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惑道:“咦?子銘,我有帶錢包啊。”
擡頭,發現已經沒有了駱子銘的身影。童昔冉想,或許駱子銘記錯了吧。
将駱子銘的錢包也放到包裏,童昔冉緊了緊肩頭背着的提包,往超市的方向而去。
琳琅滿目的商品晃着童昔冉的眼睛,她往高檔營養品區走去,想着駱子銘的爺爺年紀大了,睡眠應該都不是很好吧。
“這裏主要是蜂膠,這個羊胎素、鈣,這個……唔健腦素,到底選哪個好呢。”童昔冉瞅着手中的幾個盒子,非常的頭痛,想了想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駱子銘:“子銘,你到了嗎?要不你進來一趟吧,我給爺爺選點東西,不知道要哪個好。”
挂斷電話後,童昔冉将東西放回原處,往旁邊走了幾步瞅瞅別的。
“呀,這不是我那攀上高枝的小堂妹嗎,幹嘛呢?給你那弱智老爸買補品嗎?要我說,買那個健腦的比較好,你爸那腦子呀,真的該補補咯。”
童昔冉朝天花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真是出門不順,竟然遇到了童欣茹。越過她,童昔冉完全将童欣茹漠視到底。
“站住!”童欣茹抱胸擋在了童昔冉的前頭,高傲的揚起精致的下巴,畫中精致眼線妝容的那雙眼睛看起來妩媚中透着刻薄之意。
與童昔冉薔薇花小禮服襯托出的清麗可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沒有聽說過好狗不擋路嗎?讓開!”童昔冉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移給童欣茹。
“童昔冉,你這是什麽态度?”童欣茹的臉色猙獰一片,将蜷着的手臂放下,瞪着童昔冉。
“面對瘋狗的态度。”童昔冉淡漠的面對着童欣茹,語氣閑散慵懶。
“你!”童欣茹說了半天話就是為了激怒童昔冉,可沒有想到童昔冉不為所動,反而讓她動了怒氣,打算發怒的時候看到遠處走過來的身影,童欣茹妩媚的笑了笑。
她擡手撫了撫自己耳後的秀發:“冉冉,堂姐知道你怪我搶了烨軒,烨軒那麽優秀,你依然惦念着他我也理解。想當年,烨軒和你有過一段蔥郁美好的歲月,初戀是甜蜜的,只不過現實很殘酷,最後烨軒選擇了我。感情這種東西,擋也擋不住,我和烨軒的情意到了最濃的時候,自然而然就選擇了結婚。冉冉,堂姐知道你是為了烨軒才嫁給駱子銘的,就算你恨我們,堂姐也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童昔冉聽完童欣茹的長篇大論,臉上冰冷一片,心中麻木到沒有知覺,她很快揚起嘴角,對着童欣茹綻放一抹迷人的笑:“童欣茹,請叫我堂嫂。”
童欣茹的笑容凝固,嘴角微微抖動。
童昔冉嘲諷的笑笑留給童欣茹一個背影,臉上的笑随着她的轉身被悲傷替代,擡起眼睫卻突兀的對上駱子銘如鷹的犀利眸光,身子瞬間僵直。
☆、【014】挑撥離間
童昔冉來不及掩飾的傷痛,清晰的落入了駱子銘的眼中。駱子銘雙手插在口袋裏,緩緩的向她們二人走過來。
童昔冉的呼吸一緊,手握着皮包提帶微微捏了捏,不敢擡眼看駱子銘,他什麽時候來的?可是聽到了剛才的談話?
心撲通撲通漏跳幾拍,聲音不自覺地就弱了幾分:“子銘。”
“堂哥,好巧呀,真沒有想到你也會來這家超市呢。”童欣茹的笑容好似新綻放的玫瑰花,妖嬈美豔中滿滿都是細刺:“我和妹妹多說了幾句話,你不會介意吧?”
