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祁轼騰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扳起來。

“本來是沒有你說的那種想法,現在被你一提醒,突然有了一點,你說怎麽辦?”

程梨的眼神瞬間驚慌起來。

祁轼忍着笑:“也不多,親一個吧,親親我就放過你。”

程梨狐疑地望着他:剛剛親他他不是不要嗎?現在又要親了?

他就是個神經病。

“不親?不親過一會兒可要漲價了。”祁轼提醒。

“親。”程梨連忙說,慌慌張張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肖想了一晚上,祁轼在她的唇瓣湊上來的那一刻,深吸了一口氣,翻身把她壓進在被子裏,深吻下去。

小包子可口得讓人想一口吞掉,又舍不得吃得太快。

床那麽方便就手,人那麽漂亮又乖,明知不可以,還是不想放開。

就在祁轼天人交戰的時候,一直無比順從的程梨忽然拼了命地推他。

趁着祁轼松開一點,程梨火速從他懷裏鑽出去爬下床,說了句:“我好想吐。”

就不見了。

祁轼倒在她的床上,緩了一緩,嘆了口氣,才下床追了出去。

程梨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窗簾沒拉,刺眼的陽光照在雪白的床上。

窗簾?

不是小樓木頭隔扇上糊着的朦胧窗紗?

程梨一動,腰上環着的胳膊就緊了緊,有人在耳後悶悶地“嗯?”了一聲。

呼吸落在程梨的耳朵上。

程梨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卻一眼看見了枕着的那條胳膊。

小臂肌肉結實,線條流暢,手也很漂亮,手指修長,是祁轼的。

不知為什麽,程梨稍微松了口氣。

他正用無比親密的姿勢貼在程梨身後,把程梨整個人抱在懷裏,溫暖的體溫和好聞的氣息籠罩着程梨。

程梨努力轉過身,看見他的眼睛半開半阖,長長的睫毛垂着,還迷迷糊糊的,額前的頭發垂下來幾縷,帶着點亂。

“醒了?”他半閉着眼睛問,鼻音含糊,帶着點慵懶,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已經換了睡衣,程梨掀開兩人一起蓋着的被子看看自己,倒是還穿着昨晚那條裙子。

這裏是祁轼的房間,祁轼的床。

程梨沒說話。

祁轼已經睜開眼睛,半笑不笑地看着程梨:“想什麽呢?喝斷片了?都想不起來了?”

他猜得很準,程梨完全想不起來怎麽就跑到他床上來了。

程梨最後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就是在乾坤珠裏自己的床上,好像跟祁轼有過一場莊重嚴肅而友好的談話,談的是什麽,已經忘了。

似乎兩個人還親過,是自己主動抱上去的,親得難舍難分,自己當時好像還很着急,也不記得急着要去幹什麽。

程梨終于出聲,直截了當地問祁轼:“你昨晚把我怎麽了?”

祁轼有點無語:“我有沒有把你怎麽樣,你感覺不出來?”

程梨尴尬:“能……感覺得出來嗎?”

祁轼也跟着尴尬了:“應該是……能吧?”

兩個人都不太有把握,相對紅了一會兒臉。

程梨率先打破沉默,發出新的指責:“既然沒怎麽樣,那我怎麽到你床上來了?”

這題祁轼答得很流暢:“你昨晚投懷送抱你都忘了?”

程梨心想:昨晚喝了點酒壯膽,還真對他這只小貓咪下手了?

別的都忘光了,一把抱上他脖子的事倒是記得挺清楚,好像還不止抱了一次。

程梨立刻心虛。

祁轼占了上風,觀察了一下她心虛的表情,繼續鞏固優勢地位。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昨晚吐了好幾次,我沒辦法送你回乾坤珠裏,睡在我房間,去衛生間比較方便。”

他的卧室裏就有衛生間。

祁轼想想,又随手發了一招:“你還吐在我身上了。”

程梨這次徹底覺得自己理虧了,不過還想做最後的掙紮:“就算我吐了,你為什麽要抱着我睡覺?”

祁轼把最後一個大招放出來:“你死死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放我走,你都不記得了?”

程梨一點都不記得,不過他長得那麽好看,這種事,喝多了說不定還真幹得出來。

祁轼表面不動聲色,心中有點好笑。

抱着她睡了一個晚上,什麽事都沒有。

她丢盔棄甲,潰不成軍。活該,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喝那麽多酒?

昨晚她吐了幾次是真的,回乾坤珠裏不方便,讓她躺在這裏也是真的,不過她吐完就安安靜靜地睡着了。

她睡着之後,把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團。

好像嬰兒躲在子宮裏的姿勢,單薄的背弓得彎彎的,幾乎把膝蓋縮到了胸前。

這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睡姿,祁轼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她迷迷糊糊的,反而像受到驚吓一樣,低低地嗚咽了一聲,蜷縮得更緊了。

那麽小的一個人,在祁轼空曠的大床上顯得孤零零。

祁轼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上了床,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把她整個人都摟進懷裏。

不知是因為溫度,還是因為背後有人可以依靠,她枕在祁轼的胳膊上,漸漸地舒展了,也睡熟了。

她睡熟了,祁轼卻一直醒着,天亮時才稍微閉了閉眼。

祁轼懶洋洋地在枕頭上調了調姿勢,重新阖上眼睛,胳膊仍然攬住程梨的腰不放:“再睡一會兒?反正今天放假。”

還睡?

