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溫記者啊。”

江明誠一直聽着對方叫“曉曉”,這會兒才将溫曉和那個女人聯系起來。原來是她?!

他不由扭頭看了一眼。

那邊工作人員忙着收拾現場,這邊溫曉大概已經過勁了,跟個鹌鹑似的坐在椅子上縮在了那兒,一點都不似她剛剛那麽膽大妄為。

經理在一旁,跟溫曉說着話,“燭臺,餐具,還有桌子全部毀壞不能用了,地毯上也到處都是玻璃,很難清理,需要更換,還有……”

溫曉低着頭,頭發垂下來,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聽見她的聲音,“我都賠。”

經理聽了表情嚴肅起來,沖着溫曉說,“并不只這些,溫小姐,您剛剛的舉動,讓不少客人提前離場,您還需要賠償我們的營業損失。”

這個終于讓溫曉擡起頭來了,她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凝住,變成了一道紅色的疤痕,襯得她面目無光,一看就是心情不佳的樣子。她倒是并不推诿,“多少錢。”

經理拿出了一張單子,遞到了溫曉面前,“一共是12桌客人,共計9萬。另外,毀壞掉的餐具燭臺還有地毯,都是特定的,給您按折舊價算了11萬,需要賠償20萬。”

這話音一落,溫曉那張看透人間一切的臉,終于接地氣起來。江明誠瞧見她的嘴巴張大了一下,然後很快閉了上,只是瞪大的眼睛收不回來,一臉駭然的樣子。

她說了句常人都會說的話,“這麽多。”

不過,不是那種質疑的,高挑的,找事兒的口氣。而是陳述的,無奈的,驚訝的口氣。

經理把單子往前推了推,“我們這裏的人均,想來溫小姐也是知道的,今天這事兒溫小姐也是情緒激動,并非故意,所以,我們只算了離場賠償客人的損失,其實有很多客人都投訴受到了幹擾。所以……”

“不是,”溫曉抓抓頭發打斷了他,“我不是質疑的意思,我就是沒想到這麽多錢。沒事,”她站了起來,因為穿着高跟鞋,所以整個人晃晃蕩蕩的,看着就跟喝醉了一樣,經理吓了一跳去扶她,溫曉穩住後說了聲謝謝,然後拿着單子看了看,才說,“真挺多錢的,其實我舍不得來這裏吃,今天還是別人請我來的。不過……”

這顯然對于溫曉來說,是筆大錢,她有種咬牙的表情,可就是這樣,她竟然也應了下來,“是我的錯,我賠。就是……”她左右看了看,應該在找什麽東西,但沒有找到,就說,“我包不在身邊,我等會兒拿了包刷卡。不過,我的額度也沒這麽多,差的我能給您打個欠條嗎?到時候還給您。”

經理也挺為難,“溫小姐,沒有這麽賠償的。”

溫曉看他一眼,咬咬牙就說,“那您等等,我籌籌錢。”

經理點點頭,“那我等您,我讓小張陪着您。”顯然就是看着她的意思,溫曉也沒反對。

江明誠還沒說什麽,王蕊又說了句,“我瞧您幫她,還以為您認識她呢。”

江明誠的确認識她,前兩天晚上那個女人喝醉了,拿着房卡倒在酒店走廊。

他原本不想管,只是這個女人嘟囔了一句,“婚姻是什麽呀!”他那會兒跟周蔚剛剛談完,被周蔚的無恥驚到了,也想的這句話。

于是,就低頭問她需要幫助嗎?

