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月明這次沒打白遙。

卻也沒理她,後來白遙垂着頭整理散落一桌的玫瑰花,周月明獨自回到房間看書。

晚上睡覺時,倆人中間隔了很大的空隙。這些日子雨水總下個不停,入夜後極其陰冷,白遙只占據着被子邊緣的一角,把大部分被都推到周月明那邊。

她後來睡不着,便獨自縮在床的一邊往手心呵氣取暖。

這時候周月明突然伸出手臂,把白遙給帶到懷裏。白遙那只凍涼了的手被他握住,兩人十指交纏着。

“月明你…你沒睡嗎?”

“我不困。”周月明搓熱了手給白遙捂,随後又把她緊緊摟着,寒意半分也無法再侵蝕白遙:“還冷不冷了?”

她的臉頰緊貼着周月明胸口,周月明的氣息給她禁锢得嚴嚴實實。白遙發覺他還溫柔地對待自己時,眼眶驀地就紅了。她什麽都沒解釋,只是縮在他懷裏安靜地珍惜這種時刻。

“想出去走走就去吧。要是需要我陪你就說一聲。”

周月明也用力地摟着她,生怕松手她就要逃掉了。

白遙就這樣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周月明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白遙的睡臉,她總是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特別聽話,周月明吻了下她的額頭,墊着她的腦袋給挪到枕頭上,随後盡量不吵醒她走下床去。

周月明一邊往廚房陽臺走一邊拿出手機調通訊錄,他找出久未聯系的司雲的號碼,眯起眼撥出去。

“找我有事?”倆人誰都沒有多餘的寒暄,司雲像是不意外他打來這通電話。

“你這種離間的手段,是不是太幼稚了?”周月明看着櫥櫃角落遺留下來最後一枚花瓣,那大概是在他摔花的時候飄落到那裏的。後來白遙怕他生氣,在廚房裏來回尋覓了好久才把那些玫瑰清理幹淨,結果卻還是剩了一瓣。

那邊的司雲稍微頓了下,随即用一種誇張到恐怖的方式笑起來,他那聲音好像帶着恨意似的,緩緩開口。

“周月明,我這可是跟你學的。”

Advertisement

這通電話結束時兩人誰心中都不痛快,周月明手指始終緊攥着陽臺扶手,司雲這離間計縱然粗暴卻極其有效,即使周月明看穿他想法,也很難不去介懷。

而那端司雲結束通話後直接将手機扔到一邊,他踢倒地上的空酒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他把仍燃着火光的煙撚滅在掌心裏,随後沉默着離去。

白遙第二天便發現張姨沒再監視她了,張姨好像被周月明遣送回周家,這天留在桌子上的早餐是周月明下廚做給她的。

任誰看都是失敗的作品,太陽蛋的黃散得到處都是,吐司煎得很糊,周月明為了掩飾錯誤還偷偷把特別焦的地方挖掉了。鹽末很多都沒化開,就只有加熱牛奶沒出什麽差錯。

白遙咬了一口煎吐司,又咬了口雞蛋。

她覺得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一頓早餐。

白遙這天出門其實是有事要做的,周月明媽媽的生日快到了,白遙想出來給她選個禮物。盡管周月明沒和她提這件事,但周父周母的生日白遙當然是記得的。

她從舊行李裏翻出過去的存折,是她婚前存的一小筆錢,數額低得連嫁妝都算不上。送禮需要誠意,這是她唯一一筆屬于自己的錢。

後來白遙從金店走出來時手上拿了個小小的玉杜鵑,周母自然什麽都不缺,她送這東西便是圖個吉祥。而鵑字又和周母名字同音。

盡管這最後一筆存款被白遙花了個精光,她卻挺開心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