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潘辰着實被吓得不輕,睜着眼大口大口喘息,後背泛起一層細密的汗。

察覺到她輕微的顫抖,雷厲也知道她被吓壞了,急忙将她翻轉過來面朝自己,大手輕拍她的背脊,“沒事兒,沒事兒,別怕。”

在他的安撫下,潘辰狂亂跳動的心髒漸漸安定,這才想到秋後算賬。她一把推開他,坐起來,嚴苛質問,“你想吓死我啊!”

“誰知道你膽子那麽小。”雷厲倒打一耙。

“半夜三更突然冒出來個人,當然會被吓到。”潘辰懶得跟他争辯膽大膽小,只關心,“你進來幹嘛?”

“睡覺啊。”他神色自若,半點沒覺得半夜溜進來是理虧。

潘辰雙眸一眯,“你睡覺跑我床上來?”

“沒辦法,已經習慣抱你睡了。”他講得義正詞嚴,“你不在,我睡不着。”

狗-屁,什麽習慣一個晚上就能養成。

潘辰重重哼了聲,想起另一件事,“你怎麽進來的?我明明有反鎖門。”

“外面有鑰匙啊。”他答得理所當然,好像她問了個多白癡的問題似的。

冷靜,必須冷靜。當務之急是必須把他從床上請走。

閉上眼睛,從一默數到十,潘辰壓抑心中狂燃的怒火,保持心平氣,“行了,你快回去吧,這張床這麽小。”

“不小。”他雙手一撐,拍了拍床墊,“你看,都能趟成大字。”

“兩個人睡就擠。”她耐着性子,循循善誘,“醫生不是叫你不能感冒嗎,兩個人……啊!”

勸阻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一道力往前一帶,人重重跌入他懷裏,緊随而來的還有他含笑的調侃,“這樣就不怕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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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又把自己抱了個滿懷,潘辰立即奮力掙紮,“你放開……”

“噓。”他欺近的聲音,近乎低-吟,“別亂動,否則出問題可別怪我。”說着還故意往前挺了挺小腹,縱使潘辰沒有經驗,也明白他所言何物。

于是,她立馬停止掙紮,僵硬着身子不敢再動彈。

“這才乖。”雷厲滿意地勾起嘴角,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緊了些。

潘辰警戒地縮在他懷裏,提防着他的輕舉妄動,緊張得仿佛毛發都豎了起來。

結果等了半天雷厲愣是沒啥舉動,倒是她,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姿勢,背脊酸得發疼。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在他懷裏翻個身。

背脊得到解放,她緩緩舒了口氣,可沒來得及全身放松,耳畔就響起他低沉的問話,“睡不着嗎?”

剛剛松懈的神經倏地繃緊,她清清嗓子,“沒有。”

“如果睡不着咱們可以做點別的。”雷厲靠在她耳邊說。

“睡得着、睡得着。”她急忙保證。

雷厲彎起嘴角,“那就快點睡。”

潘辰猛點頭,緊緊閉上雙眼。起先,她以為神經這麽一松一緊,邊上又躺着一個危險人物,鐵定會睡不着,哪曉得貼着他溫暖的胸膛,聽着他勻稱的呼吸,她沒多會兒便有了困意。

感受到她身體漸漸放松,呼吸越來越沉,雷厲輕手輕腳地拉高被子蓋住她的肩膀,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

其實,他真沒有撒謊。

沒抱着她,懷裏總覺得空落落的,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越睡越冷,還是抱着她暖和。

話說,他這也是遵照醫囑,醫生不是叫他不要感冒嗎。睡暖和了,才不會感冒。

**

接下來幾天,潘辰繼續重複白天當丫頭,晚上當陪睡的命運。

慶幸的是,除了抱得緊點,偶爾親親她的臉和額頭,雷厲并未做出其他過分的行為。

潘辰甚至樂觀地想,或許他真是逗自己玩兒,并不會讓她賣-身抵債。

然而,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就在雷厲出院的頭天晚上,她照例伺候他吃好藥,正打算拿衣服去洗澡,就被他叫住。

“等一下再洗,我有事跟你說。”雷厲從抽屜裏取出一份紙遞給她,“你看看,如果沒問題就簽字。”

