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其他alpha給自己做臨時标記的念頭被打消了,郁藍也索性徹底放縱了自己,就像飛蛾撲火般任由自己心裏的感覺瘋狂滋長。

不過他的計劃并沒有改變,而兩天後的早晨,他突然冒出了個念頭,問劉叔道:“我可以自己騎自行車去上課嗎?”

劉叔被吓了一跳,懵逼道:“啊?騎自行車?你、你會騎嗎?認路嗎?開車都要一個小時,你騎自行車會很累的!”

“就當做是運動吧。”郁藍笑了笑,“我認識路,已經記下來了,自行車應該……也會騎。”

雖然沒接觸過,但郁藍感覺,自己應該會騎自行車。

至于要騎多久,會多累,郁藍不是很在乎,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太弱了。在人販子手上時沒有辦法,能每天都有頓飯吃已經是慶幸,如今自由了,他總想把自己煅煉得再結實一些。

劉叔卻壓根不覺得可行,在他眼裏,郁藍長得瘦弱又漂亮,單純又懵懂,他怎麽可能放心讓郁藍自己一個人騎自行車去市區!

不過郁藍看起來很堅定,他無法,只好往陽臺那兒走去。

一大早,莊園裏就迎來了三位客人。

郁藍順着劉叔的背影往那兒看去。

一張小圓桌,四個人圍坐着。

男人今天不去公司,穿的比較休閑,但是舉止之間依舊貴氣十足。

今天來拜訪的好友是兩男一女,一個男alpha,一個男omega,一個女beta。

劉叔過去之後,男alpha看向了郁藍,不知道在跟邵銘聿說些什麽,而後者也朝郁藍看了過來。

“銘聿,這個小o你到底是從哪裏撿回來的?”池彥瞧着不遠處的青年,心癢癢地問。

“幹嘛?跟在你屁股後頭的那幫omega還不夠你禍的,打主意打到銘聿家的頭上來了?”女beta瞟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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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聿和那個小朋友應該不是那種關系吧?”男omega端起茶,笑着說道。

“就是,這家夥清心寡欲的,把小o扔到了他的床上,他都沒反應!”池彥大笑。

邵銘聿瞥了瞥他,後者立刻噤了聲,讪讪地清了清嗓子。

他又向郁藍那兒看去,對劉叔道:“如果他想自己一個人出去,那就讓保镖跟着他。”

劉叔一臉糾結地回去,跟郁藍說了,郁藍又猶豫着回答了什麽。

“話說回來,郁藍。”男omega,簡淩吹了吹茶,問了一句,“是銀月族?”

池彥回過神來了,有些怔楞。

又去打量了一番,幾乎就确定了。

這種程度的美貌,加上郁姓,銀月族無疑。

邵銘聿竟然撿了個銀月族回來?

三人心思各異。

而邵銘聿見不遠處還在說,起身走了過去。

女beta閑閑道:“撿了這麽漂亮的一個omega回來,你們真信沒什麽?”

池彥眼露懷疑:“如果是其他alpha,我肯定不信,但是現在是邵銘聿!”

再說的直接點,把一個發情的omega扔他面前,他都不信邵銘聿會有反應。

大部分alpha經過omega發情期信息素訓練,都會有一定的忍耐力,有時候只看想不想忍。而邵銘聿的克制力,絕對是alpha中的佼佼者。

簡淩喝了口茶,笑了笑說道:“你們在說什麽,那是一個銀月族。”

這句話一出,其他兩人都沉默了片刻。

是啊,銀月族。

怎麽想,邵銘聿都不太可能會選擇和一個銀月族發生些什麽。

郁藍見到男人走了過來,小聲道:“邵先生。”

“怎麽了?”

“這孩子。”劉叔瞪眼,“連保镖都不想讓跟着!”

