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
後,就拉着女兒進了廚房。
張慧珍問溫曉,“你還說他對你沒意思,你爸打了一輩子的家具,這些東西都貴的很,他憑什麽給你?”她警告溫曉,“你別說他是什麽老總看不上你,你是離婚了,可長得好。再說,他招惹女人又不是要娶老婆。”
溫曉真是服了,揉揉太陽穴無奈的說,“媽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會還給他的。放心吧。”
張慧珍倒是還想說兩句,可瞧着溫曉真是不想聽,只能閉口了,不過還是嘟囔了一句,“還是韓老師穩當啊。一瞧就是個讀書人。”
溫曉突然就生了惡趣味,沖着她媽來了句,“媽你不知道啊,韓百韬家也是做生意的,不比江總家的生意小。而且他還是暢銷書作家,你女兒起早貪黑敲一個月的稿子掙八千,他随便一本書上百萬的。”
張慧珍頓時嘴巴都張大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溫曉就接着說,“所以韓百韬也不合适的,媽你堅定立場,一視同仁啊。”
張慧珍頓時就反應過來,溫曉這是鬧她呢,立刻給了她後背一巴掌,罵道,“臭丫頭,逗你媽開心啊。你怎麽認識都是這種人!”
溫曉也想知道呢。
這群人幹活利索的很,不多時,家具就全擡了上來。反正是夠全的,沙發電視櫃,書桌人體工學椅外加書架,還有床頭櫃和衣櫃化妝桌,放完了人家一走,屋子裏就滿滿當當,真像是個家了。
溫曉留了個心眼,他們要走的時候,要了家具的清單。這倒是必須給的,看了一眼溫曉就吸了一口氣,塞自己包裏了。
溫大海為人厚道,見溫曉拿了單子,就說她,“甭管人家用不用,都是新的給咱們了,等有錢了,還是還給人家。不好欠這麽大的人情的。”
溫曉就應了。
不過,雖然江明誠一副只是處理不用的東西的口氣,溫曉還是想謝謝他。屢次去療養院的時候,都注意着江明誠的行蹤。可惜江明誠最近應該很忙,她兩天一趟,也沒見到人。
溫曉雖然對她媽鐵齒,可其實心裏也打鼓,江明誠這麽做為什麽,不會是真有所圖吧。可這半個多月沒見面,溫曉就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明誠要是有意思,應該趁熱打鐵,哪裏會撤梯子,是自己想多了。
想通了這些,溫曉反而自在了,幹脆給江明誠發了信息,“家具很好用,想謝謝您,您看哪天有空,我請您吃頓飯吧。”
溫曉想的是,他接受不接受,态度要表明。哪裏想到,江明誠不多時就回了一句,“我在北京,明天回,晚上吧,把地址給我。”
溫曉就把地址發過去了。
等着到了下班的時候,她原本是收拾東西回家的,就收到了她媽的短信:“韓百韬來了。”
溫曉的動作就停了。
這些日子,江明誠做了好事就不見了,倒是韓百韬,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他們一家搬回來了,第二天就帶着韓柔提着禮物上了門。
他聰明的很,知道溫曉不願意,只提來和溫大海喝酒的,順便韓柔想跟溫磊玩了。一家子四口人他就收買了倆,溫曉沒辦法,也不好阻攔。
好在她媽聽了溫曉的話,知道了韓百韬的身份,心思就變了。張慧珍從來沒攀龍附鳳的想法,她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一心替女兒打算。
她原本覺得,韓百韬離婚,溫曉也是離婚,韓百韬是老師,溫曉是記者,八成韓百韬家庭條件好點,可他還帶着個女兒呢,這麽一對比,他倆就合适了。
所以,張慧珍才覺得韓百韬合适。
