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主子的手,安撫地說道,“娘娘,或許是皇上怕您還沒準備好,也或許皇上真是太忙了。總之,您別多想,皇上此舉也是在向外人昭告您的重要,這就是很好的開始。”

“可是......”金淩然欲言又止。

“要不......娘娘,您待皇上下次來的時候試一試。”

“怎麽試啊?”

綠荷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覆到金淩然耳邊。

金淩然漸漸紅了臉,“這能行麽?”

“行不行,試一試總無礙。公主,在這後宮想要無憂,皇上的寵愛必然要有,可是子嗣也是不可或缺。”

金淩然點了點頭。

綠荷看自家主子開了竅,也微微放下心來,“娘娘,快把糯米藕喝了吧,涼了就浪費了皇上的一番心意了。”

金淩然端起糯米藕,撇了撇嘴,小聲抱怨,“太甜了啊...皇上難道也喜歡這麽甜的麽?”皺着眉頭,喝了下去。

邊伯賢輕巧一蹬牆,上了屋頂,慵懶又放松地坐下,這已經是他第四個晚上在這皇宮的偏殿頂上無言望月了。

每次樸燦烈留宿飛淩宮,他都會在這兒樸燦烈長大的偏殿坐上一晚。

什麽也不想,什麽都不說,就是呆着。

喝了點酒,被微涼的風吹得甚是舒服,邊伯賢雙手往後一撐,懶懶又有些疲憊地微微阖眼。

“半夜私闖後宮,你可知一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低沉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邊伯賢微微一笑,慢悠悠地睜開眼,嘴角弧度恰到好處地一偏頭,“那你殺了我吧。”

輕輕淺淺的聲線,漫不經心的語調,可樸燦烈一瞬間心髒一疼,他甚至覺得邊伯賢是在說真的。

邊伯賢一襲白衣,支着上半身仰躺着,在皎潔的月光下,竟有些讓樸燦烈眼前模糊,似乎那人透明得要消失一樣。

頓時間的慌亂,讓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邊伯賢的胳膊往自己懷裏帶。

邊伯賢驚詫了一下,倒也沒反抗,靠着樸燦烈的肩膀,笑了,“我說笑的,別擔心。”

摸到邊伯賢的實感讓樸燦烈微微安心,卻還是手上使着力氣緊緊锢着邊伯賢的身子。

樸燦烈微微低頭,輕輕吻了吻邊伯賢柔順的發頂,霎時間撤去了身為帝王時的一切,冷漠、無情、決斷......都消失殆盡,仿佛還是那個邊伯賢剛認識的受人欺負的小皇子。

“伯賢......”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被打斷的樸燦烈問道。

“我知道你想告訴我的。”

樸燦烈苦笑了一下,“你永遠都這樣聰明,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

“我沒有碰她。”

“嗯。”

“我一直在一旁批奏折。”

“嗯。”

“她的确有些像你,不是面容,而且那股子氣息像極了當初的你。”

“......嗯。”

“可她不是你。”

“......”

“她也成為不了你。”

“我清楚的,你是邊伯賢,獨一無二的邊伯賢。”

“所有的物是人非裏,我仍舊最愛你。”

邊伯賢有些怔愣,愛這個字,樸燦烈很少說,幾乎沒有過。

寂靜的夜裏,月光之下,倆人相依,喃喃低聲。

邊伯賢回過頭,有些動容地看着樸燦烈笑得喜悅盡現的桃花眼。

樸燦烈微微低頭湊近,薄唇輕啓,“這是我樸燦烈想要給你邊伯賢的,最褪去浮華的溫柔。”

“嗯,我知道。”對視良久,邊伯賢也只得輕輕應了一句,便仰着頭湊了上去,吻住了眼前的人,滿是不可言說的情深。

C13

“伯賢,你這劍術可沒以前耍得漂亮了啊~”鹿晗悠哉悠哉地躺在搖椅上,微眯着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邊伯賢在院子裏舞劍。

邊伯賢一個順勢收了劍,擡手擦了一下臉頰旁的汗水,呼了口氣,把劍挂在架子上,走了過來。

微熱的夏季讓人有些悶,邊伯賢随手解了兩顆扣子,在桌邊坐了下來,接過鹿晗遞給他的晾好的茶一飲而盡。

“啧,鹿大人嫌棄我這劍法,您倒是也動動地兒,天天沒事兒就往這兒一窩,跟個癞皮狗似的。何況這是我府上。”

鹿晗聞言撇了邊伯賢一眼,又在盤子裏撿了幾個幹果扔進了嘴裏,“偷得浮生半日閑~”

“呵呵,怕是怕被偷人天天跑吧!”邊伯賢塞了一塊蓮子糕進嘴。

“鹿晗!鹿晗!鹿晗!你給我出來!!!”

