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崩潰後下手(求首訂) (3)

前答應過小溪要幫她保密,存錢的事兒誰也不能洩露出去。他扯了把王寶柱,好奇道,“你們也來打獵的嗎?我們來掏鳥蛋,摘野果子的。”

“我們是去打獵的!元榮哥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我們每次都能打到野兔子吃,你也跟我們去,到時候分你一份!”王若萍沒注意狗蛋倆人,殷切的邀請王元榮。

他們本來就是去打獵的。每次打到獵物也沒有她的份兒,說的好像自己多大的功勞一樣。王寶柱很不喜歡王若萍這樣。以前他不知道,可後來都是他跟小溪幾個人一塊打獵的,自然了解了。

“要不咱們也去看看吧!”王元榮微微對姚若溪點個頭,告訴她昨兒個他們都準備差不多了。

“晌午你要是沒飯吃,我帶了蔥油餅,到時候分你一半。”王若萍很是高興,她終于也跟元榮哥說上話,還能一塊打獵玩了。

“一個蔥油餅都不夠我吃的,半個夠幹啥!”王元榮撇了她一眼,帶頭走在前面。

王寶柱和狗蛋一左一右。

王若萍落後幾步,她皺着眉有些猶豫,那蔥油餅是她早上沒舍得吃,特意留着晌午吃的。看王元榮走遠了,忙追上去,“我再給小三要一半分給你,你就能吃飽了。”然後擠開狗蛋,走在王元榮旁邊。

狗蛋愣了下,看着前面窄小的小路,回頭跟姚若溪王若霞一塊走。

王元榮彎腰從樹枝下過去,王寶柱已經提前慢了下來,跟在後面。王若萍不防備,臉上嗖的一下被斷掉的樹枝挂了兩個血印子。

伸手一摸竟然有血,王若萍吓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要是不中用,就回去吧!別跟着礙事了!”王元榮冷眼看着她。

“我的臉是不是毀了?”王若萍捂着臉哭起來。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們上樹掏鳥窩的時候還掉下來過呢!”狗蛋撸了袖子給她看隔壁上的傷疤。

姚若溪和王若霞走過來,“要不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王若萍見沒人安慰她,覺得心裏委屈。可她今兒個好不容易才跟出來,是不能再回去的。而且她也不認識路。

“那就快走吧!”王元榮率先帶頭走了前面。

王若萍跺跺腳,捂着臉忙跟上去。

走了一個多時辰的樣子,王若萍實在走不動了,見姚若溪還在走,心下有些不忿,比較似的,追上王元榮。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豬叫聲,幾個人一聽,都知道那是他們挖陷阱的地方,把腿就往前跑。

那叫聲裏帶着掙紮,慘哀,凄厲。

王若萍聽着覺得太瘆人了,害怕的不敢上前去。

“是野種!它要跑出來了!”王元榮确信道。

姚若溪遠遠看去,只見陷阱裏一頭野種正拼力的往外爬,半個身子都快爬上來了。她呼吸一停,急急道:“拿石頭砸!”

王元榮和狗蛋,王寶柱跑着抱了石頭沖過去就野種的頭上砸。

王若霞的膽子也練出了不少,當下也抱起塊石頭沖上去,重重的砸在野種頭上。

已經快要沖出來的野種,被幾個人接連砸的,禿嚕一下又滑進了陷阱,在裏面死命的掙紮。

王元榮又抱起石頭猛地砸進去,那野種頓時就只剩下哼哼蹬腿的氣力。

姚若溪狠松了口氣,野種也是很兇猛的動物,要是它能逃出陷阱,定然會攻擊她們幾個。

王若萍看的驚險,咽了下口水,湊過來。見陷阱裏的野種不再瘋狂,又肥又大,比家裏豬圈裏的豬還大,頓時高興的大笑起來,“發財了!發財了!”

