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6)
摻和的時候,誰也不動。周蔚一瞧這樣不行,當即就喊,“爸爸,爸爸!”
溫曉冷冷的看着她,倒是不退分毫,就算老爺子下來了,今天這事兒,別看她打了這女人兩巴掌,她也得要個公道。
哪裏想到,老爺子沒下來,就聽見玄關那邊傳來開門聲,江明誠連鞋都沒換,大步走了過來,正巧看見這女人喊爸爸,就吼了一聲,“你鬧什麽!”
周蔚一下子就卡殼了,扭頭看見江明誠,又回頭看了一眼溫曉,剛剛那股子害怕頓時不見了,反而理直氣壯起來,“呵,我找你好多天,你不見。打了這女人,你就出現了。江明誠!”她沖着他怒吼,“你還敢說我出軌,明明是你!”
溫曉的眉頭就皺起來,她大概猜着可能是誤會了,可聽到這女人跟陸澤一樣的措詞,還是厭煩的不得了。
江明誠也是一臉你瘋了的樣子,沖她說,“別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龌龊,已經離婚了,趕快走,江家不歡迎你。”順便扭頭跟周圍的保姆護士說,“以後不準她進門。”
他說完就想往樓上來,結果卻被周蔚一把抓住了,“誰龌龊了,那你告訴我,在君越的那天晚上,這女人是不是住對面房間?我看到字了,我認出來了,你別告訴我是巧合,什麽樣的巧合,能讓她這麽快又出現在江家?你當南城是個村嗎?”
江明誠這才知道,怎麽誤會到了溫曉身上。他說,“只是巧合。”
周蔚卻不肯罷休,“我不信,你得給我個交代,否則,憑什麽我錯了你就死咬着不放,明明你也錯了,你……”
她喊到了一半,江明誠猛然回過了身,那雙桀骜不馴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讓周蔚立時從發瘋的狀态靜了下來,她聽見江明誠說,“你怎麽能這麽肮髒?周蔚。”
這句話簡直是利劍,一下子插入了周蔚的心髒中,她搖晃了一下,盯着江明誠怒問,“難到你沒有錯嗎?你知不知道,離婚後……”
她想說,可江明誠卻不想聽了,“對離婚了,你已經不是江家人了,請你離開。”
江明誠發話,自然有人替他動手。雖然周蔚還是不願,不多時,就被請了出去。
江明誠匆匆忙忙就上了樓,溫曉猜他應該是去看老爺子,也跟着上去了。結果到了門口,就聽見護士說,“老爺子睡了。”
江明誠就點點頭,沒再要求進去。
甭管是真睡假睡,今天的見面肯定不成了,溫曉當即就想告辭,哪裏想到,江明誠卻折返而來,“今天的事兒真對不住,周蔚她……”他話到一半就停住了,皺着眉頭看着她,“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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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
江明誠問起, 溫曉還有點懵, 下意識去摸了摸臉,這才發現, 大概是周蔚的指甲長,在她臉上劃出了傷口。
看不見,溫曉也不知傷口有多大, 随手按了按, 就嘶了一聲。
江明誠瞧見,也沒征求溫曉的意思,叫了小張, “叫王醫生來一下。”然後吩咐她,“你去休閑室坐坐吧,一會兒醫生會過去。”
都這樣了,溫曉也挺擔心的, 就點了頭。不過還是将心中疑問問了出來,“十月底在君越,是您把我送進客房的吧?”
