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次當紅娘8
明顯是不能的，所以小桃的小算盤注定落空。
不管她有何打算，黎舒都沒有讓她如願的打算。
黎舒沒注意她的表情，而是走了幾步，移到桌邊坐下。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杯茶，視線停留在手中的杯子上，語氣不疾不徐：“說說，你哪裏錯了？”
“奴婢……奴婢……”小桃一時語塞，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黎舒知道了多少，自然無法說出自己做了哪些不該做的事。
“不知道？還是在考慮哪些事可以說，哪些事，”黎舒故意停頓一會，見小桃臉色越來越難看，重重把茶杯放下，“哪些事沒暴露，所以不能自投羅網，嗯？”
“奴婢不敢！”
完了，她做的事公子都知道了！為什麽？她做的那麽隐秘，公子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說吧。”黎舒看了小桃一眼，語氣平淡。
和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對上，小桃再也升不起反抗之心，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小桃于兩年前被洛姨娘收買，開始幫洛姨娘做事，兩年來，小桃給外面傳了不少消息。剛開始，小桃膽子小，不敢做太出格的事，後來一直沒被發現，她的膽子越來越大，做的事也越來越過分，直到這次，在黎舒藥裏動了手腳，并布置好後續，将這件事栽贓到黎陽身上。
小桃的動作很小心，原劇情裏她确實是成功了，洛姨娘穩坐釣魚臺，成了這件事最大的贏家。
小桃交代完自己的所作所為，黎舒還沒什麽反應呢，1314先坐不住了。
[那個小桃也太不是東西了叭？]知道所有事情背後都有小桃的影子，1314非常氣憤，這樣背主的行為太令統不恥了。更何況小桃的命還是原主救下的，要不是原主，她早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了。
相比1314，黎舒就淡定多了，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早就領教過了。
他沒有問小桃這麽做的原因，不管出于怎樣的原因，原主因她而死都是既定的事實，至于真正的罪魁禍首洛姨娘，他自會解決。
回程的路上，黎舒身邊只剩下青禾一個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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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車前，黎舒感受到什麽，回頭正對上來不及收回視線的趙姨娘，她眼裏是藏不住的怨毒，想也知道是因為黎陽的事。黎陽沒随他們回去，而是直接被送去莊子裏，短時間內是別想回來了。
黎舒不甚在意地回頭，踏上馬車。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
春闱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黎舒邊整理世界劇情邊準備科舉，好在他在原來的世界經歷過相似的事情，又有系統幫忙，備考起來不算困難。
許是左相吩咐過，期間沒人來打擾黎舒，就連黎舒一度認為會來找他麻煩的趙姨娘，也一直沒露過面。聽青禾說，趙姨娘搬進了佛堂，要替黎陽贖清罪孽。
府裏風平浪靜，如同每個參加科舉的學子一般，黎舒書不離手，快速消化這個世界的知識。
大周建國距今不過百年，當今是大周第三任皇帝，年輕時勵精圖治，年老後開始犯大多數帝王會犯的錯，任人唯親、殘暴不仁、牢牢抓着手中的權柄不肯放開、警惕已經成年的兒子會奪取自己的皇位……
帝王日漸年邁，太子之位卻始終空缺，皇帝絲毫沒有立太子的意思，有些人坐不住了，特別是幾位受寵的皇子。
幼師已然成年，開始向往更廣闊的天地。恰在這時，帝王病重，不得不下放一些權利，嘗到甜頭的皇子們哪裏還放得下。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大，日漸逼近帝王的底線。
剛好這個時候被他忽視的皇子齊銘瑄在邊境立下大功，在有心人的慫恿下皇帝将人召回，一方面給那幾個不省心的皇子敲敲警鐘，另一方面也是忌憚齊銘瑄在邊境越發壯大的聲望。
齊銘瑄不知道這些嗎？
不，他當然是知道的，帝王貪權，太子遲遲未立，幾位皇子連着背後的支持者，在朝廷上争權奪利，卻又畏懼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敢動作過大。齊銘瑄知道自己的到來，無疑是帝王的平衡計，幾位有望登上那個位置的皇子曾多次明裏暗裏拉攏過他，都被拒絕。此番這上京之路，必然艱難險阻。
