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甘心

? “我就半年沒守着你,你就給我弄這樣,是誠心想要氣死我嗎?”

如生剛走到病房外面,一道如洪鐘般的聲音便從病房裏傳出來,徐栩爺爺的故事如生曾聽徐栩講過,那是一位受人敬仰的老學者,不管在哪裏都很有威嚴,在徐家徐栩爺爺的威望是最高的,無人可以挑戰,所以一聽到這聲音,如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徐栩爺爺。

如生停下腳步轉身坐到旁邊休息的椅子裏,這件事徐母說得沒錯,歸根究底都是她害徐栩受傷的,如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那位威嚴的老者。

病房裏徐栩面無表情的回答爺爺的話,他說:“孫子這是免費給爺爺提供活體實驗。”

“你小子再說一遍!”老爺子指着徐栩怒吼到。

“爺爺的耳朵什麽時候出毛病了?”

“你……你這個不孝……不孝孫!”

面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徐家三爺以及徐父都眼觀鼻鼻觀口絲毫不為所動,顯然早已接受這種常态。

最後還是徐瑾上前扶住老爺子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勸慰(煽火)着:“爺爺,哥哥不是說了讓爺爺做活體實驗嗎?那爺爺就好好實驗實驗呗!”

老爺子将視線移到徐瑾臉上,對上她那俏皮的眼神,老爺子秒懂,“嗯!還是謹兒懂事。”

“我真是有一個好妹妹,等哥哥身體好了,一定第一時間到舞團去犒勞你們舞團的姐妹,謝謝他們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妹妹。”後面兩個字明顯加重,裏面包含的意味明白人可是一聽就知道。

“爸爸!”徐瑾委屈的将視線轉到徐父身上求救。

徐父手握空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下,故作沒有看到女兒的求救眼神。

看着病房裏原本沉重的氣氛被這麽攪合幾下變得和樂融融,三爺意味深長的看向徐瑾,後者沖他吐了吐舌頭。

所以說外面哪有家裏好,家人的溫暖才是最提心的。

想到這裏三爺那個只見了幾面,卻讓他記憶深刻的女人,其實侄子這麽多年只鐘情于她,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那個女人看起來冷,但是那雙眼睛卻是他見過最幹淨的,能擁有那麽一雙純淨眼睛的人又怎麽會是複雜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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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到那個女人,身後的屬下就附耳過來說了一句。

三爺往門口看一眼後沖床上的徐栩挑了挑眉,這段時間侄子怎麽作妖他可聽說了,現在老爺子都已經發了話,治愈徐栩身上的傷沒有問題,那麽他倒要看看侄子還作不作妖。

徐栩看明白三爺的暗示,剛想要讓妹妹去把人幫他請進來,好消息他自然想第一時間分享給最愛的人。

只是徐瑾剛起身病房門就從外面打開,擰着保溫桶的陳然從外面走進來,見到病房裏有這麽多人,他了然的依次叫人打招呼。

“诶,陳然,半年沒見,徐栩長本事了,你也長本事了呀!”老爺子指指陳然手中的保溫桶。

陳然将保溫桶遞給徐瑾,聳聳肩對着老爺子無奈的說,“爺爺,我可沒有那本事,我這是借花獻佛。”

“不是你做的,那誰做的?”

陳然剛要回答老爺子的話,就被徐栩打斷,他說:“人呢?”

“什麽人?我沒看到什麽人呀!你不是不想見到人家嗎,這個時候問這麽多幹嘛!”多好的調侃機會,陳然怎麽可能放過。

徐栩臉上的表情一沉,老爺子可是第一次見到孫子這麽明顯的情緒波動,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貓膩,于是不理會病房裏的其他人,老爺子直接上前摟住陳然的肩膀,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走,讓爺爺檢查檢查你這段時間技術有沒有更進一步。”

“爺爺!”