一是這事鬧得誤會, 二是江明誠原本也沒有隐瞞的意思,只是不在意而已, 所以這會兒,江明誠很坦然, 抱歉道,“我只想幫忙,沒想到還會帶出這樣的麻煩。雖然我跟周蔚已經離婚了, 但這事兒還是因我而起……”
“謝謝!”溫曉沒等江明誠的道歉說出來,直接打斷了他,“那天我喝多了,人事不知,您要是不幫忙,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不必道歉,一來不是您出手,周蔚那兒我打回去了;二來,這個……”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遠沒有那晚的幫忙更重要,我得謝謝您。”
這是江明誠第一次道歉,卻被人截住了。
南城多少人都想讓江家欠人情,這可是第一個往外推的,這個女人可真是……江明誠想了想,用好一點的詞語形容她,是不卑不吭,用如今的處事法則來形容她,則是不夠圓滑。
怪不得,那晚在寶瑞,明明知道會遭刁難,還是不顧一切說了個痛快,沒留半點轉圜餘地,那天在報社門口,明知道會牽連自己,也不肯先行離去。
這性子……也合着當記者了。
可江明誠卻不讨厭,他點點頭,“舉手之勞。”
兩人話音剛落,王醫生便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兩人的話就結束了,溫曉老實的聽醫生吩咐,坐在了一邊。江明誠那邊應該有事,打了電話過來,直接出去了。
他不在,溫曉就自在點。
王醫生人很好,替她看了看就皺了眉,“傷口有點長啊。”
她這一感嘆,溫曉心裏就一突,她原本覺得不厲害呢,畢竟周蔚只是掃到了她,而且也沒感覺疼,被王醫生一說,溫曉就有點忐忑了。
雖然不靠臉吃飯,女人總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她立時就想再摸摸,卻被王醫生制止了,“小心感染。”
溫曉的手立時就縮了回來,眼巴巴問,“會留疤痕嗎?”
王醫生又說,“倒是不深,你是疤痕體質嗎?”
溫曉連忙否認了。
王醫生就輕松了,“那沒事,我給你消消毒,然後我這裏有配的藥膏,是我們自己用的,你抹一抹,應該沒大事。”
她還叮囑一句,“別吃辛辣食品了,最近醬油什麽的深色的也少吃,別化妝。你等等,我去拿藥。”
說完,她就站起來離開了。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溫曉就趕快把手機拿出來,照了照自己的臉。
燈光明亮,手機裏的女人左腮靠耳邊的地方,有道劃傷,大概六七厘米長,流了血,粗粗看不出深淺,上面一串血珠子。
溫曉那張臉,在瞧見自己如今面目的時候,露出了一副特別心疼的表情。
而這個表情,恰恰好落入了打完電話,要進屋去的江明誠眼中。剛剛還是一副我不關心我自己的模樣,這會兒卻全變了!
甚至,他還聽見一句咬牙切齒地吐槽,“我怎麽沒多打兩巴掌!”
那聲音仿佛磨着後槽牙發出來的,簡直跟溫曉剛剛一副講理的樣子,判若兩人。
江明誠都愣了,覺得自己進去撞破恐怕不太好,直接扭頭退了出來。不過往樓下走了幾步,又停住了,想了想就把小張叫了過來,“家裏有燕窩嗎?”
等着王醫生回來的時候,溫曉已經照完了,王醫師醫術不錯,不但妥帖的替溫曉消了毒,還給她一盒藥膏讓她記得每天擦一擦。
溫曉拿着藥膏就準備告辭了。
結果下了樓,就瞧見小張在客廳等她,身邊擺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溫曉也沒在意,跟她拜拜就往外走,然後就聽見小張跟了上來,一扭頭發現這丫頭将那堆東西都提溜上了。
溫曉問她,“你這是幹什麽?”
小張就說,“江總吩咐的,給你補傷口的,這些都是美容養顏的。”
溫曉這才知道,這是給她的,她仔細看了看,都是些燕窩之類的,江家自然沒有差東西,可這也太多了,溫曉覺得她找個店賣了,八成幾個月不用上班了。她哪裏好意思收?
