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當紅娘9

科舉是先帝在位時開始實行的,後因衆臣反對擱置了一段時間,直到現任帝王羽翼已豐,再次開始實行。并且這次不再是和以往一樣,只在某些地區實行,而是普及全國,開始大範圍實行。

科舉帶來的颠覆是巨大的,最開始因為帝王的鐵血手段和科舉考出來的人大多只當了小官,即使有想法,他們也不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來。現在朝中大半官員是世家出身,皇帝想提高寒門學子地位,可不就是捅了馬蜂窩。

雖早已有預料,皇帝還是被煩的不行,幾個皇子背後站的都是世家,不管未來如何,現在肯定是向着世家的,思來想去,剛回京且和世家牽扯不深的秦王齊銘瑄就成了推動這件事的最好人選。

皇帝公布這一消息後,平靜的朝堂湧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幾位皇子,他們原本不把齊銘瑄當做競争對手,誰知這次被召回京城後,皇帝對他的态度一改從前,隐隐有些看重的意思。

是了,現在的齊銘瑄早已不是過去那個無權無勢只能待在冷宮裏的弱小皇子了,在被他們所有人都忽視的時候,他長成了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冷血戰神,再也不可能任人拿捏了。

“本王一直以為,昱王将會是本王最大的阻礙,沒想到現在又蹦出來一個!”大皇子一腳踢開身前的凳子,怒道,“看看你們一個個想的什麽好主意,有個昱王已經夠讓人頭疼了,現在又來個秦王!”

“殿下息怒,”青衣男子拱手,“殿下何必為秦王苦惱,有慕貴妃當年犯下的事,當今不會把太子之位給秦王的,況且這次的事,昱王的損失更大,我們退一步,讓昱王和秦王鬥,豈不正好。”

“你說得對,”深吸一口氣平緩怒意,“是本王着相了,多虧先生提點。”

當了戰神又怎樣?有一個犯下如此大錯的母妃,齊銘瑄這輩子都別想爬到他頭上,這種情況他絕對不會允許!

明明他才是父皇的嫡長子,太子之位本來就該屬于他,不是嗎?

“殿下只是一時沒轉過彎來,某可不敢居功,”青衣男子輕笑道,“接下來,殿下打算怎麽做?”

何松問是大皇子的心腹謀臣,很得看重,大皇子有什麽事都會找他說,比如這次。

“既然要讓昱王和秦王先鬥起來,本王就給他們加點火吧,本王記得,昱王那邊有人試圖在這次科舉裏動手腳?這件事交給你了。”

“是。”

何松問這個人,表面風光霁月,實則心思狠辣,自他投入大皇子麾下得到重用後,已經替大皇子辦了不少事了,而且那些被他用計扳倒的人,無一不下場凄慘。

以往他對付的多是一方官員,這次要一起對付兩個皇子,想想都讓人感到興奮。何松問嘴角挂着隐秘的笑,心情很好的去吩咐人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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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聖旨回到王府,管家迎上來低聲說了句什麽,齊銘瑄腳步微頓,轉身向書房走去。

“老師。”

書房裏站着一位老人,脊背挺得筆直,聽到聲音,老人回頭:“老頭子突然過來,沒打擾到你吧?”

“老師說的哪裏話?您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就會讨老頭子開心,今年的會試,是不是落到你頭上了?”老人嘴上說着問句,心裏卻門兒清,說着他眉頭蹙起,“這不是一樁好差事。”

這次科舉後,當今勢必要提拔一批寒門官員上位,朝裏官職就那麽幾個,寒門崛起肯定會觸及世家的利益,這樣一樁差事交給齊銘瑄,是逼着他站在世家對立面。

都說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世家底蘊深厚,憑一己之力和他們對上……

“我知道,但這也是一個機會。”齊銘瑄語氣平淡,他的勢力多在邊境,京城滲透的很少,這道聖旨何嘗不是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撬動京城勢力的機會。

“不錯,你在京中根基不穩,這道旨意來得巧。”老人撫了撫白須,緊蹙的眉頭舒展開,機遇總會伴随着各種危機,斷沒有因為懼怕危機而放棄機遇的道理。以前那麽艱難的險境都闖過了,現在這點危機根本算不了什麽。

“但還是要小心行事,多年準備可不能毀于一旦,”老人話鋒一轉,“聽說你最近在找人?”

