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2)
,她其實見得不多,這些掌舵者,她倒是見了不少。
瞧見這些人,溫曉已經心裏有點數,有點感動了。
這群人大抵聰明,縱然她一年多沒跑財經了,見了她居然還有印象。有位張董跟江明誠打了招呼後,就挺驚訝地說,“這不是溫記者嗎?怎麽,江總這是準備要報道報道咱們的聚會了。”
溫曉早聽說過,南城大佬們聚集起來湊成的一個小型論壇,經常在一起聊聊經濟文學之類的,只是不對外開放。沒想到,自己倒是有幸見到了。
溫曉沒說話,江明誠替她回答了,“這是我女朋友溫曉,在南城晚報做財經采訪部的主任,帶她過來認識認識各位叔叔伯伯,日後要是有采訪,麻煩照顧點。”
有江明誠做背書,這些人的态度比原先要好上很多。原先不過是見記者的鄭重與尊重,而如今卻是熱絡了不少。張董甚至對溫曉說,“有什麽需要配合的,就跟我說。”
溫曉立時答應下來。
等着江明誠帶她離開這裏,到了沒人的底兒,溫曉才說,“你不用這樣的。”都是人情債。
江明誠替她拿了杯果汁,不在意道,“這不是應該的嗎?現成的資源,不給你用給誰用?有了這次介紹,你以後會順暢許多,難不成我看着你勞累?”
溫曉其實是沒被幫過的,她大學畢業開始進了晚報,雖然和杜杉關系不錯,可趙文音不是徇私的人,一切都是她自己奮鬥出來的。
陸澤和姜芸見她升職,心裏不暢快。可不想想,別人不跑的新聞她跑,別人采訪不到的人她想盡辦法采訪,別人休息的時候她忙碌,別人一天一篇稿子,她一天能跑出三個新聞還篇篇優異,她憑什麽不突出?
這世上,你不自立誰又會關注你呢。
她從來都知道這點,所以獨立自強仿若女漢子。可她不是希望自己永遠都這麽強的,她穿着職業套裝,踩着高跟鞋,看起來堅不可摧,可其實終究是個小女人。
她真不需要別人幫多少,其實有時候,只想有個理解她的人。陸澤只瞧見了她的光鮮,而江明誠看到了她的難處。
溫曉說不出那聲謝謝,只能叫了一聲,“明誠哥。”
這顯然是最好的回應了,江明誠被叫的心猿意馬的,忍不住把手放在下巴上咳嗽了一聲,說了句,“不準在這種場合勾搭我。”
溫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說,“鄭前大概有事求你,你去幫幫他忙吧。我去接接朋友,等會兒來找你。”還管的特別嚴,“不準喝酒。”
溫曉腦袋動動,就大概知道他的軟肋了,忍住笑點點頭,“好。”
江明誠一走,鄭前就湊了過來,挺八卦的,“你們怎麽湊一起的啊,我記得上次跟杜杉見面的時候,你還一臉不爽他呢。”
這怎麽說啊,溫曉只能回答他,“緣分吧。”
鄭前倒也不在意,只是說了一句,“我說大過節的,他怎麽組織起聚會來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溫曉這才知道,這不是順水推舟,江明誠這是有意為之。心頭甜蜜更甚。
只是,她不欲跟鄭前多聊這些事,畢竟還沒這麽熟,哪裏好意思講,于是就問,“你什麽事找我啊。”
一提這個,鄭前居然露出了不太好意思的神色,溫曉看了特別奇怪。她可記得這人當時跟杜杉相親的時候,都特別大方的。
果不其然,就聽見鄭前說,“你原先副刊手下,有個寫傾訴的小記者是不是?”
蘇萌萌?
溫曉心中詫異,這兩人怎麽認識的。蘇萌萌是家境中産的小家碧玉,鄭前則是個高富帥富二代。蘇萌萌寫的都是雞毛蒜皮狗血潑地的感情糾紛故事。鄭前怎麽也不是蘇萌萌的目标采訪對象,兩人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才對。
她問,“有啊,叫蘇萌萌,你有事找她?”