可小張卻沒有聽她的意思,直接推着她往外走,“走吧,你拒絕了,我跟江總都沒法交代的,我找份這麽好的工作不容易的。”
溫曉往裏看了一眼,屋子裏空蕩蕩的,哪裏有江明誠的影子,小張趁機說,“江總忙得很,去處理公事了。”這才将溫曉送出了門。
不過幫她往車上放東西的時候,她感嘆了句,“溫記者,江總對你可真好,指揮我拿東西的時候,還說呢,挑好的拿,管用。”
溫曉:……怎麽覺得這麽不對勁啊。
不過這麽一場鬧劇,等着溫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照舊她爸和溫磊已經睡了,她媽在看電視。瞧見她大包小包進了屋,她媽就挺驚訝地問她,“這什麽呀!怎麽這麽多回來。”
說着就上了手,結果一看上面燕窩兩個字,就懵了,問溫曉,“你不過了,買這麽多這種東西!”
溫曉怕她媽看見傷口,就側着身說,“沒花錢,別人給的。你收好就行,有空炖着吃,我去洗漱了。”
她說完就往裏面溜,卻沒想到被她媽一把給拽住了,問她,“這東西貴得很,你爸有錢的時候給我買過,別以為我不知道。誰給……”
話一半,就瞧見溫曉的臉,立時吞了進去,變成了質問,“你臉怎麽了?這是被人打了吧,我看看,誰幹的?是陸澤?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憋不住,我明天就去找他去!”
溫曉哪裏想到她媽腦袋轉的這麽快,一邊被俯下身讓她媽好好看看,一邊說,“不是,就是意外,也不厲害,我看過醫生了,就淺淺的一道,看着長而已,一點也不深,不會留疤的。這東西是人家的道歉禮。”
張慧珍親眼瞧過了才松口氣,可也不開心,“誰這麽差勁啊。”
溫曉想想周蔚就厭惡,形容她,“一個神經病。”
張慧珍心疼的不得了,點她腦袋一下,“你這丫頭,沒事惹神經病幹什麽!”
溫曉啞巴吃黃連,瞪着她媽有口沒法說,倒是張慧珍上了心,嘟囔道,“你最近運道不好,我哪天給你拜拜去。”
溫曉目瞪口呆,可終究沒提反對意見。
溫曉新官上任,雖然臉上受傷了,可也得連軸轉。第二天一大早,溫曉還是爬起來上班去了,到了下午改稿子,也是不怕麻煩,開頭一星期,每篇稿子幾乎都被打回過兩三遍。
沒半個月,財經這邊就有了點改頭換面的樣子,這天溫曉早上八點半到辦公室,八個記者已經來的整齊了,溫曉照舊分了選題,小文他們就連忙出門采訪去了。
只有鄭廉沒動,溫曉就知道,他有話要說。
溫曉就等了等,果不其然,屋子裏沒人了,鄭廉才開了口,跟她說,“主任,我覺得這幾個選題一般。”
溫曉就問他,“怎麽了”
“都是常規選題,不溫不火的,說真的,現在網絡這麽發達,這種稿子每天網絡上有上千篇,人家為什麽不看現成的及時的免費的,還要買我們的報紙看啊。”
鄭廉皺着眉頭,拿着報紙,一瞧就是挺不滿意的樣子。
溫曉就問他,“那你是怎麽想的?”
