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周月明回房間前垂着眼對白遙說,遙遙,你覺得你能從我身邊離開嗎?

白遙震悚地縮在地板上,客廳裏冷得滲人,淡淡的血腥氣充斥開。她瞳孔仍舊擴散着,整個人好像都被錯愕包裹了。

白遙慢慢地把手捂到臉上,她用指甲抓着臉,随後好像瘋了一樣地撕扯自己的頭發。

時至今日,心髒搭橋手術的風險已經被降至極低,但仍舊不能避免令人悲傷的事情發生。即使在再優秀的主刀醫師手中,死亡的降臨也毫不留情。

白遙父親那時的手術失敗了。

在一段婚姻幾十年的相處中,或許真的會在某一瞬間産生些絕不該有的沖動。

白遙赤着腳踩在地上,走路時股間有的血啪嗒啪嗒地掉下去,無力又屈辱,她兩條腿仍然在顫抖,皮膚上新的血痕舊的結痂遍布着。

白遙走到周月明床邊,她滿臉都是眼淚,片刻不停地流,白遙兩手握着水果刀,拿刀的手哆哆嗦嗦抽搐不已。

刀身借着月光映出白遙狼狽至極的模樣,她就站在那,刀尖指着她沉睡的愛人。

那只骨節明晰的手倏平靜地制到她手上。

水果刀随着當啷的聲響掉落在地,周月明眼都沒有睜開,拿掉她的武器後轉而把妻子的手放到唇邊,溫柔地親了親:“睡吧。”

白遙怔住了,就好像腦袋裏最後一根弦都啪地斷裂,白遙膝蓋咚地跪到地上,抓着臉潰不成軍。

周月明起身下床,把白遙摟進懷裏。

眼前這個人是救贖還是罪孽,是摧毀她一切的犯人還是溫暖的依存?

白遙崩潰地緊緊抓着臉。

次日的清晨,白遙下樓倒垃圾時再度見到司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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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穿了件皮夾克,遮擋住漸寒的北風。他想着要找白遙,便想好好打扮打扮再來見她,但又不知怎樣的衣着會讨她歡心。

司雲對着鏡子整理發型,突然間想起大二時,白遙甚至燙過一次波浪卷,司雲喜歡的女孩子都是波浪卷或者梨花頭居多,白遙好像在模仿她們。

她還學着穿了一字肩,白遙從沒穿過比短袖T恤更露的衣服,她這樣去見司雲時臉都紅透了,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就一個勁往胸前遮。

司雲有些被她勾引到了,剛想難得地調戲白遙,就見周月明臉色不好地拿着自己外套過來要給白遙穿,司雲也自然不太高興。

那時白遙也有些緊張,她想跟司雲解釋自己跟周月明其實不熟,又深知她連跟司雲解釋的立場都沒有。

司雲能看出白遙今天狀态不好,她眼圈通紅,臉蛋蒼白,但司雲也愈發病态了,即使是這樣的白遙,他也覺得相當性感迷人。

白遙走路一瘸一拐的,司雲只當她恐怕是昨天被周月明帶回家後,兩人玩得相當盡興。司雲越是這樣想便愈發憎恨,這憤怒無法平息,他看到白遙又想要逃離他,怒極反笑:“我真想宰了周月明。”

白遙始終不應答,也不看司雲,只是愣着神看自己的腳尖。

司雲往前走了步,距離同白遙近在咫尺。他有些像個青春期的毛頭小鬼,看着白遙就覺得她連發旋都那麽惹人犯罪。

他俯下身在白遙耳邊講話。

而白遙安安靜靜的瞳在那一刻驀地散開。

司雲知道她在聽自己說話,露出暴君般的笑容。

他确定白遙能明白自己對付周月明那套手段的嚴重性。

白遙低着頭,司雲想這次的威脅大概會奏效了,他要立刻把白遙重新覆蓋滿自己的氣息。于是笑着伸出手準備去摸白遙的臉蛋。

白遙擡頭看着他,後退了半步,咬牙道:“司雲,我不能同意,你不要再來了。”

白遙随後離開,司雲握得拳頭上青筋都起來,他憤怒地把車裏可愛的擺件,還有給白遙買的各種禮物全都摔出去。

那些漂亮的包裝盒被摔在地上,落進雨水裏,沾染了泥巴也就開始醜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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