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四:Coming agai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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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ing again(上)
“我殺沈君霖,跟你沒關系”,監獄探視窗裏面,橙色囚服的隋寧面無表情說道,“不至于幹過你一次,就愛上你,為你去殺人,腦子有病麽?”
坐他對面的男人,狹長眼梢微挑:“那我就放心了,喜歡我的人太多,多到我煩。”
隋寧譏诮笑道:“一個垃圾的命,到最後不僅值錢,還搶手,他們要,你要,錦鳴也想要,我被抓那會,人群裏看見他了。那眼神,簡直是恨我,好像我搶了他饑荒時最後一口糧。”
沈煜眼神一滞,轉頭對獄警打了個友好招呼,就掏出煙點上遞給隋寧,對方悠然吸上一口:“當初我告訴錦鳴你是沈家二少爺,他就該聽我的,離你這個麻煩越遠越好。”
“這種忠告你應該給我嘛”,沈煜給自己也點上根煙,“我肯定能聽得進去。”
隋寧歪頭盯着他:“過去幾年,沈君霖經常要我監視你,我見過你各式各樣的表演。那次你被抓過去,在場十幾個人,哪個看不出來,錦鳴最開始可不是打算搞你,是要跟所有人拼命,也是那時,我才發現你真的害怕是什麽樣子。”
沈煜指間煙燼彈落,托腮輕嘆:“現在談個買賣,真他媽比趴着挨操還難受。”
沈君霖死相凄慘,沈淮山甚至沒挺到上手術臺,腦溢血倒地二十秒停止呼吸,沈太太更是早兩年離世,四十三家娛樂産業,最終全數到了沈煜手裏。
其中最核心的一家,名為水榭金臺。
沈煜下車就看見,又站在門口的男人,終于走過去主動揮下手招呼:
“錦幫老大,不老實待在L市罩場子弟兄,跑來這裏當門神?”
錦鳴神情塵土灰寂,嘴唇先動,聲音遲緩幾秒才壓出嗓子:“我來找你。”
“找我幹什麽?”沈煜歪頭湊近過去,說話氣息撩在對方頸側,“要我——給你找點事做?”
錦鳴垂眼不與沈煜對視:“給我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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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輕嗤一聲,轉身就走,門童替他拉開大門,錦鳴跟了上去。
“煜哥,你來了”,蕭聆等候多時,像只歸籠白鴿,攏身讓沈煜搭上肩往包間走,二十出頭的年紀,青澀幹淨,小心翼翼回眼瞄了兩下,“他是誰啊?以前沒見過。”
“有心思管別人閑事?”沈煜探手伸進他衣服裏,痞笑道,“不先想着管我?”
“哪敢不管?哥你先別,有人看,唔——”,蕭聆被按過後頸堵唇親了兩口,半推半就着磨蹭,“等進去以後。”
“進去哪兒?”沈煜推開包間門同時,手已滑到他腰下,直往渾圓緊翹的中縫裏按。
蕭聆一副受不了的模樣,扯了沈煜風衣衣領進去,反手将門砰得甩上。
錦鳴站在外面,冷淡安靜,對裏面傳出的情欲翻滾響動毫無反應。
“煜哥!不行了,不能再來了!煜哥!”蕭聆喘叫持續高亢,興奮到極致的尾音颠簸。
許久後歸于沉寂,又過一陣,開門的青年那張俊秀面孔,像浸透了被搗爛的熟果紅汁,說話仍透媚意:
“帥哥,進來吧。”
沈煜坐在沙發裏,慢條斯理整下褲子,沒去管仍淩亂敞開的襯衣,腹下痕跡混沌濕濘懶洋洋道:
“給他安排你這裏怎麽樣?”
蕭聆驚得咋舌:“煜哥你別鬧,就這種,哪個不怕死的敢點他?”
沈煜失笑:“也沒那麽差吧,我試過,他還不錯。”
然後轉頭随意問起面前站的人:“不過,我記得第一次見面問過,不是說你不賣麽?”
錦鳴擡眼看着他回道:“現在賣了。”
蕭聆不動聲色巡了兩人一圈,吃吃笑道:“煜哥,我看這就給你開的專賣店,你還是自己進去逛吧。”
沈煜冷笑:“現在想開這種店的排十幾二十條街,開了我就逛,靠捐精做慈善麽?”