“這是我們獵到的,關你啥事兒!?”王寶柱奇怪的看着她。這幾天小溪都在和元榮哥謀劃,追蹤獵物,王若萍可啥力都沒出。

“我跟着來了,肯定要有我一份啊!”王若萍理所當然的架勢。

“你又沒出啥力,當然沒你的份兒!”王寶柱才發現王若萍真讨厭,不光欺負小溪,還想白占他們幾個人的便宜。哪有這種好事兒!

“你……”王若萍收獲了王寶柱和狗蛋的白眼,氣憤的直瞪眼,轉頭看着王元榮,“元榮哥!這野豬也有我的份兒對不對?”

“憑啥?”王元榮沒在意的撇了她一眼,現在他發愁咋把這野種弄下山。上次一頭梅花鹿一百斤,他們幾個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弄下山。而現在這個野種有兩百斤的樣子,這地方離山下也更遠了。不找人,他們弄不下去。找人,就暴露了,勢必也得分給別人些。而且還有個王若萍在這。

“我跟你們一塊來的……你們…你們竟然不分我一份兒!?”王若萍聲音拔高,像是碰見不可思議的事兒一樣。看王元榮幾個漠然的樣子,王寶柱甚至看她的眼神都要仇視了,王若萍突然指着姚若溪,“小三她也沒有嗎?”如果小三這賤丫頭沒有,她還能接受點。

“是她提醒我們用石頭砸野種,我們才和你大姐把野種砸到了坑裏,當然有她一份。不然野種爬上來,肯定咬死咱們幾個。”王元榮眼裏閃過不耐煩。

“說的太誇張了吧!就算沒有她也照樣能抓住野種!她不過是一個瘸子,能幹啥用?竟然還有她一份,都沒有我一份!”王若萍惱火了。憑啥小三這賤丫頭一個瘸子都有,她就沒有。憑啥!?就憑她腿瘸了,裝可憐嗎?

王若霞也憤怒了,她現在真的很想上去給王若萍兩巴掌。“若溪是咱們的妹妹,你咋能這樣說她!?元榮都說了,野種會咬死人。沒有三妹,說不定咱們都被野種咬了!”

狗蛋和王寶柱都對王若萍露出仇意,冷冷的看着她。本來他們幾個好好的,打到獵物按功勞分錢,偶爾在山上打打牙祭吃一頓。今兒個本該是個豐收的日子,卻因為王若萍非要跟着來,獵物剛打到就鬧事兒。

王若萍一個激靈,這才發現他們都是一夥的,只有她是一個人。她覺得很憤怒惱恨,又沒奈何,頹然轉身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生氣。

“現在咋辦?”狗蛋詢問的看着王元榮和姚若溪,讓倆人拿主意。

“回去叫人來搬吧。”姚若溪看着那頭大野種,微微皺眉。他們幾個實在人小力微,在有幾個他們這樣的也搬不動。

王元榮也只好點頭,有王若萍在,他們是不可能獨吞了。而且很有可能銀子都拿不到手一點。想到此,王元榮擡眼看王若萍,眼神閃爍着冷光。

王寶柱自然也明白,滿臉遺憾道,“我要是也像戲文裏說的天生神力就好了。那樣一個人就把這頭野豬扛下山了!”到時候賣的錢就是他們幾個的。

“天生神力萬中無一,你就別想了。”王元榮看王若霞難受的樣子,就想到這頭野種賣的銀子怕是一個子也進不了姚若溪手裏,語氣輕松的笑罵王寶柱一聲緩和氣氛。

“沒有先天條件,還是可以後天煉成的。”姚若溪微微笑。東西已經在這了,總不能扔掉不要。只希望這野豬賣了錢,不會全被程氏摳走就好。

“後天煉成?”王元榮敏銳的察覺到,姚若溪好像知道怎樣煉成似的。

“練武功啊!”姚若溪挑挑眉毛。她前世也算練過的,不過不是啥拳擊打架,更不是輕功內力。是爺爺教她練的吐納,凝神靜氣,每天上下山鍛煉體質。因為她不光腿瘸,還體質弱。爺奶都怕她長不大,長大活不長。

“那你會不會?”狗蛋現在對姚若溪也帶了分崇敬的,雖然他跟王元榮玩得好,為他馬首是瞻,可這些日子打獵掙錢打牙祭吃好吃的,他還因此上了學,所以狗蛋的心裏對姚若溪的印象就高了,覺得她好像會很多東西。

“她一個小女娃子,哪會那個!”王元榮斜了眼狗蛋,又道,“兩個人下山,其餘人留在山上看着野豬吧!”