就聽見鄭前說,“我偶爾和她碰見了,挺喜歡她的,可她挺羞澀的,怕我是壞人,不肯跟我多接觸。嫂子,你幫幫忙,把她約出來見我一趟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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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
鄭前說的似模似樣, 可溫曉卻了解蘇萌萌的為人。貌美可愛但絕對不膽小, 什麽叫害怕他是壞人啊,蘇萌萌又不是養在深閨中, 怎麽可能這麽提防一個看起來正常的年輕人?
對鄭前說的話,溫曉是一點都不信。
所以,鄭前在那兒說得可憐, 一擡頭卻發現, 溫曉就那麽笑眯眯的打量着他,半點幫忙的神色都沒有,鄭前都糊塗了。
“嫂子, ”他叫的特別親切,“您這麽看着我什麽意思啊。”
既然當時在江城溫曉要出事,江明誠第一反應派他來解圍,如今又直接讓鄭前喊嫂子, 這兩人的關系,自然是好的不得了的。
溫曉也就不客氣,直接問, “說吧,你做了什麽, 人家躲着你。”
鄭前可沒想到,溫曉這麽快進入角色, 頓時就覺得,嘿你們倆個人怎麽說話都一樣啊。不過他原本也沒瞞着的意思,就把事兒說了。
他偷偷不務正業, 開了個婚慶網站,哪裏想到,第一通生意,就有人砸場子,說是他們給已婚男人介紹小三,他過來解決糾紛,就跟蘇萌萌碰上了。
聽說這丫頭是女方的表妹,小丫頭高挑美豔,說話卻是咄咄逼人又句句在理,反正公司他沒顧上,光顧着稀罕了。後來他花了大力氣,才找到人,結果人家認為他三觀有問題,壓根不搭理他。
鄭前這個郁悶啊。
這不就求到了溫曉面前。
這事兒溫曉似乎聽蘇萌萌嘟囔過一嘴,對鄭前成見特別深。溫曉只能說,“我給你解釋解釋,不過,追人的事兒我不管。”
鄭前剛想說點啥,就聽見溫曉說,“一個大男人,連追女孩的本事都沒有,那就該單身。再說,還是婚慶網站老板呢。”
溫曉護短可是出了名,也就鄭前不知道而已。這話鄭前都不能反駁,只能點頭應了。好在他原本也沒想完全靠溫曉,所以也覺得怎麽樣,還說呢,“那嫂子你可多幫幫忙。好漢也要三個幫啊。”
溫曉就說,“幫是幫,可我是娘家人的。”
這就是同意了,鄭前自然高興,他認識溫曉和杜杉,還跟杜杉相親過,自然知道溫曉離婚的事兒,“嫂子,你選明誠真挺好的。明誠不是随便的人,圈子裏亂玩的人不少,明誠家裏父母感情好,看不上這個,那種亂七八糟的場合,他從來不去。”
他說着,突然來了句,“我就不明白了,周蔚到底在想什麽,她是個白癡嗎?”
