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越來越濃。

這些人......是......死士。

又是一道劍氣劃來,邊伯賢偏頭一閃,卻正好被那人鑽了空子,徑直向着金淩然就飛了過去,邊伯賢又被身後的人纏住了身子,只得大聲喊道,“娘娘!小心!”

金淩然正往前跑着,被邊伯賢這一嗓子吼得驚了一下,随即回頭看去,只見黑衣人沖着自己飛過來,瞬間便到了咫尺,擡手抽出匕首生生擋了一下,一個翻身堪堪躲過。

金淩然心慌得不行,卻依舊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她反手舉起匕首護在自己胸前,滿臉失色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眉頭緊鎖。雖然從小皇兄就讓自己練武,但是也并沒有多麽嚴苛,只是保證若是到民間貪玩兒不被小流氓欺負的程度罷了,面前這些個高手,硬對硬,她三招估計都過不了。

黑衣人劍鋒一指,沖着金淩然沖了過來,金淩然繞到樹旁躲開,卻沒成想身後又飛來一人,直接拎着她的肩就提着她飛了起來。

邊伯賢在這邊也顧不上沖着自己的襲擊,臉龐被劍氣輕輕劃過,白淨的臉上霎時一道血痕,他卻只是踢開了那人,足尖點地就飛向快被擄走的金淩然。

金淩然被黑衣人禁锢在懷裏,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來,只得幹着急地美目橫對。邊伯賢追了上來,一個前翻直接擋住去路,毫不遲疑用劍逼向那人脖頸,另一只手就要去搶人。那人側頭躲過,直接拽着金淩然的衣角往自己身後帶。

金淩然被扯得難受,想要逃脫卻掙不開,忽然邊伯賢看準黑衣人拽着金淩然的一個空擋,滑步側移,扶柳劍轉向着那人的胳膊就劃去。黑衣人卻眼都不眨躲都不躲,堪堪地扛下了這嗜骨的疼痛,死拽着金淩然的衣角不放,嚴實的衣袖被劃破開來。

金淩然眸光一凜,那人的手臂內側......

嚴正的三角......

規整包圍的圓......

墨黑火焰的圖騰......

這是......!

金淩然瞪大眼睛,滿是駭然。不可置信地盯向拽着自己的黑衣人,剛剛觸及目光還來不及發出疑惑,就被那人反手大力一扯徑直推向身前。

邊伯賢別無他法,只能運氣于掌,十成功力推着桃花扶柳劍打向黑衣人的胸膛,卻不曾想那人竟然直接扯過金淩然擋在了身前。

來不及收住劍氣,兩人都眼睜睜地就看着那絕世之劍運着邊伯賢的全部真氣倏地插進金淩然的胸膛。

邊伯賢眦目欲裂,一時之間愣在原地,整個世間都靜止了,唯一映入他眼底的就是金淩然那雙驚恐的眉目。

金淩然到死也沒想通,為什麽這些黑衣人是她最愛的哥哥的死士。

那風輪圖騰乃是金國只效忠各代皇帝的帝佩司的圖騰。

邊伯賢握着劍,一動不敢動,另一端的劍尖沒入薄命紅顏的身體,染紅了她那一身青色。金淩然就這樣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伯賢!!!”

“淩然!!!”

異口同聲的吼聲讓邊伯賢一激靈緩過神來,他一擡頭,周圍哪兒還有黑衣人的身影,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人一把狠狠推開他,沖向躺在地上的人,怒吼聲響徹樹林,驚飛了鳥兒,也敲醒了邊伯賢混沌的腦子。

他被摟入一個溫熱的胸膛,鹿晗看見邊伯賢和金淩然一道,就去跟樸燦烈禀報了一聲兒,兩人越想越蹊跷,于是策馬尋來,竟碰上了這一出。

樸燦烈看了一眼地上的金淩然,不自覺皺了皺眉頭,卻還是緊了緊摟住邊伯賢的肩膀,此時的邊伯賢已筋疲力盡,只得靠着他才堪堪站直。

樸燦烈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他從小就知道,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他不信天,不信地,甚至可以不信自己,但他必須信邊伯賢。

邊伯賢沒理由去殺她,還如此愚蠢正好被他們所有人撞見。

可這些他沒法說出口,太蒼白無力,百口莫辯。

邊伯賢冷眼看着正抱着金淩然的金鐘仁,一瞬間明白了前幾天金鐘仁說的那句話。

“孤,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了。”

這是個計,就給他邊伯賢設的計。

邊伯賢看着金鐘仁突然心口一緊,這人太可怕了,金淩然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這一天,他十年如一日地養大她,卻是為了讓她死。