“噗----”邊伯賢一下子噎住了,他覺得吳世勳這小子絕對上輩子跟他有深仇,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是什麽嘴啊。

“吳将軍!吳将軍!鹿大人不在我家大人府上,您請回吧。”管家着急忙慌地攔着。

邊伯賢喝了口茶,看着一旁微微低着頭不支聲的鹿晗,“這又是怎麽了?”

“不提也罷!反正別放他進來,我暫時還不想見他。”鹿晗低聲嘆了口氣。

“哎......我府上想攔個人還是可以的。”邊伯賢見鹿晗不願說也不再問。

鹿晗倒是聽着這話笑了起來,“是啊,聖上的影衛可是如影随形呢~”

邊伯賢抿着嘴笑了一下,“吳世勳要是真心硬闖,別說我這丞相府,就是聖上寝殿萬熙宮他也照闖不誤。”

鹿晗聽到吳世勳的名字又不說話了。

邊伯賢搖了搖頭,擡起茶壺斟滿茶杯,“要我說,能好好的就好好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有些東西別等到以後。”

鹿晗突然一怔愣,轉頭看向邊伯賢,邊伯賢眉目間毫無波瀾,若無其事地端着杯子湊近嘴邊。

鹿晗突然很想問問他,你還在乎麽?你求的是什麽?

可霎時間看着邊伯賢微微敞開的領口胸前一道隐隐約約的疤痕,就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皇上尋遍天下名醫,懸賞萬金,招攬神醫妙手,依舊只能将邊伯賢身上的傷痕盡量淡化,邊伯賢本身皮膚就白皙,痕跡還是很明顯。

看着樸燦烈着急的樣子,邊伯賢自己倒是很是不在意,還笑着安慰着,就當軍功了。

邊伯賢不說,鹿晗可是懂的,那哪兒是軍功,分明就是刻骨銘心的愛意。

他怎麽可能不在乎,這樣的雲淡風輕,他怎麽可能不在乎。

要有多麽深的執念,就算對着這樣觸目不及邊際的荒涼,也這樣雲淡風輕地仿若滿是花開盛宴。

“鹿晗,你怕什麽呢?”邊伯賢突然擡頭問了一句,鹿晗倒是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他怕什麽?他怕流言蜚語,他怕那人不見意氣風發,他怕那人被他一起拖進千古罪人。

“鹿晗,你們有皇上撐腰,怕什麽呢?”邊伯賢放下手裏的茶杯認真地看着鹿晗,眼神裏還帶着分明的鼓勵。

鹿晗一下子有些恍然,“可......可他就是皇上,你怕什麽呢?”不自覺地問出口。

剎時間,無言。

良久,邊伯賢緩緩起身,擡手扣好了扣子,“不一樣啊,我們......不一樣啊。”便擡步走進了屋子。

鹿晗仰躺着,夏日午後的陽光有些毒辣,刺眼地微微閉上,他沒繼續問,可他卻明白了邊伯賢說的不一樣。

他是皇上,他可以容許天下人的錯誤,可以讓天下人容許他們的錯誤。

這是皇命不可違。

同樣,他是皇上,他不可以犯天下人所不齒的錯誤。

這是天命不可逆。

民若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臣者,有瑕疵無礙,只要船不扔你下水,你依舊安穩無恙。而為君者,但凡有一絲隙痕,沉舟傾翻不過須臾之間。

鹿晗擡手按了按額頭,倏地起身向門口走去,那兒還有個魯莽的讓人又愛又恨的人在這炎炎烈日下一直在找他。

邊伯賢擡手換着衣服,撇頭透過半開的窗看着那腳步看似淡定實則有些慌亂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笑了。

邊伯賢踏進太和殿的時候,樸燦烈正低頭看着案上的畫。

“你來了,真是趕巧了,禦膳房剛送來的冰酥,你不喜熱,快來嘗嘗。”樸燦烈聽着腳步聲,擡了視線。

邊伯賢穩步走了過去,瞄了一眼,“這是......?”

樸燦烈一擡手,小喜子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慕容彥剛上呈的江南州橋圖,來看看,喜歡麽?”樸燦烈順手輕輕攬過邊伯賢。

邊伯賢穿着官服的樣子總是讓樸燦烈感到新奇。

邊伯賢從小就喜歡穿素色衣服,白衣加身,禦劍在腰,眉清目秀的樣子真真是連灰塵都不忍沾染的存在。

然而那樣的邊伯賢讓樸燦烈心生愛慕卻有些遙不可及,似乎随時都會飛走一樣。

現在穿着一身官服的邊伯賢,總歸是帶着了些人氣兒,寬大的官袍卻蓋不住那小小身材裏的一身正氣又凜然的氣場,他永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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