溫曉就見過周蔚幾次,不過她什麽性子也能看出來——家裏寵壞的大小姐,一切事情必須圍着她轉。在她的世界裏,東西都是輕而易舉得到的,所以她不珍惜也不覺得需要珍惜。包括感情。她以為,所有人對她好,是理所應當的。
可事實上,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拼命活着才得來的。這世上,哪裏有無緣無故的愛。
只是,溫曉不方便評價她,就說,“緣分不在這裏吧。”
她和鄭前說着話,江明誠就帶了朋友回來了,是個跟江明誠差不多歲數的男子,和江明誠的打扮屬于一個類型。
鄭前偷偷跟他說,“這是明誠北京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的。叫吳躍華。”
溫曉有點耳熟,可一時間想不到是誰,江明誠就到了近前,她和鄭前站了起來,就聽見江明誠介紹說,“這是吳躍華,你叫他老吳就行,我們一起長大的。”
然後又介紹了溫曉,“這是你嫂子溫曉。”
吳躍華看她一眼,笑着叫了聲嫂子。
可顯然兩者不是一路人,既沒有相同的背景可以溝通,也沒有相同的工作經歷可以交流,吳躍華也不是鄭前這種活絡的性子,所以只是打了個招呼,江明誠就讓他自己玩,反正這裏面都是熟人。
江明誠則帶着溫曉,去找人聊天去了。江明誠顯然是要将她帶入這個圈子,這一天下來,雖然溫曉回到房間累得都想睡覺,可所有人都知道,溫曉是江明誠的女朋友了。
甚至,溫曉揉了揉腦袋,想着今天的事兒都覺得詫異。原先他們財經做深度新聞,不少老總對他們深惡痛絕,壓根不予理睬,今天卻徹底換了個臉色。
溫曉都感嘆,“有人就是不一樣啊!”她猛然間坐了起來,去看旁邊的江明誠,忍不住說,“我這才發現,我抱了個多粗的大腿啊。”
江明誠都被她逗樂了,問她,“多粗啊。”
溫曉就一本正經地去拿手量了量,然後自己比劃了比劃,這才說,“比我腰粗。”
江明誠被她逗的不行了,直接翻身過來把人壓住了,“真的嗎?”他一副認真探究的模樣,“沒這麽誇張吧,我量量。”
說着,就真上了手。
溫曉哪裏願意,連忙站起來想跑,卻江明誠長手一把抓到,給扯回了懷裏,大手立時就放在了她腰間。
屋子裏熱,溫曉本就穿了件薄襯衫,手一放上,燙的溫曉立時打了個顫,她想起早上的折騰,連忙就求饒,“別,還要下去吃飯呢。”
江明誠的手卻不由分說的滑了進去,貼着她耳邊說,“那就不吃了。”
溫曉被他嘴邊的熱氣撩的渾身酥軟,可又有理智在,連忙用手托住了他的下巴,“那是不是有點太放縱了,中年人了,這樣不好。吃枸杞也補不回來的。”
不說還好,一說江明誠能饒了她?立時手往下滑了滑,托住了溫曉的屁股,把她跟個孩子似的抱在了胸前,站起來往卧室走去,等着到了床邊,就把她直接扔了下去。
溫曉吓了一跳,一聲啊沒喊完,江明誠已經撲了過來,一邊親她一邊說,“你男人從不喝枸杞!”
溫曉想求饒,已然不管用了。
等着鬧騰完了,溫曉趴在被窩裏懶得起身,江明誠問她,“還敢胡言亂語嗎?”
溫曉哪裏敢再說,哼唧了一聲,“不敢了。”
江明誠卻不依不饒,“知錯了嗎?”
溫曉瞥他一眼,這會兒江明誠靠在床上,一件白襯衫不過寥寥系了幾個扣,露出了裏面有型的肌肉來,配上那張臉,溫曉那點抱怨都沒有了。
“知錯了。”她忍不住說,“我這才知道……”卻又停了下來,不肯往下說去。
江明誠等她幾秒,得不到答案,就問她,“知道什麽?”
溫曉有點不好意思,卻也不是拿捏小氣的性子,就笑着說,“我是說,我這才知道,我竟然是個好色的。”
她媽怎麽看都怎麽覺得像煞星,可她瞧着,卻是讓人迷醉了。
江明誠哪裏想到,這丫頭明明嘴硬不服輸,如今卻突然冒出了這一句。可偏偏,在要是別人說,得讓他惱怒的一句話,從溫曉嘴裏說出來,卻讓他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啞然失笑,伸手摸了摸溫曉的腦袋,“那你沒別的機會了,只能好我一人之色了。”
年會三天時間,幾乎全成了溫曉和江明誠的蜜月時間,甜言蜜語郎情妾意,大概原先從未有過的肉麻詞語都可以放在這兩人身上。
溫曉想,她和陸澤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曾這樣親密。江明誠想,他和周蔚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曾這樣輕松。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
所以,等着年會結束,第四天溫曉被大巴送回了南城的時候,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不只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當然,深陷其中,溫曉的感覺還是遲鈍的,直到她進了辦公室,邊哼歌邊在開電腦,小文問她,“溫姐,你不是采訪去了嗎?怎麽這麽高興啊”
溫曉愣了一下,就說,“有嗎?”