王寶柱有些怕,他們可才剛上山沒多久,這又要下去一趟,再上來,他會吃不消的。

“我跟元榮哥一塊下去吧!”狗蛋知道,王元榮和姚若溪倆人得有一個下去的,他怕他們說不好,到時候連點蠅頭小利都沒了。而姚若溪腿腳不好,是不可能再下山上山一趟的。

“我和寶柱下山,你們幾個在這等着,多加小心。”王元榮伸手抓了想往後退的王寶柱。狗蛋要比寶柱機靈,有事兒也活泛些。丢姚若溪這女娃子們在這,他不放心。說不定就有啥危險了。

狗蛋嘿嘿笑,王寶柱苦着臉跟王元榮沿着原路下了山。

看倆人走遠,狗蛋眼神轉了轉,他也不敢走遠了,就在附近找了小野果子,像燈籠果又比那個大一點,紫紅紫紅的,已經熟透了,倒有點像普通。他抓着樹撲哧撲哧摘了個幹淨,用衣裳兜着回來,“這個果子已經熟了,甜酸甜酸的,可好吃了。你們嘗嘗。”其實這山上有不少果子,不過他不認識,所以不敢輕易摘了吃。

姚若溪拿了幾個,用手絹擦了,咔嚓咬一口,不禁甜酸,還很脆,果汁也很多。

王若霞看看王若萍,還生氣剛才的事兒,也沒叫她,自己吃了起來。

王若萍看着三人吃的歡快,連問也不問她一聲,心裏氣悶又惱火。她拿出舍不得吃的蔥油餅大口吃起來。

狗蛋看見就想笑,王元榮和寶柱就算腳程快,一來一回加上找人,也得倆時辰。現在時辰已經不早,等倆時辰過去,都要下晌了。

王元榮倒是把吃的留下來了,是烙的餡餅,不過就三個,狗蛋可不會分給王若萍吃。

幾個人幹坐着也很枯燥,可王若萍卻不敢輕易亂跑,她怕姚若溪幾個丢下她。

昨天來的時候,已經把附近有鳥蛋的兩個鳥窩掏掉了,如果不是王若萍跟着來,他們說不定正在烤野兔子和山雞吃。狗蛋摸了摸帶的鹽和辣椒粉,嘆口氣,對王若萍更是不喜了。

無聊的轉了一圈回來,看了眼只剩下哼哼的野豬,狗蛋幹脆躺在草地上睡起來。

另一邊,王元榮和王寶柱苦哈哈的趕下山,天已經快晌午了,他們現是找了姚滿屯,只是姚滿屯還在地裏沒回來,又跑到地裏叫了姚滿屯和王三全。王虎和狗蛋爹,狗蛋他爺爺,王元榮爹沒在家,就沒跟着來。

程氏興奮的臉上笑開了花兒,再三确認,“真的打到了野豬?有兩百斤重?”兩百斤重的野豬,發財了呀!

“野豬是我們打到的,只不過小溪幫了忙,才分給你們一份。”王寶柱很是不舒服程氏的樣子,好像野豬是她的一樣。王小溪咋有這樣的姥姥啊?

“只是叫我們去幫個忙,你回家去!”王三全又給她澆了盆冷水。

“我三個仨外孫女都跟着去的,咋着也有我們一半吧!”程氏不滿道。

王元榮沒理程氏,這種人真是不可理喻,真不知道王小三只咋忍受的。只告訴姚滿屯和王三全,吃了飯要趕緊上山。

王玉花麻利的做了飯,誰知道狗蛋家更快,王虎也早早吃完了。姚滿屯和王三全拿着烙馍卷上菜,邊吃邊走。

村裏人都問幾個人幹啥去的,幹活都不幹了。幾人笑笑也不說,快速上了山。

王若萍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看着姚若溪三個吃着餡餅,還分着吃蔥油餅和菜馍,她最終擋不住饑餓,朝王若霞過來,“大姐!我餓了,給我吃點。”潛意識裏,她不敢去找姚若溪要吃的。

王若霞看她捂着肚子,想了想,給了她一塊菜馍一半蔥油餅,“你是當姐的,以後再不能說話那麽難聽了。三妹還是小的,你不說讓着她,咋還能欺負她!?”