簽什麽字,潘辰詫異地接過來,目光觸到封面鬥大的三個字,心裏咯噔一下。

協議書?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她屏住呼吸,竭力保持鎮定,翻開那份協議。

果不其然,裏面正是有關30個月陪伴義務的具體約定,看到“合約期間,乙方應滿足甲方提出的包括X生活在內的需求”時,潘辰悲從心來,鼻頭一酸,喉嚨更是緊得發澀。

之前的樂觀與僥幸碎裂成一地,潘辰死死咬牙,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哭出來。事已如此,哭泣并不會換來敵人的仁慈,倒不如留着精力去為自己争取點利益。

她吸了口氣,硬是把淚逼了回去,再力持冷靜地詢問,“ 我需要搬去跟你同居,是吧?”

雷厲微笑颔首。

“還要負責家務?”潘辰又問。

“只需負責打理我的日常起居就好。”怕她不明白,雷厲舉了個例子,“就是把衣服送洗什麽的。”

“其他陪你的女人也要做這些嗎?”潘辰語調平靜地陳述,“據我所知,她們都不是你的固定女伴。”

雷厲怔了下,擡頭看她,眸子裏有笑意。“從哪兒據知?”

“這個不重要。”她當然不會說是從許譯以及宋博彥那裏套出的話。

見他沒反駁,潘辰一鼓作氣說,“既然她們不用做那麽多都能一月拿到100萬,我做得多,酬勞應該更高。”

“你在跟我讨價還價?”雷厲微微眯眼。

“你說過你是生意人,做生意當然要讨價還價。”潘辰不卑不亢。

“那我是不是該誇你孺子可教?”雷厲黝黑的眸子閃過興味的光芒,“好吧,既然談生意,說說看你的價碼是多少?”

“半年。”潘辰冷然道,“一月500萬。”

“500萬?”雷厲挑眉,“丫頭,你好像很不了解市場行情。”

“就是一線女星,一個月恐怕也沒有500萬。”他補充。

“你敢保證她們只陪你一個人嗎?”潘辰據理力争,“更何況,她們應該早就被很多人碰過吧?”

“你的意思是……”雷厲挑起她的下巴,深深望進她的眼睛裏,“你還是C-女?”

畢竟是不經人-事的大姑娘,聽他大刺刺地把那兩個字說出來,潘辰耳根處漸漸染成薄薄的粉色。

雷厲好整以暇地觀察着她的表情,又問,“你沒交過男朋友嗎?”

潘辰錯以為他質疑自己,想也沒想就吼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花?我很潔身自好,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

“很好。”他慢慢勾起嘴角,下一瞬,健碩的身軀朝她俯過來,薄=唇準确的封=緘了她嘟起的嘴。

被吻得措手不及,潘辰錯愕地瞪大雙眼,腦中一片空白。

起初時,他吻得很輕,仿佛蝴蝶在唇上煽動翅膀,可漸漸地,他開始加深這個吻,薄=唇熱烈的揉=擦着她,舌=尖反複試探,追逐,仿佛猛獅在誘襲獵物。

潘辰本能地掙紮,然而如此強勢的吻,她根本無處可逃。

放肆的吻不知持續了多久,潘辰只覺得全身都在發軟、在發=燙,還在微微顫抖。

好不容易,當雷厲終于松開她時,她只能半靠在他的胸膛急促地喘=着粗=氣,雙頰更是像火燒一般滾=燙。

雷厲靜靜望着兩頰桃紅的她,拇指拂過那被吻得通=紅的唇,緩緩吐出四個字:“物有所值。”

她的滋味,比記憶中更好。又軟又甜,一嘗上瘾,更主要的是,想到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品嘗這份甜美的人,他心底便騰起一股說不出的歡-悅和滿足。

這樣的美味只嘗半年,未免太少了些。

“我同意加價,但是500萬太貴了,這樣吧你陪我一年。”

不愧是商人,前一秒還抱着她吻得熱-辣,下一瞬卻能帶笑讨價還價。潘辰狠狠鄙視了被吻攪亂心神的自己,強裝鎮定。“你明明說物有所值。”

