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二十四 請求
直到人群散去，歡愉的氣氛仍回蕩在五彩斑斓的會場之中。
樂萱坐在副駕駛，皺着鼻子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今天的求婚一點也不高大上？”
“全中國最著名的藝人為你唱歌，齊氏航天科工集團的總經理親自為你開車，”手握方向盤的齊栀涵彎着嘴角，“你還有什麽不滿？”
樂萱往後靠了靠，“總覺得少了什麽。”
“少的洞房花燭夜補給你好麽？”齊栀涵道。
樂萱臉一紅，嗔道：“滾！”
梁星爵和墨征坐在後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能你還沒辦法适應從女朋友變成未婚妻。”梁星爵分析道。
“有可能。”樂萱認真地點頭。
“這樣結婚的時候怎麽辦？”齊栀涵故作糾結地皺眉。
“還早還早，”樂萱揚了揚手，“先讓我适應一下作為未婚妻的日子。”
齊栀涵嘆了一口氣，“結婚可麻煩了，我舅舅當年為了結婚至少準備了半年，現在估計花的時間更長。”
“不用辦得那麽盛大，請幾個親朋好友到教堂裏走一個過場就行。”樂萱撫了撫自己的戒指。
梁星爵看着樂萱垂在耳邊的發絲，不由嘆息。這份感情畢竟不被承認，對于女人而言極其重要的婚禮也只能一切從簡。
車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凝結，樂萱轉頭笑着道：“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們倆當伴郎怎麽樣？”
“嗯？”梁星爵一怔，立即轉頭看向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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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征似乎也有些吃驚，淺笑着道：“兩個新娘兩個伴郎麽？”
“對啊，”樂萱扒着靠背道，“怎麽樣？”
“嗯……”墨征意味深長地看向窗外。
梁星爵心頭打鼓，眼神飄忽不敢看人。
“娛樂圈大神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墨征玩笑道。
“送你個宇宙飛船怎麽樣？”齊栀涵翻白眼。
“星爵呢？”樂萱又問。
梁星爵渾身一震，吞吞吐吐地道：“那個……我……征哥答應我就……答應……”
樂萱眯着眼笑，墨征的笑意卻斂了下來。
梁星爵發覺氣氛不對，立即擺手道：“我肯定去，征哥……随意……”
墨征沉吟了一下，道：“我考慮一下。”
“行。”齊栀涵也沒有強迫好友接受。
墨征抱歉地對着樂萱笑了笑，從梁星爵身上移開視線。
抵達小小的出租房，梁星爵下了車。
齊栀涵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四周，并未多問。
“那我先回去了。”梁星爵微微彎着腰向車內的人打招呼。
樂萱點了點頭，看着梁星爵獨自走上三層小臺階，掏出鑰匙打開門。
墨黑的汽車再次啓動，氣氛也沉靜了不少。
“阿征，你真的不打算做我的伴郎？”齊栀涵問。
墨征沉吟一聲，反問道：“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麽？”
樂萱撇了撇嘴，給齊栀涵遞了個不要多問的眼神。
“行，”齊栀涵接受戀人的建議，看着後視鏡道，“其實有個更重要的事想要和你商量。”
“什麽？”墨征坐正。
“我就直說了吧，”齊栀涵頓了頓，難得地驚慌，“我和樂萱想要孩子，打算借你用一下。”
……
墨征長長地“呵”了一聲，橫眉冷眼。
“放心，是試管嬰兒。”齊栀涵白了一眼。
墨征仍是一臉死樣，樂萱讨好地笑着道：“我們想着，比起去精子庫找一個不相熟的男人，不如麻煩你一下……”
“反正你不打算結婚，我們生了孩子也不會讓你負責。”齊栀涵的聲音裏帶了些急切，“我和小萱馬上就三十歲了，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你們覺得養孩子是那麽輕率的事？”墨征抱着手，直直地盯着前面兩個女人，“無論是表面上的單親家庭還是實質上的同性家庭，你們覺得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要經歷多少困難？”
“我們想過了，”齊栀涵眼睛看着前方，“我們打算去北美做試管嬰兒，孩子生下來就在加拿大生活，那裏的環境相對容忍。而且孩子在我的庇護下長大，不會經受太多挫折。”
墨征靠後，“你還是不明白。”