“介意。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叫她妹妹。”
駱子銘簡明扼要,攬過童昔冉的肩膀,感受到自己的觸碰令懷裏的女人顫抖了下,駱子銘的眉頭揚了揚,心虛了?
童欣茹尴尬的扯動嘴角:“我和小冉是堂姐妹,從小一起……”
“現在她是你堂嫂,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或者,你想和烨軒離婚?”駱子銘平靜的截住童欣茹的話頭,定定的與她對視。
童欣茹避開駱子銘的視線,咬咬嘴唇,鼓起勇氣擡起頭的同時,眸子裏覆蓋了一層水漬:“堂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太習慣。”
“那就快點習慣。”駱子銘不再看童欣茹,問懷裏的女人:“選了些什麽,我看看。”
童昔冉仰頭,發覺駱子銘的臉上和之前無異,沒有任何的不滿和發怒的前兆,瞥了眼快要哭出來的童欣茹,童昔冉很愉悅,被童欣茹剛才勾起來的火氣也消散了不少。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揚唇笑笑:“這兩樣覺得都挺好的,只是不知道适合爺爺不。”
駱子銘對她的維護,使童昔冉覺得異常心安。
“那就這個吧。”駱子銘最後拍了板,攬着童昔冉往收銀臺走去。
童欣茹看着相擁在一起非常和諧的兩個人,眼底劃過一抹嫉恨。
“子銘,你的錢包。”坐到車中的時候,童昔冉将剛才結過賬後的找零放回駱子銘的錢包,将錢包還給了他。
駱子銘接過後放在兜裏,沒有說話,直接發動了車子。
路上的氣氛有點沉悶,童昔冉試着同駱子銘說話:“子銘,咱們是先回家還是直接去主宅那裏。”
“再有四個小時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駱子銘答非所問,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童昔冉皺眉不語,得,氣氛更加僵硬了,她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麽要将就讨好駱子銘?
駱家主宅,餐廳。
一家人吃完了中午飯,溫瑜就同往常一樣開始收拾東西。她惦念着晚上兒子和媳婦回來後的一家人聚餐,想着親手做幾道菜比較好。
“大嫂,聽說昨晚上你給小兩口做了夜宵後親自端過去讓他們吃,你可真貼心。”林穆尖細的嗓音就算壓低音量依然覺得刺耳。
這個婆婆做的也太沒用了吧,兒子媳婦新婚第一天,你不趁機擺譜還跟着仆人似的做了一堆吃的給送去,回頭又收拾廚房刷碗擦桌的,以後還不被童昔冉給騎到頭上去。
溫瑜只柔柔的笑着:“子銘的口味有點刁鑽,吃慣了我做的飯,吃別的總會不對味。”
這些話是駱子銘親口對溫瑜說的,溫瑜本來就挺喜歡鑽研廚藝的,聽了兒子的話更是成天泡在廚房裏,研究點新花樣。
“大嫂,不是我說你,子銘都已經結婚了,他的飲食有他老婆操心,你總是這麽多事,也不怕小冉心裏不痛快啊。”林穆一直都看不慣溫瑜的做派,像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偏大哥在世的時候特別寵她,什麽都順着她,駱老爺子脾氣不好也不會難為溫瑜,可以說溫瑜的日子過得非常的暢快。
她看不慣溫瑜,也看不慣童昔冉,能讓這兩個人婆媳相鬥弄得內宅不寧生活不順的才解氣。
溫瑜手上的動作一頓,笑道:“小冉這孩子也說喜歡我做的飯,而且子銘說過,小冉是很善良直爽的孩子,我想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
溫瑜不傻,聽出了林穆的話外音,她之前聽駱子銘說過童昔冉的脾性,溫瑜對駱子銘非常的信任,他的眼光肯定是不錯的。
既然兒子說好,那麽她就要好好的同童昔冉相處,像母女似的,将童昔冉收服了,她的心完全向着子銘的話,這樣子銘在工作的時候就能輕松很多。
林穆就笑:“大嫂,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那童昔冉性子烈的就跟一匹脫缰了的野馬似的,駱子銘娶她不就是為了童昔冉手中的錢嗎,你以為兩個人感情多好?”