“好吧,我再讓一步。”雷厲輕輕捏她的下巴,“300萬,10個月。”

不等她出聲,他搶先說,“丫頭,做生意一定要學會見好就收,否則極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10個月,盡管不是她的預期,但已比原定的要少了很多。

潘辰一橫心,視死如歸般咬起牙,“好,10個月,從你受傷那天算起。”

雷厲也不跟她計較這麽幾天,爽快答應,“可以,但合約裏得加一條。”

“加什麽?”潘辰滿眼戒備。

“協議期間,你還得協助我工作。”雷厲不容置喙地說,“你這10個月的任務就是陪我,陪我工作也不算超出責任範圍吧。”

這麽一說,好像的确不算超範圍。

“好吧。”潘辰不情願地說,“但我先說明,我沒有這方面的工作經驗,萬一出什麽茬子,你可別借機又威脅我。”

這男人老奸巨猾,一定要把醜話先說在前頭。

“放心,有許譯在,出不了茬子。”雷厲把改好的協議遞給她,“簽吧。”

潘辰握着筆,筆尖落在紙上的剎那,突然收住。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她驚恐地擡起頭,有些結巴地說,“那個,我也有個要求。”

雷厲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她咽了口口水,近乎自語地低喃,“你不能要求我做變-态的事。”

她說得太小聲,雷厲沒太聽清,追問:“不能、什麽事?”

潘辰吸口氣,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邊,“不能要求我做變=态的事。”

雷厲怔了下,随即眼底暈起笑意,“什麽是變=态的事。”

“就是非正常的那個什麽。”潘辰死也擠不出X--交兩個字。

“那個什麽是什麽?”雷厲笑着追問。

聽到他話中藏不住的笑意,潘辰恍然,這家夥故意逗她玩兒呢。她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不能S、M,更不能從後面。”

剛才簽字那刻,她突然想起實習時曾随阮嶼做過一篇落馬官員的專訪,這個官員除了貪財,還有個最大的嗜好就是玩女人,而據跟他發生過關系的女性講述,他的X行為很變态,喜歡虐=打床=伴,就是所謂的S==M,她害怕雷厲也有這種變=态的嗜好,如果被那啥,她寧願背負對歐鷗一輩子的愧疚,自己坐牢去。

望着她佯裝正經的樣子,雷厲摸着鼻子,狀似很為難地說,“怎麽辦,我就喜歡從後面。”

天呀,有錢人怎麽都這樣重口。

潘辰震驚,張着嘴,半天才憋出兩個字,“變=态。”

“變=态?”雷厲坦然一笑,慢吞吞地說,“據我所知,很多男人都喜歡後=進式。”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潘辰雖沒有那方面的經驗,但她有個理論超級豐富的室友——邵佳樂。大學時邵佳樂就以鑒賞藝術為名,帶着她們觀看了一部島國小片,還順便給她們普及了下常見的幾個姿勢。

被雷厲一說,潘辰腦子裏立即浮出那個所謂的後=進勢,臉燒得更紅。

看她臉紅似血,雷厲佯裝才明白地哦了聲,“難道你說的是G-交?”

聽他越說越露骨,潘辰又羞有氣,順手就把協議書朝他扔過去。

雷厲頭一偏,躲過了她的攻擊,大笑道,“放心,我從不穿美特斯邦威。”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看看有誰知道雷二貨的最後一句蘊含的深意

話說,修最近的文時發現雷二貨豈止是二,簡直是二-流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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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這麽調戲小潘潘,真的好麽?”二秋揪心。

雷二不屑地一哼,“這也算調戲?我才剛調,還沒戲呢?”

“我可告訴你,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你這麽調戲小潘潘,遲早一天是要還債的哦。”二秋親情提示。

雷二摸了摸下巴,賊兮兮地說,“那能不能讓她學學唐糖,或者白之音的反抗方式。”

“啥方式?”二秋茫然。

“把我推倒,我不介意在下面。”

我嘞個去,“說好的節操呢?還有,你不是說喜歡後面麽.”

"各有各的滋味,再說偶爾也要緩緩姿勢。"

二秋扶額,召喚,“小辰辰,求你快來代表月亮收了這個二-流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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