“對,找一個對我……有恩的人。”就是他好像不太記得那人的模樣了,只記得那雙清澈淡然的眼睛。

老人不再多問,只是不放心地叮囑:“既然是有恩情的人,可不能拿你對待士兵那套方法去對人家。”

他這個學生哪哪都好,就是沒什麽同齡朋友,又因為年歲尚小就入了軍營,每天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不懂怎麽和人正常相處。

“我知道的,老師。”

黎舒可不知道男主和他老師讨論過如何對待他的問題,又一次檢查好随身攜帶的物品後,登上了相府前停着的馬車。

春寒料峭,黎舒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風,站在一衆寒門學子中,格外突出,以至于坐在對面二樓的齊銘瑄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齊銘瑄猛地站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

在見到青年的一剎那,那段在安國寺養傷的記憶如同撥開迷霧,一一重現。這些天,他反複回憶,依舊沒能清晰想起青年的臉,那段記憶仿佛被煙霧籠罩,怎麽也看不真切,派出去的人更是怎麽都查不出那對兄妹的身份。要不是他身上的舊傷的确在日漸好轉,他都要開始懷疑安國寺那段記憶的真實性了。

原來他是今年的考生嗎?

感受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黎舒回頭,遙遙與齊銘瑄對視一眼,不等他做什麽,齊銘瑄飛快移開視線,身影随之從窗邊消失。

黎舒收回視線,跟着人流走,邊問系統:[男主怎麽會在這裏?]

他以為至少得在考完後才能見到男主。

[男主負責這次考試的安全問題。]

因為和男女主感情發展無關,系統給的劇情裏對這次科舉的描寫很少,聽到系統的解釋點點頭,沒再多問。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出考場的時候下了場大雨,相府的馬車早已候在外面,見黎舒出來,青禾執傘小跑着向前。

黎舒臉色有些蒼白,原主的身體比他預料中更差一點,考場簡陋又帶着初春的寒氣,實在難熬,要不是這些天他的神魂和這具身體的融合度提高了,改善了一下這具身體的體質,能不能撐上三天都是個問題。

“公子?”見着連嘴唇都帶着不健康顏色的黎舒,青禾眼裏是無法隐藏的擔憂。

接過青禾遞來的傘,黎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沒事,走吧。”

[宿主,真的沒事嗎?]作為系統,多少能感受到一點宿主的狀态,他很明顯感覺到宿主現在的狀态很不好。

車裏放着暖爐,坐了一會兒,凍僵的身體逐漸回暖,活動了下四肢,黎舒靠在車壁上,懶懶地答道:“沒事,就是剛才太冷了。”

這具身體畏寒也不是一兩天了,據說是娘胎裏帶來的病,只能慢慢調養,要想治愈,很難。

系統商城倒是可以購買到洗筋伐髓的藥,可那藥對現在的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價,只能暫時忍受這怕冷的毛病了。

黎舒沒有以左相之子的身份大張旗鼓地參加科舉,同考場的人多以為他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孩子,無人往他真正身份上想,因此,考試期間,左相府一如既往,沒露出半點端倪。

回府後,黎舒蒙着被子大睡一場,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青禾将午飯給黎舒端到房裏,睡了那麽久,黎舒也确實餓了,喝了口水直接開始吃。

青禾退到門邊,正欲關門,看清某個往這邊走的身影,猛地停下動作。

迎上去,行禮道:“相爺。”

“嗯,”左相腳步不停,直往黎舒房間走,“你主子醒了嗎?”

“回相爺的話,大公子已經醒了,正在用餐。”青禾有些納悶,左相怎麽會這個點來找公子,但她一個丫鬟,這樣的話是萬萬不能問出口的。

“醒了就好,可有去請林大夫來給子舒瞧瞧?”如同每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一樣,黎城語氣裏難掩憂慮。

“林大夫來瞧過了,開了驅寒的方子,說公子只要好好休息就不會有問題。”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房門口,青禾推開門:“公子,相爺來了。”

黎舒放下碗筷,起身行禮:“父親。”

“不必多禮,坐吧,身體可有不适?”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黎城揮手示意伺候的人退下,待屋裏只剩下兩個人,他才說明來意:

“會試期間,子舒可有發現周圍有什麽不妥?”

“是出了什麽事嗎?”黎舒回想片刻,很确定自己周圍沒出現什麽異常,“沒什麽不妥。”

黎城沒有兜圈子:“今天早上,陛下大發雷霆,昨天晚上,秦王查出這次會試裏出現了大面積作弊現象,連夜上報給陛下,經初步判定,有考官洩題了。”

“怎麽會?!”黎舒驚訝。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想寫恐怖類快穿文啊,碼字的時候差點沒剎住車[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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