既然溫瑜看不透本質,她就去點名了,你兒子娶了我媳婦的堂妹,不就是為了和我兒子搶家産嗎?
瞧你們一家人做的事,讓整個駱家都跟着沒臉面,還好意思去誇兒媳婦。
溫瑜被林穆的搶白弄了個大紅臉,她嘴巴不太利索,和林穆相處的時候總是被明裏暗裏一番諷刺搞的面紅耳赤,以前駱子銘在的時候林穆會收斂,現在就她自己一個人在,林穆又是在說她兒子和媳婦,溫瑜喏喏的張着嘴巴,幹着急卻不知道怎麽辯駁。
“聽弟妹一句勸,不要該有婆婆的譜就要擺,人家童昔冉爸媽都在呢。”林穆冷冷地哼了一聲,看到溫瑜這個樣子她就鄙視的不得了。
童昔冉的媽可是個人物,這溫瑜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她是覺得比姜穎強還是怎麽着,她拿童昔冉當閨女疼,人家童昔冉豈會給願意給她當閨女?
溫瑜不語,繼續洗着手中的盤子。
林穆撇嘴,就知道溫瑜最後會是這個樣子,也懶得和她多說了,直接朝着天花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後,就打着哈欠上了樓。
溫瑜将洗幹淨的盤子用消毒毛巾擦幹淨水漬放起來,嘆了口氣把手背手心在身前系着的圍裙上蹭了蹭,去拿手機。
“媽,什麽事。”電話裏,駱子銘的聲音低沉暗啞,很好聽。
溫瑜就喜歡從電話裏聽兒子說話的聲音,可以讓她想起來以前和駱子銘他爸剛剛認識的時候,心裏覺得很踏實,不自覺就笑起來:“媽想問問你,小冉喜歡吃什麽,我好提前準備。”
“我把電話給她。”駱子銘将手機遞給了童昔冉:“媽電話。”
童昔冉詫異的接過電話,聽清楚溫瑜的問話後愉悅的笑起來。
☆、【015】渣男深情
“回來了,子銘快帶小冉去書房吧,你爺爺在等着了。”
駱子銘打開家門,溫瑜就第一時間迎了過來,順手接過駱子銘的西裝外套,柔聲囑咐着。
童昔冉多看了溫瑜一眼,婆婆真是心細,服務到位。恰好對上溫瑜看過來的眼睛,便回應了一抹溫馨的笑。
“媽你先休息會,我帶小冉進去了。”
溫瑜點點頭,将駱子銘的西裝外套給挂好後,回了房間。
駱家主宅位于黃埔區思源路盡頭的思源公館。當初駱老爺子駱铮發家後,眼光毒辣購得這處造型獨特的三層獨棟別墅,娶妻生子,經過幾十年,此處別墅的價值俨然達到了上億元。
童昔冉跟在駱子銘身邊,從前廳繞到了走廊,穿過後眼前是一處明亮的小廳,童昔冉好奇的打量着。
駱子銘低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為她解惑:“爺爺一直都在後面住着,這處是爺爺房間的客廳,裏面是書房。”
童昔冉點點頭。
“爺爺,我帶小冉過來了。”駱子銘站在駱铮的書房門外,整個人立刻變了一種氣息。
童昔冉受到駱子銘的影響,也顯得有點不太自然,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進來。”中氣十足的嗓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駱子銘看了眼童昔冉,便推開書房的門與童昔冉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中式書房裝修風格,書桌和書架均是用上好的黃梨木做成的,書架直接覆蓋了兩面牆壁,各種書籍整齊的擺放在上面,長方形的書桌旁是一個直筒,裏面插着些許白色的卷軸,桌面上有毛筆架,很多種類型的毛筆或挂着或斜着支在筆架上。
駱铮站在書桌正前方,聚精會神的盯着桌面上平鋪的白色宣紙。
童昔冉悄悄的打量着駱家只手遮天,幾十年前在商界創造了奇跡的老人。只見他穿着純白色的對稱開衫,單手拿着毛筆,另一只手拎着自己略微有點寬大的袖口不受外界幹擾潇灑的在宣紙上疾書。
駱子銘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駱铮的身邊不出聲打擾。
“小冉,到爺爺身邊來。”駱铮沒有擡頭,只出聲叫童昔冉。
童昔冉看了眼駱子銘,見他對自己笑笑讓開了駱铮身邊的位置,忙快步走了過去:“爺爺。”
“見到那個老頑童了嗎?”駱铮一開口就問了個怪異的問題。
童昔冉卻很快反應過來駱铮口中問的人是誰,笑起來:“爺爺他帶着奶奶出逃了。”
“哦?”駱铮感興趣的擡起頭,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小丫頭,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為什麽?”