王若萍唔唔的吃着,像是應王若霞的話,眼裏卻是不以為然。小三這賤丫頭啥都跟她搶,現在又纏着元榮哥,不讓他跟自己好,她恨不得掐死她,還對那賤丫頭好?她才沒那麽蠢!

吃完東西,不餓了,王若萍又自動自發的拿了幾個野果子吃,一點都不客氣。

等待中,姚滿屯幾個呼哧呼哧的喘着氣上了山,原來幾個人都很興奮,沒歇勁兒,直接急忙趕來的。

王寶柱累的直接癱坐在地上不想再動了。

“好家夥!這有兩百斤啊!”王虎的大嗓門滿是興奮道。

狗蛋爹也高興的在陷阱周圍轉了好幾圈,累的掐着腰,“這不知道誰挖的陷阱,倒是讓你們幾個小的撿了大便宜啊!”

姚滿屯看大閨女的臉色,猜到了這野豬不是撿的,而是她們幾個孩子獵到的,心下微微遺憾。

“搬回家,今兒個晚上殺了就能吃肉了。上回那牛雜湯真他媽夠味兒!今兒個再做一頓豬雜湯吧!豬肉明兒個一早去縣裏賣。”王虎哈哈大笑,仿佛美食銀子都已經擺在了眼前。

王三全也高興的呵呵直笑,“先歇一會,等歇過勁兒了,再把這野豬搬下山。不然今兒個就不趕趟了。”

狗蛋爺爺背着手和王三全說起話來。

姚若溪看野果子沒多少了,讓都拿給了狗蛋爺爺和王三全。

王元榮和狗蛋出去一趟,不時又兜回來不少野果子。

衆人也不洗,直接在袖子上擦擦,咔嚓就咬着吃。

等吃完野果子,歇息過,合力喊着一二,把野種拉出來,用繩子捆了,吊在木棒上,幾個人擡着下山。換姚滿屯歇手的時候,他就背着姚若溪走。

一路上歇了好幾回,總算把這頭大野豬擡回了村。

吳氏和王玉花,狗蛋娘幾個都迎上來,有那沒下地的也都圍過來,羨慕不已。

“擡我家來殺吧!叫若霞和小溪來我家教桂枝和桂香做那豬雜湯,今晚都在我家吃飯吧!”吳氏看看狗蛋娘,又看看程氏,站出來說道。狗蛋家生活苦些,狗蛋奶奶生病花了家裏大半積蓄也沒治好,還是去了,她們家平時吃是吃雜面的。雖然在他家殺豬能多占點便宜,但這些個人都去吃飯,只怕劃不來了。而程氏,吳氏不喜歡她,真都去程氏家吃飯,她肯定舍不得。而去王元榮家,她們都不自在,感覺不是一撮的人。