可如今溫曉揭了韓百韬富二代的底,順便說了他掙錢的本事。張慧珍就覺得不那麽合适了——上一場婚姻,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結果,她可不想讓溫曉再來一次。
所以,雖然韓百韬和韓柔屢屢上門,有了親媽的通風報信,溫曉倒是沒碰上幾次。
她對此滿意的很,專門表揚了張慧珍一番,還讓她媽說了一句,“你是我閨女,我最疼肯定是你啊。”
所以,知道韓百韬又去了,她幹脆就回了個短信給她媽,“我有事加班,媽你們別等我了。”然後就翻起了鄭廉交上來的選題,原本這是準備晚上回家看看的。
半個月前,鄭廉提出想做重磅新聞。溫曉沒攔着,想看他能做成什麽樣。沒想到鄭廉說到做到,從那天起就不再做常規報道了,沒多久就給了她三個選題,他顯然是用了心思,提上來的選題都挺有社會意義的,正負面都有。
溫曉既然放了話,就沒有不讓做的意思。将不合适的選題剔除後,就讓鄭廉放手去幹了。
這小子別看年輕,可本事真不錯,兩天前,就交了第一篇稿子,是寫一樁南城最近發生的一個案件——一位老人,為了給兒子買房結婚,将全部資産投入了P2P,結果遇到了跑路,留書自殺了。
溫曉仔細看了看,有理有據,有點有面,有現象也有透過現象看到的本質,更有對社會的拷問。整篇稿子質量很不錯。
溫曉就直接拿着找了趙文音,專門批了一塊版面,把這篇重磅稿件發了。
效果自然不錯。
南城晚報這一兩年了,就沒有一則新聞能引起共鳴的,可這篇報道一面世,先是熱線被打爆了,随後網絡上也形成了轉發熱潮,一句話,火了!
這也讓晚報的編委坐不住了,趙文音在中層會議上,專門表揚了溫曉,說她雖然是空降,但是有想法有幹勁,頭開的非常好,讓她繼續保持。如果人手不夠報社可以解決。當然,還特批了一塊版面,給深度報道用。
這表揚來的突如其來,又轟轟烈烈,不少人當場看溫曉都帶了羨慕——主任再往上就可以進編委了。溫曉這是挂了號了,以後機會大大的。
好在溫曉不是那種冒功的人,直接就把鄭廉推出來了,點名了是鄭廉的想法,鄭廉的選題,鄭廉的新聞,實話實說“是個主任都會做”的無關緊要的人。
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鄭廉成了報社的當紅記者,在他的要求下,将小文也擴充進了他的隊伍,一起進行深度報道,而且,版面不限定,只要他們有好稿,就可以上版。
鄭廉對此是幹勁十足,溫曉于是就收到了整整五個選題,每個的背景資料都足足七八張A4紙,溫曉只能忙活起來。
倒是家裏,韓百韬和溫大海喝了個痛快,眼見都八點了,溫曉也沒回來的意思,沒辦法之下,只能提出告辭——再晚就不像話了。
他順便叫了一聲,“柔柔,走吧!”
韓柔一向聽話,站起來跟溫磊告別,“三石,那我先走了。你放着別動,等我來了再教你。”
他倆玩的是韓柔今天帶來的樂高,溫磊的智商壓根玩不了這東西,其實都是韓柔拼,順便指揮着溫磊給她拿東西。可就這樣,溫磊也願意。
畢竟平日裏,願意跟他玩的同齡人太少了,在鎮上,他們要不不理他,要不就像小明似的,總欺負他,韓柔這樣的朋友,他沒有。
所以,溫磊就有點不願意,他不說話,就拽着韓柔的手不放。韓柔瞧着不忍心,就沖韓百韬求道,“爸爸,讓我再玩一會兒吧,馬上就拼好了,半小時就行。”
溫大海自然也跟着說情,“是啊,你看磊磊也沒玩夠,讓他來再玩會兒,咱們喝點茶解解酒。”
韓百韬只能又坐下了。
張慧珍就端着茶壺茶杯出來了,挺抱歉的說,“這茶不怎麽好,就是他爸做活喝慣了,又濃又粗,韓老師你可能喝不慣。”
韓百韬倒是不在意,“我不講究這個。”說着飲了一口,“這不挺好啊,解渴醒神。”
這茶葉真一般,陸澤那會兒偶爾喝了一杯,臉色都變了,從哪兒後陸澤回溫家,都是喝的白開水。哪裏想到,韓百韬這種身份居然不介意?