“阿征你也不明白，”齊栀涵的聲音高了些，“對于我們這類人，孩子是多麽珍貴。”
墨征合上嘴，沉默地偏過頭。
到了墨征家樓下，齊栀涵扶着方向盤道：“你考慮一下吧，不管是伴郎還是試管嬰兒。”
墨征兩手揣在褲兜裏，嘆氣道：“行，我盡快給你答複。”
齊栀涵抿着嘴笑了笑，“謝謝。”
日子一晃就過，《毒王》的宣傳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Catcher的新專輯也上了市。
韋星圈中百般期待的《暖風》一經披露便是一片哭天搶地。
【暖風一點都不暖TAT星爵哥抱着花跪地向女主角跪地求婚，韋祺哥在一邊為他們唱歌，嘤嘤嘤，虐死寶寶惹。】
【哦，還沒看MV，恕我拒絕。】
【女主角算什麽！性別不同怎麽談戀愛！】
【對！我們去炸了吳舒桐的貼吧！】
【別沖動別沖動！我們韋星還是上升期，不要招黑！】
【對對對！韋祺哥剛發新歌，星爵哥的電影馬上要上映。一切為了韋星，我們忍！】
【切！有膽子的人都在樓下留言，加Qxxxxxxxxx】
看着開始歪樓的留言貼，何昕竹皺了皺眉，将挑事的帖子删除之後，以吧主的身份發帖：【禁一切私自爆吧、無事生非等招黑行為】
韋星圈子開始擴大，最好能将目光轉移到專輯和電影上。
何昕竹眼中射出一股寒光。
如果不能按她的路數發展，就只能拆了。
天氣漸冷，梁星爵穿着羽絨服到了公司，迎面便遇上Catcher的元韋祺和彭文棟。
“hi。”梁星爵率先打了聲招呼。
“hi，星爵。”彭文棟也爽朗地答。
元韋祺摸了摸鼻子，才擡手道：“好久不見。”
“對啊。”梁星爵笑了笑，有些疑惑元韋祺的轉變。
“星爵你來公司做什麽？”彭文棟問。
“哦，何姐讓我來開個短會。”梁星爵答。
“相信我，這個世上不存在‘短會’這種東西。”彭文棟咧着嘴道。
梁星爵深有感觸地點點頭，随即仿佛想到什麽似的道：“韋祺，能幫我簽個名麽？”
“啊？”忽然被提名的元韋祺有些吃驚。
“你怎麽了？”梁星爵最終問了出來。
彭文棟看了看尴尬的元韋祺，推了隊長一把道：“星爵你不知道，你們的CP圈最近炸了。”
“哈？”梁星爵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問題。
“我們的MV不是發布了麽，”彭文棟笑得傻裏傻氣，說話卻直擊重心，“你和吳舒桐在《暖風》裏的感情戲惹怒了你們CP圈的人，有幾個不長眼的跑到吳舒桐的貼吧和微博下面罵街去了。”
梁星爵不悅地皺眉，吳舒桐招誰惹誰了要受這種謾罵。
“不過放心，何姐第一時間解決了，沒鬧起什麽風波。”彭文棟安慰性地點了點頭。
“要不我們還是發布聲明？”梁星爵問元韋祺。
雖然對CP有些膈應，可真的聽說要拆，元韋祺還是有些糾結。
“她們不會聽什麽聲明，只會覺得這事坐實了。”彭文棟經驗老道地聳肩，“不要公開聯絡，大部分很快就會爬牆的。”
“啊。”梁星爵感嘆地答，看來雙文CP能稱霸同人圈，彭文棟也勞苦功高。
元韋祺擡眼，岔開話題道：“你剛才問我要簽名？”
“啊，對。”梁星爵回到原本的目的，“《毒王》裏有個小姑娘很喜歡你，想要一張你的簽名。”
“誰？”彭文棟眼冒金星。
梁星爵猶豫了一下，才道：“關顏。”
“哦，”彭文棟啧啧兩聲，“子謙會哭的啊。”
其餘兩人笑了笑，元韋祺道：“行，待會兒你開完會打電話給我，看在子謙的面上我送她一張簽名專輯。”
“嗯。”梁星爵笑着點頭，便與兩人道別。
上了九樓，梁星爵有些局促地踏了踏步，才走向打開的會議室。
房間裏只坐着兩個人——何昕竹和墨征。
“征哥，何姐。”梁星爵同兩人打了招呼，自動自發地坐到了自己的經紀人身邊。
看着拘謹的梁星爵，墨征心中沉了沉。
“寧總還沒有來麽？”梁星爵問。
“寧總大約還要一會兒才過來。”何昕竹答。
梁星爵點點頭，領導總是放在最後，他已經習慣了。
“征哥。”梁星爵喊了出來，才發覺自己的聲帶仿佛黏着一般幹癟。
“嗯？”墨征轉頭。
梁星爵愣了愣，才問出準備好的話題，“您最近怎麽樣？”
“您？”墨征笑了笑。
“不是不是，”梁星爵連忙擺腦袋，“你最近好麽？”
墨征想了想道，“和之前沒什麽區別，不過結束了拍攝，稍微得了幾天休息。”
“哦。”梁星爵點頭，“你好好休息，一年到頭都忙。”
“沒事，我們公司的休假福利還不錯，你不用擔心以後成名了每天都忙得暈頭轉向。”墨征半開玩笑地道。
“沒有沒有，”梁星爵的腦袋再一次猛搖，“我覺得現在的狀态就很好了。”
“說起來，你的歌寫得怎麽樣了？”墨征問。
“哦，”梁星爵抱歉地咧嘴，“只寫了那兩首……”
“多寫一些吧，”墨征宛如比賽時那般鼓勵道，“總要有所準備才能抓住機會。”
“嗯！”梁星爵猛力點頭。
何昕竹看着梁星爵兩頰可疑的紅暈，瞳仁漸漸暗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