“每年年初咱們都改版,我覺得財經是不是趁機也改一下。這種常規報道我們是該有,也不能缺,可也要有點自己的特色,有讓人不得不看的東西。譬如……”他斟酌地說,“深度報道。”
深度報道聽起來是很熟悉的,而且有段時間,幾乎每家報紙都推出了自己的深度報道專刊,可因為一來這方面耗費人力物力太大,二來記者水平有限,寫不出真正有價值有影響力的東西,三來,網絡媒體的興起,人們習慣了快餐閱讀,也很難坐下來耐心拼讀。很快,這股風氣就刮過去了。
如今,全國報紙,深度報道在做的,做的好的,也沒幾家。
溫曉就說,“你入行也一年了,現狀你應該知道。”
“對,我知道,可我覺得,這事兒要這麽看。難做,可做得好還是有人看。最主要的是,這個做好了,也會得到企業的支持。現在晚報這樣,半死不活的,如果我們墨守常規,就真沒活路了。不如搏一搏。”
鄭廉說,“也不是非要披個版面,用多少人手,可以從我試試。你知道的,我是有新聞抱負的,否則也不會放棄其他高薪工作來報社。
我不想這麽蹉跎下去。我願意冒個險。反正咱們工資都是靠打分的,一篇稿子一份錢,我做得好你也不用多給我分,做的不好就沒分,不損害其他人利益。”
溫曉哪裏想到,鄭廉居然是這樣的人設,不過想到第一天鄭廉的表情,她還是問了句,“你怎麽想到跟我說了,原先怎麽不提出來。”
鄭廉一聽就笑了,“提過,周銘壓根心思都不在報社裏,只想着掙錢了,他只想□□,哪裏願意啊。所以,我就想自己上,沒想到你空降了。
說真的,開始我是不服氣的,覺得你跟趙文音關系好,從副刊過來就為了轉正。不過瞧你這幾天幹活,行家一出手就知道了,你挺厲害的,看樣子短時間我沒機會上來,這事兒宜早不宜遲,我不想白耗費時間,所以,就提出來了。”
這可真夠敢說的。
不過也側面說明了,為什麽第一次見面鄭廉那副表情,為什麽他願意做不讨好的深度報道。
溫曉還是挺佩服這種人的,就說,“你願意,而且對報社有益,我不會攔着,不過三點,一是選題事先報備,二是稿子從嚴要求,三是對你無多照顧。你想好。”
對別人來說,這怕是難題,鄭廉倒是挺高興的,點頭說,“沒問題。”
溫曉就說,“那你去吧。”
等着鄭廉出了門,她就揉了揉腦袋,準備別的事情,沒想到就聽見有個人問,“溫記者是吧。”
溫曉擡頭一看,這不是那神經病嗎?她怎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上有點事,現在才發,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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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
周蔚大概第一次到報社這種地方, 所以挺好奇的, 看見是溫曉後,就徑直走了進來, 不過速度很慢,四處瞥了一眼。
南城晚報雖然是老牌報紙了,可也存在老單位的通病, 裝修簡單, 白頂白牆瓷磚地,多一絲的造型都沒有。而且都是大辦公室,一排組合辦公桌下去, 什麽逼格也沒有了。
最重要的是,記者大概往外跑得多,編輯大概熬夜班也很忙,大家的桌子上, 反正什麽都有,打眼一看,亂糟糟的。
這種環境, 跟瑞豐那種裝修豪華的寫字樓比起來,簡直差的太遠了。
周蔚大概是沒見過這麽惡劣的環境, 看了兩眼臉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翻眼看向溫曉的時候, 話語中就帶出了看不上,“我還當什麽好地方呢,怎麽這麽髒亂差?”
對溫曉來說, 她和周蔚雖然是陌生人,就見了一次面,可着實不喜歡她。不僅僅在于她誤會溫曉是小三,而不問清楚就打人。還在于,她那種跟陸澤如出一轍的口氣。
——她自己就在爛泥中了,恨不得也把你拽下來,宣告:我們是一樣的啊。
溫曉看不上這樣的人。
所以,對周蔚的态度,自然差得很,只是工作場合,不翻臉而已。
聽周蔚評價,溫曉淡淡地說,“心底幹淨就成了。”
周蔚被她噎了個半死,瞪眼看她,然後哼了一聲,“都說你性子不好,果不其然,牙尖嘴利。”
溫曉聽着,就知道她不但查出了自己的工作單位,恐怕還打聽了自己一番。
如今距離那日打架已經過去十多天了,溫曉原本還繃着根弦,怕她來報複,結果她遲遲不來,這會兒都已經以為她偃旗息鼓了,卻露面了,還打聽自己,八成沒好事。
果不其然,大概瞧着溫曉懶得搭理她,周蔚壞心眼起來了,一把摘下了自己的墨鏡,沖着溫曉說,“你不怕我鬧起來嗎?聽說你也剛離婚。讓他們都知道啊,不是你老公出軌,是你想攀高枝。”
溫曉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這是要壞她名聲。
按照常理來說,這招真挺管用的。畢竟報社也算是事業單位呢。
不過她還真不怕,這會兒辦公室沒人,她直接就過去,推了周蔚一把。周蔚哪裏想到她突然動手,一不留神就是個趔趄,等着她回過神來,已經被溫曉推到了走廊上。
早上的報社比起夜裏安靜多了,可也有記者來回走動,就有人往這邊看。她聽見溫曉說,“嚷啊,把你那些龌龊心思都說出來啊,我等着聽。”
周蔚也是怒急了,張口就想喊,然後就聽見後面那句話,“我巴掌你沒吃夠是不是,沒關系,我有力氣的很。另外,我現在就開錄像,反正財經也接觸不少大佬們,我手機上別說你家了,連首富的聯系方式都有,我也不要臉了,群發,我瞧瞧誰頂得住?”