邊伯賢突然明白了,金鐘仁要這天下,也要他。

他根本就是想要樸燦烈一無所有。

邊伯賢想到這兒,也顧不上別的,反手抓住身後人的手就要往回走,不管了,這些都不管,我們回京都。我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殺了孤的妹妹,就這麽要走,邊丞相是否也太看不起我大金了。”金鐘仁放下金淩然,站起身,看向邊伯賢的背影,涼涼地開口。

樸燦烈驀然感覺到懷裏人身子一僵,邊伯賢死死咬着唇,沒說話。

樸燦烈似是安撫地拍了拍邊伯賢的肩,回過頭對上金鐘仁的視線,“此事恐怕沒這麽簡單,你還是不要直接就把罪名扣在伯賢頭上。”

金鐘仁突然一下子似乎很是憤怒,瞪着眼睛,眼底猩紅,死死盯着邊伯賢的背影,開口冰冷,“他邊伯賢握着劍,插進我妹妹的胸口,而現在你告訴我不給他扣罪名?樸燦烈,你未免太護着你床上的人了!當我妹妹是什麽了?!啊!”

邊伯賢聞言低着頭死死攥緊了拳頭,還是一動不動。

樸燦烈也一時之間起了火氣,“就事論事,你不要扯旁的!別侮辱他。”

“呵,還真是情深似海啊。樸燦烈,我說的不是事實?他邊伯賢不就是你一個見不得人的娈寵?!看我妹妹正宮貴妃的身份起了殺心,真是歹毒心腸。”

“你給朕住嘴!”樸燦烈氣得渾身發抖,就要向着金鐘仁沖過去,鹿晗趕忙攔住他,“皇上,不可。”

張藝興站在金鐘仁身後,神情專注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金淩然,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妹妹。眸底閃過一絲不忍,低着頭遮住眼眸中最沉重的哀痛,沒說話。

金鐘仁冷哼一聲,盯着邊伯賢的後背,帶着一絲發狠地偏執,似是再逼着他承認,屈服,“你說不是?那你讓他說啊,倒底是怎麽回事兒?!你讓他說啊!”

邊伯賢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

他能說什麽,他該說什麽,這是一盤死棋,金鐘仁一口咬死,他毫無法子去為自己洗脫,他沒有任何證據。

何況......這就是金鐘仁想要的,讓他毫無退路。

邊伯賢輕輕掙開樸燦烈攬着自己的手,轉過身來,看向金鐘仁,眼底清明,“最清楚事情真相的不應該是你麽?”

金鐘仁被邊伯賢那一眼看的,心上一空,他微微偏頭避開邊伯賢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平複了一下心情,口吻依舊嘲諷,“這麽說,邊丞相是認罪了?”

“你!”樸燦烈剛要開口反駁,卻被邊伯賢拽住了袖子。

邊伯賢雲淡風輕地扯了扯嘴角,輕輕開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金鐘仁最愛邊伯賢這一身的清淺,卻也恨極了只對着他的冰冷。他咬着牙嘴角一挑,骨子裏的狠勁兒透着那雙墨黑的眼發散,“我金國貴公主嫁于你齊,貴為貴妃,如今被佞臣小人謀害,此仇不報,我國子民也不會善罷甘休。樸燦烈,你為一國之主,又為吾妹夫君,天下人和孤都等着一個交代,否則,休要待孤下帖戰書!”

邊伯賢心下一了然,金鐘仁要的竟是一個借口。

一根導火索,一根發動戰争侵略讨伐的名正言順的借口。

他真在心裏替金淩然悲哀,這一生真夠悲涼。

鹿晗看向金鐘仁,眉眼間也染上了怒氣,“你不要借此說彼,古往今來,挑起戰争一直為人所不齒!”

“呵,為人所不齒?他倆那些個龌蹉事昭告了天下,你看看是誰為人不齒!想免一戰,也未嘗不可。”

金鐘仁從腰間抽出自己的軟劍,随手一飛,直直地立在樸燦烈面前,插進土裏,“一命償一命,你殺了他,立刻。”

“或者......”

金鐘仁拉長了音調,邪氣挑起嘴角,像是看着獵物一樣盯着邊伯賢。

“把他給我,任我處置。”

C26

三更的鐘鼓敲過,回音陣陣回蕩在偌大的皇城中,議事殿中依舊燈火通明,一襲明黃色加身的天下之主坐在案臺前眉頭緊皺,手裏朱紅的毛筆在一摞摞奏章上快速批改。

“報!------”

八百裏加急騎兵探子在殿外駕馬疾馳而來,小喜子趕忙一路小跑結果急報便呈見聖上。

樸燦烈不耐煩地接過,翻開浏覽一遍,擡手就撕了奏折往地下一摔,“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