“還不是我和子銘結婚的事情,爺爺點過頭應允的當天立馬帶着奶奶走了,臨走前說什麽來個暮年浪漫旅途,其實是怕大伯他們上門鬧他呗。”說起自己的爺爺,童昔冉就笑彎了眉眼。
童卿與駱铮當年一同下海經商,兩個人性子相左,一冷一熱,偏偏關系很鐵,都是高智商的人才,涉及不同的領域都闖出了自己的一番事業。
可惜的是童卿的兒子沒有駱铮的兒子争氣,加之童卿沒有太大的野心,賺夠了錢就立刻做了甩手掌櫃,将掌控權給了他的兒子,童氏財團後期的發展沒有前期迅猛,漸漸名聲不及駱世紀壇。
“哦?你也覺得你和子銘的婚姻不受認同。”駱铮将毛筆放在支架上,犀利的眸光射向童昔冉。
駱子銘皺眉,暗自握了下拳頭,爺爺今天的态度很奇怪,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難道是,試探?
童昔冉心中一緊,可時間并容不得她多想,無畏懼的與駱铮對視:“爺爺,為什麽不受認同?每一個人婚姻只要不違背父母的意願,不違背道德倫理,都應該受到認同并且得到應有的祝福。”
駱子銘的唇角不自覺的揚了揚,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溫柔。
“你出去吧,我和子銘有話說。”駱铮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平淡,直接下了逐客令。
童昔冉乖乖的垂首應了一聲就往門外走,路過駱子銘的時候接觸他安撫的眼神才将緊張的情緒給舒緩了不少。
出了書房,坐在小院中的石墩上,童昔冉還沒有從忐忑不安中回過神來,不住的想會不會因為她的話讓老爺子不歡心了。看駱铮的樣子,好像不太喜歡她,連個笑臉都沒有,而且将她這個樣子趕出來,不會是在說她吧。
“小冉。”溫和熟悉的嗓音突然從童昔冉身後響起,駱烨軒沐浴在陽光中緩緩向她走近。
童昔冉突然被人出聲打亂了思路,吓了一跳,返身看到來人,立刻皺眉起身就走。
“小冉,你怎麽看到我就走。”駱烨軒微笑着擋在童昔冉的跟前。離得近了,駱烨軒才發覺,經過一年的時間,童昔冉變化很大,原來有點圓潤的臉變得消瘦,但這反而使得她看起來美豔了不少。
童昔冉抿唇不語,眼睛都沒有往駱烨軒的方向移動,她心中卻湧動着濃烈的火焰,她不去看駱烨軒是怕自己會克制不住撓花他這張裝腔作勢沾花惹草的臉。
“小冉。”駱烨軒等了半晌都沒有聽到童昔冉的回複,漸漸大着膽子蹭到她身前,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小冉,你過的還好嗎?”