哪裏想到,女人嘟囔完就睡着了。他雖然不愛管閑事,可終究不能看着一個貌美的女人這麽睡在走廊裏,實在是太危險了,就把人送進去了。

當然,這也引起了周蔚的反彈,把他的辦公室砸了。

江明誠可沒想到,自己居然不知道中,跟這個女人糾纏這麽多次了。而且,他們還是同病相憐。

只不過,他有江家為靠,周蔚不敢拿他如何。而這個溫曉,一聽就是普通人家出身,得罪了那兩家,恐怕日後要難了——沒記錯的話,她剛剛連自己頂頭上司都罵了。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拿着手機翻着,皺着眉頭卻始終沒有播出號的溫曉,說,“要是她問,那部自傳可以給多少錢,告訴她一共二十萬,答應就給定金十萬。”

說完,江明誠就離開了。

留下王蕊一個人在那兒吃驚,這也太多了。正常價格就是五萬到十萬,這翻了倍啊。

那頭溫曉也在愁。

——她雖然結婚三年了,可買房買車雙方父母都沒出錢,他倆三個月前才将最後一筆車貸還上。如今身上就兩萬塊錢,壓根就不夠。

——至于信用卡還有支付寶,她剛剛算了算所有的額度,加起來也不過八萬。

也就是說,她缺了十萬塊的缺口。

這會兒,她在那兒拿着手機,看着上面的聯系人。

她是記者,所以手機上的人特別多,好幾百個。而且她可以肯定,這些采訪對象,很多都很有錢。可偏偏,她不能張這個嘴。

剩下的,則是她的家人和朋友了。

他爸媽現在只能顧得上自己,朋友裏去了杜杉也沒特有錢的。她給玩得好的幾個人發了微信,倒是都回了,可姐妹們如今都單身,信奉的是消費主義,只有一個朋友跟她說,“有存着買LV的一萬五,先給你應急算了。”

別人,工資雖高,可都窮得很。

溫曉收了那一萬五,這會兒一腦袋的愁。不過一擡頭,就瞧見了王蕊,她都把這事兒給忘了,連忙抱歉。

王蕊倒是沒說什麽,反而把包地給她了,瞧着她拿出錢包算錢,忍不住問她,“你不後悔啊。”

溫曉擡起頭,漂亮的頭發遮住了她流血的半邊臉,露出那雙堅定的眼,就一句話,“做了就不後悔。何況,多爽啊。”

王蕊簡直佩服的要死,她也挺欣賞溫曉這性子的,瞧她為難,幹脆就提醒了一句,“其實,你別忘了我找你的事兒。要是願意的話,可以直接支付定金的。”

溫曉猛然頭就擡起來了,一臉驚訝的看着她,“真的啊,多少錢。”

王蕊就把價報了,要是別人,恐怕會扭捏矜持,可溫曉顯然沒那個想法,直截了當地說,“我接了,定金現在能給我嗎?”

溫曉除了買房,第一次豪邁地一筆付了二十萬——買車都不用。她從買了房之後,手頭就不算寬裕,可是采訪要去的地方太多,風霜雨雪的,總是辛苦。一年前她和陸澤的關系還挺好,陸澤心疼她,就買了輛兩箱小轎車,所有算下來一共才八萬,比今天差遠了。

一直到家門口,溫曉心裏說真的,還有點疼呢。

不過,站在樓下,看着自家房子亮起來的燈,這些就全部抛之腦後了。

自己将姜芸和陸新陽的名字在大庭廣衆下說了出來,南城就這麽大,不出意外,恐怕幾天內就會傳到他們耳朵裏。與其讓別人告訴他們自己兒子出軌被抓了,丢人現眼了。不如先聲奪人,把事情捅破了順便告自己一狀。

要是溫曉,她也這麽幹。陸澤又不傻,自然不會這個時候做君子。

可這是她家,她辛辛苦苦買的房子,她憑什麽不回來?