程氏歡喜的神色一僵,臉就有些拉下來了。

“我早上提的酵母,晌午特意接了發面,都是純白面的。這會已經發起來了,桂枝已經在準備蒸馍馍了。”吳氏笑着招呼衆人。

程氏被噎了下,她家裏可沒準備啥,她只準備了自家大吃一頓,發些財。

衆人見吳氏準備的齊全,也就不再說啥,把野豬擡去了王虎家。

狗蛋娘感激她的周道體諒,“我來幫忙!”然後叫了大兒子毛蛋回去扯菜過來,扯王寶柱家沒種的菜。

王玉花看着就覺得她也該拿點啥來,不讓一家幾口都在人家這吃喝一頓,卻空着手也不太好看。

“去把鐵花送來的那壺酒拿來。我跟老哥哥和王虎兄弟喝兩盅。”王三全藏了一壺酒,是八月十五沒舍得喝的。

程氏很是不舍,卻也只能看着王玉花跑回家拿了酒過來。

吳氏忙活着燒了一大鍋熱水,野豬還有呼吸,雖然進氣多出氣少,姚滿屯和王虎幾個把野豬殺了,放了血,舀了滾水燙豬褪毛。

“這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姚若溪看着滾滾的水澆在野豬身上,輕聲道。

王桂香噗嗤一聲笑出來,見狗蛋幾個看過來,忙捂着嘴。

“小溪雖然話少,沒想到說話還挺逗。”王桂枝笑道。

“我三妹不叫小溪了,叫若溪!”王若霞又強調一遍。

“…我是覺得叫小溪親切的。不過若溪可比小溪好聽呢!以後就叫若溪吧!”王桂枝比較大了,懂得王若霞在乎啥,忙改了口叫若溪。

那邊狗蛋弟弟寶蛋嚷着要豬尿泡,原來野豬已經殺好了。

狗蛋爹摘了豬尿泡拿到一遍,寶蛋追着要。狗蛋爹放在高地方,“等會爹給你吹起來,先到一邊玩。”

王若萍眼巴巴的看着,她也想要來踢球玩,可沒人理會她,不滿的撇了撇嘴。

農忙的時節,王虎家裏異常熱鬧,可這野豬不是一家的,王虎也沒好意思叫別人來吃飯。

王桂香把馍馍蒸出來,大竹筐子裝了一筐子白面馍馍。王玉花上次洗了牛雜,正在和吳氏,狗蛋娘一塊洗豬雜。

“以前都是用鹽搓,沒想到還這麽精細的。先用堿,再用醋,再用鹽,這下可真是幹淨透了。怪不得那個牛雜湯那麽香呢!”狗蛋娘啧啧兩聲。

“三全嫂子和玉花都是好茶飯,做的飯菜都能香老遠。”吳氏也誇了一句,其實她對王玉花是有些同情的,雖然跟着親爹娘過,不用受婆婆妯娌的氣,可日子也沒見得多好。她看了眼坐在旁邊歇息的程氏大大的肚子,眼下這情況,還真讓人高興不起來。

幾個人說這話,狗蛋幾個在吹那個豬尿泡。廚屋裏,王桂香燒鍋,王桂枝燒了料,大鍋裏換了水,等所有豬雜都洗好,直接上鍋煮一遍,再洗淨切小,和炒好的料菜一塊煮豬雜湯。

“就是這個味兒!”狗蛋爹站在出屋門口吸了兩口氣,咧嘴笑起來。

其實豬雜跟牛雜做出來的味兒還是不一樣的,不過都很夠味兒,也就沒人反駁他。

因為人多,王虎把方桌搬了出來,“你們在堂屋吃,我們老爺們兒就在外面喝了。”他媳婦兒受不了滿屋子酒氣味兒,在外面喝的爽快,還容易收拾。

吳氏就在堂屋裏擺了桌,和王玉花,程氏,狗蛋娘,帶着姚若溪,王若霞王若萍,王桂枝和王桂香,加上才五歲的寶蛋一塊坐了滿滿一桌子。

外面王虎還請了王元榮爹王富興,叫了王元培來,給杜氏送了菜。

王元培一看就看中了圓鼓鼓的豬尿泡,非要拿走。

寶蛋拿着不舍得松手,更別說給他了。

狗蛋看着過去哄了寶蛋,讓他把豬尿泡給王元培,明兒個給他買糖葫蘆吃。

寶蛋不舍的把豬尿泡給了王元培。整頓飯都含着淚吃的。

因為都知道,玩的東西到了王元培那,他們就沒希望了。王元培一定會把東西用最快的速度玩膩,玩壞。

肉沒敢吃,只炒了豬脖子肉,煮了豬頭肉出來做的菜。

吃完飯王虎跟王富興去拿了大稱過來,稱了豬肉,還有一百六十三斤重。

“這豬肉先放着,明兒個一早再稱一遍,看還是不是這斤兩兒,少沒少。”王虎打個嗝兒像衆人保證。

姚若溪看着那麽多豬肉,給王元榮使了個眼色。

王元榮上前兩步道,“這豬肉夠多,咱們辛苦一場總得吃點。要不砍些肉一家分些吧!”