“放手!”童昔冉迅速後退躲過了駱烨軒伸過來的手,擡眸冷冷的看着他:“駱烨軒,你是以什麽身份問這個問題的?”
“小冉,我關心你。”駱烨軒并沒有因為童昔冉的冷漠而轉變表情,依然溫和的笑着,白皙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晃着。
“關心我?用什麽身份關心我的?前男友?堂姐夫?還是堂弟?”童昔冉自嘲的笑笑,她以為在和駱烨軒說話會很平靜,可事實上心中還會覺得刺痛。
一年的光景并沒有痊愈她的傷口,那些疤痕在接觸到觸碰和撕扯的時候,依然會散發出淡淡的疼痛,與此同時,那恨意也從傷口中溢出,吞噬着童昔冉的理智,使得她說話的語調變得非常尖銳。
正當童昔冉強忍着怒氣和痛楚時,駱子銘踏着堅挺的步子,一步一步來到童昔冉身邊,将她的腦袋摁在了懷裏。
清冷淡漠的嗓音飄浮在空氣中:“我再說最後一遍,小冉并不是你能叫的,她是你的堂嫂。”
駱烨軒溫和的目光撞入駱子銘深邃漆黑的眸子中,坦然的笑着:“堂嫂又如何?依然是小冉罷了。”
------題外話------
☆、【016】和誰離婚
那句“堂嫂又如何?依然是小冉罷了”聽進童昔冉的耳中有着不同的含義。她的眼睛很澀,溫熱的液體剛剛沾染在眼睫上就被駱子銘的襯衫吸幹。
“是小冉,但卻是我的。”駱子銘的聲音宛如冬日中刮過的北風,刺骨冰寒。
童昔冉的身子微微顫抖,剛掙紮着想要起身,卻被駱子銘抱的更加的緊,童昔冉索性随他去,整個人貼在駱子銘的身上,她已經漸漸平複了心緒,被駱烨軒的話帶來的痛感好像也在逐漸痊愈。
“是麽?”駱烨軒淡笑反問一句,聲音飄忽在空氣中:“那就拭目以待吧。”
童昔冉被駱子銘放開的時候,只看到駱烨軒雙手插在口袋裏漸行漸遠的身影,那輪暖陽灑在他的背上,為潔白的衣衫留下一層金色。
“呵,着迷了?”駱子銘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起起伏,輕輕的飄進童昔冉的耳中。
童昔冉揚眉,對着駱子銘笑:“謝謝你。”
“應該的。”駱子銘不再多說,擦着童昔冉的肩膀往屋裏走,迎面對上慌慌忙忙尋過來的溫瑜。
溫瑜手中還拿着手機,因為着急盤起的頭發有一撮挂到了臉頰上,她都沒有空理會,看到了駱子銘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上前一把抓住了駱子銘的胳膊:“子銘,你妹妹進醫院了。”
跟過來的童昔冉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腦海裏浮現一抹倩影來。
駱紫琳只比駱子銘小兩歲,卻已經嫁為人妻兩年,可惜她從小嬌生慣養,脾性又太過于溫瑜相似,在婆家過的不是很順心。結婚兩年流過一次産,聽聞前段時間懷孕了,沒想到這還沒幾天就又進了醫院。
“媽,你別着急,在哪家醫院,咱們路上說。”駱子銘非常的鎮定,他的鎮定感染了溫瑜。
溫瑜連連點頭:“對對,路上說,醫院,啊對,是瑞金二路的瑞京醫院,病房是179。”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溫瑜腦袋瓜聰靈了不少,立刻将手機摁亮把剛收到的地址說了出來。
駱子銘對童昔冉道:“你和媽一起,我先去取車。”
童昔冉上前攙扶住溫瑜,兩個人也疾步匆匆的跟在駱子銘的身後。
管家早就得到了消息,這會兒已經将情況告訴了駱老爺子,駱老爺子也很擔心外孫女,就不講究什麽禮節了,直接将晚上全家一起的聚餐給取消掉。