小文很認真地點頭,“臉色紅潤,笑容滿面,還會哼歌,你來財經這麽久了,我第一次聽見你唱歌。”
溫曉摸摸臉,“哦,大概出去放放風,壓力沒那麽大了,所以人輕快了。”她立時換了話題,“你們稿子采訪的怎麽樣?今天能給我嗎?”
他們都出去采訪年會了,只有鄭廉和小文跑深度新聞。
小文一聽這個,就有點欲言又止,“采訪好了,可是……”
溫曉瞧她面露難色,就說,“怎麽了?有困難嗎”
“不是,溫姐,挺順利的,鄭廉特別厲害,我就是個打雜的。”只是小文顯然也有困惑的,“就是咱們不是老報道負面消息嗎?不少企業知道咱們采訪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我的電話,都找我說情,還有威脅我的。”
溫曉就知道了,這八成是有被曝光的企業,心裏不甘願,有的是想撤稿,有的是撤稿無望,想來報複。
溫曉就說,“下次再找你,你就說你不負責,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行了。”
“那也太……”小文也不好意思。
“沒事,吃這碗飯的正常,再說,我收到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會處理的。”說完,溫曉就拿了自己的記錄本,站起來準備去開會——她先回報社不回家就是因為有每周一次的選題會。
溫曉這麽說,讓小文心裏挺感激的,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小文猶豫了一下,叫了一聲溫曉,“溫姐,你是不是沒碰上其他人呢,這幾天關于你的閑話傳的挺多的,你小心點。”
溫曉就愣了,她能有什麽閑話。
小文就說,“不是原先說陸主任出軌嗎?現在都說,是你先出軌的。”
溫曉這才知道,報社裏閑言碎語的,都說陸澤非但出軌溫曉的閨蜜杜杉,還來搶她的飯碗,都對陸澤頗有看法。
但不知道怎的,溫曉去年會這幾天,風向就有了轉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謠言,說是溫曉沒離婚就跟江明誠在一起了。
他們說的有板有眼,說溫曉一離婚就搬到了江明誠的房子裏,如果沒有出軌,江明誠憑什麽這麽關照一個女記者?
這話有板有眼,尤其是溫曉離婚前還采訪過江明誠,簡直鐵板釘釘。頓時,這場離婚就從陸澤出軌變成了雙方出軌。雖然陸澤仍有錯,可卻錯的不那麽突兀了。
何況,他如今還是總編輯的乘龍快婿。所以,有點道德的人會覺得:你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要不鬧得這麽難看,還能一起共事呢。在想要拍須溜馬的人嘴裏,就成了溫曉出軌,陸澤只是選擇真愛而已。
小文說,“他們有的人真挺過分的,特別難聽。溫姐,你要是能避避風頭,就別迎着上了。”
溫曉一聽就知道是陸澤幹的,別人也不知道這些事兒啊。要是一般人就退了,可她不是知難而退的性子,何況,這事兒她沒錯,所以溫曉謝了小文就直奔會議室,準備找時間跟陸澤理論一下。
她不可能咽下這口氣的。
哪裏想到,一進門,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正湊在一起說說笑笑,見了溫曉,一下子冷了下來。
溫曉就笑,“怎麽了?”