這個提議讓衆人心動,雖然能賣不少錢,可畢竟農忙累的狠,總想多貼補些肉吃。

狗蛋娘猶豫道,“我們家的肉就不要了,多換些錢吧。”

狗蛋爹看幾家都舍得吃,總不能就他家舍不得吃。再說這野豬肉又不是買來的,又沒要錢,他看看眼巴巴的仨兒子,大手一擺,“換啥錢,割了吃肉!”家裏又不是過不去。

王虎就和姚滿屯操刀,一家砍了有十斤肉。

狗蛋娘吸了吸氣,直覺的太多了。

剩下的還有一百二十斤低稱,放在了王虎家裏。

王三全拎着肉回家對姚滿屯道,“這肉砍一半,明兒個回來就給你爹送去吧!讓他們也嘗嘗。”

程氏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陰下來,“沒來就沒多少,再砍一半,兩頓都不夠吃的。”

“兩頓還不夠?你打算吃多少!”王三全瞪她一眼,拿刀親自把肉切成了兩半。給槐樹村送些好處,以後三閨女一家真回去,那邊也能看在這些東西的份兒上,三閨女的日子好過些。

姚若溪看王玉花的反應,好像根本沒有明白王三全的意思,還一副不該給苗氏送那麽多肉的樣子。她微微皺眉。就王玉花這樣的腦子,真要到苗氏手底下過活,能被整的有苦說不出,凄慘悲苦。

姚滿屯很是感激,這也是他一直對王三全敬重的原因之一。

一覺睡到天明,吃完飯,姚滿屯就和王虎,狗蛋爹,王元榮,狗蛋寶柱幾個趕着騾車,拉着野豬肉去了新安縣。

因為有了上次經驗,姚滿屯的建議,他們直接把野豬肉拉到了長青酒樓。以五十五文錢一斤的價格,賣了六千六百文錢。

因是四家分,一家就分得了一千六百五十文錢。

狗蛋爹拿着分到的錢又有點後悔,要是不砍掉那幾十斤肉,怕是能分更多。

從新安縣回來,吃了晌午飯,姚滿屯就借用了王元榮家的騾車去給姚正中苗氏送肉。

姚若溪看他動作一頓,撇了眼堂屋,和王若霞對視一眼。程氏在那肉上做手腳了!

其實也沒別的,就是程氏偷偷把那肉切下來一小塊,有半斤多的樣子。

可是這卻讓姚滿屯心裏有些不舒服了。

肉送到槐樹村,苗氏還挺高興,這些日子都累的不輕,有了肉正好解解饞也解解乏,貼貼秋膘兒。

姚滿倉一直追問,賣了多少錢,再哪獵到的野豬,王三全家留了多少肉。

“你這兩天還要上山吧?我也跟你去!”他不信老二能獵到東西,他獵不到。

姚富貴眼神轉了轉,看姚滿屯的目光有些變了。又是野兔子,獐子,野豬的,他這二哥就算沒有王三全家的貼補,以後的日子怕是過的也不差了!

“二哥!有好事兒也別忘了弟弟我啊!你幾個侄兒侄女可都常年見不到肉,我們累死累活掙那仨瓜倆棗也都貼給文昌幾個念書了,平常連葷腥都少見呢!”

