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二:蝴蝶效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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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下)
沈君霖不是沒懷疑過文件真假,但他說服自己,如果是假的,沈煜怎麽會為了隐瞞讓錦鳴為所欲為?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真假,十多年看着沈煜在他周圍放浪形骸,肆意妄為,張狂無忌,他已經忍了太久,只要一個微小契機,就像扣動扳機射出在槍膛如饑似渴的子彈。
“完了,這些全完了,得罪了耀家,你又沒搞上淩家,全完了。”猶如天神君威的父親坍塌。
沈君霖從他跟母親争吵中聽懂了沈煜的來歷,他一歲時就雇傭了特級語文老師餘敏來家裏做言語啓蒙,這個長相有五六分像蘇結依的女人,就被強行扣留,直到有了六個月身孕,妥協認命了。
可不再抗拒,反而讓父親失去興趣,加上母親因為自己兒子唯一的繼承權被撼動,前所未有的激動,要魚死網破的離婚分割財産,父親就順勢趕走了餘敏。
他救了十六歲的沈煜,跟父親說,這是他的兄弟,是沈家骨血,就該認回來,母親愕然,父親卻對他贊賞有加,同時不屑安撫了母親,一個我都沒見過的,怎麽可能動搖君霖的位置?
餘敏局促不安的父親和律師一唱一和,大義凜然,陳述利弊,在反複描述沈煜天差地別的未來後,簽字交出了撫養權。
沈煜是他沈君霖的,不管是弟弟,還是仆人,還是玩具,還是性奴隸,這一輩子,都只能是他沈君霖的!
碰的一聲門被踹開,沈煜臉色蒼白歪斜躺在床上,懶散笑容像夕陽投在海面的光。
他晃了晃手機,頁面上是他自己跟幾個男人赤裸糾纏的軀體:“哥,你這波操作真心厲害,讓我給自己當嫂子呢。”
“你,你瘋了!賤貨,你還要臉麽?”
“呵,你做的人要臉,我發出去給大家一起欣賞就是不要臉?”
“馬上給我都撤掉!有多少,都删了,删了!”
“唉,現在互聯網這傳播速度,那就跟艾滋一樣,沾上一點,就再別想撇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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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沈君霖臉窒息一樣的漲裂通紅,猛然撲上去,兩手死死掐住沈煜脖頸。
沈煜沒掙紮,只是随意擡了下手,輕柔像撫摸調情一般滑過沈君霖腰側肋下。
這讓沈君霖驚恐得顫抖,手指更緊更狠勒壓下去。
他以為沈煜已經放棄反抗了,直到那晚無意撞見,他跟餘敏在後院隔着栅欄說話。
“媽,沒事,再有幾個月,我就十八了,就能自己決定去哪裏。”
“都怪我,以為是為你好,被他們騙了,我怎麽就那麽蠢,讓你受這些委屈。”
“真的沒事,都快過去了,媽,你把我以前那些課本都放好了,我回去還得看的。”
“你就只留了語文的。”
“我就喜歡語文。其實我也算有個朋友,他人很好,跟我一樣讨厭數學。”
誰是你朋友!
沈君霖給房間裏所有的表從新校對了一次時間,分秒都不差,他的東西,絕對不能,不聽話!
亡命之徒,其實随處可見,只有給的價格足夠高。何況只是不小心,把一個女人撞到飛駛而來的地鐵前。
肢體殘破,血肉橫飛。
這種無聊的消息,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無關緊要的事,居然還上了新聞。
“是不是你?”少年沒有哭,沒有表情,沒有靈魂。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跟以往無異,半夜敲門,他很快開門,任由他擺布。
“你為什麽不真刀真槍的幹我呢?”少年突然問他。
沈君霖臉上抽動一下,咬牙射在他腿上:“你是我弟弟。”
沈煜笑了下:“哥,你去死吧。”藏在枕下的刀,觸目驚心的寒光。
沈君霖幾乎吓的失禁,跌落在地,刀鋒劃破他腰側肋下,只是淺淺一道,血甚至沒流淌出來,已經讓他驚叫着奔跑,大喊救命。
沈煜追到客廳,被趕來的夜巡保镖按倒在地,眼睛不甘死瞪着他幾乎泣血欲滴。
父親從書房裏趕過來氣結,擡腳接連踢在沈煜臉上:“瘋子,敢動君霖,敢動我兒子。”
跟着一同過來的,是耀原。他臉上,有種從未見過的風濁石化之感,像一張常亮的路燈,突然老舊,快要斷電的忽明忽暗。
好消息和壞消息結伴而來。
蘇結依達喀爾越野拉力賽中發生意外,墜崖車毀人亡。這消息讓母親去歐洲瘋狂購物兩周。他也有種終于等到這一天的歡喜。
然後另一個消息是,耀原帶走了沈煜,去陪伴他的兒子。
那個接到女生告白,直接說自己喜歡男生的傻子,自己死了媽,憑什麽搶他的東西?
沈煜被父親設想周到的捆了雙手,耳提面命的不斷囑咐,耀東城說什麽要什麽做什麽,他必須要聽話。
沈君霖找了兩個保镖陪同,對垂頭一言不發的沈煜惡毒笑道:“那個白癡可是廣而告之全天下喜歡操男人的,你去了就等着屁股開花,他不是你哥哥,會想着照顧你,你就等着被他綁着反複操爛吧。婊子。”
婊子!自己是個賤貨,勾引自己的親哥哥,還敢曝光到網絡上?
