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沒事了。
低頭在邊伯賢的額頭上輕輕留下一吻,“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邊伯賢搖了搖頭沒說話,樸燦烈摸了摸邊伯賢的臉,轉身向着窗戶走去,雙手一搭窗框,雙腿一提,翻身便上了頂,随口還嘟囔道,“這等偷偷摸摸的,倒像是偷情一樣。”
邊伯賢聽到這一句,身形一頓,看了過去,窗口卻已不見了樸燦烈的身影。
他回過神,苦笑了一下。
這可不就是偷情麽?偷來一天,愛一天。就算如此,他依舊很感激了。
樸燦烈來到正廳,就看見金淩然陪着金鐘仁熱熱鬧鬧地在說些什麽。
“燦烈兄倒是會貪圖時光,懶了性子起了晚啊。”金鐘仁笑着打着招呼。
樸燦烈坐了下來,從丫鬟手裏接過茶抿了一口,“好不容易逃離朝堂出來一次,本就是游玩,又何苦講那麽多規矩。”
“诶?燦烈兄怎是打着南邊來?家妹的月白閣應是在北面吧。”金鐘仁依舊笑着,倒是像随口問了一句。
這一句讓樸燦烈端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倒是毫不慌張地繼續品着茶。
金淩然神色僵了一下,看着樸燦烈安然的樣子,心裏一酸,但也沒表現出來。
金淩然遞了一塊栗子糕給金鐘仁,語氣狀似埋怨地嬌俏道,“可不是嘛,這一大早的,這宮裏就八百裏加急來了折子,天蒙蒙亮,爺就回了慧瀛庭處理事務了。”
樸燦烈看了一眼金淩然,忽的笑了,沉聲開口,帶着寵哄的語氣,“是朕不好,吵到你了。”
金淩然聽着這柔情萬分地語氣,一下子怔楞了,原來他也有這樣溫柔的口吻,可是怕都是給了那人吧。
“是小妹不懂事了,前朝政事豈可容你耍小性子,哥哥可不是這麽教你的。”話雖在責怪,口吻卻像是在勸哄着不懂事的小孩子。
金淩然緩過神來,轉頭看向自家兄長,“淩然知道了。”
“爺,車馬備好了。”邊伯賢走進來,向着金鐘仁和金淩然微微躬身,這才看向樸燦烈。
樸燦烈點了點頭,“走吧。”
“樸兄這是要去哪兒?”金鐘仁在樸燦烈剛邁步要出去時,忽然開口,若無其事的語氣,眼神卻沒看向樸燦烈,随意的放下茶杯,“嗯?”這才悠悠然看過去。
樸燦烈身形一頓,冷笑着牽了嘴角,一轉身一擡眼,只見他眉似遠山,眼帶桃花,分明是淡然溫雅的模樣,卻又有着天家不怒自威的風華,他輕啓薄唇,“去看看朕手下的大好河山。”
樸燦烈負手而立,逆來的陽光灑滿他的周身,金鐘仁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只聽那人聲線上揚。
“要随朕一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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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陣陣拂過,吹散炎熱,讓人舒爽異常,日頭當空,晃得人略微眯了眼。
金鐘仁不緊不慢地将茶杯一放,“如此說來,倒是挑起了孤的興致,奈何不知哪個不識眼的偏生這時給孤送來了文書,脫不開身了。還望齊王見諒。”
樸燦烈聞此更是心中愉悅,面上卻未動聲色,“自是應當把國事當先,耽誤了,朕可不領這罪頭,也罷。”樸燦烈一扭頭,招了招手,小喜子趕忙躬身走過來。
“奴才在。”
“好生安頓着金王,在朕的宅邸裏出了差池,朕拿你試問。”
“喏。”小喜子趕忙弓腰,“奴才定将金王伺候地周周到到。”
樸燦烈點了點頭,又看了邊伯賢一眼,邊伯賢一斂眼眸,微微低頭。樸燦烈這才笑着轉過身來,“那,金兄自便,當自家院子即可。”
金鐘仁起了身來,擡手抱拳,“多謝。”
金淩然也趕忙正要起身,上前跟樸燦烈囑咐幾句,樸燦烈卻看都沒看她,毫無留戀踏着大步而去。
一瞬間,眼眸黯然失色,金淩然怔怔然地有些悵然若失,出了神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金鐘仁餘光裏将妹妹的神色盡收眼底,抿了口茶才慢悠悠開口,“淩然,你昨兒個晚上可是惹那樸燦烈生氣了?”
金淩然被這一句話敲醒一般,有些慌張地回頭看向自家哥哥,心裏赫然道,哥哥可是知道了些什麽?!