二房的幾口子可謂是心底暢快,面上憂心的詢問了幾句後立刻走人,心情大好胃口大開的去了酒店大吃了一頓。
相反三房那邊擔心的想要去醫院看,可溫瑜這邊沒有傳消息回來,一大幫子人都去醫院也不太好,就留在了家裏。
“媽,電話是誰打來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駱子銘掌握着方向盤,好似掌握着時局,沉穩的問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紫琳,她哭着打電話來說自己被120送到了醫院,讓我趕緊去,短信是她請護士發來的。”溫瑜的聲音裏帶了哭腔,女兒哭的聲音現在還揪着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疼啊給她哭成那個樣子。
童昔冉張張嘴到底沒有問出來怎麽駱紫琳的婆家沒有人跟着去嗎,只能安慰溫瑜,讓她往好的方面想。
瑞京醫院179病房。
“裴夫人,你家人什麽時候到,這邊的一些手續需要你家人的簽字。”護士看着滿臉憔悴側身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的駱紫琳,眼底彌漫着一層憐憫。
可是話問了有一會兒了,駱紫琳依然神游天外的模樣,護士只能再次詢問了兩遍。
駱紫琳回過神來,她艱難的翻動下身子,腰身剛剛貼合在床面上就引發了新一陣的疼痛,使得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她勉強勾勾唇角,努力将自己的聲音發出來:“我媽媽馬上就到了。”
“哦。”護士的聲音隐隐有點失落。
駱紫琳來這家醫院也有過幾次,她們很多人都能将駱紫琳認出,知道她嫁入了豪門做富太太,不過絕大部分原因并不是駱紫琳多麽的吸引人,而是她嫁了一個比她還要吸引人的老公。
平日裏不少人都羨慕駱紫琳,覺得人長得漂亮運氣就是好,嫁的老公不僅帥氣俊朗的,又溫柔體貼。而且出手闊綽脾氣好,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和年輕的小護士打成一片,永遠笑眯眯的樣子。
那些春心萌動的女孩子恨不得變成駱紫琳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厮守纏綿。
童昔冉扶着溫瑜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駱紫琳孤零零的的躺在偌大的單人病房中,連個護士都沒有。她不禁将視線落在駱紫琳的身上,沒有忽略她眼底的落寞和臉上的憔悴。
心裏不禁想着,難道駱紫琳住院和裴元有關系?
溫瑜已經快步走到了駱紫琳的床邊,拉過她的小手就低聲哭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來了?裴元呢?你婆婆他們都沒有人跟你來嗎?”
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溫瑜再遲鈍也能看出來駱紫琳這是在夫家受委屈了,好端端的一個人送到醫院來,怎麽會連個姓裴的人都沒有出現,醫院的人都認識駱紫琳,豈能不通知裴家人?
“媽,我,我差點就流産了,裴元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就要對我動手!”駱紫琳激動的捏着溫瑜的手,力氣大的将溫瑜的淚都給逼了出來,她失控的大喊大叫:“我要做流産手術,我要和他離婚!”