邵銘聿的眉頭微蹙了起來。

“我認路的!”郁藍連忙說道,“而且我不是小孩子了,白天來回,不會有危險的。”

劉叔還想說什麽,被邵銘聿一個眼神制止了,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開。

于是只剩下了郁藍和邵銘聿兩人。

“阿藍,你這樣一個人出去,我們都不會放心。”邵銘聿說道。

郁藍抿了抿唇,說道:“但是……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被你們這樣照顧着,總是要獨立的。”

邵銘聿一頓,想說“為什麽不可以”,但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青年打斷了。

郁藍仰着頭,看着男人說道:“我不想一直被保護着。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邵先生。”

邵銘聿眉頭緊鎖了起來。

郁藍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從上課的第一天起,他就記着路線,記着沿路的一切細節,他感受着這個世界,想以最快的速度,變成像邵先生、劉叔、江姨一樣可以靠自己活在這個社會中的人。

今天的念頭雖然冒出來得突然,但他覺得一切已經準備好了,自己也可以開始嘗試了。

邵銘聿看着他問:“就算讓保镖先跟着你兩天也不行嗎?”

郁藍小聲道:“讓保镖跟在後頭……很奇怪。”

邵銘聿挑起眉梢:“哪裏奇怪?”

郁藍低頭:“就是……很奇怪。”

他又擡頭,眼巴巴看着男人,小聲道:“邵先生……”

聲音小小的,有些婉轉,和往常的叫法有些不同。

鑽進邵銘聿的耳朵裏,他呼吸一滞,笑了,啞聲道:“阿藍,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郁藍一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聲叫得好像有些……但是他不是故意的,下意識地就!

他大紅着臉低下頭,讷讷道:“不、不是。”

邵銘聿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意沁進眼底,故意道:“再叫一聲?”

“……”郁藍,“……邵先生!”

他的臉能紅得滴出血了。

邵銘聿的笑意更深了。

郁藍小聲道:“邵先生,同意吧?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邵銘聿收回手,又想抽煙了。

郁藍不知道為什麽邵先生和劉叔會這麽不放心自己,在他看來,不會再有比人販子手上更危險的處境。

男人不回答,郁藍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拽住了男人的衣擺。

邵銘聿看了眼,擡眸,眸色微濃地盯着他。

郁藍硬着頭皮,輕輕扯了扯。

他試着學了學剛才的叫法,婉轉的,輕輕的。

一聲“邵先生”,叫得邵銘聿心湖波瀾。

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揉了揉額頭,嘆息道:“我知道了。”

郁藍眼睛一亮。

見狀,邵銘聿無奈地屈指敲了敲他的額頭,說道:“小孩子。”

郁藍笑了。

“手機拿着,自行車……會騎嗎?”邵銘聿想到這個問題,問道。

“會!”郁藍點頭,“我可以馬上試試。”

莊園裏自然有自行車備着,劉叔拿來,郁藍一騎,架勢竟然非常熟練。

劉叔嘟哝道:“以前在孤兒院學過?”

總歸不可能是在人販子手上時學的。

邵銘聿聞言,想到了什麽,但是沒有說話。

邵銘聿同意了,郁藍自然準備早早出發,因為确實要騎很久。

劉叔頗有種自家孩子第一天自己上學時的感受,擔心得不得了,确認了好幾遍郁藍身上的東西帶齊了沒。

手機,錢,甚至是……防狼棍。

郁藍看着那個小電擊棒,有些茫然。

出發之前,邵銘聿忽然道:“阿藍。”

郁藍疑惑地回頭。

男人站在走廊上,注視着他問:“你很着急嗎?”

郁藍一怔。

他想搖頭,但最後還是遲疑着,點了點頭。

劉叔瞪他:“你這小孩,有什麽好着急的!”

邵銘聿走了下來,走到自行車邊。

男人的眼神溫柔,嗓音也像羽毛般輕輕拂過郁藍的心底。

“別急,慢慢來。”他說道,“我一直在這裏,不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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