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貳【隐密】

更新時間2015-2-1 16:58:34 字數:2629

“既然漫影殿主開口了,就饒你這一次。早去早回吧。”司空寂走到墨蘭面前,“司事館那邊馬上就安排好。”

墨蘭和安陵莺走後,皇甫和司空寂面面相觑,各自心裏都對月溪的做法很是不解。但都沒說出來,在這裂谷中,但凡是決策都是毋庸置疑的,任何人無條件服從。

司事館掌管着每個宮殿的日常消耗,位于赤東殿旁,建在一條溪流上。墨蘭推開司事館的門,走了進去,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素鸾掌司在麽?”院裏的宮人還是各忙各的,沒有人去理會墨蘭,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一個宮女來到墨蘭面前“墨蘭是嗎?跟我來吧。”随後帶着墨蘭來到一間屋子,打開門屋內堆滿石墨,幾乎占據半間屋子,“把這裏的墨塊研碎打磨你就可以走了。這是特制的墨石,不需要規整,成型就可以,會有工匠再處理的。”說完便離開了。

墨蘭斜眼看了看地上的打磨工具,心想還用的着這些嗎?手上聚過力量,一掌拍在墨石上,墨石紋絲未動。墨蘭愣了一下又試了幾次仍無果,一下癱坐在地上“天啊,這要幹到什麽時候。”

“本宮今天就是來找人的。”月溪冷冷的掃視着下面,臺下的新血面面相觑,“今天沒有沒來的人吧。”

月溪的目光落在一個黑衣少年身上,一陣風略過,月溪出現便在階梯下,手中輕撫黑衣少年的衣領,他的衣領很高,剛剛好蓋住下唇。“神凝谷裏的氣候還不必穿這種衣服。”月溪淡淡的說到。瞬間少年的衣領被無形的力量撕扯成千萬碎片,如繁花般飄落。月溪凝視着黑衣少年脖子上的傷疤,“這麽深的傷疤恐怕永遠都消不掉了。”黑衣少年面不改色從容的看着月溪,緊握着拳頭,試圖爆發全身的力量,當他向月溪揮拳那刻,他的手僵住了,根本沒有任何力量。

“為了防止打鬥,在這裏所有的力量都是被屏蔽的。”月溪的微笑是那麽精致從容。

黑衣少年一驚瞳孔一下擴開,然後冷笑着面對月溪,嘴裏一下吐出黑血,倒在地上。

月溪看了看身旁的被驚到的少年,“叫什麽?”

少年回過神,“軒遲。”

“去找你們督教,讓他把這個處理了。”

“是。”軒遲正要走,被月溪叫住。“別碰他,有毒。”

月溪走在前面,出了巡場忽的轉頭問陵陽傲雪,“對了,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軒遲很像一個人?”

“是……”陵陽傲雪不假思索,卻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聲調弱了下來。

“什麽?”月溪追問。

“沒什麽,殿下先回去吧。”陵陽傲雪的笑容溫文爾雅,前所未有的看似真誠。

月溪總覺得傲雪的反應是在有意回避什麽,突然間頭部湧上一陣刺痛,眼前模糊,失去了意識。

一個夢境使月溪驚醒,夢同回憶一般逼真。月溪努力的想坐起來,全身卻都是麻的動彈不得,隐約聽到有人講話大概是銀蠱宮的醫師,“殿下沒什麽大礙,昏厥只是因為最近太過勞累了。”

“藍瞳,扶我起來。”月溪的聲音極其虛弱。

“殿下,藍瞳姑娘不在這裏。”一個宮女把月溪扶起來,讓她靠在床上。

尉遲淩從外面走進來,看着月溪沒有說話。

月溪起身下床想要出去,被宮女攔了回去。月溪瞪一眼尉遲淩,“你想幹嘛?”

尉遲淩的微笑從容,“殿下似乎是忘記了什麽。”

月溪瞥一眼宮女手中的托盤,一把鑲嵌精致的匕首安靜的躺在酒紅色的絲絨上,月溪往腰間一摸,心裏驚了一下。看着尉遲淩那個藏刀的微笑,心裏有些不爽。

月溪扶額,裝作頭疼心裏暗暗盤算,這件事如果說出來,被限制行動是逃不掉了,如果不說他早晚也能查出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讓他着急一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就讓他自己慢慢查吧。

“怎麽,殿下是不記得了?”