“和誰離婚!”駱子銘剛推開病房門就聽到駱紫琳嚷嚷的聲音,面色一沉。
童昔冉忙退到一旁,給駱子銘讓位置,眼睛往旁邊一瞄,看到了病房外低垂着頭站着的裴元,便伸手拉拉駱子銘的衣袖,給他使眼色。
駱子銘的手指翻轉勾了下童昔冉的手心,童昔冉立刻松了手,明白過來裴元是跟着駱子銘來的。
駱紫琳對上哥哥犀利的眸光,立馬就軟了下來,往溫瑜的懷裏縮了縮。
“好端端的說什麽傻話?難道裴元動手打你了?”溫瑜擡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被女兒這麽一鬧騰,她也平靜下來了。
溫瑜剛才聽的很清楚,駱紫琳說裴元因為一個女人對她動手,害的她差點流産。
“媽,他沒動手打我。”駱紫琳截住了溫瑜的話頭,聲音有點無力:“他只是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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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出軌始末
“孩子怎麽樣了?”溫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病房裏連個看護都沒有,駱紫琳看到她就哭着嚷着說裴元的不是,連駱紫琳怎麽進醫院的都搞不清楚。
到底是什麽情況弄的120來接人。
“我摔了一跤肚子疼,自己打了電話叫來救護車,有點見紅,不過孩子沒事。”駱紫琳臉色淡淡,櫻唇覆蓋了一層灰色。
這樣的話從她口中平靜的說出來,一屋子的人聽着都覺得很心酸。
溫瑜連連發問:“怎麽摔着了?醫生怎麽說的?家裏都沒有人送你來醫院嗎?還打120。”
“我不是說了是裴元嗎,你管孩子有沒有事,反正我也不打算要了,你趕緊去給我簽個字,我要做流産手術。”駱紫琳因為溫瑜的一連串問題,心裏越發覺得煩躁,也不管什麽場合,直接就沖着自己媽嚷起來。
童昔冉皺眉看了眼門外立着如同做錯事孩子的裴元,俊朗的外貌讓他看起來頗受同情。
據她所知,裴元和駱紫琳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裴元追了駱紫琳兩年才将美人給追到手,一畢業就結了婚,可以說他們的感情非常好。
駱紫琳的脾氣雖然像溫瑜,但她骨子裏的性子和駱子銘有幾分相似,性子很倔強,看事情膚淺沖動,以前聽說過她嫁入夫家後将小家子氣和公主病都帶了過去,特別是第一次懷孕那會兒,簡直被婆家當做女王伺候着。
不過當第一個孩子流掉之後,駱紫琳的地位就發生了變化。
童昔冉嘆息,在豪門之中,女人的價值和孩子也息息相關,失去了孩子地位直線下降,挺心寒的。駱紫琳若不是有個優秀的大哥和強硬的“駱”姓,現在恐怕更加不好過吧。
溫瑜聽到駱紫琳的話後,臉色微變,壓低聲音呵斥駱紫琳:“紫琳,你在胡說些什麽。”她之前就注意到了裴元跟了過來,看女兒的樣子,肯定是對裴元發了一通脾氣,哭着鬧着不讓那家人陪她來醫院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在溫瑜過去十幾年的婚姻中,她過的幸福又輕松,無法理解也無法去想象離婚這個概念。
“我沒有胡說,媽,裴元就不是個東西!”駱紫琳提起裴元就跟見到了殺父仇人般,姣好的容顏都變得扭曲,整個人變得很激動。
駱子銘微微皺眉,對這個妹夫他是比較了解的,自己妹妹被嬌慣的太過目中無人了,裴元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着,單從駱紫琳的一面之詞,駱子銘是不會給裴元定罪的。
按照駱紫琳的情況,離開了裴元,她肯定沒有現在幸福,駱子銘理智的分析後,平靜的開口:“和裴元好好談談,離婚不是最好的選擇。”
駱紫琳的氣焰因為駱子銘的話一下子就消了下去,蔫蔫的躺在床上,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落。
