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和着輕揚的曲調敞亮地開口。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張藝興聽着,擡手給自己填滿了酒杯,遙敬滿堂豔荷色,“欲寄彩箋兼尺素......”,随即仰頭而盡,“山長水闊知何處。”

鹿晗笑開了眉眼,直接單手拎壇而起,在張藝興身邊輕敲一下大地,沖着他略帶意味地搖了搖頭,又回眸眼帶星辰,長臂一伸,敬那慵懶飄逸之人。

輕輕開口,“衆裏尋他千百度...”

一世功勳,意氣風發,風骨淩厲,暴烈柔情,待己如此,莫過于他。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杯敬月,我念今生看山河永在。

一杯敬友,我喜幾人得以見如故。

一杯敬你,我幸此情不易亦可待。

三杯酒盡,不問過往,不問今明,無關風與月,凡世事,莫回頭。

“好!”張藝興笑着一飲而盡,晃晃悠悠地起了身,伸手點了點鹿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又笑着點了點自己的胸膛,“自自己己!”

搖了搖頭,自嘲般地笑了笑,哼着調子,便揮了揮手走遠了。

鹿晗也踉跄地站起來,看着張藝興遠去的背影,迷蒙半醉的眼睛深邃如海,薄唇輕啓。

“莫負蒼生。”

吳世勳停了調子,垂下手輕輕搭在腿上,鹿晗醉了,他知道。

鹿晗還清明着,他也知道。

罷了,罷了,人生能得幾場醉,能清幾次明。

吳世勳一翻身,慢步走近鹿晗,輕柔地牽起鹿晗的手,微微彎腰,平視着鹿晗的眼眸,認真又帶着寵哄的意味說道,“鹿晗,我在。”

“鹿晗,我們回吧。”

鹿晗怔楞了半天,才迷蒙地開口,“回?回哪兒?”

吳世勳擡手揉了揉鹿晗的頭,将他摟進自己的懷中,沒有說話。

回哪裏都好,有你有我就好。

夜幕漸深,月色撩人,好多事情此間上演,黑色總是可以隐去很多,同樣暴露很多。

欲望,天下,抱負,情愛,內心。

那些可知的,那些不可知的。

“爺......”自從進了屋,樸燦烈就坐在桌邊不知在想着什麽,金淩然想了良久,小心翼翼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樸燦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先睡吧,朕出去走走。”

說罷就擡步而去,金淩然愕然,趕忙起身也不顧禮節,匆忙地跑過去,伸手拽住了樸燦烈的袖子,直接雙膝跪地,“皇上!”

頓時心中酸澀一湧而上,金淩然忍着淚,“皇上!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麽,為何您一而再再而三地疏遠臣妾,臣妾是您的妃子,是您的女人,您......您是臣妾的夫君啊!”

樸燦烈一動未動,任她扯着自己的袖子。

金淩然心裏更是委屈得不行,卻咬着唇不讓自己流下眼淚,皇兄說過,眼淚挽留不住男人,只是憐憫。

“皇上,臣妾鬥膽問一句,您......您是有了心上人麽?獨此一人麽?可臣妾入宮之時,後宮明明空無一人!臣妾為妃,未曾奢望一心一人,更未想過獨寵後宮,四妃之中,您獨獨挑了賢字,臣妾也定不負聖望,三從四德,賢良淑德,必然盡心而為!皇上,臣妾要的不多,偶爾暢聊,琴瑟和鳴足以!”

話畢,金淩然再也忍不住眼淚,慢慢彎腰叩首,淚如雨下。

只聽一聲嘆息,貼地的額頭被人擡着下巴而起,金淩然滿眼水汽看向那俊朗的君王。

樸燦烈蹲在她面前,擡手用袖子輕輕擦去金淩然的眼淚,動作輕柔,面上冷清,“朕對你不好麽?”

語氣放輕卻讓金淩然不自覺地一打顫,微微搖了搖頭。

“後宮獨寵,若你還想,皇後也可,朕對你不好麽?”捏着下巴的手又微微使了些力氣。

金淩然心下一驚,卻不敢多言,依舊微微搖了搖頭。

“榮寵、名分,朕都給了你啊,為什麽還貪心呢?”樸燦烈笑的柔和,仿佛真的很認真地在問她這個問題。

“啊......難不成非要朕碰你才可,你可是你哥哥精心教導出來的和親公主,莫将自己比作那青樓老鸨教導出來的姑娘啊。”

金淩然瞪大了雙眼,驚詫地看向樸燦烈,甚是被羞辱的氣憤漲紅了臉,顧不得下巴上桎梏的力度,急忙開口道,“不!”