張慧珍就覺得,溫曉不是糊弄她吧。
她看了一眼韓百韬,想了想終究問了問說,“真沒想到韓老師你能喝的慣,曉曉說你是富二代還是大作家。”
韓百韬愣了一下,沒想到溫曉将他的底說了,怪不得最近張阿姨對他很是客氣。他就笑着說,“什麽富二代啊,我家是有公司,不過我是老三,都是大哥和二哥在經營,跟我沒什麽關系。至于寫書,聽着是掙得挺多,可幾年也寫不出一本,算下來就沒多少。我跟曉曉一樣,每天為生活忙碌,您可千萬別誤會了。”
張慧珍哪裏了解這裏面的道道,一聽就放了心,她可沒聽說過,掙了錢給兄弟分的。這麽一想,雖然厲害點,也不算太出格。看韓百韬的目光,又慈和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成年男女談戀愛,小心思就是多啊
謝謝童鞋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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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
可無論張慧珍怎樣心思變化, 溫曉是鐵了心避而不見, 所以,等到了九點, 溫曉也沒影子,韓百韬卻不好繼續打擾下去,只能告辭。
出門的時候, 韓百韬倒是沒說什麽, 韓柔卻有點依依不舍,問張慧珍,“奶奶, 我喜歡和三石玩,我還能找他玩嗎?”
溫磊原就少朋友,外加韓百韬也是不錯人選,張慧珍有什麽不願意, 連忙說,“當然可以啊,随時歡迎你。”
于是韓柔就和溫磊商定了, “等我下次來,咱們再一起玩。”
溫磊也應了一聲, “好。”
兩個小的商量完,韓百韬就帶着韓柔回了家。沒想到一開門, 廚房裏卻蹦出個人來。韓百韬還沒看清楚,韓柔已經高興的撲上去了,“小姨!”
關琪就張開了懷抱, 一把摟住了韓柔。韓柔高興壞了,叽叽喳喳的問關琪,“小姨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沒告訴我?姥姥呢,也來了嗎?”
關琪擡着頭,既是回答韓柔,也是說給韓百韬聽,“下午到的,想給你們個驚喜,這不就沒吭聲。姥姥還有工作,就沒過來,不過做了你最喜歡的牛肉幹,讓我捎來了,放你桌上了。”
一聽這個,韓柔就嗷了一聲,跑回自己屋子去了。就剩下關琪和韓百韬在客廳。
關琪是韓百韬的前妻關敏的妹妹,當年他和關敏結婚的時候,關琪還是個小學生呢,天天跟在他倆身後當電燈泡,等着他倆離婚了,關琪也沒跟他生疏,經常替韓柔姥姥送着送那,每星期一兩趟。
韓百韬知道,這是怕他對孩子不好,也就沒攔着。所以到現在,不但兩家關系沒生疏,還意外的好。上次關琪新書出版,他還幫忙掠陣了。
不過韓百韬這次搬家南城,跟那邊鬧的不太愉快。
關琪笑着說,“哥,我媽挺想柔柔的,讓我來看看。你別生氣了,她就是覺得,北京多好的地兒,卻把孩子放在南城,有點耽誤。”
韓百韬就點點頭,也沒解釋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好好陪陪柔柔。她過幾天也要上學去了。”
說完,韓百韬就回了自己屋。
關琪在原地看他消失,最終才懊惱的哎了一聲,一瞧就知道,這是說不通的。好在還有韓柔,關琪就直接去了韓柔那裏。
韓柔可是關琪看大的,而且歲數差的不遠,兩個人從小就好。關琪來了,也不睡客房,直接就跟韓柔擠在了一起。兩個人嘻嘻哈哈鬧了半天,躺下後,就說起了話。
關琪心裏有事,就問韓柔,“你爸到底為什麽來南城啊。南城大學也一般啊。”
韓柔眨眨眼,扭過身來問關琪,“小姨,你想套我話。”
關琪就拍她腦袋一下,“還不是為你好,你姥姥氣壞了,姥爺也不高興。”
韓柔終究是小,聽了就說,“也不是,爸爸也說南城大學不好,每次上課回來都皺眉頭。我覺得,”她神神秘秘地說,“我爸是想給我找個媽呢!”