于是，他帶着自己的忠心下屬，比大部隊先行一步，提前回京。卻不料行蹤暴露，半路遭人追殺，直到逃至安國寺，被人救下。
“查出什麽了嗎？”背對來人站在窗前，齊銘瑄眼中是深不見底的黑。
“禀主上，那段時間在安國寺的有左相一家，張侍郎一家……”來人恭敬地跪在地上，語氣平板，一一道出查到的信息。
齊銘瑄擡手，屋裏唯一的聲音瞬間消失。
“我讓你查的那對兄妹呢？”
“屬下無能。”
“還是沒查到？”齊銘瑄回頭，視線從下屬頭頂掠過，“你下去吧，繼續，不，這件事不用查了。”
“是。”
緩步踱到桌邊，拿起放在最上方的一本書，翻開，露出夾在裏面寫滿字的白紙。
赫然是黎舒寫下的藥方。
摩挲着紙張邊緣，眼底種種情緒翻滾，又很快恢複平靜。
現在想想，他在安國寺養傷時處于一種與外界完全隔離開的狀态，見的最多的就是青年和他的妹妹，關鍵是那段時間他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處境有哪裏不對。
這很不正常。
那對兄妹到底是什麽來歷？
攥着藥方是手不自覺用力，脆弱的白紙上很快出現褶印，那名青年究竟是誰，他的出現是偶然還是刻意，目的又是什麽？
查不出身份，一切都只是空想。
回過神來，齊銘瑄皺眉看着手裏已被捏皺的紙，嘆氣。回來後，他讓人查過這張方子，藥方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藥效沒有他身上顯現出的那麽驚人。要知道，他只是在青年那養了幾天傷，以前在戰場上受的暗傷就減輕了不少。
看來治傷的關鍵不是這張藥方，而是在青年身上。
将紙上的褶皺一一撫平，放回書中夾好。
不着急，他總能找到人的。
齊銘瑄不知道，他身上的舊疾是系統1314暗搓搓治療的，而導致他找不到人的“罪魁禍首”，也是系統。
1314只是習慣性幫宿主善了一下後，可沒想到會帶來那樣一系列後果。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春闱的日子。
雖說科舉不被大家族看在眼裏，但對于小家族和寒門學子來說，這是一條通天的大路。過年後，趕考的學子陸陸續續抵達京城，茶樓、書齋……随處可見意氣風發的學子。
天氣漸暖，黎舒拿了本書，懶洋洋坐在廊下曬太陽。
青禾抱着披風站在不遠處，自小桃那件事後，青禾行事越發謹慎了。吃的、穿的、用的……凡是黎舒會接觸到的東西，青禾都會小心檢查一遍，院裏一些有二心的人都被隔離開，使之得不到真正重要的消息。
沒了那些心懷異心的人在眼前蹦跶，黎舒樂得輕松。随着靈魂與肉身的融合，他的修為也開始有所恢複，雖然遠遠達不到原來的地步，但總比一點修為都沒有來得好。
[男主那邊怎麽樣了？]黎舒一心兩用，一邊溫習功課，一邊在腦海裏詢問系統和男主有關的消息。
[因宿主介入，男主提前回京的消息未被暴露，虐心值-15。和原劇情一樣，男主順利回京，處理了背叛之人，并順利反殺，将了幕後推手一軍，不過這次行動比原劇情裏順利，男主身上所受的傷已經恢複，不再是原劇情裏的重傷狀态。]
原劇情裏男主雖然最後反殺成功，過程遠不如現在這般順利，甚至可以說是險象環生，身體更是因此落下病根，以後再也不能重返戰場。
而這次，男主不僅養好了傷，而且因為系統暗中插手的緣故，以往受到的傷也開始恢複。
齊銘瑄帶着一身榮耀完好無損回到京城，不知背後有多少人咬牙切齒，又有多少人心思浮動，起了別的心思？
[宿主，男主一直在找你和女主，不過……]1314說着，聲音有了變化，略有些不知所措，[重點是在找宿主。]
[找我？他知道我和兮諾的身份了？]黎舒疑惑。
[男主派人查了，不過我清理了一些痕跡，他暫時查不到，要讓男主知道嗎？]
[唔……]黎舒想了想，[先等等，別讓他查到。]
男主和左相屬于不同陣營，現在讓男主知道黎兮諾的身份，說不定兩人的愛情還沒開始就被掐滅了，還是等兩人有一定感情基礎了再說。
輝煌巍峨的大殿裏，身穿明黃色朝服的帝王高坐上位，冕旒遮住大半面容，讓人看不清表情。
“瑄兒，你可知，朕為何單獨留下你？”
此時大殿裏只剩下兩個人，高坐皇位的大周帝王，以及一身玄色長袍的秦王齊銘瑄。歸京後，齊銘瑄因赫赫戰功被封為秦王，一躍大皇子與四皇子，成為最得皇帝看中的皇子。
齊銘瑄沒有回答，皇帝也不需要他回答，咳嗽兩聲後，繼續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一個個這麽反對還不是因為這件事觸及了他們的利益，很多事，朕都可以讓步，唯獨這件事不行。”
已經不再年輕的帝王居高臨下看着日益強大的孩子，話語裏滿含信任，眼中卻不帶任何感情：“你回京後一直沒領什麽重要差事，這次會試，就交由你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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