大家動了動,陸澤就從裏面走了出來,“哦,我給大家發請帖。1月22日,我大婚。”他一副好人的模樣,“我以為你今天出差,不過來的。所以才選擇了今天,沒想到,你過來了。”
“我……”他挺歉意的樣子,“本來想避開你的。”
溫曉煩透了他這副無辜的模樣,笑着說,“這是幹什麽,結婚是你的權利,你沒有必要避過我,除非,你自己都心虛。”
這話一落,陸澤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他顯然是想跟溫曉在報社和平共處的,當然,他以為溫曉也會這麽選擇,尤其是他已經解釋了今天尴尬不是故意的情況下。
可顯然,溫曉沒準備給他這個面子。
最近報社裏盛傳他出軌的事兒,他好容易轉了風向,怎麽可能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落人把柄,“我沒什麽好心虛的,合則聚不合則散,這是人之常情。曉曉,離婚了,就往前看,別往後找了。”
他這意思挺明确的,勸溫曉別把着這事兒不放了。還是帶着求和的意思。
但壞就壞在,陸澤雖然是新人,可幫他的不少。這話一落,就有人過來拉偏架,沖着溫曉說,“溫主任,這是何苦呢。都分開了,你說你鬧什麽呢。人家已經幸福了,你也找找自己的幸福吧,別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
這是聽了傳言,厚道點的,還有不厚道的,直接說。“你都攀上江明誠了,自己做的就不對,還這麽鬧騰什麽。怕別人不知道你那點破事啊。”
若是大家公正點,溫曉還真不想鬧大,可越這麽說,溫曉就知道,自己的名聲壞到了什麽地步。
她直接甩開了抓她手臂,想要拉架的人,沖着衆人說,“我想你們誤會了。首先,我沒鬧,我一共對着他說了一句話,心虛。你們這是幹什麽,群起而攻之嗎?”
畢竟都是同事,她這一說,好多人都不好說話了,“哪裏啊,不是開會嗎?你怎麽這麽剛啊,注意點影響。”
溫曉就說,“我有什麽不注意影響的,我不過是說實話而已。其次,我回來聽了許多閑話,說的很難聽,就跟剛才說的,我婚內出軌江明誠。陸澤你在這兒,我問你一句,我婚內出軌嗎?”
溫曉已經跟江明誠在一起了,為了日後的名聲,她也不能退縮,必須把話說清楚,陸澤的答案是最好的。
可這話一下子把陸澤放在了火爐上烤,他說真話,就代表着不但打了自己的臉,還把趙文音的臉扇腫了。可他說假話,溫曉怎麽可能饒了他?
他一下子猶豫了。
就這時,趙文音的聲音遙遙傳了過來,她應該是在接電話,正說着,“哎呀,到時候你要來啊,對,22號。”
陸澤仿佛一下子做了決定,當即就說,“你是出軌了,你和江明誠在一起,被我看到了,我心如死灰,遇到了杜杉,她是救我于水火的天使。”
“溫曉,”他說,“你要是沒事,你怎麽會搬進江明誠家?瑞豐從來不投廣告,從來不答應年會采訪?為什麽一到你這裏,就破了例?還替你聯系了其他六個上市公司?他們做慈善的嗎?”
溫曉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讀者“程團團”,灌溉營養液+52018-10-16 22:17:39
讀者“麻麻和媽媽”,灌溉營養液+92018-10-16 17: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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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府
溫曉其實來的時候, 雖然做好了說清楚的準備, 并不想鬧的這麽大的。
可挨不住陸澤太無恥。
曾經她以為是君子的一個男人,居然滿口胡言, 倒打一耙。溫曉的性子,你讓我三分,我讓你一丈。你若欺我, 我必還擊。
何況, 這裏面不但是有着是與非,還關系這她的人際關系和江明誠的名聲?