所以,深呼吸了一口,溫曉進了樓道。

十六層電梯到達後,她用鑰匙打開了自己家的房門,客廳裏燈火通明,連平時不用的燈帶都開了。

溫曉剛進門,就聽見姜芸一聲斷喝,“你還有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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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

溫曉擡頭一看,才發現陸澤家一家三口都在了。

陸新陽拿着報紙在看新聞,聽見聲音也沒擡頭,跟往日一樣,不搭理她。

陸澤此時也不裝了,再也不是那副為了你我好分開的樣子,嫌惡的看她一眼,仿佛看垃圾。

至于姜芸,她将平日裏的僞裝卸掉了,從文雅的刻薄變成了真刻薄,這會兒盯着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數落她,“你幹了這樣的事兒,還好意思回來?”

溫曉淡定的換了鞋,把包挂在了衣架上,這才說,“我幹了什麽事,不好意思回來?”

沒等姜芸開口,溫曉直接就質問道,“我出軌了嗎?我跟老公的哥們滾床單了嗎?我做了對不起婚姻的事情了嗎?都沒有!反而,我堅守做人的底線,兢兢業業經營着婚姻,為了彼此美好的将來努力。您憑什麽這麽質問我?”

從他們倆談戀愛開始,姜芸就沒看上溫曉,自然對她挑剔百般。溫曉向來都是秉持着不争不吵裝聾作啞的态度,來應對姜芸的。

姜芸不高興就多說兩句,高興就少說兩句,反正吵不起來。即便到了今年,她和陸澤的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溫曉最多就是揚長而去,卻從未頂撞過。

姜芸一直以為,溫曉拙于口舌,在溫曉提了副主任之後,不停叨叨,溫曉這樣一個悶子,怎麽采訪的?她一定走了杜杉的後門,才升職的?卻不知道,不過是溫曉顧忌陸澤,不與她一般見識而已。

如今,既然已經不是一家人了,溫曉何須忍她?

姜芸指着溫曉,不敢置信地說,“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溫曉一米六八的個頭,站在那裏,足足比姜芸高了半頭,俯視着她說,“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而且,按您平日裏的言談,您家這樣書香門第,是最有道德底線的,吃驚的不光是您,還有我,自己的兒子做了這麽不要臉的事兒,您不一巴掌拍死他,你們一家三口,是怎麽好意思,來這裏的質問我的?”

這話顯然攻擊了他們一家人,別說陸澤,連陸新陽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沖着溫曉不悅地說,“溫曉,注意你的言辭!”

溫曉直視着陸新陽,說道,“爸爸,那您說,是我做錯了還是陸澤做錯了?憑什麽我不好意思回這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房子有一半是我的付出,我住在這裏,心安理得!”

這話自然問的陸新陽張口結舌,那邊姜芸瞧她如此不客氣,張口就訓道,“你怎麽說話的,還沒離婚呢,我們還是你的父母長輩呢。我早就說過,你跟陸澤不合适,陸澤你瞧見了沒有,這就是不聽老人言的下場,你看看她這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你什麽意思,是指責我們老兩口沒資格站在你買的房子裏?還是嘲笑我們家的家教?我……”

陸新陽顯然聽她越扯越遠,直接擺了擺手,讓她住嘴了。自己跟溫曉說,“這房子是你們的婚後財産,雙方父母沒有出錢,你住在這裏天經地義。你媽媽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是說陸澤沒有錯的意思。她這人就是脾氣躁嘴快,你別放在心裏。”

“我們來也不是質問。你要是問我誰錯了,我告訴你,你們倆都有錯。陸澤!”

他叫了一聲,陸澤連忙站好了聽訓,“不管我和你媽多麽的不同意這件婚事,可既然結婚了,你們就是夫妻,你們之間是有契約的。你應該愛和尊重你的妻子。即便婚姻出現了問題,也可以尋找辦法解決。談的好就繼續下去,不好就和平分手,曉曉是講理的人。你出軌是大錯特錯,你這樣既沒有對曉曉負責,也對不住杜杉。你知道了嗎?”

陸澤幹脆利落地回了聲,“爸,我知道錯了。”

然後,陸新陽就轉向了溫曉,沖着她說,“曉曉!”