周蔚哪裏想到,溫曉這麽厲害。
她那天在江家打了人,江明誠說是讓人把她轟出去,結果半路又改了想法,直接讓人把她關屋子裏去了。江明誠太狠了,直接打了電話給她爸媽,讓他們來這裏接人。
他爸媽到的時候,江明誠的話說的簡單而狠厲,“這事兒我覺得丢人,不願意說。可若是周家覺得無所謂,我也不介意宣揚一下。”
他爸媽在争家産的關鍵時刻,江家原是助力,如今卻沒了,再鬧出風波,哪裏願意?當即就說會好好管教她,足足将她關了十幾天。也就是這兩天,她裝得學乖了,明白道理了,騙了她媽,她媽才放她出來。
溫曉打了她兩巴掌,她這輩子沒被人打過,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自然一出來就來找麻煩了。
要是讓溫曉這麽一弄,傳到她爺爺耳朵裏,她不但自己死定了,還害死她爸媽了。
她直接一把就甩開了溫曉的胳膊,沖着她惡狠狠地說,“你別太嚣張,我告訴你,你這樣子的,我們這種門第根本看不上,就是玩玩你而已。”
溫曉懶得搭理她,直接插了她一刀,“你想多了。另外,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你明明出軌了卻那麽氣憤江明誠找別的女人,你是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世界上最傻的事情,想挽回吧,真可憐。”
周蔚哪裏想到,溫曉居然一句話道破了她的心思。她的确後悔了,剛離婚那會兒還想一條道走到黑,跟葛明耀一起。結果他就牽連進了殺人案。
剛開始她還奮力替他洗白,結果越查越心驚,人的死亡的确跟葛明耀沒關系,可那女人也的确是他叫來的外圍。明明對她說着兩情相悅的話,可轉頭就跟別的女人滾了床單,周蔚徹底死心。
可此時已經離了婚了,她只能硬撐,她是周家人,還嫁不了更好的。可她出去見了幾個人,聽了已婚閨蜜的傾訴才知道,沒比江明誠更好的了。
周蔚就有點緩過勁兒來了,那些怨怼在現實中碰了壁,那些對感情的美好憧憬,被葛明耀砸的粉粹,她就又想做那個江太太了。
所以,她來這裏,是報複也是刺探,可沒想到,溫曉這麽厲害。
她張手就想打,溫曉已經吃了一次虧,哪裏會吃第二次,直接就抓住了她擡起的胳膊,沒等周蔚回過神來,另一只手已經掄圓了,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聲音青翠欲滴,啪的一聲。
周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溫曉卻甩開她的手說,“你記住,我記住你了。你來一次我打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的嗓門高還是我的巴掌厲害。另外,別在外面做小動作,我但凡知道了,無論是不是你,你出軌的事兒我都發出去,大佬們哦。”
她哪裏想到,溫曉這麽不講理。臉上火辣辣的疼,可這會兒卻顧不上了,指着溫曉,“你不能這麽不講理!”