然而卻見着金鐘仁一副波瀾無驚的樣子,又有些摸不準,也不敢貿然說些什麽,只得擡手掩了掩嘴,低聲回道,“哥哥還不知道我麽?我何曾是那不識大體的女子。怎會與夫君發生什麽争執。”
當的一聲,茶杯落在桌子上,不輕不重的,金淩然心裏也有些惴惴不安,故作鎮定地向着金鐘仁看去,卻落盡了一雙笑意柔情十足的眼眸。
金鐘仁似乎還看着那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略帶調侃地開口,“孤的妹妹豈能是與其他女子相提并論?孤帶大的你,自然讓人省心。不過......這不識大體一詞,孤聽着怎麽有些許吃味的意思?可是那齊王又心儀哪家的姑娘了?”
這話說得直接讓金淩然一堵心,金淩然抿了抿唇沒說話。
金鐘仁瞥了她一眼,笑得更開,“哎,孤的傻妹妹啊,看你這神情,真讓孤說準了?”
沒等金淩然回答,金鐘仁又開口說道,“自小是孤給你慣壞了,沒出閣之時,你是孤的掌上明珠,事事順心是孤寵愛你。如今嫁了人,你嫁的是一國之主,自古以來,帝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何談專情?不過,孤的妹妹美貌無雙,才情驚豔,不與尋常人家同語,齊王自然也定更偏愛你些。在外人面前,你為妃,要識大體。關起門來,使使性子撒撒嬌,那是閨房之樂。”
金淩然聽得有點楞,金鐘仁雖然不明事情的真相,但此番言論倒是讓金淩然有所頓悟。
帝王何來專情,現如今他鐘情于他,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說,沒給他的都給了自己,那自己在他心中定是占了幾分地方的。自己進宮不過才幾個月,日子還長着。自己是名正言順的正妃,關起門來,此等污蔑聖上清譽之事......不得不趁早解決。
再者,選秀已完,如今一個個都晉了小主,怕是此次回去之後,後宮就該填人了,雖說自己是唯一的正妃,倘若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後宮怕也是不好過。
金淩然心裏想着許多,又看向金鐘仁,自家兄長還是最疼愛自己,處處為自己着想,孩子般地笑了笑,握住哥哥的手,晃了晃,撒嬌道,“還是哥哥疼我,然兒對于這為妻之道仍是懵懵懂懂,多謝哥哥教誨。然兒以後定努力經營,不辜負了哥哥的一片苦心。”
“嗯......”金鐘仁點了點頭,“為妻,然兒,這可是你說的。”
金淩然頓了一下,瞬間明了,點了點頭,“非正妻,不可配。”
普天之下,帝王只有一妻,即皇後。
金鐘仁看着眼裏充滿堅定和憧憬的妹妹,心裏倒是生出了一股邪火。那樸燦烈不過生了一張男女莫辨的好皮囊,自家妹妹不過幾月時間就傾心至此。還有,讓他愛不得恨不得的邊伯賢,一樣的鬼迷心竅!
想着這兒,金鐘仁壓了壓火,暗了眸,沉聲道,“好。”
這邊,金家兄妹各自存着各自的心思。那邊,同行四人倒是悠哉閑适地逛着馬。
“爺,咱今兒個去哪兒啊?”吳小世子不耐煩地擡着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随口問道。
鹿晗把自己随身的扇子解了下來,展開來遞給吳世勳,讓他方便遮着,“瀝泠是水鄉,今兒個爺說天兒熱,咱去小巷子裏游游船,乘乘涼。”
“這倒是好,再聽個曲兒,來兩壇桃花釀,豈不快哉!”
鹿晗小聲笑罵道,“就你貪杯!”
邊伯賢聞言回了頭,一眯眼,“啧,豈止愛貪杯......鹿哥你可不知道,咱們世子在煙柳巷裏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才子,多少姑娘上趕着給唱個曲兒,陪着喝個酒的。上了興致了,吟個詩作個對,賞了姑娘,姑娘可歡歡喜喜捧着回屋挂床頭呢!”
鹿晗楞了一下,一瞥眼看向吳世勳,“我為何從未知曉!”
吳世勳心底慘叫,這邊伯賢果然還記着這事兒,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苦笑着朝着鹿晗解釋着,委委屈屈地軟着聲兒開口,“這不是當年爺剛被賜了王府,非要出去耍耍,我......”吳世勳狠狠心一閉眼,“我哪兒拗得過爺啊,鹿哥,你說是不是?”
當年,樸燦烈十三歲封了王爺,獲了府邸,拽着吳世勳非要鬧個通宵,倆人都未曾去過那熱鬧之地,聽說過總沒見過,就趁着興去了。倆人知道不能鬧出格,奈何倆人氣度樣貌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公子,也是少年心性,多喝了幾杯,酒一上頭,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吟詩作對耍得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