溫曉心裏就忍不住想笑,她這個前公公可真不愧是做教導主任的,說話比前婆婆有水平多了。只是,這重錘輕落也太明顯了,想要各打一巴掌,可她和陸澤犯的是一樣的事兒嗎?

所以,溫曉直接就說了,“爸,您要是說我曝光了你們和杜杉父母的姓名的事兒,您就不用說了。我是成年人了,就跟陸澤一樣,他出軌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遭到什麽樣的輿論壓力,我這麽幹的時候自然也想好了。他要為他的出軌負責,我也為我的舉動負責。我不後悔。”

說完,她就往屋子裏走去,“我今天遇到了人生最惡心的一件事,真的很累,就不陪你們了。晚安。”

說完,溫曉就關了門。陸新陽臉色難看的很,他那堆連敲帶打的話壓根就沒說出口,這會兒憋得不得了。姜芸可沒他的涵養,直接就想找溫曉。還是陸澤看得清楚,今天溫曉是佛擋殺佛,火力全開,他媽壓根不是對手,直接就攔住了。

姜芸眼睜睜看着溫曉進了屋子,砰地一聲關了門,眼淚就下來了。沖着陸澤肩膀拍了一巴掌,“當初不讓你娶,告訴你她不行,你非不聽話,你看看,這是什麽教養?

她沒臉沒皮,把咱家卻架在火上烤了,你知道圈子裏的人知道了會怎麽樣戳咱們的脊梁骨,我和你爸一輩子啊。

你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人,缺了大德了,怪不得……”她站在那兒起瘋了,直接口不擇言起來,“怪不得他家生出了個……”

她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陸澤一把捂住了嘴。陸澤也是怕了溫曉發怒,手勁大得很,姜芸被捂得憋氣得很,差點翻白眼了陸澤才放開,還說她一句,“媽你別惹她了。”

姜芸沒這麽狼狽過,指着陸澤就罵他,“你幹什麽?我還不能惹她了!”

她還想說,陸新陽卻不給她機會,直接喝斷她,“你閉嘴吧,鬧大了好看?真當不是醜事啊。我怎麽看你是挺高興的。”

姜芸幹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冷笑一聲說,“我高興啊,我為什麽不高興,溫曉壓根就配不上陸澤,他倆離婚,就算是付出點代價我也願意。對了,你什麽時候帶杜杉過來啊。”

陸澤一時間就卡了殼,他和杜杉出去的時候,他原本想送杜杉回家的。結果杜杉卻明明白白拒絕了,說,“咱倆最近還是少接觸吧。”在他看來,杜杉八成有點想後退。

可這話沒法說,陸澤只能說,“媽,這不是拱火呢。”他往屋子裏看了一眼,“我們還沒離婚呢。”

姜芸就笑了,“那就等離婚,到時候,我看她神氣什麽。沒了丈夫,她還得罪了趙文音呢,我就不信,她這麽敗壞趙文音的名聲,她那工作還留得住!”

溫曉進了屋就關了門,因為不想見陸家人,所以也沒洗漱,直接躺在了床上。外面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吵得不得了,按理說她今天應該是難以入睡的,畢竟,工作、婚姻都可能會發生巨變。

可八成是因為江明誠的那筆稿費,讓她心裏有了底,躺下沒一會兒,溫曉居然睡着了。陸家人什麽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醒來時就是早上了。

她開門出去,這才發現,陸澤也不在,不過在茶幾上給她留了兩張紙,一張是讓她抽時間辦離婚,一張是財産分割書——他倆沒什麽共同財産,就一套房子和一輛車子。

陸澤挺大方的說車子房子都送給溫曉了,讓她定了時間領證離婚,順便去過戶。

溫曉拿着就笑了,這可真是迫不及待。

不過這麽重要的東西,溫曉随手就塞包裏了,洗漱完畢又吃了點東西,這才把手機開機。一開機,不少信息就湧了進來。短信不停地響,都是手機小秘書告訴她有未接電話的。

溫曉看了看,趙峰的七八個,大概是這家夥聽了半場,擔心她。她媽的電話有兩個,不知道是什麽事,她打回去了,沒人接。還有就杜杉的,一連串的,打了好多個。當然,不用再打回去,溫曉也知道她想說什麽,她打不通電話轉發微信了。