蕭聆點頭稱是,思索片刻:“倒有些特殊癖好的,身體弱點上去怕搞出人命,煜哥,他行不行?”
“問你呢,行不行?”
男人仍是無知無懼,遲鈍低緩:“我聽你的。”
沈煜向後仰靠摟過蕭聆,眼中笑意削出尖角的淩厲:“錦鳴,你是不能自己找個地方犯賤?非跑我面前演這出?”
“你之前問過我”,錦鳴應道,“我當然也先來問你。”
“問我買不買你”,沈煜歪頭倚着蕭聆,“倒是說說,你有什麽特別的好處?”
錦鳴眼睑輕微擺動:“我聽話。”
“報價格”,沈煜低沉聲音溫水般舒緩開,“前面的,後面的,按次,還是按時間,超過什麽限度要加錢。”
錦鳴臉色微紅,後知後覺低頭局促:“都可以。”
銀色一元硬幣,在沈煜骨節指縫裏靈活翻動一圈,抵在拇指上彈過去:“夠不夠?”
錦鳴擡手握拳攥住:“夠。”
“你知不知道這硬幣怎麽用?”蕭聆在旁邊笑得東倒西歪,“你藏身上,讓煜哥找,找不到,煜哥喝酒,找到了,你就跪到桌上,讓煜哥教你怎麽藏。”
“別盡說那些膩歪的了,給我找幾個新來的”,吩咐完蕭聆,又不耐煩擡手指下錦鳴,“你出去,等我玩夠了,把我搬上車,運回家。”
站在不遠處,錦鳴看着流水般打扮鮮亮的人,果盤酒水魚貫而入,包房門時開時關,大呼小叫的嬉笑玩鬧聲不絕。
天泛魚肚白,錦鳴将爛醉如泥的男人,橫抱一路最終輕放在床上:
“你留着我,至少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麽。我什麽都不會做。”
大半年白駒過隙,沈煜身邊跟着一個沉默不語的男人,周遭對此習以為常,但從北美歸來的顯然不在此列。
下午兩三點沈煜睡得最香的時候,卧室外一陣乒乓作響擾人清夢,混亂抓着頭發,只穿條內褲走到客廳,發現錦鳴正被人揪住不放,厲聲質問:
“問你呢,回答,你在這幹什麽?”
“我操!”看清來人,沈煜大驚失色,邊罵邊掉頭往卧室逃竄,“耀東城,有你這樣不打招呼闖別人家的麽?”
“招呼你大爺!你是不是忘了這別墅是我的!還敢什麽人都往回領?”踩沙發抄近路,一把截住沈煜,“跑!你再跑!”
“哎,哎,耀總,霸氣壁咚看清了對象,你再靠過來,信不信我親你?伸舌頭那種。”
“縮回去,不然給你剪個分叉。”
“我還真被那種口過,就爽的很詭異”,沈煜攤攤手臂,“不親?那抱一個?”
“滾”,口氣避之唯恐不及,手卻輕車熟路摸上沈煜光裸腹側,“你這肋骨都快紮出來了。”
“別動,癢!”沈煜一歪身,正撞上錦鳴張開裹來的睡袍,伸手就穿起來。
耀東城臉色不善:“還跟他一起?真不怕哪天再被他坑死你。”
沈煜低頭系帶子,漫不經心道:“不是在一起,是他一天到晚非跟着我,但就真的聽話又好使,現在打完炮褲子都是他替我穿。”
耀東城眼神晃了晃,笑容沉澱:“真那麽聽話好使?那你讓他陪我睡吧。”
這話如同一根無形飛射的針,直接貫穿前後站着的兩個人,肢體到神情都瞬間僵住。
“以前跟你要哪個,你可都二話不說就給的”,耀東城不緊不慢繼續道,“你想一起我也沒問題,上次玩三人還是跟個大學生吧?”