關琪一聽就好奇了,“我就說嗎!肯定有事。不過什麽人,你見過嗎?”
“是個記者,挺好看的阿姨。見過幾次,人也挺好的。不過,”韓柔也有自己的判斷,“人家好像不喜歡我爸爸,總躲着他。我第一次我爸也有沒辦法的時候,天天帶着我跑人家等着。真好玩。”
關琪瞧她說的輕松,就點她鼻子,“你不怕後媽對你不好啊。”
“那怎麽可能,我爸又不是笨蛋。我也不是笨蛋。我還有你們呢。再說,”韓柔說,“她挺好的樣子,不是那種人。”
關琪就說了句,“怪不得你們都願意在這兒待着,可見是收買了。不過你爸這麽多年,找個人也正常,這人叫什麽呀。”
韓柔漫不經心的說道,“溫曉。”
關琪的眼皮就跳了一下,“你确定是溫曉?”
韓柔點點頭,“是啊,我還查了晚報呢,她現在是財經的主任,上面就有她的名字。怎麽了?”
關琪猶豫了一下,可見韓柔還盯着她,就說了,“你爸媽離婚前,你爸喜歡過一個女生,也叫溫曉。”
溫曉忙到了夜裏十點才回家,就她媽一個人在等她。她一進門就一邊接她的包一邊數落她,“你不是改白班了嗎?怎麽成了連軸轉了?”
溫曉解釋不清,就說,“剛接手,工作多,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這個張慧珍也能理解,點點頭說溫曉,“韓老師等到了九點,才走的。”
溫曉愣了一下,覺得她媽這态度又有變化,可不好點出來,只能裝傻,“哦,他和我爸還挺能聊的。”
張慧珍就拍她一下,“別裝傻。”
溫曉瞬間說真話,“我真沒心思。媽,你有點立場,別天天變來變去的好不好?”
張慧珍就說她,“我這不是為了你。我今天在外面買菜,跟人家閑聊。人家說,給三十歲的大姑娘介紹對象,就要那種二婚的了。你還是離了婚的。有個好的抓住了,你後半輩子才有着落啊。你還騙我,說韓老師富二代什麽的,人家都給我說了,其實沒他的事……”
溫曉聽了頭疼,拿了換洗衣服邊往衛生間邊走邊說,“那我謝謝您了,不用。靠山山倒,不如靠自己。我誰也不靠。媽我再說一次,你願意讓韓老師來玩,你就招待他,別拽上我。我真沒這想法。”
說完,溫曉就進衛生間了,把張慧珍氣得半死。
張慧珍氣呼呼的回了卧室,往床上一趟,就把溫大海吵醒了。溫大海說她,“你怎麽這麽着急呢。她不願意,你能強逼着,這不是強按牛喝水嗎?”
張慧珍聽溫大海也說她,脾氣就上來了,“我怎麽了我,按着你說的,就由着她?”
溫大海就說,“那也慢點啊。”瞧着老伴還不開竅,溫大海就指點她,“你想想,當年你還不是看不上我?最後怎麽看上了?不就是我天天往你家跑嗎?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這個人好了。”
這種陳年舊事被提起來,張慧珍也挺不好意思的,拍他一下。不過也算是開竅了,“那我知道了。”
溫曉第二天,下了班就去了在林間。她倒是想去寶瑞,可惜囊中羞澀,真不是大款到吃頓飯幾千塊錢的地步。
何況,前腳她連買家具的錢都沒有,後腳就大手大腳請江明誠吃飯,那不是自打臉嗎?
所以她選了在林間。
這地方就在南城郊區,老板直接圈了幾畝地,做的室內風景。如今雖然是冬天了,裏面還是郁郁蔥蔥的,很是賞目。
另外主打是野味,這東西,只要不特別稀有的,價錢也有限,完全在她的預算內。
她到的時候,江明誠已經到了。
溫曉還挺意外的,“江總,您等我好久了?”