你算什麽東西?憑你,也敢反抗我?
沈君霖眼眶發紅,沈煜緩慢閉合起眼睛。
“警察!住手,你松開他!別再亂動!”
“我他媽是沈君霖!”
比沈君霖更慌亂的,是氣息嗆進喉嚨裏的沈煜,他臉上難以置信和功虧一篑的絕望,他一直以來的,十一年的絕望,只有這一刻,清晰無比的從眼底涼透心底。
他咳嗽着慘笑:“你個廢物……咳,手是只會……撸管麽?這麽久,掐不死人?”
警察局裏,筆錄,聞訊,相互嘀咕,指指點點,沈煜像置身事外,他疲憊坐在椅子上,脖頸上的指痕觸目驚心。
問什麽,他就答什麽。除了視頻,他說他也不知道來源,然後談笑反問:沈君霖說視頻是我發的?我發自己被哥哥和三個男人輪奸的視頻?暴露狂也不是這麽玩的。
他被安排在一間隐秘審訊室,沈淮山在律師陪同下坐到他對面。
“父親大人,手術前不是要靜養麽?”
“你這個——”
沈淮山被律師按住,公式化的臉譜:“我們希望達成和解,你可以提條件,我們來按實際情況讨論可行性。”
“那你們找三個,呃,四個男人,把沈君霖輪一遍吧,別忘了玩幾次雙龍。”
“沈煜!那是你哥哥!他當時也是被蒙騙了,以為你是外人冒充他弟弟,一時氣憤沖昏了頭,才做出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事。沈煜,你是沈家的兒子,同氣連枝一榮俱榮總該知道。”
“別他媽給我整成語,你也配”,沈煜一笑,“我是你兒子?你難道早沒發現你兒子怎麽被你另一個兒子玩各種性虐游戲,他現在不過是給他做的事劃個句號讓篇幅完整。我媽被他設計害死,你呢?扣着她的屍體不下葬,逼我去配耀家剛出櫃的兒子,我其實一直想問你,耀東城如果看上的是沈君霖你會怎麽辦?會讓他也所有事都聽話麽?”
沈淮山手捂在胸口,卻慢慢露出數十年江湖混跡的老辣:“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君霖已經被你毀個徹底,不能看他進監獄是我的底線,如果你非要魚死網破,我拿你沒辦法,但沈家剩下的財産,我會全部用來買兇,雇人,殺了,不,先把你視頻裏那些事情照樣做一遍,再慢慢肢解了他,耀東城,這世上你唯一在乎的,不就只有耀東城麽?”
沈煜勾了下嘴角,不帶任何控訴的冷淡陳述:“你也知道,我只有,這麽一個朋友,爸。”
沈淮山愣了下,急劇眨了幾下耷拉的眼睛,嚅喏道:“你,你放過君霖,我補償你,其實本來,不都說好了,我給你百分之十,你自由自在想去哪兒都行。”
“那不是耀原給我要來的麽?可惜不是我要的”,沈煜沉寂了面孔,“告訴我,你們把我媽葬在哪裏了?我可是聽話,在耀家呆了十年,換這個,總可以吧?”
沈淮山一驚:“說了這個,你就撤訴麽?”
沈煜冷冷看着他:“別想着撒謊,我這十年,別的沒學,只精通了這個。”
沈淮山猶豫半晌,盯緊沈煜反應試探着說道:“她沒葬,火化後,骨灰撒海裏了。”
沈煜默然。
撤訴,鑒定沈煜精神失常,有被虐,和被殺死的渴望。
警局門口,沈淮山在衆目睽睽,閃光燈不停下接沈煜上車,對他咬牙切齒道:“放心,你是沈家的兒子,我不可能不管你。”
沈煜像沒聽見,擡頭看電線杆上,兩只麻雀叽叽喳喳。
郊區戒備森嚴,安保級別與監獄無異的精神病院裏,消毒水味道彌漫,白色披挂戴着口罩的男人給目光呆滞排隊的病人們發下藥丸,檢查他們吞下。
直到一個男人,讓他愣了愣,見過,看過無數次視頻,眼前這張俊俏面孔上,痛苦扭曲的神情。視線不由下滑到淺藍病號服上,裹在裏面的肉體,被肆意撕扯,打開到極限,只作為攫取性快感的玩物。
沈煜注意到,新來這個醫生,檢查他有沒有吞藥時,刻意延長了手指在他口中攪動的時間,甚至試着夾住他的舌頭。
“我魅力可真大。”
醫生看着他低頭,似是無奈又像挑釁勾引的輕笑。
值班的晚上,他終于找到機會,鑰匙打開門鎖進去,男人坐在床上,透過巴掌大的窗戶看外面一縷細薄的月色。
“你真的好騷啊,勾引了親哥哥不算,被幾個人一起搞還爽成那樣,你是不是沒有男人操就活不下去?”
男人似乎是覺得太滑稽了,笑得肩膀亂顫:“這裏只有你跟我,你想上就上,跟誰找這些借口呢?跟你那塊小小的良心麽?”
醫生伸手,解他病號服紐扣,卻因為太緊張,手抖得用不上力氣。
沈煜好整以暇看着他,想了想提議道:“你想要我自願,或者,做的像是我勾引你也行,只要幫我一個小忙,是件微不足道,絕對不會有任何影響的小事。”
(番外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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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會給錦哥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