溫曉壓根就不會退縮。
即便,他背後是趙文音。
她的手直接就扇了上去, 陸澤壓根沒想到,衆目睽睽之下,趙文音将來進門之時,溫曉居然敢動手, 就讓她得逞了。
啪的一聲,響亮清脆。
打得陸澤忘了說話,打得衆人也張開了嘴巴。
溫曉盯着陸澤,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陸澤, 我們倆誰出軌,是有人證也有物證的, 容不得你信口雌黃。”
“你來報社,我原本想好好工作,懶得搭理你, 沒想到你得寸進尺,還想潑我污水,不可能。既然你不要臉,那我也陪着你。”
“諸位聽好,十月三十號我在寶瑞現場捉奸陸澤和杜杉,寶瑞一整廳的客人都是人證,要錄像我也有,陸澤,你想放出來嗎?”
“在出版社幹的好好的,為什麽不幹了,跑到報社來工作?你們真以為他是想換個工作環境嗎?不過是因為著名的作家韓百韬當着他們報社所有人的面,包括他們社長,說亂搞男女關系的編輯他不用。陸澤沒臉待下去而已。這個圈子裏認識的太多了,你們可以求證。”
這一問,讓陸澤略微變了臉色,可他有的是法子推脫,“這跟你出軌有什麽關系?”
溫曉知道此時難看,可既然已經開了頭,就沒有半途而廢的意思,幹脆和他對質起來。
“好,這不算,那被韓百韬當衆點破後,杜杉在報社難以生存,半夜找到我,對我認錯并說去北京發展,再也不回南城了。這總算是證據了吧,恰恰好,我見她就害怕,所以開了錄音,我也錄下來了。”
這是陸澤萬萬沒想到的,他臉色微變,就聽見溫曉說, “再有,最打臉的是,杜杉口口聲聲說不聯系跑到了北京,如今卻給你們廣發請帖,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她懷孕了。到時候你們參加婚禮,想必就可以看到新娘挺起的小腹,算算日子就知道,什麽時候懷上的。”
“你出軌我處處都是證據,我出軌的證據在哪裏?陸澤,”溫曉不屑道,“我給你臉,是你不要臉的。”
陸澤哪裏想到,她竟然連杜杉懷孕的事兒都說出來了,當即惱羞成怒,向着溫曉揚起了手。
旁邊的人,在那一剎那,還是有動的。畢竟雖然各有所向,可終究不能打起來。有人攔着陸澤,有人就過來勸溫曉,“你這是幹什麽啊,你畢竟還要在這裏工作呢。”
這意思簡直太明白,趙文音是總編輯呢。
溫曉沒說什麽,陸澤倒是沒罷休的意思,“她污蔑我,我還不能說了!”
亂糟糟之際,就聽見大門砰地一聲,被打開了。然後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你們這是幹什麽?這是報社還是菜市場?”
這聲音太熟悉了,不就是趙文音嗎?
這會兒,哪裏還有人敢說話,當即屋子裏就靜了下來,連陸澤也不吭聲了。
趙文音虎着臉看着這一屋子人,往前走了走,先路過了溫曉。溫曉也不知道,她會怎麽做,但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誰料她卻溫聲說了句,“坐下吧,開會站着幹什麽?”
溫曉搞不懂她怎麽想的,但也沒說什麽,聽話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後趙文音繼續向前走,然後路過了陸澤。這次,她連看都沒看陸澤,就過去了。陸澤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給岳母的面子,也趕緊坐下了。
等着趙文音在自己位置前站定了,屋子裏已經秩序井然,和平日裏開會時沒什麽兩樣。而且,更加安靜了一些,每個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一是怕引火上身,二是等趙文音反應。
趙文音直接就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扔,小小的啪的一聲,讓衆人皮都緊了一些。趙文音也沒坐下的意思,随即就開了口,“我老遠就聽見屋子裏熱鬧鬧的,還以為你們選題讨論的這麽熱鬧,鬧了半天在打架!”