程梨努力掙紮着想爬起來,祁轼卻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胳膊重得要命,壓着程梨。

他故意的。

程梨對他怒目而視,無奈他不睜眼,威脅無效。

兩個人正在較勁,卧室的門突然開了。

樂央和淩耽兩個人站在門口。

程梨在床上看着樂央他們,樂央兩個在門口看着程梨。

雙方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幾秒,淩耽才平靜地對樂央說:“完了,從今以後,又多了個不能随便進的地方。”

祁轼放開程梨,把兩條胳膊枕在腦後:“你們兩個出去。”

樂央深以為然:“對,我們出去,你們好穿衣服。”

立刻退出去關好門。

程梨身上的禮服是露肩的,被子外只露出肩膀,看着很像什麽都沒穿。

程梨痛苦:“為什麽不跟他們說清楚?”

祁轼微笑:“說什麽?”

“說我們兩個沒什麽關系啊!”

祁轼不以為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覺得你這麽說一說,他們就信?”

程梨掙紮着爬起來,一把掐住祁轼的脖子,咬牙威脅。

“你,一會兒出去後,立刻,馬上,跟他們說清楚。”

“好,都聽你的。”祁轼脖子被掐,卻一點都不在乎,反而微笑着,随手攬住程梨的腰,低聲問,“這麽喜歡在我上面?”

程梨才突然發現,自己正半壓在他身上,連忙讓開。

“胡說,誰喜歡在你上面?”

“懂了。”祁轼輕輕一翻身,就把程梨壓住,“你喜歡在我下面。”

程梨氣瘋,對他吼:“你從我身上下來!”

祁轼笑了,比了個噓的動作:“小聲一點,他倆就在外面,這種話讓他們聽見不太好。”

程梨掙了掙,掙不動,小聲咬牙切齒:“你下來!”

“下來當然可以。”祁轼認真地讨價還價,“可是我從小衣食住行都有仙侍,生平從沒伺候過人,昨晚照顧了你一晚上,要點報酬不太過分吧?”

程梨問:“你想要什麽報酬?”

“親我,主動的。”祁轼開價。

程梨沒說話。

他最近大概是親上瘾了。他沒有女朋友,難得有人跟他天天親來親去。

淩耽他們還在外面等着,一直這麽僵持着不太合适。

“可是……”程梨猶豫。

“可是什麽?”祁轼問。

心想:都親了這麽多次了,她還是不肯沒有任何借口地主動親一下?看來她昨晚沒說謊,是真的沒那麽喜歡。

程梨的答案卻出乎祁轼意料。

程梨有點羞澀,反手擋住嘴巴,含糊地說:“可是我早晨還沒刷牙。”

祁轼笑了:“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會嫌棄你。”

“我不要。”程梨拒絕,想了想,“算我欠你一個?”

看她好像真的在乎這個,祁轼不再為難她:“好,記在賬上,複利按天計息,日息百分之百。”

百分百?這麽黑?是拖一天就得加一個的意思?

祁轼不容她細想:“說‘好’。說好就放開你,不說就現在親。”

“好。”程梨連忙點頭答應。

祁轼滿意地從她身上下來。

兩人從卧室出來,程梨發現外面已經全都收拾好了,恢複了一塵不染,昨晚的派對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好像全沒發生過。

樂央和淩耽都在外面,看見他倆出來了,樂央還挺驚奇:“不是吧,祁轼,這麽快?”

什麽快?程梨簡直絕望,可憐巴巴地望着祁轼。

祁轼收到了她的眼神,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對樂央說:“你少胡說八道污蔑人家女孩子,程梨昨晚喝多了,我照顧她而已,我們兩個根本什麽關系都沒有。”

祁轼的語調認真,不帶感情,好像在闡述一個客觀事實。

可是樂央和淩耽都笑了。

祁轼說得對,他們确實一點都不信。程梨想死。

展卷也在,正搬了把椅子坐在廚房的竈邊,守着火上的一個煲。

“祁總,這算是好了吧?”展卷問祁轼。

祁轼掀開蓋子,看了看:“不錯。”

從旁邊拿了蔥段,又拿了一盤腌好的雞塊,倒進煲裏,緩緩地攪。

“這是在做什麽?好香。”樂央湊過來。

“生滾滑雞粥。”

一會兒就好了,祁轼把砂鍋挪下來,上了桌,拿出小碗盛了一碗,點好蔥花,推給程梨。

“昨晚傻乎乎灌了那麽多酒,喝點熱粥,養養胃。”

白瓷小碗裏,粥底稠糯油亮,雞塊鮮嫩,蔥花翠綠,看着就讓人有食欲。

程梨向來是祁轼給什麽就吃什麽,二話不說舀了一勺放進嘴裏。

米粒已經徹底熬透了,又厚又滑,入口即化。

雖然明知程梨吃不出味道,祁轼還是問:“怎麽樣?”

“不錯。”程梨點點頭,問,“你什麽時候做的?”

“我早晨起來煲的,讓展卷幫我看着火。”

早晨起來?早晨起來?

程梨咬牙切齒,壓低聲音:“你早晨起來過,煮了粥,還又跑回床上,繼續抱着我睡回籠覺?”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一年了,祝小可愛們越來越美,新春暴富,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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