月溪搖搖頭一臉無辜,“想不起來了。”

“那殿下就不要想了,尹璃已經彙報過了。”尉遲淩的笑容還是那麽完美在月溪眼裏卻充斥着他的老奸巨猾。

“哦。”月溪表面還是平靜,內心的暗湧估計都能把整個漫影殿攪得天翻地覆。

“殿下這幾天還是不要自己出去走動了。”

月溪坐到窗邊,夜明珠上映着窗外随着風擺動着的竹葉,接着推門進來一個紅衣宮人,月溪只是看着夜明珠發呆,“殿下這是怎麽了?我看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出去走走。”月溪瞥了一眼門口的宮女“沒心情。”

空氣中彌漫着玫瑰的氣味,像是憑空多出了一大片玫瑰,随之而來的聲音也像是帶着玫瑰的嬌媚“這是怎麽了,誰這麽大膽敢讓我們月溪殿下不痛快。”

“維娜殿主。”紅衣少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輕低下頭。“曼音快去給我弄點水。”維娜坐了下來。“你怎麽來了?”月溪還是在看着桌上的夜明珠,好像是同那珠子說話。“你不找我,我就只能不請自來了。”維娜接過曼音手中的茶杯,“你先下去吧。”月溪瞥了她一眼,坐正了身子,“什麽事,還要避着人。”

“那天被你弄死的那個人,知道他是誰麽。”維娜搖了搖手裏的茶杯,放到桌上“那……”

“他不是我殺的。”月溪冷冷的打斷維娜,“我沒有毀他的命珠,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活不過今天的。”

維娜的表情凝固了,眼神中充滿着迷惑,“什麽?”

“他的毒早就服下了,他活不過今天。”

“剛才的消息,暗教副使戰亡,暗教新副使已經上任。”維娜說到。

“我知道了。”

看着月溪沒有表态,維娜扶了下桌面想要站起來,衣袖掃過,桌上的茶杯掉了下來,摔得粉碎。“哦,對了。西月王想見你……”維娜轉身說到,又覺得這句話不太合适,“他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

維娜看月溪心神不定的樣子,默默走出。

“溪兒,你怎麽來了?”月麒放下手裏的卷軸,慢慢站起來。“皇叔不是找我嗎。”月溪一個人站在書房門邊,光線映的她的面色更加蒼白,素白的長袍在陰影中顯得灰暗。月麒命宮人把月溪扶過去,“不是說我去看你嗎?”月溪才回想起維娜最後一句,是自己理解錯了。昏暗的視線逐漸模糊,失去了所有知覺。

“殿下醒了。”月溪模糊的看到一黑一紅兩個人影,逐漸清晰,其實只憑那聲音就能分辨,熟悉的聲音十多年一直未變。

曼音扶月溪坐起來,越想頭發散落着“皇叔呢?”

“有些要緊事。”

“什麽……”月溪擡頭看着尉遲淩,突然覺得頭有些痛,用手輕碰了一下,是外傷。

“是殿下走路不小心,還是想試試神凝殿的地夠不夠結實。”尉遲淩笑着,曼音把藥遞給月溪。

月溪似乎沒有聽進剛才的話,也沒有接過藥。

“我沒記錯殿下從五歲開始就不需要喂飯了。”曼音說着拿過藥把藥湊近,不禁皺了下眉,這藥僅僅是氣味就讓人發毛,味道肯定是不好。月溪拿過藥,一口氣喝了下去,尉遲淩眼神中略過一絲驚異接着轉為一點欣慰,表情依然嚴謹。月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倒在床上,長嘆一口氣。月溪看着尉遲,俊朗的面容上表情依舊從容,那種感覺如同今天陵陽傲雪那般,若無其事的從容卻又好像知道一切。他們究竟在隐瞞什麽?

一道明閃劃過夜空,氣氛有些詭異,“事情都做好了麽?”坐在藤椅上的白衣人用手撫摸着靠在椅邊銀灰色絨衣女子的長發,灰衣女子微笑“一切都按照您的指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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