姚滿屯有些不知道咋接話,“也不是我獵到的,我就幫着去擡了下山。是村上王富興家兒子和幾個丫頭在山上玩,碰見的。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哪有這麽好的事兒!真有這好事兒,我也想去碰一個了!”毛氏一邊剝着玉米,一邊嗤笑道。

姚滿屯不說話,低着頭剝玉米。

姚富貴看他不說話,就靠過來,“二哥!說真的,等農閑弟弟跟你一塊上山。”

他一直盯着姚滿屯,大有你不答應不行的架勢。姚滿屯猶豫了下,答應了。

姚富貴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日頭落西的時候,姚正中看姚滿屯還在幫剝玉米,讓他回去了。

程氏看晚歸的姚滿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家裏一堆活兒沒幹,還能在外頭溜達一天。”

不過想到一兩多銀子,又叫了姚若溪,“明兒個你們再去山上轉轉吧!讓你娘給你們烙餅吃。”

姚若溪沒吭聲,她不喜歡吃王玉花烙的餅,而她昨兒個已經去了一趟,雖然回來有姚滿屯背了會,可不緩個幾天,是不好再去山上的。

王元榮三個卻沒那些顧忌,仨人又跑了一趟山上,把之前下的套子收了六只野兔子,兩只野山雞。悄悄送去長青酒樓,換了錢回來悄悄分給姚若溪。

“你上次說的那個後天鍛煉,是咋個鍛煉?”王元榮還惦記着前兩天說的武功。

“先練體質,再練武功……是氣功…。”姚若溪眼神微閃,爺爺教她練的那吐納好像是氣功來着,真要是煉成了據說不光強身健體,還能胸口碎大石,鐵布衫金鐘罩……她是不太相信的。因為她練了十來年,也就只睡覺的時候比較好睡。也可能是因為她腿瘸。

“氣功?”王元榮眼底飛快的閃過探視,心裏卻知道姚若溪肯定不會說,“那你說該咋練?練好了,以後打獵我們也有勁兒搬獵物了!不然有能力打到獵物,卻沒本事搬下來也丢人的。”

“長跑,負重,鍛煉身體各項機能……”姚若溪看家裏玉米都剝完了,暫時沒啥事兒,就出來到山坡上,給幾個人講了鍛煉的各種方法。

王寶柱聽的很感興趣,可聽完說讓他每樣都要鍛煉,抽着嘴角搖頭。他天天上學下學,從三王嶺到八裏鎮,再從八裏鎮到三王嶺,一天來回十六裏路,都累得不行了。再苦練,他撐不住的。

“那就明兒個開始吧!”王元榮立馬制定了計劃。

王寶柱急忙轉移話題,“若溪!你再用樹葉吹吹那個曲子吧!我二姐說可好聽了。”就是吹完那個曲子牛丢了,二姐沒好再提。

姚若溪讓他幫忙摘了幾片葉子,《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緩緩響起。

“我見過拉二胡,敲大鼓,唢吶喇叭的,沒想到樹葉還能吹曲子。”狗蛋也摘了樹葉吹,卻總是把樹葉吹爛。

王元榮試了下,不過也沒成,流氓哨他倒是會吹。

王慧麗在山下聽到那吹樹葉的聲音,憤恨的跑上山坡。姚若溪已經從另一邊下去,王元榮幾個遠遠綴在後面。王慧麗上去攔住了王元榮。

姚若溪不知道王元榮說了啥,只見王慧麗是哭着跑下山坡的。

次一天,王若萍就又和王慧麗偷偷玩在了一起。

姚若溪則不再出門,在家帶小四,幫着做飯,練字,跟王桂香學學針線,也順便教王桂香識些字。

種了麥子沒幾天,又下了一場雨,陰幾天,晴兩天,再陰幾天再晴幾天,一直到九月了大半,一場大雨砸下來,秋風飒飒的吹起了涼意。

王若萍回來拉着王玉花鬧新衣裳,“我的棉襖還是大前年做的,都不能穿了。給小三穿吧!我該做新棉襖了!”她蹿得快,跟王若霞高低差不多,所以舊衣裳倒是沒穿多少,都是把穿剩下的給姚若溪穿。

“三丫頭今年也做件新棉襖吧!”王玉花看看姚若溪身上打着補丁的褂子,覺得也該給三閨女做件衣裳。說不定就很快的招來個弟弟了。

王若萍臉色一下不好了,她是給自己要新棉襖的,咋變成給小三那賤丫頭了?

