“耀東城”,聲音,連帶肩膀到下腹都在顫抖,“你到底要幹什麽?”

不用說話,直接把火熱器物頂在他腿根,硬挺得狠戾。

“不行,停下!”

臂彎抄起男人左腿,手掌插進後腰,指間探刺,挺動身體将欲望推送,被戰栗包裹,被慌亂抗拒,被緊致阻隔,被兇狠抽插反複着埋嵌進更深處。

男人認清現實的放棄了抵抗,任由他擺布操弄着,像只垂死的鳥攏緊羽翼徒留最後一絲溫熱。

耀東城胸口悶堵,捧起他的臉細密親在眼睑,低喃道:“我輕點,慢慢來,不弄疼你。”

池景川沉默半晌,才猶疑遲緩,很輕微的點下頭。

伸腿坐到地上,耀東城将人牽到身前,引他分開腿慢慢放低,握住腰身,讓他起伏吞吐着,直到全部接納。

正騰雲駕霧快到頂峰,對方突然擡起被綁雙手,從他頭上套過脖頸,臉也逼到咫尺,面無表情,徹骨的冷和千裏之外的距離感:

“你操了我,然後呢?”

耀東城猛然睜開眼,側躺躬彎如蝦的身體,腿間硬挺柱體戳在懷抱被子裏,恍惚了兩秒後,耀東城不死心狠命閉上眼,催眠似的念叨:“回去回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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