徐栩想直起身可是身體根本不由他支配,只能發洩性的将頭重重的往枕頭上撞擊了一下。

雖然枕頭軟軟的撞多少下都沒有問題,但是還是成功吸引了老爺子的注意,原本想要八卦的心瞬間熄滅,放開陳然後委屈的重新坐回沙發裏,在孫女這裏尋求點溫暖。

被迫殃及的徐瑾嘴角抽了抽,誰讓她爺爺便正常,她一定在家裏幫他立一個牌位每天早中晚三支香供奉。

多年以後,某人知道她的想法後,手動再見,敬謝不敏。

陳然走到病床前,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調侃,他一臉認真的說:“我剛才在病房外面遇到她,她将保溫桶給了我之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不進來,或許是又怕某人不想看到她吧!”

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舉動,徐栩不自然的将視線轉向一邊。

陳然卻突然自嘲的冷笑一聲,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他說:“徐栩,從小到大這麽多年,我們一直是很好的朋友,雖然有很多次我都敗在你的手下,但我從來沒有不甘心過。然而那天晚上當我趕到醫院,如生哭着清醒的求我一定要救你的時候,我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是我在她懷孕受苦的時候陪着她,為什麽你什麽都不做還是能輕而易舉的牽動她的心。

如生懷孕的那幾個月我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雖然最開始我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第一時間得到數據,為後面的論文做準備。但是随着一天天接觸,如生身上的那種堅韌漸漸吸引我将目光更多的放在她的臉上,而不是僅僅只關注她的肚子。

徐栩,我不知道如生後來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懷孕期間的事情,如果說過你就當再聽一遍吧!宮外孕随時有可能發生出血、窒息等威脅到母子生命的情況發生,她第一次出血是在孩子四個月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抓着我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訴我,如果敢放棄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就死給我看,那種義無反顧的樣子我恨不得一拳将自己打暈,好逃過這種抉擇。

好在後面血止住了,孩子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下活了下來。但是還沒等我們放下懸吊在半空的心,她又開始孕吐,吃一點吐一點,你知道她最輕的時候體重是多少嗎?不到八十斤,一米六幾的人懷孕四個月竟然不到八十斤,你可以想象一下她當時是個什麽樣子。

懷孕期間她吃了多少苦我很清楚,也是這份清楚讓我知道當失去那個孩子是她心中究竟有多痛,所以後來當她面對我這個從她肚子裏親手将孩子取出來的兇手時有多崩潰,我都可以理解。

同時也是這份理解,才會讓我壓制住心中的感情,離開她的生活,不再刺激她想起那痛苦的記憶。

然而在我們眼裏她永遠無法跨過去的痛,在你的安危面前,變得無足輕重,她是更在意那個孩子的死還是更在意你,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陳然深呼吸一口氣,他突然彎腰伸手抓住徐栩胸口的病服,一字一句的說:“別再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推開她,她要的只有你能給,若是你敢再傷她的心,就是冒着我們這多年兄弟不做,我也會帶她走,遠遠的離開。”

陳然說完松開手中的病服,然後轉身朝外面走去。

其實他也很矛盾,面對徐栩,他一方面慶幸是徐栩讓如生不再仇視他,不再當他是殺人兇手,但是為什麽是要用這種方式,如此的直接。

陳然走後病房裏陷入沉默,老爺子和三爺還在想剛才陳然的話,也就是他們差點有一個重孫、侄孫?

而徐父在前段時間知道差點有個孫子,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孫子是以這樣的方式存在過。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徐瑾,她起身來到病床前,将保溫桶裏的湯倒出來,放在小桌上然後推到哥哥面前,她說:“哥,這段時間你喝的湯都是如生姐姐送來的,還有每天下午我推你到花園裏曬太陽的時候,其實如生姐已經在不遠處看着你,還有每天晚上其實我只守到十一點,等你睡着後,都是如生姐在看護着你。”

徐瑾說完退到一邊,病房裏的人知道徐栩此刻需要的是安靜,于是自發的往病房外走去,不過出了病房後幾人的目的地都是陳然所在的辦公室。

陳然早就料到他們回來找他,所以他們到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幾杯剛泡好的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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