江明誠就說,“沒,下了飛機就讓他們開到這裏來了,也剛到。這裏環境不錯,我還是第一次來。”
溫曉就拿了菜單遞給他,“味道也很好,您看着點。我都可以。”
江明誠倒沒客氣,點了三菜一湯,就住了手。溫曉瞧見簡薄,還想接過來再點兩個菜,卻被江明誠攔住了,“這些就夠吃了,多了就是浪費。”
溫曉畢竟是請客,有點過意不去,“那喝什麽?”
江明誠就看她一眼,不知道怎的,溫曉就覺得這一眼似乎別有意思。大概瞧溫曉不自知,江明誠無奈點了出來,“還是不了,我剛下飛機也累,再說,你酒量也不好。”
一句話,就讓溫曉臉紅了。
這顯然說的是那次在酒店的事兒。她張口就想自辯一下,“我那天是喝多了,其實平時……”
“沒自制力!”江明誠又評論了一句。
溫曉瞠目結舌,她以為江明誠少語,哪裏想到人家是惜字如金。噎她簡直不要太輕松。
那頭服務員都看樂了,大概瞧着兩人都不說話了,服務員就推薦,“我們這裏有自釀的黃酒,放了紅糖,是山東的口味,特別适合冬天女孩子喝,沒什麽度數。要不,您嘗嘗這個。”
溫曉還沒說什麽,就聽見江明誠說,“就這個好了。”然後還沖她說了一句,“這也算是喝酒了。”
他的意思是,讓溫曉不要計較請客沒盡興這事兒。可聽在別人耳中,卻不是這個意思了。服務員直接就說,“你們感情可真好!”
這大誤會!
溫曉當即就想解釋,卻聽見江明誠說,“就這些吧,上菜吧。”
服務員就立刻走了。
包廂門一關,溫曉就坐不住了,跟江明誠說,“為什麽不解釋啊,他們誤會了。”
江明誠氣定神閑倒了茶,遞給她一杯,“人家就是這麽一說,恐怕壓根就沒放心上。出了這門,誰也不認識你,解釋白費力氣。”
溫曉簡直服了,接了茶杯說了句,“您可真大度,不怕傳緋聞啊。”她突然想起了周蔚,就說,“周蔚可盯着您呢。”
江明誠多聰明的人,一聽就找到了要點,“周蔚又去找你了?”
溫曉就覺得,自己平日裏也是能言會道挺聰明的人,在江明誠面前,就藏不了什麽。她點點頭,“誤會了,我跟她講清楚了,已經沒事了。”
溫曉不肯多說,可江明誠知道周蔚的性子,跟她解釋,“上次我叫了她父母,把她帶回去了。這應該是最近放出來了,下次她找你麻煩,你告訴我就好了。”
溫曉嗯了一聲,飯菜就上來了,點菜的時候溫曉沒注意,結果上菜了才發現,都是白灼之類的做法。她不好多說,可心裏忍不住想:江明誠北京人啊,口味可真淡。
中間兩人其實話也不多,溫曉謝了江明誠多次幫忙,又聊了聊老爺子的傳記,一頓飯就結束了。
等着出了門,溫曉就想和江明誠告辭。結果就聽見江明誠說,“你喝酒了,坐我車回去吧。”
溫曉這才想起來,那個黃酒也有度數呢。她為難的看了看自己那輛小車,放在這裏顯然還要來取,她哪裏有時間?
江明誠就說,“你那輛讓司機開回去就行了。我送你。”
說完,江明誠就上了車,他動作快,溫曉也沒多想,只得把鑰匙給了司機,自己也匆匆忙忙上車了。
等着車都開出去幾裏路了,溫曉那有點蒙的腦袋才反應過來。“江總,我直接坐我的車就可以了?您不用送我的。”她扭頭回去看路,結果大晚上,也沒瞧見自己的小白車在哪裏。
江明誠半點沒減速的意思,“都開出來了,算了。”
溫曉只得放棄,不過還是扭頭道謝了,“明明是我請客謝您,結果又給您添麻煩了。”
江明誠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她一句,“你是不是很怕我?”