童昔冉看到裴元低着頭走了進來,站在駱紫琳的病床旁,駱子銘對童昔冉使了眼色,兩個人悄悄拉着溫瑜出了病房。
裴元低着頭,小聲的道歉:“對不起。”
“你走開,我不想見你!和那個狐貍精好好的過去吧!”駱紫琳剛消下去的火因為裴元的出現不自覺的就點燃了。
她覺得這一輩子都沒有如此憋屈過,自己丈夫的秘密情人直接登堂入室了她還跟着傻子似的當姐妹對待着,所有的尊嚴臉面在裴元護着那個女人的剎那碎成了渣。
“紫琳,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什麽關系都沒有,我承認她喜歡我,可我已經明确拒絕過了。”裴元是真的很無奈,他哪裏知道開門回家會看到一場硝煙。
之前電話裏聽駱紫琳說關薇芝到家裏來了,他就覺不好,畢竟關薇芝前幾天有次喝醉了直接放豪言要将他追到手,當時很多人聽到了傳的沸沸揚揚,被他好不容易壓了下去,生怕傳到了駱紫琳的耳中。
好在電話裏駱紫琳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麽異樣,很高興關薇芝來家裏陪她,裴元安撫了兩句後就驅車往家趕,生怕關薇芝說出什麽出格的話。
裴元到家後,剛打開家門,就看到一個黑影撲了過來,然後一擡頭就看到駱紫琳氣的抄起手臂的玻璃花瓶就甩了過來,裴元下意識的回身避了下,這才發現身前關薇芝正眨巴着委屈的大眼睛看着他,瑟瑟發抖的揪着他的衣服。
“裴元,你敢護着那個女人!”駱紫琳氣的渾身發抖。
裴元暗道不好,一把将關薇芝推到一邊,往駱紫琳身邊走去和她解釋:“紫琳,我不是,我沒有看到,我……”
“不要和我說話,你走開!你走開!”駱紫琳不管不顧的揮着手臂,不讓裴元近她的身。
裴元一面柔聲哄着,一面上去抱駱紫琳,可哪裏知道關薇芝突然從身後撲過來使得他一個踉跄撞倒了駱紫琳。
事故發生的太快,裴元眼睜睜的看着駱紫琳在眼前倒地,想上前又被關薇芝抱着。
關薇芝說什麽他沒有聽到,眼前只剩下駱紫琳絕望悲傷的臉,炸的他腦子嗡一聲響,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紫琳,你要相信我,這麽些年,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不然上次你流産,我也不會頂着壓力和你搬出來過二人世界,就是怕你在爸媽跟前不自在。”裴元慌不擇亂的舉出事實,想要表明自己對駱紫琳的心意。
駱紫琳一聽裴元的話,氣的眼前陣陣發黑,她就知道上次沒有保住孩子裴元在怪她,她就知道婆婆公公對她很有意見,認為是她嬌氣不願意喝保胎的中藥。
可她明明一滴不剩的将苦得發澀的藥水都灌到了肚子裏,為什麽醫生最後診斷說什麽可能是不按時吃安胎藥才導致了胎兒脫離母體,她面對着公婆無聲的譴責,竟無力對答,畢竟剛開始喝的時候,她真的是滿臉不情願,裴元左哄右哄她才會去喝。
“我知道你在怪我,所以你才會背着我找別的女人,我承認,我沒有關薇芝溫柔,如果你喜歡她,我同意和離。”
裴元一聽,愈發覺得頭痛,他怪她,這又從何說起?
------題外話------
咳,其實,裴元是個很好的男人噠,這婚呢,離不離親們往後看,懷孕的女人是比較容易受刺激的,親們慢慢看哦
不過,這裏出了個小渣需要虐,唔,關薇芝也是個小小的欠虐人物。
☆、【018】拜托嫂子
病房之外,童昔冉和溫瑜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她小聲的安撫着溫瑜,無外乎說些“不要擔心”,“一定會沒事的”之類的話。
駱子銘立在不遠處,和駱紫琳的主治醫師的溝通,了解來龍去脈。
“駱小姐身體上并沒有大礙,但是她的精神波動較大,情緒起伏不定會對初期胎兒造成不太好的影響,這次見紅就是她本人的原因,畢竟駱小姐以前曾流過産,身體總是有創傷的。”
主治醫生負責照顧駱紫琳的身體,上次駱紫琳流産就是經過她的手,她和駱紫琳有