微信裏,杜杉連篇累牍,将出軌的事兒交代的一清二楚。她承認了自己從第一次見陸澤就喜歡他,也承認了這些年不願意相親談戀愛是忘不了陸澤,心裏暗戀他,更承認了他們的确睡了,就在溫曉憤怒離家出走的那天。

不過她還這麽說:曉曉,我沒想要破壞你們的婚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陸澤是我最愛的人,我想你們幸福。我想着只要默默守着你們就可以了,那天只是個意外,我原本想着就當沒發生過的,所以才會勸你跟陸澤和好。即便到了現在,我也是這個想法。曉曉,我可以離開這座城市,完全退出你們的生活。

溫曉盯着手機屏幕,不由就想起了那日兩人在酒店見面的事情,怪不得杜杉那會兒那麽憔悴,怪不得她特別堅持讓自己找韓百韬幫忙,原來如此。

可不是故意的小三就不是小三嗎?溫曉覺得自己不是杠精,可也不能理解。

溫曉原本不想回,她覺得不需要再聯系了。可想了想終究回了一句,“不用,送給你了。”

然後瞧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吃了個飯,然後去了報社,她預想着,陸家人都做出反應了。她的頂頭上司趙文音恐怕也應該知道了,今後的日子恐怕就不會好過。

不過,報社不是趙文音開的,這事兒杜杉有錯在先,趙文音要是聰明,就不會動她。再說,她也不是知難而退的人,所以無懼。

因為來得早,到的時候,只有傾訴編輯蘇萌萌在吃飯,瞧見她就給她說,“溫姐,剛剛人力資源的張麗過來了,說是沒打通你電話,讓我看見你,通知你去她辦公室一趟。”她們一個部門關系都好,蘇萌萌八卦道,“溫姐,你這是要轉正了吧。”

溫曉就不想多解釋,笑笑說,“吃你的吧,別忘了選題,你都寫了三個星期門不當戶不對了。”

蘇萌萌立時嗯了一聲,“這周不會,我周末剛親身經歷了件事兒,是抓小三的,還挺曲折的。”

溫曉愣了一下,勸她一句,“換個吧。”說完,就出了編輯部的門,去了二樓找張麗去了。

一進門,張麗看見她就笑了,沖着她說,“曉曉,來,我跟你說件事。”

溫曉也沒多問就坐下了。

然後就聽見張麗跟她說,“溫曉你來單位四年了吧,也是老員工了。有沒有想過換個環境?”

這開頭……

溫曉沒吭聲,張麗接着說,“我翻看了你的簡歷,你是學經濟的是嗎?還幹過兩年的財經記者,後來文化這邊缺人,調你過來的。”

溫曉點點頭,想看她究竟要說什麽。

張麗就說,“是這樣的,溫曉,財經的主任周銘一周前辭職了,當然他現在還在工作,這是跟單位達成的協議,等待接班人交接,消息還沒公布。趙總和其他編委商量了一下,全盤考慮下,還是覺得你比較合适。怎麽樣?”

張麗雙手交疊放在了桌子上,笑着問她,“有沒有興趣,提前轉個正順便幹回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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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這簡直……太出乎意料了。

溫曉以為是鴻門宴,沒想到卻是升職宴。不是她太社會,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她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這事兒什麽時候通知你的啊。”

張麗說,“上周五,可那天你采訪去了,所以就等到了今天才和你談。”她和溫曉關系不錯,又說,“這可是好機會,怎麽樣,你什麽想法?”