溫曉疑惑地看了江明誠一眼,“沒啊。怎麽這麽說?”
江明誠就說,“總是謝來謝去的。”
溫曉愣了一下,也發現自己其實每次見江明誠好像都在謝謝,只能說,“那也是您幫我太多了。我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其實不用這麽客氣。你替我寫傳記,也算我的員工了,我對員工都是能幫就幫的。”他用挺平常的語氣說,“還有,你也不用稱呼我您,太客氣了,每次聽着都像是被采訪。其實王蕊他們,都是直接叫我的,沒這麽多講究。”
作者有話要說: 江明誠:我的員工都是直接叫我的,沒這麽多講究。
王蕊:我怎麽不知道?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梔香烏龍茶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03 05:3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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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
溫曉可沒想到, 江明誠說了這句。
她又不是年輕小姑娘, 聽了還真信。她來副刊前,也是紮紮實實做了兩年財經記者的, 見過的企業一把手數不勝數,倒是真有和藹可親的,可大部分還是保持距離。
尤其江明誠這樣的, 年輕有錢長得帥還離婚了, 絕對是鑽石王老五,生怕有人往上撲,常常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他們部門原先的一位同事, 就想借着采訪熟悉了,跟一位董事長套近乎,結果當着衆人的面,臉都被打腫了。
江明誠一瞧就不好惹, 他不講究?溫曉可記得,第一次去瑞豐采訪的時候,明明江明誠已經走人了, 王蕊沒得到消息,卻不敢說破一個字的樣子。
可為什麽會對自己這麽說?
溫曉心裏有點明白, 只是有點不敢置信,那天江明誠去賀她搬家, 她跟她媽說的話,其實也是真的。她認為,她和江明誠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壓根沒有湊到一起的可能。
江明誠對她的幫助,一方面是他自身人品好,譬如酒店那一夜;一方面是有種感同身受,在她看,周蔚和陸澤真差不多。
也就是如此了。
所以,溫曉沒有半點“原來江總對我有好感”的喜悅,反而一腦門子想的是“這家夥腦子進水了”?
因此,還頻頻看了江明誠兩眼,惹得江明誠也扭頭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她久久沒回應,問了句,“怎麽了?”
溫曉還沒傻到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她裝不懂地說,“好啊,我一定好好幹活。老爺子的日記我最近看的差不多了,跟老爺子也聊了一段日子,大綱我心裏已經有數了,只是有些地方還有點疑惑,需要自己去看看,所以慢一些。”
溫曉裝不懂,江明誠也沒點破的意思,順着說,“那好,你要去什麽地方,給我說一聲,我派車接送。”
順勢,兩個人就談起來這本傳記。
老爺子對傳記其實抱有極大的期望,溫曉和江明誠都明白,因此聊起來倒是內容頗多,尤其是江明誠提點了溫曉一句,“我媽的事情,你問的仔細點,最好能寫個外篇之類的,記錄一下他們的感情。”
溫曉了然,點頭說,“我知道了。”
這麽一說話,很快就到了溫曉家的小區。江明誠直接開到了她樓下,等着下車的時候,溫曉才發現,那專業的司機,居然早就到了。
怪不得剛才沒在後面看見她的車。
司機很快就從車上下來,把鑰匙給了溫曉。溫曉還想道謝,江明誠就說她,“快上去吧,太冷了。”
這會兒都十二月底了,天冷的很,溫曉又愛美穿的大衣,一下車就被風吹透了,現在渾身都發涼。
溫曉也就沒客氣,說了聲,“路上小心。”踩着高跟鞋,就幾步快走,到了樓梯口。
開防盜門的時候,她還往回看了一眼,就瞧見江明誠居然沒進車裏,而是還站在原處看着她。瞧見她回頭,還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她趕緊進去。
溫曉不知怎的,心頭就一熱,覺得這人雖然長得那麽兇悍,可心裏卻是溫柔至極了。
只是,這一熱,很快就被她的理智沖散了八分,剩下兩分,在進了樓道看到韓百韬後,又被徹底打的煙消雲散。
韓百韬領着韓柔,站在那兒。溫曉一瞧這父女倆,就知道她媽如今立場變了——壓根沒給她報信,要不是她今天有約,肯定要撞上的。
可對着孩子,溫曉也說不出什麽,笑着問韓柔,“柔柔來找磊磊玩了?”