“我本來很生氣,這畢竟是個文化單位,你們好歹也算個知識分子,怎麽能在這裏打架鬧事?可我聽見了內容我就說不出這話來了。有那麽一剎那,我是想轉頭就走的,太丢人了,可我都走出去了,卻想這事兒不能這麽幹,我就回來了。”
她嘆了口氣,“你們都了解我,我在報社幹了三十年了,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有榮譽我讓過,別人有困難我幫過,我不能說是個無私的人,但是個講道理的人。”
“大家都是老同事了,我說實話,這事兒我一直很愧疚,我知道報社裏有傳聞,可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一直在逃避。可今天我必須給大家一個說法,也得給出一個公道。”
“這事兒……”她頓了頓,看向了溫曉,“是我教女無方,她不懂事,破壞了溫曉的家庭。溫曉沒有出軌,他們離婚,錯不在她。”
這話一落,溫曉都詫異極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趙文音,她知道,趙文音口碑不錯,可她以為這種事,趙文音最多就是不吭聲而已,沒想到,她居然認錯了。
底下雖然安靜,可也看得出,大家都在交換眼神,顯然都是受驚了。
趙文音不為所動,繼續說道,“當時我知道這件事,就嚴厲的批評了杜杉,并把她送到了北京。我的想法是,錯是已經錯了,可不能再錯。只是沒想到,老天爺給我開了個玩笑。”
“溫曉說得對,杜杉懷孕了。”趙文音又嘆了口氣,溫曉這才發現,她今天沒化妝,顯得特別的憔悴,五十歲的年紀全部在這張臉上展現了出來,讓熟悉她的人,都不忍相見。
“按理說,我應該讓她打掉的。可我們去看醫生了,杉杉她先天問題,懷孕特別難。這有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
“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孩子不能要。可我的感情讓我沒辦法理智。那畢竟是我生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在決定的那一剎那,我……我放棄了自己,對不住,溫曉,真對不住。我……我不能這麽選擇。”
“不過我要澄清,陸澤來報社上班,不是我同意的,他是集團下來的文件調進來的。我之前毫不知情,如果我知道了,也會勸阻。”
“當然,”趙文音說,“我知道怎麽說都于事無補,我直接處理今天的事兒吧。陸澤散播謠言,擾亂會議秩序,回家反思一個月。行了,開會吧。”
陸澤顯然沒料到趙文音的态度,沒料到趙文音會道歉,更沒料到對自己的處理。他聽見的那一剎那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可顯然,他也不敢反駁,立時就把表情收了回去,老實的坐那兒了。
這個選題會幾乎是溫曉參加工作以後,開的最沉悶的一個,大家都是讀讀選題就過了。不過半小時就結束了。
趙文音先走。随後大家就七七八八散了。陸澤顯然是知道教訓了,雖然受了處罰,可沒吭聲就離開了。
溫曉一個人回的辦公室。
不過,明明趙文音替她解釋了,洗清了,她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
這會兒人都出去采訪了,辦公室裏空蕩蕩的,她在座位上坐了許久,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晃過了許多念頭,最終卻是一點,她幹不下去了。
這個念頭,從陸澤出軌開始,她就有,只是卻從未這麽強烈。
溫曉有閱歷也終究不是老狐貍精,趙文音的段數她看不出來,她是真誠的,還是假裝的,她這會兒這不懂了。說她真,這樣的完人你見過嗎?說她假,那她就太可怕了。
即便是前者,這個單位也有着太多的是非,就算她是無辜的又怎樣,當時間褪去,留下的都是一地雞毛。如果是後者,她都能想到,自己将面臨什麽,雖然她什麽也不知道。
這會兒,她名聲最好的時候,應該是辭職的最佳時刻。
想到這裏,溫曉不由看向了周圍——這是她畢業來工作的第一個辦公室,這裏她哭過笑過,加過班熬過夜,寫出了無數的稿子,不是沒有留戀的,何況她愛這行。
可她要離開了。
溫曉心裏五味雜陳,寫起辭職報告來也數度停手。可終究這個決定雖然倉促卻不貿然,還是将報告寫完了。
溫曉沒當天發,她不可能讓人覺得她和陸澤是同時被清理回家反思的,她原本想着過兩天發出去就可以了。交接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大概在陰歷年前,她就能辭職完畢,然後在家過一個舒服自在的年。
這樣一想,溫曉心情都好了一些。
可偏偏,她想的太好了。第三天,她的辭職報告沒交上去,則先被人寫了大字報。
那會兒是下午四點,報社裏一天人最多的時候。編輯們已經上班了,記者們大部分也回單位寫稿了。溫曉剛剛改完了幾個人的稿子,正端着杯子喝水,等着趙文音上班,遞交辭職信。
辦公室的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了。
趙峰一臉焦急的闖了進來,見了她就說,“曉曉,你怎麽還在這兒,樓下出事了。”
溫曉一頭霧水,“什麽事?”