“小三現在還小,又長得快,給我做就行了。我那舊的小了,給她穿正好。”

“你那棉襖放出來一截還能再穿一年。”王玉花不為所動。

程氏皺着眉毛道,“若萍說的也是,小三的棉襖也能再穿一年的。”

“她那棉襖不暖和了吧。天再冷就沒法上山了。”王若霞小心翼翼的看着王玉花。三妹都沒穿過新衣裳的,都是撿她和若萍的舊衣裳。

一個棉襖要要好幾百文錢,程氏聽的臉色有些不好,可又想讓姚若溪上山打獵,最後權衡利弊,不情願道,“做就做吧!若霞和若萍今年就不做了,去年的棉襖都還能穿好久呢!”

“嗳!”王若霞高興的應聲,她的棉襖裏面掖了一截,放出來又大一圈,還能再穿的。

王若萍陰沉着小臉,憤恨的瞪姚若溪。一副要吃人一塊肉的樣子。

王玉花從程氏那拿了四百文錢,趕集買了塊綠底紅花的棉布,稱了幾斤棉花回來。

姚若溪看見那布的顏色和花,眨眨眼,“給我做棉襖?”

“是啊!回頭領口袖口我幫你繡上花。”王若霞想到她拿妹妹的新棉襖練手,有些不好意思。

姚若溪忍着嘴角才沒抽。紅配綠,經典色啊!

王玉花停了納鞋底,讓程氏幫着畫了線,剪了布片子。裏子就用她櫃子裏存的一塊杏黃棉布。

姚若溪一看,忍不住湊上來,叫王玉花,“用這塊布做表子,那塊花布做裏子吧!”

“這黃的顏色這麽素,咋能做表兒,你又穿不幹淨。”王玉花擺手讓她一邊玩去。

“我能穿幹淨。就用這個做表兒吧!”姚若溪态度硬起來,那紅配綠的花布看着也是挺好看,可跟杏黃色的一比就不行了。再說她也喜歡素色,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亂跑亂蹭。

王玉花還是覺得紅配綠好看,不過這棉襖是給三閨女做的,她說了,也就把表裏調換了一下。這穿棉襖外面都是要罩件外穿的褂子,到時候也看不見。

王若霞搜尋了她所有的繡線,王桂香也送來幾樣,和王若霞讨論繡啥樣的花,配啥樣的繡線。

最後定下了還繡姚若溪喜歡的小野花,領口繡纏枝的,下擺和袖口繡折枝的。繡好了像從下擺裏長出來的片片小野花一樣,野趣十足。

姚若溪很喜歡,王若萍很嫉恨。

王玉花又用剩下的碎布給小四做了件小襖小棉褲。把姚若溪去年的棉襖拆了,棉花拿出來填進了棉褲裏。

程氏就開始催姚若溪幾個上山,好像給她做了棉襖,她不上山打獵就對不起人一樣。

這時候姚滿倉和姚富貴過來了,說要跟姚滿屯一塊去打獵的。

看倆人一副來分錢的樣子,程氏的臉陰沉的滴水。

大哥三弟過來,姚滿屯也不好說拒絕,況且又是之前答應的,跟王三全招呼了一聲,就帶姚滿倉和姚富貴上山。

姚富貴卻站着沒動,笑嘿嘿的看向姚若溪幾個,“聽說二哥之前打獵都是跟幾個侄女一塊去的,每回都能有收獲,今兒個也得侄女給咱們帶帶路了。”

王若萍喊着要去。

姚若溪卻沒有興趣。逗着王若霞懷裏的小四沒動地方。

“她們丫頭走路都不行的,哪能跟着進深山打獵啊。碰見那野豬也是趕巧在外面玩。還是元榮他們幾個發現的。再說小溪腿腳也不好。”男人打獵不像小孩子,肯定亂跑亂逛尋找獵物。姚滿屯不希望帶閨女去,這一路光累小孩都受不住。

“算了!幾個丫頭片子去了還礙事呢!”姚滿倉嚷嚷着讓快些走,別耽誤功夫。

姚富貴撇了眼等不及的姚滿倉,沒有聽勸,“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