“話這麽多你不渴啊”,沈煜抱臂笑了下,略轉頭吩咐身後的人,“地下室拿幾瓶酒上來,挑他藏最裏面的。”
錦鳴将紅酒倒入杯中時,沈煜正帶幾分驚訝,更多是想通前因後果的了然:
“小點心那封信給我看看呗,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手寫寄信,夠稀罕的。”
耀東城沉默片刻,鄭重其事:“不給,他寫給我的。”
沈煜微微一愣,隐隐有種分離痛感,滿是不舍。但很快,是雨後風起,解脫,暢快,釋然:
“不用看也知道,他那時,肯定是真的很喜歡你。”
耀東城哼道:“你不用費勁補刀,我早被老頭子那個事後諸葛亮紮得透心涼,再晚出門一步就斬斷父子情分了。我今晚睡這裏,你給我滾出主卧。”
長途飛行加上關于池景川的意外發現,耀東城兩天一夜沒合眼,此刻沾上枕頭,眼皮直接拉閘,房門卻被敲響:
“東城,宵夜。”
“滾。”
敲門聲不依不饒:“宵夜,你點的。”
“沈煜你他媽——”耀東城一肚子火氣,跳下床拉開門,眼前景象讓他當即偃旗息鼓,呆若木雞。
錦鳴松散的單薄衣褲,肌肉條線縱橫清晰,頸上黑皮項圈緊勒,鎖鏈連到手铐,被沈煜拉扯着,長度有限迫使他不得不躬身低頭。
“你跟我要人,我總得收拾利落了再送來”,沈煜沖他燦然一笑,轉頭嘴唇就觸到錦鳴耳邊,認真且狠毒,“明天,但凡東城說你,有一星半點不聽話,沒讓他滿意,你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看見你。”
人被直接推進來,随即的關門聲,徹底給耀東城吓得睡意全無。
被鎖鏈禁锢的男人向前走一步,他就退一步,腿後彎碰到床,忍無可忍低斥:“停下,你別過來。你跟沈煜的事,牽連無辜幹什麽?”
擡頭時被铐住的手腕跟着舉在胸前,錦鳴沒什麽情緒漠然問道:“不是你自己要的麽?”
以前總是聽沈煜狗啊狗的叫他,現如今耀東城自己看,也确實很像。
那種被主人遺棄在長途汽車站的狗,拼死追趕一縷黑廢尾氣,眼看着漸行漸遠的距離,不可企及,徒勞絕望。
“喂,你也不用這種視死如歸的表情”,耀東城忍不住交代,“沈煜還不清楚我?怎麽可能動你?”
“沒什麽能不能,都随便你”,錦鳴低下聲,“只是別讓他趕我走,他剛接管店面,根本不清楚裏面那些水深吃人的髒事,耀總,我只想幫他,不會做其他事,更不會礙着你們。”
耀東城手按額頭嘆氣:“你這樣,真會被他玩死。”突然間靈光一現,“他有種吓我,我可不能就讓他安心入睡了。”說着繞到床尾,開始拼命晃床撞牆。
錦鳴不知做什麽表情合适,等他累到胳膊抽筋癱回床上,才緩聲問道:“耀總,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耀東城沒好氣瞥他一眼:“我是裝傻,但你是真傻。”
時間走過一小時,錦鳴席地而坐一言不發。耀東城不由問道:“你話那麽少,跟沈煜在一起,是不是他不停說,你就只聽着?”
錦鳴想了下,回道:“一直都是,他說,我做。”
“……”耀東城憤恨翻身,自言自語低罵道,“我他媽有病,管你們這種能好好在一起還瞎折騰的!你們千萬別輕易放過對方,相互禍害造福蒼生吧!”
三個小時過去,早已酣然入夢的耀東城一個猛烈翻身,手機甩出來砸落在地。
仍坐在地上的錦鳴,撿起來正給他放回枕旁,不設密碼的屏幕感應開啓,光亮裏短信息界面,數條已發送的信息,最新一條寫着:
池老師,你不在,他們都欺負我。
前面也是各種日常瑣事,諸如,景川,明日起年假,回國兩周。
錦鳴無意窺探他人隐私,但也不知怎麽想的,手指動了兩下,就撥打了信息號碼,裏面傳來提示音:此號碼已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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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想應該有很多預警,寫完發現啥預警也沒有,下章争取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