溫曉沒想到,夢寐以求的機會,居然在這種時候到來了。

她形象好專業好,當年畢業不是沒有更好的機會可以選擇,可最終選擇來報社,是因為她有新聞抱負。

所以,當年從財經轉副刊,她其實也是也是不甘的。畢竟,在幾乎所有人眼中,副刊雖然文藝,可卻是養老的地方,永遠做不出任何有分量的新聞。

可那會兒她都結婚了,再也不是單身毫無顧忌,所以只能應了。

這兩年她那麽努力,未嘗沒有再轉回去的意思。

可如今,機會到了,還是主任的職務,卻時機不對。她考慮一下,財經部這些年換血厲害,裏面的人她認識卻不熟悉,空降當領導本就是難事,何況她又得罪了頂頭上司,上沒人支持,下沒人聽令,這活她饞死了也幹不好,不如在副刊好好待着。

所以,溫曉也果斷,直接回絕了,“我恐怕不行。”

張麗就露出了不解的意思,“曉曉,你在副刊雖然是說了算,可終究是代主任,要轉正,起碼要三年。可這是立刻就走馬上任啊。”

溫曉站了起來,拂去褲子上的折痕,卻沒解釋的意思,“沒事,你照常彙報就行了,趙總一定會理解的。”

出了門,溫曉不過惋惜地嘆了口氣,就回了辦公室。副刊的選題會其實挺簡單的,六個女人湊一起,無非三件事:有什麽好玩的,有什麽好吃的,有什麽好八卦的。

這包括了他們的游樂、美食、傾訴三大塊內容。顯然這六位都算是玩家,大家一湊頭,溫曉聽了聽,指明了方向,會就搞定了。

張瑩瑩順便就說了要履約請客吃下午茶。一群女人就熱鬧了。溫曉沒跟着湊熱鬧,原本想收拾一下電腦,結果她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曉一邊打字一邊接了,接通那一剎那,還回了張瑩瑩的話,“我要黑咖啡!”然後就聽見她媽挺着急的說,“曉曉,你有錢嗎?”

溫曉一聽就不對。

她連忙從椅子上起來往外走,一邊問,“媽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張慧珍一聽就嘆了口氣,“磊磊把小明給打了。”

溫曉還是記得小明的,是隔壁單元的,一個二年級的小男孩,今年八歲了,總搶溫磊的東西。

溫曉就問,“人怎麽樣?為什麽打人?磊磊現在在哪兒?”

張慧珍就嘆口氣,“別提了,小區裏不是有只流浪狗的幼崽嗎?我給你說過的,磊磊總是去喂它。昨天磊磊幫我刷了碗,我就獎勵他五塊錢,他買了兩根烤腸,一根自己吃,一根給了那條狗,被小明看到了。

小明跟他要,他不給,小明就搬起石頭砸那條狗。磊磊急了,就推了他一下,你也知道的,磊磊個子高力氣大,把他推倒了。”

溫曉就問她,“你怎麽昨天沒跟我說?”

“昨天是去醫院檢查了,可沒事,他們就回去了,我以為買點水果看看人家就沒事了。誰知道,今早又找來了,說小明惡心想吐,那家醫院不行,要來南城的大醫院。我們拗不過,就過來了。檢查就上千塊,我和你爸剛補了社保,手裏錢不夠,你那兒有嗎?”

張慧珍老實一輩子,所以溫曉叔叔坑了他們家那麽多,還心甘情願幫着養溫磊。可溫曉不同,她一聽這事兒就知道不對,只是沒證據,沖着她媽說,“要有事早有事了,媽你別着急,把醫院告訴我,我去看看。另外,磊磊呢?”