平日裏韓柔對溫曉都是很熱情的,可今天卻一般,站在那兒打量着她,半天沒吭聲。還是韓百韬碰了她一下說,“怎麽了,柔柔,阿姨給你說話呢。”
韓柔這才說,“哦,我困了。”
溫曉聽了立刻就說,“那你們趕快回去吧,孩子覺多。”
韓百韬就點了頭,不過往前走了幾步,他還是停住了腳步,想跟溫曉說兩句。
溫曉等電梯,也發現了他扭回頭,一臉疑問地看着他。韓百韬想了想,終究說了句,“磊磊經常在家,也不出來玩,其實不太好。這周末我有個親子聚會,都是跟柔柔差不多大的孩子,要是可以,讓磊磊過來吧。”
這卻是溫曉擔心的問題。
溫磊在鎮上,原本是上的普通小學。可他雖然很聽話,可真的跟不上,一年級上完就考了語文就考了兩分。而且,學校裏的孩子總是欺負他,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有次還打破了頭。
張慧珍倒是想理論,可是一去找那些打人孩子的家長,人家就是一口一個,“你是傻子,你不打我們就不錯了,我們怎麽可能打你?”“傻子說的話能信嗎?他說我們打的,給證據啊。”
張慧珍歲數大了,鬧不過他們,也心疼溫磊,就接了回來,給他報的特殊教育學校。溫磊去了幾年,今年上半年,那學校就倒閉了。溫磊也就在家裏待着了。
說真的,這次溫曉大有留着溫磊在南城接受教育的想法。可惜她問了那麽多同事,也沒找到很合适的。
可韓百韬說得對,溫磊不能再在家裏待着了,他畢竟是個孩子,他喜歡接觸人,見見外面的樣子。
只是……她想了想就實話實說,“是很好的機會,可磊磊對陌生人還是有點怕,孩子太多,我怕非但不會有好效果,還是事倍功半。謝謝你的好意,我再想想辦法吧。”
韓百韬倒是沒勉強的想法,點頭說,“好。”
說着,溫曉的電梯就到了,他們又告了別,溫曉才上樓去。韓百韬看了幾秒,才回過頭來,帶着韓柔去了自家車上。
等着坐好了,韓百韬一回頭,就瞧見韓柔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他刮刮女兒的鼻子問她,“怎麽了?瞧瞧這生氣的小樣子。”
韓柔就說,“爸爸你為什麽不問問,溫姐姐跟江叔叔什麽關系啊。”
韓百韬就說她,“那是她交朋友的權利,我為什麽要問。小丫頭,你管太多了。”
韓柔就說,“可你在追她啊。”
韓百韬原本發動車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他看向韓柔,問她,“你怎麽這麽想?”
韓柔就說,“我都這麽大了,收到的小情書都很多了,你天天往他們家裏跑,每次溫姐姐不在家,你失望的樣,我有什麽看不出來的。”
韓百韬聽了就點點頭,“對,”他倒是不隐瞞,“我是準備追你溫姐姐。爸爸和媽媽分開也有七年了,也想有個家。柔柔,你覺得溫姐姐怎麽樣?”
“不是她怎麽樣,是你追不上吧。”韓柔就說,“我看溫姐姐不喜歡你,還不如江叔叔呢。她還坐江叔叔的車呢,你喊她她來嗎?”
韓百韬這會兒卻對女兒的早慧有了頭疼的感覺,好在他不是個很講父權的人,都是和韓柔平等相處的。所以仔細想了想,這麽跟她解釋,“這事兒是這樣的,我喜歡,我就努力去追,這是我個人的事情。至于溫姐姐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回應我,甚至最後是不是嫁給我,這是溫姐姐的事情。”
“所以,我只是讓自己無悔,也給溫姐姐一個選擇。成不成?這是看緣分的。”韓百韬耐心地跟女兒說。
韓柔半懂不懂,畢竟對她這個年紀來說,這太深奧了。不過韓柔還是點點頭,“你自己不難過就可以。爸爸,我不希望你難過。”
韓百韬就抱抱她,“我盡量。”
韓百韬這才發動車子,然後聽韓柔又問了句,“爸爸,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原先都沒見過溫姐姐。”
“哦,”韓百韬并不防備,“八年前吧,我在秦城大學教書,她聽過我一堂課。”
“哦!”韓柔回應,“這麽早啊!”