溫曉壓根沒理她,直接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剛才動靜不小,走廊裏有人探頭看出來,要是原本,周蔚肯定抖落溫曉的過錯,可這會兒,她卻不敢了,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房門,沖着那群看熱鬧的吼了一句,“看什麽看,沒見過女生吵架啊。”
氣得蹬蹬蹬就走了。
溫曉倒是心情不錯,她臉上到現在還有條淺疤痕呢,雖說醫生說轉過冬天就能消失了,可溫曉也很氣。更何況,周蔚來者不善。
所以給江明誠打電話的時候,心情特別好。
他們如今還住的是江明誠的房子,雖然說是答應借給他們了,可溫家都不是得寸進尺的人,還是願意住回家。
溫大海原本是想着回鎮上給溫曉親自打一套家具,又節省又好看,還結實。可那樣時間就太長了,恰好溫曉發了工資,這個月房貸生活費一去,還剩下幾千塊錢,就讓他爸去買了兩張大床外加一套餐桌椅,湊活搬回去。
今天是搬家的日子,溫曉就跟江明誠說一聲。
江明誠應該挺忙的,溫曉打過去的時候,江明誠一邊說着喂,那頭還傳來彙報的聲音。溫曉就長話短說,“是這樣的,我們家那邊已經打掃好了,借住也很久了,今天就想搬回去了。謝謝您這段時間的幫助,房子外面會打掃好,您那邊是不是來個人看一下?”
房子裏的擺設都很貴。
“這麽快?”江明誠那邊不知道做了什麽,彙報的聲音不見了,他問,“不用那麽着急,那套房我不住,你們弄好了再搬也一樣,不需要放放氣味嗎?”
一共兩張木板床,放什麽呀!
可溫曉不能說,只能說,“可以的。就是驗收……”
“哦!”江明誠就說,“你們關門走就可以了。”
溫曉雖然覺得,還是看看好,可也不好多打擾,只能又道了謝,挂了電話。
江明誠這邊放了手機,就打了座機給王蕊,“你去買點搬家送的禮,送到溫曉家裏去。”
王蕊那邊正忙着呢,突然接了這個活也挺意外的,畢竟溫曉和江明誠真不熟,也不是一個層面的人,可她機靈慣了,嘴上還是立刻答應了。
結果不過半分鐘,江明誠就從辦公室裏出來了,拿着大衣邊走邊穿,瞧見她就說,“你不用去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王蕊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不去,江總這是自己要去啊。
他倆……她都不敢想。
溫曉給江明誠打了電話,就回了家。他爸媽都收拾好了,雖然住了小一個月,可他們其實行李不多,就沒人幾件衣服,還有一些雜物,其他的還在溫曉的舊家裏呢。
溫曉把車開到樓底下,溫大海就帶着溫磊搬東西,張慧珍跟溫曉說,“都按着你的吩咐,該洗洗了,該拖拖了,該擦的全都擦幹淨了。”
溫曉聽了就點點頭,“那咱們也下去吧。”
“等會兒,”張慧珍忍不住又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我再看一分鐘,這輩子恐怕都住不了這麽好的房子了。”
溫曉聽了心裏不得勁,可讓她買房子,還真沒這麽大的本事,只能勸她媽,“我帶您旅游住好酒店。”
“不用。”雖然還是舍不得,張慧珍這次卻走得決然,拉着溫曉就關了門,電梯裏還教育溫曉,“旅什麽游啊,你掙點錢就快把房貸還了,再掙點錢養老。這年頭,二婚碰上合适的難,你顧好你自己吧。”
她爸媽就這樣,總是為她考慮。
溫曉剛想抱抱她媽,就聽見她媽接着說,“不過要是有好條件也不能錯過,還是有個家好。我看那個韓老師就不錯了,有文化長得好,韓柔也聽話,而且一看條件就不錯了……”
溫曉那股子感動,也不是沒了,就是頓時收回去了,變成了無奈,她說,“你不是前兩天還跟我說,剛離婚注意點嗎?”