趙峰上氣不接下氣,“有人寫了你的大字報,說你假公濟私,通過深度報道欄目,指使記者寫□□,打擊自己男朋友的競争對手。就在樓下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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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報
溫曉自認為是問心無愧的, 尤其是深度報道這個欄目, 其實她的作用就是承上啓下,靈魂人物是鄭廉, 決定人物是編委,她不過是因為財經部主任這個位置,進行後面的輔助工作。
畢竟, 一篇□□做與不做, 涉及到方方面面,她沒這個權利。
所以,趙峰這麽一說, 溫曉都是不敢置信的,“什麽男朋友,什麽競争對手?”
趙峰一瞧她就知道,這丫頭還不明白呢, 連忙說,“文化公司,偷稅漏稅那個?!江明誠幹什麽的?”
他這麽一說, 溫曉想起來了。
是曾經找過她的朝晖家的公司。朝晖屢次求情,溫曉還想着是哪頭洩密, 專門找鄭廉說過此事,鄭廉否認後, 溫曉也沒其他辦法,只能一邊重申了保密工作的重要性,一邊回絕了朝晖。
朝晖倒是一直不放棄, 好在稿子很快就發了。負面效應已經形成,他就再也沒了聲音。
溫曉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等着。
他家的公司的确是和瑞豐一樣,都是上市的文化公司,可問題是,偷稅漏稅也是真的,他們報道的并沒有錯,稅務也在查,這簡直是倒打一耙。
溫曉直接就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趙峰一瞧她那樣,就連忙拉住了她,“你去幹什麽,他們找的人找的車,氣勢洶洶的,你小心挨打。我告訴你是讓你趕快走,別在這兒待着了。你跟我去地下車庫,我開車帶你出去,他們不認識我的車。”
“我就白讓他們這麽誣陷?”溫曉反問道,“我現在走了,還能說得清嗎?”
這倒也是真的,尤其是,本身溫曉最近身上的事兒就多——她和陸澤在會議室裏吵架還扇了陸澤一巴掌的事兒,已經全社皆知了。雖然陸澤停職閉門思過,可終歸是兩邊皆有損傷。如今再弄出這事兒來,溫曉就在八卦聲中解放不出來了。
趙峰就說,“那我跟着你吧。不過,”他建議道,“你打個電話給江明誠吧,別出事。”
溫曉卻說,“先不用,本來就涉及他,他來了情況更糟。我去看看,不行再說。”
說着,她就拿了手機出門去了,趙峰只好跟上。
說是貼大字報,報社是有保安的,他們壓根進不來,可這群人也有辦法,他們直接開了輛大巴停在了街道旁的停車位上,在車身上寫的大字報,應該說圖文并茂,有報社□□對他們的影響,有溫曉和江明誠親密牽手的照片——應該是偷拍的,溫曉都沒見過那些照片。
非但如此,還放着喇叭。也就是溫曉的辦公室裏在背面,所以沒聽見,恐怕一整座大樓面南的辦公室,都聽見了。
這是要搞臭她。
可溫曉也不是莽撞的,她看到那輛車的同時,也瞧見了那輛車旁邊站着的七八個身強力壯的西服男,一瞧就知道是護着車的。
他們大概是認出了她,相互交投結尾還對着她指指點點了一番,就湊了在一起,一起上下的打量着溫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