因為壓根沒同意,所以溫曉上樓後也沒提韓百韬邀請溫磊出去玩的事兒。只是加了把勁兒,去找适合溫磊活動的地方。
結果還是趙峰替她打聽到一個地兒,全名南城特殊教育學校,是個幾位企業家聯合捐贈辦學,雖然是民辦性質,可做的卻不錯。
聽說裏面有的孩子學出來,能夠自己吃飯穿衣做簡單的家務。這對普通孩子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可對于溫磊這樣特殊的孩子來說,卻是不得了的進步。
這就代表着,溫磊有自立的可能,用張慧珍的話說,“有朝一日我們走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總不能給你弟弟穿衣服擦屁股。”
因此,溫曉要了聯系方式,就自己先去看了一趟。結果沒想到,負責人很熱情,帶着她在學校裏轉了一圈,還讓她看了在學的孩子們。
溫曉就挺中意的,除了住宿這點外。
她媽對溫磊就跟命根子一樣,讓他上學都放心不下,何況讓他住在外面,一個月只回家一次?
溫曉只能說,“我回去商量商量。”
校長也答應的痛快,“還是做好準備再來。來了學校畢竟不同家裏,開始怎麽也會吃點苦的。”
溫曉回家商量了商量,原本準備帶着溫磊去看看,試學一段時間。卻沒想到,被工作絆住了腳。
那個曾經找過她麻煩的林崇明找了來,直接将她堵在了單位裏。那天溫曉正開選題會,林崇明直接推門而進,瞧見一群人看向溫曉,就笑着說,“哦,我找你們溫主任。”
溫曉對他印象很差,上次兩人過招,就已經撕破了臉。他突然出現,溫曉就覺得沒好事。
只是,顯然林崇明不會輕易離開的意思,溫曉就讓記者們先去忙去了,然後才問他,“林總什麽事?”
林崇明看了左右一眼,早上時間珍貴,尤其是財經如今鄭廉和小文都跑深度,只剩下了六個人,壓根不夠用。所以,分完選題都走了,屋子裏空蕩蕩的。
林崇明就說,“有點事。溫主任,上次的事兒我最近跟杉杉聊了聊才發現,是我們錯怪你了。杉杉也把我們罵了一頓,我們真是太不該了。所以,溫主任,我想請你吃個飯陪個罪,您賞個光吧。”
溫曉壓根不願意搭理他們,就說,“不用了,都過去了。”
林崇明卻是不放棄,“溫主任,你別這樣,你看你現在也是財經新聞部的主任了,南城一共就這些企業,你能永遠不打交道?再說我們,上次那一出,我們吃了虧了,也是抱着和好的心思。你給彼此一個機會呗,難不成,以後我們三家,你們不采訪不合作不要廣告了?”
他說的倒是有理,溫曉還真不好一口拒絕,否則以後工作沒法做了。溫曉又想了想,終究說,“私下宴請就不參加了,不符合規定,我們既然說開了就算和解了,好不好?”
林崇明瞧她真不願意,也不好勉強,只能點頭說,“你也太謹慎了。好吧。”
可惜還沒完。溫曉原本就欠着副刊一頓飯,開始是各種湊不齊人,最近好容易湊齊了,就請她們去了一趟在林間。
哪裏想到,她們吃到一半,正高興呢,門卻被敲響了。蘇萌萌就坐在包廂門口,當即就起來去開了門。然後一臉驚訝地問,“你們誰呀!”
一屋子女孩子都往外看,就瞧見林崇明張琛段瑞他們三個,帶着一串人馬走了進來,沖着溫曉說,“溫主任,相請不如偶遇,真巧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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