“那是提醒你別太快,好的還是要抓住,多考驗考驗他啊!”
溫曉:……還好到了車上,她媽顧忌她爸,這話就不再說了,溫曉清靜了一路,就到了她的房子樓下。
照舊是他爸和溫磊把東西往上搬,她和她媽在收拾。因為開着門,不少鄰居都路過看了看。
沒年輕人,都是阿姨們。也不跟她打探,問她媽,“搬回來了?”“離婚了?”“為什麽離啊?”“這房子歸你們了?”
溫曉實在是受不了,走過去關門。結果就瞧見江明誠居然站到了門口,她媽不認識,上下打量着江明誠,一臉疑惑地問,“這……這位先生,你找誰呀!”
溫曉連忙叫了一聲,“媽,這是江總。”瞧見她媽還是一頭霧水,就說,“我們住的房子,就是江總借給我們的。”
這麽一說,張慧珍終于對上號了。連忙讓開門,“江總,是吧。真不好意思,我不認識您。您請進!”
于是溫曉就瞧見,江明誠還抱着一束花。不過,原本挺平常的祝賀詞在這裏都不對勁了,這屋子被姜芸搬得幹幹淨淨,顯得無比的開闊,可就是沒個花瓶。
溫曉連忙接了過來,“謝謝,我沒想到您過來了,真不好意思,這邊實在是太簡陋了,也沒法招待您。”
江明誠也沒想到是這個模樣。
能瞧出來,這房子原本的裝修就很簡單,如今沒了家具,更是空蕩蕩的。整個客廳加餐廳,一共就擺了一張餐桌四個椅子,因為沒有其他地方放東西,不少包袱堆在上面。
江明誠不是沒見過寒酸的地方,可他無法想象溫曉生活在這麽簡陋的地方,他問了一句,“你确定現在要搬過來?”
溫曉沒什麽不确定的,不過她沒說話,她媽不知道怎的,突然接過話來說,“這兒挺好的,誰家不是一點點過下來的,狗不嫌家貧啊。”
雖然說的是客氣話,可聽着有點急匆匆離開的意思。
溫曉覺得不好意思,連忙說,“媽,我買了水,好像在哪個包裏,你找找啊。”
張慧珍看了溫曉一眼,點點頭去忙活了,溫曉這才說,“也不是別的意思,就是太打擾了。已經住了快一個月了。”
江明誠就說,“那房子我也沒用,你真不用這麽着急搬過來,要不,等你家具全部買好了再搬?”
溫曉還沒答話,張慧珍突然在廚房喊了一句,“曉曉,你過來一下,我找不到了。”
溫曉只能抱歉了一下,去了廚房,結果就瞧見她媽手上就拿着一瓶水,溫曉就說她,“你這不是找到了,你……”
“我什麽我?那人誰呀,留着個平頭,長得兇神惡煞似的,他幹什麽的?我怎麽瞧着不是好人?你怎麽認識這種人?”
怪不得她媽剛才說那句。
溫曉頓時無語了,沖她媽小聲說,“你別亂猜,人家是瑞豐集團的老總,長相那也不是兇神惡煞,這是有男人味。人家幫我們,你別這樣。”
“什麽老總,我看他不好。你跟他沒什麽吧,”溫曉張口就想否認,就聽見她媽說,“我跟你說,我見的人比你吃的鹽都多,他這樣的就算走正道,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別跟他走太近了。不行,你懂嗎”
溫曉就說她媽,“你想什麽,人家看不上我!”
“看不上他一個大老板借給你房子還送花!”溫曉被怼的沒話說,一把抓住了那瓶水說,“沒這事兒,你別說了,我還幫人幹活呢,聽見了多難看!你再次放心吧,你閨女一個離婚女人,沒這麽大魅力!”