張慧珍就說,“在我身邊呢,這孩子吓壞了。”

溫曉就說,“你護好他。”

等着挂了電話,溫曉也顧不上工作的事兒了,跟蘇萌萌打了個電話,讓她把今天的傾訴版面發到手機上,就立刻下樓開車出了門。

好在今天不是周末,人并不多,不過半小時就到了中心醫院。

小明應該檢查完了,已經回了門診樓。

溫曉一進樓道,就聽見了争吵聲。她往前走了兩步,就瞧見一衆候診的患者中,她媽和一個中年婦女争吵,“你明明檢查沒事,怎麽還要住院,你這不是訛人嗎?你不能不講理啊。”

對方直接推了她媽一下,呸了一口說,“什麽叫沒事,我兒子腦袋疼呢,肯定是有事,這裏檢查不出來,就去京城。都說你張慧珍善良,我看你一點都不善良,你這是想讓我兒子也傻了啊!你真歹毒!”

溫曉連走兩步,一把扶住了她媽,順便擋在了她媽身前。張慧珍一見她就見了救星,連忙說,“連核磁共振都做了,醫生說一點事兒都沒有,她還不幹。這會兒都花了快好幾千了,你爸帶磊磊去取錢去了。”

溫曉心裏就就明白了,拍拍她媽的手,問小明媽,“醫生都說沒事,你确定他有事?”

小明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大概是見過的,哼了一聲道,“當然,我兒子頭疼呢。”

“那好,你想做什麽檢查就什麽檢查。” 小明媽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可随後就聽見溫曉說道,“可我們相信這家醫院的判斷,認為您的兒子并沒有事。所以,今後您的檢查如果有問題的話,所有費用我們出,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們自己承擔。怎麽樣?”

小明媽的臉陡然就變了,立時就不幹了,“你什麽意思,你不想負責了。我告訴你沒門。有你們這種人家嗎?打了人還不講理,怪不得能生出這樣的傻子來。”

她這話一講,張慧珍頓時就不願意了,她帶着溫磊八年,跟自己兒子沒區別的,當即就沖着對方說,“你再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小明媽顯然也不甘示弱,張嘴就說,“我就說怎麽了?我說的有錯嗎?哪裏有幫小叔子這麽看孩子的啊,這孩子恐怕壓根不是你家小叔的,是你家閨女的私生子吧。否則你怎麽看的跟眼珠子一樣?你……”

她話沒說完,張慧珍已經撲上去了。

溫曉就從小鎮長大的,太了解這裏的市井流言了。所以壓根就沒覺得有什麽,一把抱住了她媽,讓她們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小明媽看她這樣,還以為溫曉怕了她,洋洋得意的說,“我說中了吧,還想打我,你打呀打呀!”

她還拱着身體向前,兩邊離得本身就近,很快就蹭到了溫曉面前。她幹脆就伸出手,要去點張慧珍的腦袋。卻被溫曉一把就抓住了。

溫曉的勁兒是不如陸澤一個男人大,可也不是一點沒有,起碼她這樣抓着,小明媽壓根就落不下手。

小明媽立刻急了,幹脆沖着她男人喊,“你愣着幹什麽?這死丫頭她揍我呢!”

小明爸原本在後面站着,一聽就連忙過來,蒲扇大的手,立時就沖着溫曉過來。

溫曉倒是沒躲的意思,她躲開了,她媽怎麽辦?

就這時候,醫生診室的門開了,江明誠拿着他爸複診的片子從裏面走了出來。擡頭間,便瞧見了這一幕。

他一眼就認出了溫曉。他一共見了這女人兩次,給他印象簡直太深刻,第一次媚眼如絲卻又傷心欲絕,第二次傷心欲絕卻又膽大妄為,第三次……這是要被人揍?

他記得這女人是副刊的文化記者,可瞧着怎麽比社會記者還招人恨呢。

不過……江明誠第一反應,還是一把拽住了那男人的肩膀,将人推開了。男人哪裏想到,自己就跟個小雞仔一樣被人弄一邊去了,回頭就想找事。

江明誠沖他就一句,“男人爺們點,打女人算什麽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總是遇見,(づ ̄3 ̄)づ╭?~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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