“噓......”樸燦烈伸出食指點在金淩然想要說話的唇上,桃花眼滿是深情,看着眼前的哭地梨花帶雨的美人兒,“淩然,琴瑟和鳴怎麽能說足以呢?”

輕輕地刮了刮金淩然的鼻尖,笑着仿佛在看一個調皮的孩子,“你呀,什麽都想要怎麽可能呢?你那哥哥沒教過你麽?有得必有失,切莫貪心啊。”

金淩然怔怔地看着樸燦烈,這個年輕的君主,明明是笑着桃花眼滿帶溫柔的語氣,卻讓自己微微發抖。

樸燦烈放開了手,認真地盯着跪在地上眼底帶着不可置信卻依舊還有着一絲期盼看着自己的金淩然,起身站好,俯視着她,面上的柔情一瞬間消失殆盡。

“朕給不了他的,全都給了你,好生收着就是,莫再問求。”

說完,便撩袍踏步而去。

金淩然頹然地跌坐地上,失魂落魄,不可抑制地擡手捂住了嘴,失聲痛哭。

原來......原來......他有了心上人。

“一個君王,一心......一人......哈哈哈”金淩然仰着頭笑了起來,倏地握緊了拳頭,撐地起來,踉跄着往外走去。

她要去問問,去問問,那個人究竟是誰?

哪怕死,她也要死得瞑目,她要看看,她究竟是輸給了誰!

C21

燭火盈盈,屋內明亮,倆人各執一子,對坐。

“太為突進實不屬你的風骨。”金鐘仁落下黑子,漫不經心說道。

邊伯賢擡手落子,微微一笑,“倒是你依舊一如既往地按兵不動。”

“從前,你是為了樸燦烈打輔攻,而如今,僅你我二人,莫不為了你自己來。”金鐘仁黑子一落,吃了角落裏一顆白子。

邊伯賢倒是不以為意,白子直落最中心,“習慣了,也成了我自己。”

金鐘仁手中一頓,尋思良久,又在外圍落了棋,“習慣可變。”

邊伯賢只是盯着棋盤,迅速落棋,看起來別無他想,笑着說道,“可我不想。”

金鐘仁皺了皺眉,随即又笑了,“你還是這樣兒,一根風正勁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任誰也動不得。”

邊伯賢依舊只是看着棋盤,似乎是入了迷,“莫不是忘了,我最愛白楊,寧折不彎。”

金鐘仁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随即又落一子,吃了白子幾顆,“何曾見過白楊栽在深宮大院裏,天涯海角,山長水闊之地,才是那白楊屹立之處。”

邊伯賢眉頭一皺,似是在苦惱着下一步棋該如何走,猶豫地落了子,“白楊畢竟不是人,它注定就是用來生于荒漠,鎮守邊疆。”

金鐘仁斂了嘴邊的笑,看着眼前人精致的側臉,眼底全是不忍,放輕了語氣,悠悠然落了黑子,“邊伯賢,可你是人。”

邊伯賢執白子的手,擡起又落下,似是未聽懂一樣,擡眼看向金鐘仁,笑若春風,“你贏了。”

說罷,便起身下榻,金鐘仁直接握住那纖細的指尖,使了力氣将邊伯賢拽了過來,自己也下地站好,倆人鼻息相交,金鐘仁低着頭看着這讓他朝思暮想的人。

“伯賢......”

邊伯賢側了身,将自己退開來,打斷了金鐘仁,“鐘仁,你喝多了,回吧。”

金鐘仁頓時心裏像燃了火一般,他動作粗魯地又拽着邊伯賢的胳膊将他扯着貼在自己身上,眼睛帶着怒氣直直對上邊伯賢那疏離的眼眸。

金鐘仁的瞳仁漆黑如墨,專注又認真地看着人的時候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般,可邊伯賢就看着他眼底昭然若揭的所有情緒,憤怒,忍耐,情愫,一瞬間全都暴露在邊伯賢眼前,可邊伯賢依舊是那樣清冷疏遠的樣子。

金鐘仁咬着牙,沉聲隐忍着開口,“邊伯賢,你不是不懂!”

“你醉了。”平平淡淡的口吻。

金鐘仁頹然地垂下手,踉跄地往後退了幾步,自嘲地笑着,“我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清楚過,邊伯賢。要醉早在見你第一面就已經一塌糊塗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莫再胡言亂語了。邊某今日也貪杯了,明早起來就記不得了。”邊伯賢轉身便要去開門。

手指碰上門的瞬間,身後被溫熱貼近,金鐘仁擡手附上邊伯賢的手又将門推上,另一手直接環上邊伯賢的腰,緊緊地桎梏着他。

金鐘仁微微埋頭在邊伯賢的頸間,面貼着面,耳邊厮磨,帶着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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