“你……”張慧珍還想說,溫曉就已經出去了。
這屋子太小,江明誠就算站在原地不動,也聽見點動靜。他想到陸澤在寶瑞,挑剔溫曉的那番話,就知道這女人太不容易。見溫曉出來居然還做出一副笑模樣,就直接說,“我先告辭吧。”
溫曉就知道八成是聽見什麽了,幹脆說,“那我送送您,您來一趟也沒喝口水。”
江明誠看她一眼,沒拒絕。
兩人直接去了電梯,一路無話,到了樓下,溫曉道歉,“真不好意思,我媽太無禮了。我替她給您道歉。”
溫曉想着江明誠那脾氣,恐怕是要生氣點的。哪裏想到,江明誠突然說了句,“很累吧!”
溫曉一下子愣了,江明誠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說,“保持手機暢通。”
等着他走了,溫曉都沒回過勁兒來。
可到了下午,她就知道江明誠的意思了,下午他們剛收拾好,就有人來敲了門,張慧珍去開的門。門一打開她就叫了一聲,溫曉連忙出去看,門口有個年輕小夥子,身旁放着個茶幾,沖他們說,“溫女士家吧,您訂的家具到了,讓一讓吧,我們搬進來。”
張慧珍納悶的問,“什麽家具啊。”
那人已經往裏走了,順便說,“麻煩您讓一讓,全套的,挺占地方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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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思
說着, 那小夥子就已經招呼後面的同事, “進來吧。”然後兩個人就擡着一個北歐風的原木色茶幾進來。
兩個人打量了一眼,先放在了靠牆的位置, 然後又出去了。中間張慧珍實在忍不住,攔着他們又問了句,“這是誰讓你們送過來的啊, 你确定送的是我們這一家?”
小夥子八成也怕送錯, 就說,“是客人定的,要送給住在1302的溫曉, 是你們家吧。”
這倒是對上了,張慧珍還想再問問,訂的人是誰。可人家小夥子回答,“這我哪裏知道啊, 我們只管送。”
說完,又下去搬東西了。
張慧珍就一臉疑問,“怎麽回事啊。”溫曉這會兒卻想起了江明誠走的時候說的話, 心裏猜出,不出意外就是江明誠了。
只是她不懂, 這是什麽意思。
一束花還能解釋,這些家具?不管價格如何, 沒這麽送的。
她就直接追了出去,叫了一聲,“哎, 小夥子,”看到對方停了下來才說,“你們先等等,我打個電話确認一下,否則,不明來處的東西,我還真不敢收。”
她說話卻比張慧珍管用多了,人家就說,“那你快點,我們還得送下一家呢。”
溫曉點點頭,就撥給了江明誠。
江明誠真的是很忙,這次接起來,溫曉直接就聽見裏面說話的聲音,應該是開會呢。溫曉就挺抱歉的說,“打擾您了,江總。我這邊突然有人送了家具過來,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您……”
“哦!”江明誠似乎壓根就沒離開會議室,伴着對方沉悶的業績彙報,淡然的說,“是我。不過你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那是前一陣子周蔚定的,我用不上了,原本也不知道怎麽處理,正好看你用得上,就讓送過去了。”
他也不給溫曉反對的機會,就說,“我還開着會,忙得很,挂了。”
溫曉愣是連話都沒說出來,而且,人家的理由義正辭嚴,溫曉也不好意思再打擾。
倒是張慧珍已經跟了出來,問她,“誰呀,問出來了沒有,為什麽呀?”
雖然溫曉心裏起疑,這也太巧了,可一來自己沒什麽好圖的,二來這家具顯然是還不回去的,三來她媽原本就對江明誠印象不好,就不能這麽疑問的說了。
溫曉就說,“是江總,他看咱們家不像樣,正好手上有一套不用的家具,讓送過來了 。”
張慧珍一聽是早上的那個長的跟煞星一樣的男人,心裏就犯嘀咕。不過她也不好在工作人員面前說,等着溫曉讓他們接着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